安月萱說著,一隻手拉住段霖,另一隻手去自己的包裏掏出一把梳子,梳子是由純木製成的,做工精細看不出一點刀刻的痕跡,仿佛渾然天成,梳子雖用的是木材雕刻的,但卻很是油亮,整體裹著一層油亮的包漿,那透亮的光澤可以看出年代久遠,經年累月的使用使其變得剔透晶瑩,怎麽看也是件穿古的寶物,不錯的家私。安月萱拿起她的梳子,替李乾朗梳了梳淩亂的碎發,又往手上噴了點水,將他那桀驁的頭發拖住腦後,李乾朗醉上心頭,也沒有拒絕這些舉動。兩個人這親昵的舉動倒是吸引了大廳中一部分人的目光,他們麵麵相覷,沒想到安小姐竟然有個關係這麽好的男性朋友,看兩個人這般親昵的舉動,有的人就開始浮想聯翩,開始去思索這個男人是誰,莫不成是安小姐的男朋友,二人如此親密,也有這個可能。李乾朗把頭扭向一邊,任由她隨意打理自己的亂發,可是他突然發現吧台內站著的那個女人,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心中大為不解,這個女人剛才看我的眼神是那般嫌棄惡心,巴不得這輩子就沒見過我,視我如垃圾糞土一般。可她此刻的表情竟是這般耐人尋味,一掃之前的嫌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羨慕的神情,似乎對於安月萱替我整理頭發十分的嫉妒,以至於有些仇視,這感覺就好像她也喜歡安月萱,但迫於社會和人倫又不敢明說,看到她這般對我,心中陡然生出嫉妒和恨,真是奇怪,合著這位冰山美人還是個同啊,真是難以理解,但是李乾朗認為,尊重他人的選擇和愛好是對別人最基本的尊重,想到此處,心中有了計較,雖然我尊重你,但你這般對待我也確實過分,所以你的這個弱點,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把你變成“我的人”。想到這裏李乾朗心中一陣蕩漾,仿佛已經看著這位冰山美人臣服於自己的場景了,真是快哉啊。


    安月萱一看收拾的差不多了,拉起他的手就往樓上走,李乾朗措不及防,還沉醉在自己勾織的幻想鄉中,享受著征服的快感,被她猛的一拉,整個人不由控製的跟著她朝樓上走去。這家酒店的一樓比較昏暗,隻是一個空蕩蕩大廳,唯一的建築就是幾個雕刻華麗的承重柱和這個吧台,還有牆角的四個樓梯,真正的好東西都在樓上,他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就像外麵一些自稱是什麽什麽茶樓的,都是內藏乾坤,叫個什麽什麽茶樓,實際上都是幌子,真正的買賣都在樓上。而一樓隻是一個跳台,一般用倉庫、民居打掩護,以掩藏樓上的生意,二樓一般都是棋牌室,打牌打麻將的地方,畢竟你直接叫個什麽什麽麻將館不是太難聽嗎,況且有事警察本就不是去查你的,可能隻是路過,可看到你這麻將館的招牌,不自覺順手就把你給辦了,也是為了給商家顧客一點緩衝,有的警察還會對一些麻將館提供保護,以換取一些不正當的利益,這種事在明麵上心照不宣各自安好,誰管你在水下暗流湧動的呢。


    走上二樓的樓梯,原本昏暗的眼中一下子有了亮光,樓梯是那種折角式的樓梯,同體是由金黃色的大理石一塊一塊切出來的,階與階之間整齊有序的堆放著,接縫處的美縫做的很是精益求精,用銀色的美縫劑緊密填充,在撒以金粉覆蓋其上,銀底金麵十分華麗,石上有天然生成的各種裂紋,有的如同迅猛天雷自天而降,有的如同奔流百川剛勁鏗鏘,有的如同綿延山巒峰巒疊嶂,每一處裂紋都如同一篇畫中之美景,觀之令人嘖嘖稱奇,真是巧奪天工之造物,自然造化之奇觀。台階之下還預埋著彩帶,透過石階上預留的縫口照應出煌煌之光,臨近二層的石階兩側牆體之中還藏有大型的加濕器,從兩側的洞口放出嫋嫋煙霧,仿佛置身於天上宮闕,身邊的是托天的祥雲。一步一步登上台階,走了大約有個七八十階才到上二樓,李乾朗走的兩眼發黑腦殼發脹,感覺自己走的天荒地老,走的海枯石爛。他也沒想到居然要一口氣上這麽多台階,雖然在一樓的時候看著天花板知道二樓一定很高,但那隻是猜測,真真切切一步一腳印的走上去才知道這裏居然這麽高。七八十階台階呀,就按一個台階十厘米算,這座飯店一樓與二樓就有足足七八米的高度,這是什麽概念,普通民居的一層大約是三米五左右,而這裏一層竟然有七八米之高,要知道一個成年男子平均身高才一米七左右,這座建築的一層就有兩間民居那麽高,就算是四個成年人疊在一起,還差個小一米呢。這幾十階台階真夠長的,李乾朗都快把修樓梯罵了個遍了,主要還是自己腿傷未愈,不然這區區幾層台階根本不算個事,自己一條腿都能跑幾個來迴,實是因為自己確實有傷在身。他看著走在前麵的安月萱走的步步生風,這幾十層台階根本不算個事,心中激發奇怪的好勝心,可自己現在確實是丟人了,留著樓梯喘著粗氣,隻能給自己一個有傷在身故而技不如人的由頭,這麽一想心中平複多了。


    他扶著欄杆抬頭往上看,想要看看這煩人的樓梯還有多少,一抬頭卻看到了尷尬和羞澀的一幕,走在前麵的安月萱並沒有注意到李乾朗身體的不適,自顧自的走著,李乾朗抬頭的時候正好走過一個轉彎來到了另一邊的的樓梯上。這種樓梯是采用兩道樓梯並排疊加往上的設計,所以李乾朗抬頭之時,相當於安月萱正好走到他的頭頂,這時李乾朗正好抬頭去看,沒想到安月萱的短裙之內並沒有安全設施,短裙隨著她邁腿上樓大幅度擺動,那裙下的無限春光被李乾朗盡收眼底,他懵住了,一時竟不知自己已經失態,呆呆的保持著這個舉頭望明月的姿勢,口中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個詞。


    “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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