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璉二爺和林姑娘進府了。”


    離府數月的林黛玉此番歸來,乃是帶孝之身,心境甚是複雜。


    遙想初次進府時,她尚有父親可依傍,如今卻孤身一人。


    進得府來,眾人紛紛迎上前。


    賈母早已淚流滿麵,一把將黛玉攬入懷中,哽咽道:“我的心肝兒,可苦了你了。”


    眾人陪著大哭一場後,話鋒漸轉,喜慶之詞迭起,話題也逐步移至省親別墅的營造之上。


    而此時,黛玉獨自在旁,強顏歡笑。


    令人意外的是,這會子對黛玉最為熱情的,竟是王夫人。


    隻見王夫人拉著黛玉的手,溫言軟語地寬慰一番後,又道:“你如今守孝,不宜處在熱鬧之所。我已命人收拾出一處清幽院子,你且去那兒安心住著,也好靜靜心。”


    黛玉聽了,並無他想,反倒是對王夫人的體貼關懷心生感激。


    她微微福身,輕聲道:“多謝舅母關懷。”


    言罷,便在丫鬟的引領下,朝著那清幽院子行去。


    這院子與三春住處相距不遠,周圍遍植翠竹,格外幽靜。


    黛玉此次帶了眾多書籍歸來,忙著打掃臥室、安置器具,又將一些筆墨紙硯分發給兄弟姊妹們。


    待紫鵑出去送禮後,雪雁端著一杯人參麥冬茶來到黛玉身旁。


    黛玉微微抬眸,看著那杯茶,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雪雁輕聲道:“姑娘,這是剛泡好的人參麥冬茶,您一路奔波,喝了暖暖身子吧。”


    黛玉輕輕點頭,接過茶杯,輕抿一口,那溫潤的茶湯帶著濃鬱的藥香在口中散開,黛玉隻覺渾身注入一股能量。


    她朝一臉期待的雪雁輕笑道:“你這敗家丫頭,又放環兒給的百年人參啦?”


    雪雁微微一怔,隨即紅著臉道:“三爺說了,人參放久了反而失了藥效,姑娘您身子弱,正該好好補補。”


    黛玉聽了這話,心中一暖,朝雪雁打趣道:“你何時跟他那樣好了,這般聽他的話?”


    雪雁的臉更紅了,連忙擺手道:“姑娘莫要打趣,我隻是覺得環三爺說得有理,這才記下來。”


    另一邊,賈璉見過眾人後,迴到房中。


    王熙鳳笑盈盈地迎上來,福了一禮道:“國舅老爺大喜,國舅老爺一路風塵辛苦,小的略備了些薄酒,不知國舅老爺可否賞臉同飲幾杯。”


    賈璉難得見到王熙鳳這般姿態,笑著還禮道:“豈敢豈敢,多承多承!”


    兩人幾月未見,一時幹柴烈火,酒沒喝幾杯,便進了內間,青天白日地做起了羞人之事。


    平兒羞得為兩人鎖了門,在屋外守候。


    忽見賈環樂嗬嗬地自垂花門外走了進來。


    平兒心中一驚,趕忙迎上前去,微微福了福身道:“三爺怎麽來了?”


    賈環笑嘻嘻地看著平兒,道:“聽說璉二哥迴來了,我尋他有事呢。”


    平兒麵露難色,低聲道:“二爺和奶奶正在屋裏,這會兒怕是不方便見三爺。”


    賈環自顧自地往裏走,笑道:“有什麽不方便的,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正說著,隱約間好像聽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不由得豎起耳朵想聽得仔細些。


    可惜被羞惱的平兒擰著耳朵趕到了垂花門外的走廊上。


    “嘖嘖嘖~”


    賈環拉著平兒的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這兩個大白天的竟然做這些臊人的事,咱們去報官吧。”


    平兒白了賈環一眼,指了指自己被握住的手,冷哼道:“你也不是個好的,最好連你也一起抓了,打上個幾十板子。”


    賈環笑嘻嘻地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得寸進尺地摟上了那盈盈一握的柳腰。


    平兒輕捶了他一下,嗔道:“在外麵呢,讓別人瞧見了可怎麽辦?”


    賈環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輕嗅著,安慰道:“放心吧,我進來前將院門鎖上了。”


    平兒心中稍安,卻又覺得這般行為實在不妥,輕輕推了推賈環,啐道:“大白天的鎖門,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賈環毫不在意地挑眉道:“這又不是我的院子,誰愛怎麽想便怎麽想。”


    “唔~”


    此刻院內靜悄悄的,隻有偶爾的微風拂過竹葉的沙沙聲。


    “多少,三百萬唔……”


    房內王熙鳳的聲音雖然很快就止住了,但還是被耳尖的賈環聽見了。


    賈環心裏打了一個咯噔,這三百萬說的應該是林如海的資產了。


    三百萬兩那是什麽概念,大周朝去年的稅收才兩千萬兩出頭。


    這林如海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錢,這些錢大概率是在揚州替皇帝斂收的。


    可這賈府的人明顯都不帶腦子,東府的想著造反,西府的更是直接搶皇帝的錢,真是沒救了。


    “罷了,就讓世界毀滅吧,我也懶得管了。”


    賈環正想著擺爛,懷裏明顯動情的平兒見他發呆,不滿地伸出一雙雪白的藕臂纏上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許久,平兒才放開賈環,白膩的鴨蛋臉上滿是紅暈。


    “算算時間,奶奶他們也該出來了,你快些去把院門打開。”


    賈環麵色古怪地看了平兒一眼,現在的丫頭這麽專業嗎,時間都能算得出來。


    “平兒你個小蹄子,死哪去了?”


    裏間王熙鳳的聲音打消了他的懷疑。


    賈環崇拜地朝平兒豎了一個大拇指,麻溜地去開門了。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賈環也就直接迴到了梨香院。


    “三爺,你跑哪裏去了,以後出門好歹帶個人,都找不到你了。”


    彩霞迎上來,伺候著賈環脫下外衣,突然吸了吸鼻子,一臉狐疑道:“你身上怎有我之前沒聞過的香味兒?”


    賈環大大咧咧地道:“平兒姐姐的,剛在路上撞見她,抱著親了一會兒。”


    這人呀,就是這麽奇怪,賈環大大方方地說了,彩霞反倒是不信,她撇了撇嘴道:“少拿平兒打趣,你這說話總是這般沒臉沒皮的,我聽了都害臊。”


    賈環見敷衍過去了,也放下心來,攬著彩霞來到榻上,讓她幫自己掏耳朵。


    彩霞讓他枕在自己腿上,從一旁的小箱子裏取出一把精致的耳挖勺。


    她輕柔地撥開賈環的頭發,動作極為小心地將耳挖勺伸進賈環的耳朵裏。


    賈環舒服地輕哼一聲,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溫柔,他最喜歡的就是彩霞的溫柔細膩。


    過了一會兒,彩霞輕輕地將耳挖勺從賈環的耳朵裏取出來,用一塊柔軟的手帕擦了擦。


    “好了,三爺!”


    賈環輕輕嗯了一聲,拉著彩霞一起躺下,外麵天太熱了,得堆堆雪子降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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