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北看了坐在那個小桌子上的易晚池一眼,說:“油條,豆漿吧。”


    老板給他盛了油條,周肆北拿著那個油乎乎的塑料小框,然後就這樣朝著易晚池那個桌子過去了。


    他問易晚池:“能坐在這裏嗎?”


    他這講話自然的禮貌,在這裏確實讓人聽不慣。


    直接坐就坐了,哪還有問的。


    他既然問了,易晚池就說了一句:“隨便。”


    周肆北將那一筐油條放下,又看著桌子上頭連個包裝都沒有,擠在一個竹筒裏頭的一次性筷子。


    老板端著用塑料袋套著的碗過來,笑的拘謹,說:“豆漿。”


    周肆北看看油條,又看看豆漿,像是覺得無從下手。


    易晚池見他無措的樣子,唇角動了一下,然後用筷子夾起自己的油條,然後在豆漿裏頭沾了一下。


    泡軟了,然後放到自己的嘴裏麵吃了一口,又笑著抬眼看了周肆北一眼。


    意識到易晚池在教自己,周肆北看著易晚池,有些出神。


    見周肆北隻是看著自己也不動彈,易晚池問他:“學不會嗎?”


    周肆北終於是從塑料筐裏拿了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拿在手裏。


    然後在易晚池的注視下,學著易晚池剛才的樣子,用油條蘸了一下豆漿,泡軟了,然後咬了一口。


    本來就幾乎所有人都注意到這邊,自然是都看到了這一幕。


    易晚池雖然說臉毀了,但氣質實在是好,又會看病,會把脈的,在鎮上很受人尊敬。


    這要是臉還好好的話,跟這個男人,看著倒也算是般配。


    可易晚池的臉畢竟毀了,憑借一點兒氣質,怎麽也跟周肆北相稱不了。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周肆北這一直看著易晚池,明顯就是可能對易晚池有心思。


    這就免不了有人心想,那顧舟那小子怎麽辦啊,這都守了三年了,難不成能守一場空啊。


    吃了飯,周肆北也不顧旁人的目光,起身對易晚池說:“我送你吧。”


    易晚池看了他一眼,沒有要跟他客套的意思,“不用,沒多遠。”


    說著,易晚池就離開了這個早餐攤兒,朝著診所的方向去了。


    顧舟還正好騎了一個電動車遠遠的過來,多騎了一段路走到易晚池的跟前兒,看到了站在那一輛豪車旁,正一直看著易晚池的周肆北。


    顧舟將小電驢停在易晚池的身邊,易晚池坐上了他的車子後座。


    顧舟:“他也在這裏吃早飯啊?”


    易晚池也不怕周肆北聽到,“聽說他還租房了,好像是想在咱這鎮上住上一段時間。”


    顧舟將小電驢騎遠了,後頭的周肆北已經聽不到他們說話了,“他留在這裏幹什麽?談生意啊?咱這鎮上也沒有什麽生意可談的吧?”


    易晚池也沒有多關心,在車子停下來之後從後座下來,說:“誰知道。”


    顧舟卻遠遠的,迴頭又看了一眼。


    周肆北的到來,讓他覺得有一點兒不安穩。


    他知道易晚池好看,但也知道易晚池的臉確實毀了,雖然沒有什麽輕視的意思,但能開那樣一輛豪車的男人,總不至於為了隻見了一麵的易晚池,就特意租了房子留下來吧。


    顧舟先是自己推了的門,讓易晚池先進去,“你剛才是不是跟他聊什麽了?”


    易晚池:“他好像沒有吃過路邊攤一樣,早飯都不會吃,我就教了他一下。”


    顧舟將鑰匙放在桌子上,又看了易晚池一眼,有一些欲言又止。


    易晚池看出來了,問了一句:“怎麽了?”


    顧舟到底是問出來了,說:“你,你跟他……”


    易晚池:“他的長相太出眾了,我就多看了兩眼,這很正常吧?”


    是正常,但對顧舟來說,易晚池能這麽坦蕩地跟他聊這種事情,隻能說易晚池對他沒有一點兒心思。


    易晚池不解釋流言,但也不怕流言。


    她跟顧舟沒有什麽男女關係,就是沒有男女關係。


    當初確實是顧舟收留她,幫了她,但這三年來易晚池又不是不幹活。


    她做了事,拿了工資,付了房租,自然不需要因為對一個人沒什麽感覺,就需要覺得抱歉,覺得愧疚。


    顧舟還是問出了口:“……那你喜歡他?”


    易晚池盤點了一下藥品,說:“你不是也知道,他過來這邊應該是有什麽事兒的嗎?辦完事兒應該就要走了吧,我也確實覺得他長得好,多看了兩眼。”


    易晚池心想,喜歡他倒不至於,她還不至於那麽輕易就喜歡一個人。”


    顧舟覺得易晚池說的也算是合情合理,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著問了。


    不過易晚池隻要不喜歡別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他也不想想了。


    顧舟這麽看著她,易晚池也隻當看不到,不過確實也不怎麽在乎。


    兩人正說著話呢,那一輛車竟然又開了過來,就停在了外頭。


    顧舟直接叉腰,心想,嗬!


    不過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顧舟當然不好說什麽。


    周肆北從車上下來之後倒也沒有直接進來,高大健碩的一個,脫了西裝露出裏頭的藏藍色絲綢襯衫,寬肩,窄腰,長腿的一個,靠著車站在那裏,在那裏站了一會兒。


    想著他會進來,他卻遲遲不進來,顧舟都沒耐心在那裏站著等他了。


    不過從易晚池的角度並不能看到他的人,想來周肆北也是。


    易晚池還是看顧舟的反應,才知道周肆北在外頭站著。


    周肆北抽了一個煙之後,將煙用皮鞋撚了,這才再一次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


    從他進來起易晚池就看著他,在他走近的時候笑著問他:“又要拿什麽藥嗎?”


    易晚池站在那裏,穿著鎮上賣的那種很廉價,沒什麽版型的衣服,卻反倒是讓她身上多了幾分隨性。


    長發隨便束著,將一張臉完完整整的露了出來。


    她臉上並不能讓人忽視的疤痕在周肆北看來,不僅沒有折損她的分毫美貌,卻反而讓她顯得更加的堅韌,成熟。


    易晚池見他不迴答,又笑著說:“你也不用一直就這樣看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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