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看到易晚池也是驚訝,問:“太太,您沒有跟先生一塊兒去嗎,先生不是說要去你爺爺奶奶家嗎?”


    易晚池一聽直接就慌了,心想周肆北該不會真的一個人去了吧。


    她連忙掏出手機打了電話,沒有想到周肆北竟然直截了當的給她掛了。


    易晚池也顧不得什麽,連忙就跑了出去,走到車庫剛要走向自己的車子,這時其中一輛車卻開了一下車燈,直接照在了易晚池的腿上。


    易晚池拿著手機側身看過去,就看到周肆北坐在車上,就這麽看著她。


    周肆北看著她直接就說:“上車。”


    見易晚池不動彈,周肆北又說:“還是說,我一個人去?”


    易晚池看著周肆北的眼睛,覺得他說不定還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也是沒有辦法,易晚池隻好沉著臉色上了車,但卻沒有坐在副駕駛上,而是坐在了後麵。


    周肆北:“……路上這麽遠,你不坐在前麵陪我說說話?”


    易晚池抱著自己的手臂坐在後麵,偏著臉看著窗外,直接說了一句:“你可以不去。”


    周肆北這才沒了聲,然後乖乖的發動了車子。


    車子開出家之後,易晚池才沒忍住,又說了一句:“你很閑嗎?你去幹嘛?”


    周肆北:“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們去看看他們不是理所當然吧,也不一定非要湊著有閑的時候才過去,當然是要想方設法的擠著時間過去了,再說我們過去了,咱爺爺奶奶也會高興吧,你難道不想咱爺爺奶奶高興嗎。”


    易晚池心想,什麽時候成了“咱”了。


    路上的時候,易晚池實在是不想搭理他,就自己睡了一會兒,而周肆北也一直安安靜靜的。


    三個多小時的路程,竟然也沒有那麽遙遠,易晚池幾乎是又補了一個覺就快到了地方。


    周肆北走過那一段梧桐路的時候見那家店已經開門了,就問易晚池:“要不要再買兩盒蝴蝶酥,你不是喜歡吃嗎?”


    其實說完周肆北就把車停了下來,自己打開車門下去了。


    易晚池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坐在車裏頭聽到周肆北跟那個老板攀談。


    周肆北長得畢竟讓人印象深刻,老板很輕易就認出來了他。


    周肆北也不像頭一迴這麽高冷了,竟然還真跟人家聊了幾句。


    周肆北:“我過來陪晚池看看爺爺奶奶。”


    老板覺得周肆北真是一個好男人,又問:“那晚池呢,怎麽不見她?”


    周肆北:“車上呢。”


    易晚池在周肆北出來的時候,又偏眼,也不看他。


    周肆北拿了蝴蝶酥迴來,說:“這裏離你家也不算是很近,人家這就對你印象深刻了,一家子連學徒都知道你,是因為你打小就長得漂亮嗎?”


    易晚池心想,是因為上學的時候就經常過來這裏買,什麽漂亮不漂亮的。


    周肆北好像不管什麽事情,都能跟她的長相扯上關係。


    太看重自己伴侶的長相的男人,死要麵子嗎?


    到了她的爺爺奶奶家,易晚池到底是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又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這才走下了車子。


    周肆北一早就已經打過招唿了,安慶煙跟易行舟也一早就在家裏的院子裏頭等著了。


    周肆北竟然走向了後備箱,提前拿了幾大箱的補品,燕窩茶具什麽的下來,滿滿當當的提了滿手。


    易晚池都有一點震驚了,她還以為周肆北就是一時逗她,逼著她過來的,沒想到竟然是早有預謀,而且還花了心思。


    易行舟還說:“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


    說著,易行舟卻是先看了看那一套茶具,笑的臉上的褶子全起來了。


    易晚池見自己的爺爺奶奶這麽開心,就又看了周肆北一眼,到底是沒有說什麽。


    安慶煙還說:“沒吃早飯吧?飯已經做好了,過來先吃飯,先吃飯。”


    現在9點多,易晚池心想,周肆北竟然還提前跟這邊兒說了要過來的事兒。


    吃了早飯之後,周肆北又跟易行舟煮起了茶,易晚池則是陪著安慶煙去了花房。


    安慶煙:“他公司不忙嗎?那麽遠還過來了。”


    易晚池:“……他還行吧。”


    安慶煙又小聲地說,“他跟以前比可真是上心多了,你看以前他來這邊來,從頭到尾都跟你爺爺還有我都不說兩句話,恨不得連一句爺爺奶奶都不肯叫。”


    易晚池以為自己的奶奶是在說周肆北的錯,一時之間竟然替周肆北覺得有一點兒的羞赧。


    沒想到安慶煙竟然不是這個意思。


    安慶煙:“以前他每次過來,眼睛就一直放在你的身上,你做什麽他都看著,也不說話……那時候真不知道是你病了,還是他病了。”


    易晚池拿著剪刀看向安慶煙:“……什麽?”


    安慶煙還歎了一口氣,說:“有一次我記得你過來,肆北就開著車在你的後頭跟著,你下了車,肆北也把車停在外頭跟著進來,進來以後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當時情緒太不好了,我們都不敢驚擾你,肆北就也一直就在那裏看著。”


    “直到肆北走了,我們才問起你,問你肆北怎麽跟你一塊兒過來的?”


    “當時你還一臉的茫然,好像不知道他一路跟著過來的一樣。”


    易晚池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他跟著我一路過來的?”


    安慶煙:“對啊,你跟著肆北在那邊,也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起碼有他看著也能平安,不然你以為這麽多年來,爺爺奶奶會放心把你放在那邊啊?”


    易晚池:“……我,我不太記得了。”


    安慶煙:“什麽感情不感情的,有人願意看著你,守著你,起碼也該是朋友不是?就像我跟你爺爺一樣。”


    易晚池勉強迴神兒,又笑著說:“奶奶,你又說你跟爺爺是革命友誼,待會兒讓爺爺知道了,爺爺又該生氣了。”


    安慶煙就是不聽,又說:“你跟周肆北,起碼得是朋友!”


    易晚池心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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