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溪抵達藍黛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包廂裏早已酒過三巡,陸少嶺摟著兩個長腿大波深情款款的唱著涼涼。


    一看厲沉溪來了,陸少嶺馬上放下了麥克風,樂嗬的在他身邊坐下,“厲少,別來無恙啊!”


    倆人哥們關係最好,陸少嶺曆來喜歡調侃臭貧,厲沉溪點了顆煙,沒吭聲。


    “這麽久沒見,想不想我?”陸少嶺拍著他肩膀,端起了酒杯。


    厲沉溪唇畔冷然一斜,身形靠向了後麵,優雅的雙腿交疊,嗓音冷沉的卻道了句,“少來!”


    倆人昨天不是還在公司見過。


    陸少嶺冷哼了聲,喝了杯酒,那邊小美女喊他過去唱歌,他一邊應著,一邊起身,臨過去前留下句,“對了,那誰迴來了!”


    厲沉溪慢慢的吞雲吐霧,漠然的視線毫無波瀾。


    直到陸少嶺一首歌唱完,他這邊一根煙也燃盡了,動手撚滅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傳進了幾人耳畔——


    “少嶺再唱一首吧!剛剛的我沒聽到!”


    熟悉的聲音,輕柔的像一首輕揚的旋律,直直的蕩進了厲沉溪的心底。


    他無需抬眸都能辨認出對方是誰。


    “好啊,采苓妹妹都開口了,少嶺哥當然要有求必應了!”陸少嶺玩笑的說。


    韓采苓微微一笑,坐下了,位置距離厲沉溪的不算遠,隻隔了幾個人的位置。


    她如水的雙眸看向他,淺笑嫣然,“沉溪。”


    柔柔的聲音在耳,他慢慢的抬起頭,沉眸和她的眼睫相撞,複雜的魅瞳裏倒映著兩個小小的她。


    “好久不見了。”韓采苓淡淡的,較好的笑容也恰到好處。


    他低了低頭,開嗓的聲音略顯沉啞,“嗯。”


    “喝杯酒吧!”韓采苓拿酒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後和他碰杯。


    她不勝酒力,一杯威士忌下肚,容顏騰起一片嫣紅,如水蜜桃般極其誘人。


    厲沉溪坐在那裏,周遭的喧鬧仿佛和他毫無關係,靜默的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陸少嶺的視線在他和韓采苓身上逡巡,無奈的歎了口氣,摟著身旁的鶯鶯燕燕,繼續喝酒k歌了。


    深夜,舒窈剛出院,沉浸在夢鄉中,迷迷糊糊中,感覺胸口像被壓了什麽,沉沉的,喘不過氣。


    費力的睜開眼眸,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鼻息間縈繞,還摻雜了濃重的酒味。


    是厲沉溪,他喝醉了!


    舒窈身體動了下,厲沉溪單手撐在她腦側,昏暗的視線內,深眸緊眯著,隨意的撤去衣衫,骨節分明的大手撥開薄被,沿著她婀娜的曲線一路點火,撫著腰上的蕾絲花邊,向下扯去!


    男人炙熱滾燙的體溫,和狂野的動作,無需分辨,舒窈也知道他想做什麽!


    但越是這樣,她心底越是恐慌,莫名的想要逃離……


    他微涼的薄唇封堵上她的,肆虐的攫取,像要將她徹底榨幹,強勁又霸道。


    亦如他這個人一般。


    舒窈疼的皺眉,毫無規律的開誠布公,直奔主題的原始讓她無法承受,不得不狠咬住了下唇。


    酒液的香醇和淡淡的尼古丁摻和,配合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竟也出奇的好聞,恍然渾身都散發著致命的費洛蒙。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紆,酥麻的嗓音低沉又磁性,道出口的瞬間,卻讓舒窈唿吸猛窒!


    “采苓……”


    一瞬間,她如墜冰窖,容顏慘淡到了近乎絕望。


    他……是喝醉了,錯將她當成了韓采苓?!


    “采苓,你終於迴來了,再也不要離開了,好不好?”


    他和她十指相握,動作越發的癲狂,野性的如猛獸,狠狠衝擊著舒窈的理智,不容她抗拒。


    心上像豁開了個大口子,汨汨的鮮血源源不斷……


    徹夜的狂勁,無休止的索取直至黎明左右,厲沉溪的體力速來極好,一次又一次,折騰這麽久也是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她的一顆心,已是千瘡百孔。


    舒窈木訥的下床,彎腰拾起地上的睡衣,裹在身上快步進了隔壁客房。


    花灑下,水溫不溫不熱,甚至有些涼,但她卻麻木的站在那裏,和心上的寒涼相比,水溫又能算得了什麽?


    書房的桌子上,擺放著的合照,海邊椰樹下,年輕的男人摟著漂亮的女人,神情滿足,他眉目俊朗,她容顏極好,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著相片中的厲沉溪和韓采苓,舒窈低垂下眼簾,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心口,重重的深吸了口氣。


    從小到大,因為喜歡他,總是留意著有關他的所有,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這道白月光。


    莫名的腹部一陣劇痛,接著,感覺到一股溫熱,舒窈心下悚然一驚,快步進了衛生間。


    些許的鮮紅,刺痛了舒窈的眼睛。


    不敢再怠慢,通知了管家,就去了醫院。


    緊鑼密鼓的一陣各項檢查,最後,蔣文怡也聞訊趕來了,看著急診室病床上躺著的舒窈,緊張的詢問醫生。


    醫生得出結論,看著厲沉溪,卻欲言又止,臉色凝重的隻說,“那個厲董,少夫人孕後期,一定要禁止行房啊!”


    行……


    蔣文怡詫然,醫生不敢在言語,在給舒窈打過保胎針後,和護士匆忙離開。


    厲沉溪俊逸的臉色一片陰霾,隱晦的眸中,複雜難辨。


    蔣文怡皺眉,病房外麵,叮囑了句,“都說了,一切都要以孩子為主,沉溪,你也該克製一點!”


    他修長的身形立在一側,沉冷的臉上毫無反應,良久,在離開前,隻對管家吩咐了句,“一直到孩子出生為止,不許離開醫院!”


    管家垂眸,謹道,“是的,先生。”


    冷漠的話語,字字句句皆落入舒窈的耳中,不用看都能想到他沒有半分漣漪的臉色,沉冷的不會有任何感情-色彩。


    本來就是場無愛的婚姻,舒窈啊舒窈,還不明白嗎?但為何心口的某個位置,仍舊疼的發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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