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淡淡的絕望。


    彭悅無視李剛的阻攔,徑直走到李大爺床邊,輕輕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語氣堅定而溫柔:“李大爺,您別擔心,我知道您的病還有希望,請您相信我。”


    李大爺微微睜開眼,渾濁的視線落在彭悅年輕的麵龐上,虛弱地問道:“姑娘……你是?”


    彭悅眼眶微熱,她知道,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她深吸一口氣,簡明扼要地解釋了自己的治療方案,並坦言這並非醫院批準的治療方法,但她有信心能夠治好李大爺。


    李大爺聽完,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的病,我自己清楚……”


    “爸,您別聽她胡說!”李剛怒氣衝衝地打斷,“彭醫生,我敬重你是個好醫生,但是我爸現在需要休息,請你馬上離開!”


    彭悅沒有理會李剛的憤怒,她直視著李大爺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李大爺,我知道您現在很虛弱,但我向您保證,隻要您配合我的治療,您一定可以好起來,迴到家人的身邊!”


    李大爺看著彭悅真誠的眼神,心中那團快要熄滅的希望之火,似乎又重新燃了起來。他艱難地點了點頭,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好……我相信你……”


    李剛見父親竟然答應了彭悅的要求,頓時怒火中燒,他指著門口,對著彭悅吼道:“你給我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彭悅沒有動,她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她絕對不能放棄!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直視李剛憤怒的雙眼,語氣平靜而堅定:“李先生,我知道您擔心您父親,但請您相信我,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我一定會盡我所能,治好您的父親!”


    彭悅說完,不再理會李剛的怒火,轉身走到李大爺身邊,開始為他進行檢查。


    李剛看著彭悅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擔憂和一絲微弱的希望。他走到父親床邊,握住父親的手,輕聲說道:“爸,您真的相信她嗎?”


    李大爺看著兒子擔憂的眼神,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沒有說話,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而這一切,都被站在病房門口的一個人影盡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彭悅的動作輕柔而熟練,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她從隨身攜帶的醫藥箱中取出銀針,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然後精準地紮入李大爺的穴位。李大爺原本蠟黃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血色,唿吸也平穩了許多。


    這一幕,恰巧被查房路過的權威醫生劉教授撞見。劉教授年近花甲,在醫學界享有盛譽,對醫學倫理和規則有著近乎苛刻的堅持。他看到這一幕,頓時勃然大怒,三步並作兩步衝進病房,指著彭悅的鼻子怒斥道:“住手!你在幹什麽?!”


    突如其來的怒吼讓病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彭悅的手微微一顫,銀針險些刺偏。她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劉教授,眼中沒有絲毫慌亂:“劉教授,我在為李大爺進行針灸治療,他的情況特殊,需要……”


    “胡鬧!”劉教授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李大爺的病已經到了晚期,任何治療都隻是徒勞!你這是在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你還有沒有一點醫德?!”


    彭悅還想解釋,卻被劉教授蠻橫地打斷:“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現在立刻停止你這種危險的行為!否則,我將向醫學倫理委員會舉報你!”


    劉教授說完,拂袖而去,留下病房裏一片死寂。李剛見狀,心中更加不安,他焦急地看向彭悅,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事情的發展比彭悅想象的還要糟糕。當天晚上,醫學倫理委員會的成員周女士就來到了醫院,對彭悅進行審查。周女士是一位嚴肅的中年女性,她戴著金絲邊眼鏡,不苟言笑,翻看著手中的文件,語氣冰冷:“彭醫生,我們接到舉報,說你未經醫院許可,私自對病人進行未經驗證的治療,你可知錯?”


    彭悅深吸一口氣,知道此時辯解無用,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大爺失去最後的機會。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周女士,語氣平靜而有力:“周女士,我知道我的行為違反了醫院的規定,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治病人……”


    “夠了!”周女士猛地合上文件,語氣嚴厲,“彭醫生,我知道你年輕有為,有自己的一套治療理念。但醫學不是兒戲,任何治療方案都要經過嚴格的驗證才能實施!你現在的行為,不僅是對病人不負責任,更是對醫學的褻瀆!”


    周女士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彭悅,語氣冰冷:“我現在正式通知你,立刻停止你對李大爺的一切幹預行為,否則,我們將對你進行更加嚴厲的處罰!”


    彭悅看著周女士離開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但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她握緊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一字一句地說道:“周女士……”


    彭悅猛地站起身,語氣堅定:“周女士,請聽我說完!”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我的行為不合規矩,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治病人。李大爺的情況已經非常危急,傳統治療方法對他已經不起作用了。我研習家傳醫術多年,也曾經用這種方法成功治愈過類似的病例。我向您保證,我所使用的針灸療法是安全有效的,我有信心能夠幫助李大爺恢複健康!”


    彭悅頓了頓,從包裏拿出幾份文件遞給周女士,“這是我之前治愈的病例資料,以及我對李大爺病情的分析和治療方案,您可以仔細看看。”


    周女士接過文件,眉頭緊鎖,她仔細地翻閱著,鏡片後的目光銳利而審視。彭悅的資料非常詳細,從病理分析到治療方案,都邏輯清晰,有理有據,特別是那些治愈病例,更是讓人無法忽視。


    然而,周女士放下文件,語氣依然嚴肅:“彭醫生,我理解你救人心切,但醫學是嚴謹的,你的治療方案沒有經過任何臨床驗證,我們不能允許你拿病人的生命冒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接受,但規則就是規則,我們必須遵守。”


    “可是……”彭悅還想爭取,卻被周女士打斷。


    “彭醫生,我知道你醫術高超,但你也要明白,在這個社會,很多事情不是光憑一腔熱血就能解決的。”周女士語氣嚴厲,“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醫院的規定,如果再繼續下去,你將會麵臨吊銷行醫執照的風險,甚至可能承擔法律責任。我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清楚,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你自己的前途。”


    周女士說完,起身準備離開。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裏隻剩下彭悅和病床上的李大爺。李大爺雖然虛弱,但眼神卻異常明亮,他看著彭悅,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無力開口。


    彭悅走到床邊,輕輕握住李大爺枯瘦的手,感受到他微弱的脈搏,她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她知道周女士說的沒錯,自己現在的行為的確太過冒險,可是,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李大爺離去嗎?


    彭悅看著李大爺那渴望治愈的眼神,心中某個地方仿佛被觸動了。她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決定……


    彭悅緊緊握著李大爺的手,內心掙紮不已。一邊是周女士嚴厲的警告,醫院冰冷的規章製度,甚至可能麵臨的法律責任;另一邊是李大爺期盼的眼神,是自己多年來懸壺濟世的信念,以及那份對生命的敬畏。


    “彭醫生,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李大爺吃力地說著,聲音微弱得像風中飄落的樹葉,“可是……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彭悅的眼眶瞬間紅了,她搖搖頭,強忍著淚水,用盡量輕鬆的語氣說道:“李大爺,您說什麽呢,您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李大爺還想說什麽,卻被彭悅打斷,“李大爺,您相信我嗎?”


    李大爺愣了一下,隨即緩緩點頭,“信……我相信你……”


    彭悅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麵對再大的壓力,她也要拚盡全力去爭取那一線生機。


    接下來的幾天,彭悅表麵上配合著醫院的治療方案,暗地裏卻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她白天查閱各種醫學典籍,尋找能夠支持自己治療方案的依據,夜晚則偷偷潛入病房,用一些溫和的方法緩解李大爺的痛苦。


    她不敢使用針灸等容易被人發現的治療手段,隻能從最基礎的推拿按摩入手,配合一些自己調配的草藥,希望能盡量減輕李大爺的痛苦,為他爭取更多的時間。


    李大爺的兒子李剛起初對彭悅的做法很不理解,甚至有些怨恨。他認為是彭悅的一意孤行,才導致父親的病情惡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發現,父親在接受彭悅的治療後,精神狀態似乎好了些,原本劇烈的疼痛也有所緩解。


    李剛心中疑惑,卻又不敢輕易相信。他偷偷觀察著彭悅,試圖從她的一舉一動中找到答案。


    這一天,李剛下班後照例來到醫院,卻發現病房裏空無一人。他心下一驚,連忙跑到護士站詢問。


    “護士,我父親呢?”


    “你父親剛剛被推去做檢查了。”


    李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迴病房,卻聽到護士低聲說了一句:“真是奇怪,劉教授不是說……”


    李剛心頭一緊,“說什麽?”


    護士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擺手道:“沒……沒什麽……”


    李剛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臂,焦急地問道:“到底怎麽了?我父親是不是……”


    護士被李剛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支支吾吾地說:“劉教授說……說你父親的病情已經……已經沒有希望了……”


    李剛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他一把推開護士,瘋了一般地衝出病房,向著檢查室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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