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姚安城外,鑼鼓喧天。


    閣羅鳳親自帶兵,正式攻破姚州城。


    姚州督府的城門,被南詔國大軍攻破。


    戰爭終於還是爆發。


    “大人,他們攻進來了…”


    張虔陀的手下渾身是傷,進來稟報。


    “他反了,真的反了…”張虔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怎麽就攻城了呢?時候未到啊…”


    他急得滿頭大汗,他和閣羅鳳的積怨太深,他知道被俘虜的後果。


    “我們派去長安城的人,可有到達長安?”


    張虔陀又問。


    “大人,屬下剛剛得到消息,我們派出去的人,全部被南詔國截殺。”


    “所以,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張虔陀癱坐在椅子上。


    “大人,快逃吧。”


    “我們秘密派出去的人,都被他們殺了,意味著我們的秘密通道,已經被他們發現,我們逃不掉了。”


    南詔大軍一攻破城門,守城士兵紛紛繳械投降。


    閣羅鳳帶兵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很快就要到達張虔陀的老巢。


    這一刻,南詔國士兵等了很久。


    他們忍張虔陀已經很長時間了。


    閣羅鳳手提鐸鞘,氣衝衝直奔張虔陀住所。


    “逆賊,受死吧。”


    突然,一旁的拐角突然衝出一名武將,刺向閣羅鳳。


    閣羅鳳拿起鐸鞘還擊,不一會兒,那名大唐武將就被閣羅鳳割喉。


    “退無可退,無需再忍。”閣羅鳳目光淩厲,“你們逼得我無路可走,那本王就自己找出路。”


    “大王、大王、大王!!”


    姚安城內士兵看到閣羅鳳攻進來,都歡唿迎接。


    閣羅鳳帶領眾將士來到張虔陀院子,大門敞開,張虔陀就那樣等著閣羅鳳進來。


    張虔陀桌子上擺著一壺酒,隻放著一隻酒杯。


    閣羅鳳和張虔陀這兩個昔日老朋友再見麵,已成仇人。


    “你終於還是反了。”


    張虔陀冷漠的看著閣羅鳳,說道:


    “你攻城造反的消息,兩日後,就會傳遍中原。”


    “你死後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閣羅鳳眼露殺機,“本王待你不薄,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本王?”


    “你不會以為我們助你們統一六詔,你們真的就是王吧?”張虔陀到這個時候,還是優越感十足:


    “扶持你們,是想以夷製夷,不過,你卻想著壯大南詔國,這就你的不對了。”


    “南詔國強大起來,就能抑製吐蕃南下,這不正是大唐最初的初衷嗎?”


    張虔陀傲慢的笑了笑,“愚蠢盲目自信的蠻人。”


    這時,閣羅鳳突然想到一件事,問張虔陀:


    “李諫將軍你可還記得,當時,你們說他帶一萬將士造反,可我聽說,長安城已無他後人?”


    張虔陀聽到李諫二字,表情有些不自然,說道:


    “他公然造反,那可是誅九族大罪,長安城再無他後人奇怪嗎?”


    “他既然沒迴長安城,但他也不在我們南詔,那他去哪裏了?”閣羅鳳看著張虔陀,“所以說,李諫將軍造反隻是你們汙蔑他的說辭,因為他不同你們同流合汙?”


    閣羅鳳苦笑一聲,“當時,我應該跟著你們去的,李諫將軍是一位清明的好官。


    本王聽說,陸陸續續有不少漁民打撈起一些唐兵屍體。


    所以,是你們把他們都殺了,拋屍洱海了?”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張虔陀說道:


    “說不定,你看我將死,你賊喊捉賊,想要把屠殺罪名扣我頭上。


    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就開始密謀造反,被李諫將軍發現,所以你殺人滅口。”


    “老張啊,我倆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事到如今,我們可謂知己知彼,就不要在打口水戰了。”閣羅鳳已經攻破姚州城,還心存希望,說道:


    “你若願意當著我的麵,重寫奏折,如實上報事情始末給大唐皇帝,我們還是朋友。


    大唐和南詔,還是好兄弟。”


    “慕容王妃的皮膚,是真的光滑細膩,那些舞姬沒有一個能跟她比的。”張虔陀說道:


    “好兄弟,是不是什麽都應該一起分享?”


    閣羅鳳握緊鐸鞘的手,青筋暴露,提起鐸鞘就走向張虔陀。


    張虔陀當著閣羅鳳的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一會兒,張虔陀口吐鮮血,飲鴆而亡。


    閣羅鳳在苦等將近三個月後,沒能等到唐朝公平判決,最終攻破姚州城。


    張虔陀自知落到閣羅鳳手裏,不會有好結果,飲鴆自殺。


    閣羅鳳看著倒地身亡的張虔陀,狠狠的把他手裏的鐸鞘,再次刺穿了他的胸膛,說道:


    “你是真的罪該萬死,即便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抵消你挑起大唐和南詔戰爭的罪過。”


    長安城,少陽院。


    “西南一線局勢,如今是詭波異動,父皇放任相國,獨攬大權,國之危矣。”


    太子李亨雖還年輕,但已有銀發,“老師,我如今該如何?”


    薛之令時任太子太傅,勸道:


    “李相一直對您爭鋒相對,如今又來一個楊相。


    那楊相大有蓋過李相之勢,而那楊國忠,微臣看著也不怎麽對太子友好。”


    “所以,老師的意思是,對於他們的結黨營私,我隻能當沒看到?”


    “楊相拉攏郯王,一手主導西南局勢。郯王是皇長子不假,但臉有殘疾,陛下要立他太子,也不會有三王事件發生。”薛太傅一臉憂愁,“我們如今唯有韜光養晦,伺機而動。”


    “老師,大唐帝國,看似風光無限,但我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太子,生於帝王家,很多事情,你隻能跟著局勢走。


    不是人造就時代,是局勢造就英雄。


    你能覺察到西南一線即將事發,可是陛下為何無動於衷?”


    李亨長歎一聲,道:“紅顏禍國,父皇隻知楊貴妃,哪裏還顧得上朝堂?”


    “太子,請慎言,帝王家,家事即國事,陛下的生活,你最不能評頭論足。”


    “謹記老師教誨,我知道李相一直對我多有打壓,這也是父皇故意在敲打我。”李亨說道:


    “父皇不希望我的勢力過大,所以,這西南一線的事情,我就當個局外人。”


    李亨駐足仰望著蒼穹,滿腹心事。


    而郯王府,此刻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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