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小璐一番申請的溫存之後,已經將近一點鍾了。


    陳慶東擔心穀傳軍會有事找他,也擔心迴去的太晚會引起小馬的猜疑,畢竟小馬是穀傳軍看中的心腹,而且他也不知道穀傳軍跟小馬是不是有更深切的聯繫,所以他還是決定今晚必須得迴去。


    在兩會召開之前,陳慶東不想惹出來什麽事端。


    於是,陳慶東輕輕撫摸著懷中李小璐*的肩膀,說道:「小璐,我必須要迴去了。我們穀市長去參加一個活動了,這個點可能要結束了。」


    李小璐雖然不捨得陳慶東離開,但是她也知道陳慶東作為領導秘書的身不由己,而且她現在也不願意過分表現出對陳慶東的依戀,便說道:「你迴去吧,需要我開車送你嗎?」


    陳慶東道:「不用了,我打車迴去就行。」


    說完之後,陳慶東又用力在李小璐嘴上親了一口,便也沒有再磨嘰,立刻就起了床。


    把一副穿好之後,陳慶東道:「小璐,年前這段時間,我隻要有時間就過來看你,要不然等過了年你辭職之後,我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了。」


    李小璐心裏很激動,她很想從床上起來,再抱一抱陳慶東,但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個字:「好。」


    陳慶東對李小璐招了招手,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迴到酒店房間之後,陳慶東問剛剛被驚醒的小馬:「穀市長沒有打電話迴來吧?」


    小馬揉了揉煙,說道:「沒有。東哥,沒什麽事吧?」


    「哦,沒事。」陳慶東道,「小馬,你睡吧,有什麽事我叫你。」


    「好。」小馬應了一聲,很快又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唿嚕。


    陳慶東躺在床上卻遲遲的睡不著,便又打開了床頭燈,把今天傍晚買的那份報紙拿出來翻看。


    一直到了快三點鍾的時候,陳慶東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陳慶*然被電話鈴聲驚醒了,他拿起來手機一看是穀傳軍的手機號,便連忙坐了起來,按了接聽鍵,道:「穀市長。」


    穀傳軍道:「慶東,你叫上小馬,半小時後到財稅大廈樓下來接我吧。」


    陳慶東應道:「好的,穀市長。」


    掛了電話之後,陳慶東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快要七點半了,隻不過房間裏掛著厚重的窗簾,光線透不進來,所以房間裏像是還在夜裏一樣。


    小馬已經起床了,聽著浴室裏傳出來的流水聲,他應該是在洗漱。


    陳慶東用力的伸了個攔腰,起床穿好衣服,走到洗涮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說道:「小馬,在裏麵嗎?」


    流水聲馬上停了下來,小馬說道:「我在洗澡呢,東哥,有什麽事嗎?」


    陳慶東道:「穀市長打來了電話,讓咱們半小時後過去接他。」


    小馬說道:「好的,東哥,我馬上就好。」


    又過了幾分鍾,小馬才從洗漱間裏走了出來,還把他自己的一個洗漱筐帶了出來。


    「嗬嗬,東哥,讓你久等了。」小馬說道。


    陳慶東覺得小馬的表情似乎是有一些慌亂,但是他也沒有多想,笑了笑說道:「沒事,你趕快收拾一下吧,我去沖個澡,咱們馬上就走人。」


    「好的!好的!」小馬連聲說道,「我收拾的很快,東哥你去洗澡吧。」


    陳慶東心想這個小馬怎麽一早起來這麽精神,而且話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另外,他一個大老爺們的,還是軍人出身,竟然還像是個女人一樣拎著一個洗漱筐,真的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啊。


    陳慶東輕輕搖了搖頭,走進了洗漱間,用了三五分鍾,簡單的洗了個澡,便和小馬一起驅車去財稅大廈接穀傳軍。


    他們兩個到了財稅大廈沒兩分鍾,穀傳軍便和兩個一起從大廈裏走了出來,陳慶東一邊慶幸自己沒有來晚,一邊趕快的迎了上去。


    穀傳軍和那兩個人又寒暄了兩句,便在門口告別了。


    迴到車上之後,穀傳軍問道:「你們吃早飯了嗎?」


    陳慶東看穀傳軍的樣子應該是吃完了早飯,便說道:「我們吃完了。」


    穀傳軍道:「那咱們就迴龍灣吧。」


    陳慶東問道:「您還休息一會嗎?」


    穀傳軍道:「不用了,我早上一點多就睡了,睡了五六個小時,已經可以了。在迴去的路上,我也可以休息一會,走吧。」


    小馬沒有說什麽,把車倒過來之後,便右拐朝高速路口的方向駛去。


    陳慶東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小馬,因為他剛才撒了謊,其實他們兩個還沒有吃早飯。他還好說,沒吃就沒吃,反正是坐車。而小馬卻要空著肚子跑兩個小時的高速,實在是辛苦了一點。


    穀傳軍又問道:「慶東,昨天晚上,家裏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陳慶東道:「家裏沒什麽事,不過,穀市長,我昨晚買了一份《淮海晚報》,上麵有一篇文章是關於咱們市柳葉河和大澤化工的。本來這是被《龍灣晚報》報導出來的,《淮海晚報》轉載了這篇文章。」


    「是嗎?」穀傳軍不動聲色的說道,「報紙在哪兒,我看一看。」


    陳慶東便把準備好的報紙遞給了穀傳軍,小馬也有意的放緩了車速,以有利於穀傳軍看報紙。


    過了幾分鍾,看完了那篇文章的穀傳軍問道:「慶東,你有什麽想法?」


    陳慶東已經思考過了這個問題,便說道:「穀市長,我知道柳葉河和大澤化工的問題已經存在已久了,但是之前一直沒有媒體報導這件事,但是現在卻突然被報社曝光,我擔心是有人在別有用心。」


    穀傳軍笑了一下,說道:「為什麽這麽想?」


    陳慶東本來不想說那麽多,隻是想把這件事匯報給穀傳軍,讓他自己做判斷,但是現在穀傳軍既然問了問題,他便隻好說道:「穀市長,我的想法不夠成熟,不敢亂說。」


    穀傳軍笑道:「沒關係,你怎麽想的就怎麽隨便說說吧,這不算是談工作。」


    既然穀傳軍這麽說了,陳慶東便想了想,說道:「穀市長,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我的想法。我是這麽想的,柳葉河的汙染問題其實早已經引起了民怨,在這些有怨氣的人中,可能還有一部分咱們市的人大代表。現在報社把這件事捅了出來,現在又被《淮海晚報》轉載了,如果省裏有領導批示了這件事,那麽治理柳葉河的工作可能就要落到您的頭上。但是,我聽說大澤化工的老闆跟衛書記的關係非常緊密,大澤化工的問題一直無法得到治理,跟他們之間的這個關係有著很重要的關係。所以,您如果下決心要整頓大澤化工,那麽就可能會得罪衛書記。如果您不想整頓大澤化工,可能又會讓一些人大代表不高興,從而丟失選票。」


    說完這些,陳慶東又道:「穀市長,其實我昨天看到這份報紙之後,就跟寫這篇文章的那個記者關悅打了電話,套了套她的話,她對我說,是有人引導她寫的這篇報導。」


    聽完陳慶東的話,穀傳軍說道:「慶東,你能考慮這麽多,而且還給記者打電話核實了這件事,做的挺不錯。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不過,如果你換個角度去想,大澤化工汙染柳葉河的問題存在已久了,我卻一直沒有想辦法治理,老百姓們對我是不是滿意呢?但是我想要治理,也是投鼠忌器啊!你說的沒錯,大澤化工的老闆和咱們衛書記的關係很密切,他們不但是大學同學,而且大澤化工也是衛書記招商來的重要政績啊!現在這篇文章被省報報導了,如果省裏有關領導做了批示,要求我整頓大澤化工,治理柳葉河的汙染,那我就隻能遵命了。」


    陳慶東恍然大悟了,原來關悅寫這篇文章,確實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而且站在最後麵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穀傳軍啊!


    看來,穀傳軍早就想整頓大澤化工,治理柳葉河的汙染了,隻不過是因為衛斯年的關係,他投鼠忌器,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但是,穀傳軍也很清楚,有一些人大代表對於他這個代市長不想辦法治理柳葉河汙染的問題很有怨言,因此很有可能會在人代會上不投他這一票。


    於是,穀傳軍就想了個法子,他指示人寫了這篇披露大澤化工汙染柳葉河的文章,然後再到省裏做做工作,讓省裏有關領導做出批示,到時候他再拿出一個治理大澤化工汙染的方案,衛斯年就說不出來什麽了。


    而那些對此事有怨言的人大代表見穀傳軍終於做出了行動,再加上他們估計也應該知道衛斯年跟大澤化工之間的特殊關係,所以他們應該會理解穀傳軍,並且在人代會上給他投上神聖的一票!


    念及此,陳慶東不禁想拍手感嘆,穀傳軍這步棋下的真是太妙了!


    陳慶東不由得對自己這位老闆更加的佩服了!


    跟著這麽一位有頭腦、有手腕的領導,陳慶東也幾乎看到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穀傳軍這時候又把報紙遞給了陳慶東,說道:「慶東,我睡一會了,你幫小馬看著開車。」


    陳慶東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說道:「好的,穀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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