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宗傑一行人直接來到了正在施工建設的匯達水泥廠,這是永運鋼鐵公司投資建設的一個項目,總投資額超過五個億,設計年產量為60萬噸,分三期建設,而且全部採用高科技手段,把汙染降到了最低。


    匯達水泥廠的項目負責人劉建生現場對應宗傑匯報了匯達水泥廠的情況,陳慶東又從政策方麵做了一些補充。


    應宗傑對匯達水泥廠做了高度讚揚,同時也對陳慶東的工作,以及他打造出來的優秀經商環境做了高度讚揚!


    由於匯達水泥廠仍然在施工過程中,也沒有多少可供參觀的地方,所以應宗傑也沒有在匯達水泥廠做太長時間的停留,便去往了下一個考察點——白湖酒廠。


    由於前幾天剛下了幾場春雨,陳橋鎮的那些泥土路就像陳慶東說的一樣變得十分泥濘,他們在經過一個小河邊的時候,考斯特竟然陷入了一個泥坑中出不來了。


    司機老周連續踩了幾次油門,考斯特還是出不來之後,老周下去看了一眼,然後無奈的對應宗傑說道:「不好意思,應書記,車輪陷入了泥坑裏出不來了,得想辦法下去推車才行。」


    陳慶東馬上說道:「應書記,我下去組織人來推車。」


    應宗傑點了點頭,道:「好,咱們都下去吧,現在的天氣這麽好,咱們都下去唿吸唿吸新鮮空氣,也減輕一些車上的重量。」


    於是,大家便都下了車。


    陳慶東下了車之後,站在路邊打電話,讓鎮政府趕緊派幾個人過來推車。雖然從車上下來的這些人如果一塊推車的話,也應該可以把車推出來,但是這些人都是應宗傑帶來的「欽差大臣」,也都是陳橋的客人,如果應宗傑不主動開口,陳慶東是不好意思讓他們來幫忙的。


    不過,陳慶東的手機還沒有撥通,就有幾個下地路過的老農認出了陳慶東,馬上湊過來說道:「陳書記,車子陷坑裏了?我們來幫忙推吧!」


    陳慶東看了他們一眼,卻不認識他們是誰,不過對這幾個老農表現出來的熱情,陳慶東十分感動,而且他也敏銳的從這件事裏麵發現了在應宗傑麵前表現一下陳橋鎮機關人員和老百姓魚水一家的感情,便高興的說道:「大叔,那就麻煩你們了,咱們一塊來推車!」


    老漢憨厚的笑道:「這有什麽麻煩的!陳書記你給我們做了這麽多好事,我們給你推個車真是太應該了!」


    一邊說著話,幾個老漢就還互相招唿著過來推車。


    陳慶東和吳振山也站在車後麵,和他們一塊推車。


    應宗傑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也感覺十分熱乎,對羅贇等人說道:「咱們也別閑著了,咱們一塊去推車!」


    陳慶東見狀馬上說道:「應書記,你們就不要搭手了,我們能把車推出來!」


    應宗傑笑道:「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


    跟隨應宗傑來陳橋視察的縣電視台的記者立刻掏出了相機,選好角度,把應宗傑等人和幾個老百姓一塊推車的畫麵拍了下來!


    在眾人的努力下,陷入泥坑中的考斯特很快就被推了出來。


    應宗傑拍了拍雙手,感覺心情十分舒暢!他聽到了剛才陳慶東和那幾個老農的對話,便走過去問其中一位老伯:「大叔,你覺得陳慶東書記在你們鎮上的工作做得怎麽樣啊?」


    這個農民老伯雖然沒見過世麵,但是他從應宗傑所表現出來的氣質上也能看出來,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從縣裏來的大人物,便有心替陳慶東說幾句好話,道:「陳書記可是我們陳橋的大恩人啊!以前的時候,我們喝不上自來水,隻能喝苦鹹水,看不上有限電視,隻能用大鍋蓋接收信號,一到颳風下雨天就沒有台了,陳書記給我們按上了自來水,還通了有限電視,還修通了公路,我們有時候去縣裏趕會也方便多了!」


    另外一個老漢補充說道:「陳書記剛來陳橋的時候,我們聽說來了給一個娃娃書記,都擔心的不得了,覺得陳橋又沒有什麽希望了。但是陳書記來了之後,我們的日子好過了,想打工也不用去外地了,在我們鎮上就有活幹!陳書記還把我們老百姓放在心裏,隻要有什麽事,我們去鎮裏找陳書記,陳書記就給我們解決!我們村的老孫頭是個孤寡老人,一直擔心死了以後沒有人給他發喪,他為這事找了好多年了,都沒有人給他解決。後來他找到了陳書記,陳書記就讓民政所給他寫了個條子,保證他死了以後,村委會出錢給他辦喪事,還要給他買一口薄皮棺材!這都是陳書記做的大好事啊!我們現在都說,陳書記雖然是個娃娃書記,但他是我們鎮的好書記!我們都很感謝他!」


    另外的幾個老頭都不怎麽會說話,便沒有發言,隻是笑著附和著。


    陳慶東被他們誇的臉色發燙,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幾個老漢,對於老漢說的他替老孫頭解決百年之後隱憂的問題,其實他也隻不過是經孫老頭纏了好幾次實在受不了了,才想了個法子敷衍了他而已!


    真是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也成為了他「愛民」的一個實例!


    陳慶東在汗顏之餘,也深刻的感覺到老百姓們的要求是多麽的樸實,為老百姓們做點實事是多麽應該!


    聽完幾個老漢的話之後,應宗傑還問道:「大叔,你們的陳書記就在這兒呢,你們有什麽需要他解決的問題嗎,現在就可以告訴他。」


    其中那個比較健談的老漢非常有眼力勁的說道:「沒有!沒有!陳書記一直都把我們老百姓放在心裏,鎮裏有什麽問題,根本就不用我們提出來,陳書記就已經想到了我們前頭,想辦法替我們解決了!」


    然後,這位老漢又對應宗傑說道:「你應該是縣裏的大官吧?我給你說,陳書記可是我們的好書記,你可一定要好好表揚他才行啊!」


    應宗傑聽得哈哈大笑,說道:「大叔,你放心吧,隻要慶東一心為民,組織是不會虧待了他的!」


    然後,應宗傑又對陳慶東說道:「慶東,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陳慶東非常動情的說道:「幾位大叔,你們對我這麽大的褒獎,我隻是既激動又惶恐!我激動是因為我做的這些事情得到了你們的肯定,這就說明這些事我做對了!我惶恐是因為我感覺我做的還不夠過,還夠不上你們這麽高的褒獎!不過,我保證,以後我一定再接再厲,為咱們陳橋的老百姓們多做好事,實事!讓咱們老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


    陳慶東話音一落,應宗傑就帶頭鼓起掌來!瞬間,掌聲就響成了一片。


    吳振山站在一邊也跟著訕訕的笑,由於這幾個老漢隻是滿口誇獎陳慶東,卻絲毫沒有提到他這個鎮長,這讓他在應宗傑等人麵前顯得十分沒有麵子,心裏也很不高興!


    不過,他倒也明白,陳橋鎮這一年多來的變化,幾乎全部都是在陳慶東的推動下進行的,他最多隻是負責做了一些具體的工作而已,要論功勞,他實在比陳慶東差了太多。


    等應宗傑他們都重新上了車之後,應宗傑打趣道:「慶東,剛才那幾個老漢不是你找的托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紛紛笑了起來。


    陳慶東知道應宗傑這是在開自己的玩笑,但是也不好解釋什麽,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應宗傑又好奇的問道:「哎,慶東,剛才那個老漢說的什麽他們村的老孫頭百年之後擔心沒有人給他發喪,找了好久都沒用,最後是你替他解決了後顧之憂,還答應給他弄一口薄皮棺材,這是什麽意思?」


    陳慶東聽出來了應宗傑這句話裏的意思,因為柳林是實行火葬的地區,按照規定,老年人去世之後是不能用棺材下葬的,一律要實行火葬。當然了,如果死者家屬一定要用棺材下葬,那就必須要按照規定繳納土地占用金。


    而老孫頭這麽一個孤寡老人百年之後,連給他發喪的子孫後代都沒有,自然也就沒有人給他繳納土地占用金,如果陳慶東答應由鎮政府出錢,或者強迫村委會出錢給他用棺材下葬,那可就是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


    於是,陳慶東連忙解釋道:「這個老孫頭是個孤寡老人,也是個老上訪戶。他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一些歪理邪說,說人去世之後,必須要用傳統的棺材土葬才能入土為安,如果火化了,那就要成為孤魂野鬼,不得進入輪迴什麽的。這個老孫頭行了這一套,又因為沒有子孫後代,生怕死了之後被火葬,變成孤魂野鬼,整天都擔驚受怕,見天的到鎮政府來上訪,要求鎮裏給他承諾在他百年之後給他解決這個問題。」


    「由於鎮裏沒法給他解決這件事,所以他上訪了好幾年都沒有解決問題。後來,我來陳橋工作之後,他又來找我了好幾次,我了解了這個情況之後,覺得這個孫老頭雖然思想愚昧,但是他這麽一個老人在擔驚受怕中度過晚年也不人道。所以我就想了個法子,讓民政所的人寫了個條子,上麵寫明,等他百年之後,由他們村委會來負責他的後世,並讓民政所蓋了個章子。把這個條子交給他之後,他就歡天喜地的走了,從那再也沒有來鎮裏上訪過,而且據說他的性格也變得樂觀多了,每天都樂嗬嗬的在街上轉悠。其實,這個條子根本就沒有什麽法律效力,等他百年之後,他們村委會還是會按照規定出錢把他火化了發喪的。」


    聽完陳慶東的解釋,應宗傑沉默了一番,才頗為感慨的說道:「慶東,從你處理這件事上,我算是充分感覺到了為什麽你們鎮上的老百姓都這麽喜歡你,尊敬你!同時你靈活處理問題的能力,也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應宗傑誇獎了陳慶東之後,其他人也都跟著紛紛感嘆。


    陳慶東則謙虛的說道:「應書記,您真是過獎了!」


    「不是過獎!」應宗傑正色道,「咱們所有人在工作上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複雜問題,有些問題是很難通過正常的途徑來解決的,所以能不能靈活的、合理的解決問題,就成為了判斷一個人能力的關鍵!在這一方麵,你們都要向慶東好好學習才行啊!」


    其他人都紛紛稱是。


    陳慶東心裏十分激動,今天真是太順了,這一係列事情都在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那麽最終的結果,會不會也是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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