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之後,陳慶東撥通了鄭洪濤的電話。


    不需要什麽寒暄,陳慶東就直接給鄭洪濤說了有人給張檬打騷然電話的事,然後又把這個號碼告訴了鄭洪濤,讓鄭洪濤盡量去查一查。


    然後,陳慶東又問道:「高銘的事,有消息了嗎?」


    鄭洪濤道:「已經有消息了,他在龍灣這邊有一個情婦,兩人還有一個私生子,他們在清風小區有一套房子,他情婦和私生子就住在這兒。我找的人已經想辦法去他家安裝監聽設備了,應該最近幾天就會有確切的證據!」


    然後,鄭洪濤又說道:「慶東,你放心,我找的人非常專業,而且是隻跟我點對點接觸的,我絕對信得過他,安全性沒有問題!而且,隻要拿到證據之後,就算是高銘發現了那些監聽設備,他也絕對不敢報警,要不然,他就是把自己犯的罪給暴露了!」


    陳慶東聽了這些之後,既興奮又有些緊張,興奮的是鄭洪濤找的人已經查到了高銘犯罪的線索,而且還已經在想辦法去他家裏安裝監聽設備了,這樣一來,肯定能拿到高銘的直接犯罪資料了;緊張的是,在高銘家安裝監聽設備這種事其實是一種犯罪行為,萬一這件事曝光,甚至查到自己是幕後主使,那就麻煩了!


    不過,陳慶東隨即又把這個擔憂拋在了腦後,他既然已經把這個事交給了鄭洪濤,那就肯定要對鄭洪濤充分信任!而且,鄭洪濤剛才也說了,他完全信得過他找的那個人,而且他們兩個還是點對點接觸的。


    這也就是說,那個人就算是暴露了,線索也扯不到自己身上來!


    念及此,陳慶東便道:「好,洪濤哥,那就麻煩你了!」


    鄭洪濤笑了笑,道:「客氣了,慶東。」


    來到豐澤園小區大門口的時候,陳露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今天的陳露打扮的非常知性漂亮,而且相比以往,似乎還要多了一絲嫵媚!


    車子停下來之後,陳露沒有去坐副駕駛室,而是拉開後門,和陳慶東坐在了一起。


    陳露身上特有的女人味道,夾雜著一股清新的香水味道立刻就充滿了整個車廂。


    其實,陳慶東覺得陳露身上的味道很清新,很不錯,但是他的鼻子卻一下子沒法接受這個刺激,便忍不住哼了一下鼻子。


    本來,陳慶東順口就像說句玩笑話呢,不過馬上又想到了那個打給張檬的匿名電話,心情一下子就不太好了,也順帶著對陳露有了一些莫名的厭煩,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迴去,還搖開了一點車窗。


    陳露看到陳慶東搖開車窗,便有一些尷尬,還有一些傷心,因為她昨天晚上就已經考慮到了今天跟陳慶東坐車一塊去景江,該在身上噴點什麽類型的香水才好。


    足足思考了一兩個小時,陳露才選擇了一個清新味道的香水,但是誰知道,才剛上車,陳慶東就打開了車窗,顯然他這是十分嫌棄啊!


    不過,陳露知道陳慶東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男人,在他麵前撒嬌使性子是沒有什麽用的,便假裝沒看見這個,迅速的調整了一下心情,問道:「陳書記,昨天給陳教授準備好的那些特產,已經裝上來吧?」


    「嗯,裝上了。」陳慶東淡淡的說道,「在後備箱裏呢。」


    陳露見陳慶東的性質似乎不太高,但還是又找了個話題問道:「陳書記,你們家的房子裝修的怎麽樣了?」


    陳慶東還是那副淡淡的態度說道:「正在裝呢。」


    陳露對陳慶東的這種冷淡態度很是鬱悶,要是換了別人,她肯定就不會再主動搭話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陳慶東麵前,她卻總是下意識的放低姿態,根本就對陳慶東硬不下心來?


    難道因為他是自己的領導?


    不過,陳露知道,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也許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對陳慶東用情很深了!這幾年的婚姻生活中,她絲毫沒有從張玉龍身上感受到愛情的滋味,甚至是沒有感受到男人的滋味,這些積壓的qingyu卻在陳慶東這個比自己小幾歲,卻又是自己領導的男人身上爆發了!


    陳露不甘心陳慶東對自己這麽冷淡,便又說道:「陳書記,今天天氣可真不錯啊!看來,咱們挑了個好日子!」


    這一次,陳慶東卻表現的更冷淡了,隻是「哼」了一聲,連句話都沒說!然後,陳慶東還微微眯上了眼睛,一副想要睡一會的樣子。


    陳露快要被陳慶東氣死了,卻又無可奈何,心裏便故意去猜想,肯定是陳慶東的老婆滿足不了他,把他給憋壞了,他才這個樣子的!


    但是,既然陳慶東不想搭理她,陳露也不好意思再老是說話,便也悻悻的閉了嘴,扭過頭去看窗外的風景了。


    結果,陳慶東真的一路上都沒有跟陳露說話,而王放又是個「悶葫蘆」,隻要陳慶東和陳露不主動跟他搭腔,他是不會主動說話的。


    三個人就這麽沉默著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趕到了景江。


    進了城之後,陳慶東才終於開了口問道:「陳鎮長,你知道陳教授住的那個小區怎麽走嗎?」


    其實,陳露已經提前買了景江的地圖,還找了在景江工作的朋友打聽過了,從景江下了高速之後該怎麽去陳中寧住的翠竹苑小區,她已經在地圖上詳細的標記了。


    此時,這張地圖就在她的小皮包裏放著呢,但是她因為陳慶東一路上對她的冷淡態度而很生氣,所以她就故意不把地圖拿出來。


    隻不過,她還不敢不搭理陳慶東的話,便生硬的說道:「不知道怎麽走。」


    陳慶東雖然沒有提前查路線,倒也有其他辦法,他對王放說道:「王放,找個方便的地方靠邊停車,然後找個計程車給咱們帶路。」


    「知道了,陳書記。」王放道。


    陳露本來還想看一看陳慶東因為找不到路,或者找錯了路而出糗呢,卻沒想到陳慶東這麽簡答就找到了解決方法,這可要比自己費了那麽大勁讓朋友幫忙指點著在地圖上做標記方便多了!


    而且,陳露對自己做了很多標記的這張地圖也並不百分百的信任,因為這其中還要經過兩個高架橋,稍不小心,就可能標錯了路線,而在高架橋上如果走錯了路,是根本就沒有機會掉頭的,隻能下了橋之後再想辦法上橋才行!


    相比較而言,陳慶東的這個辦法就方便多了,跟著一輛計程車走,隻要不跟丟了,就能很方便的找到目的地,這簡直就是一個活動的導航!


    陳露既有些為自己的蠢辦法感到不好意思,又為陳慶東的聰明感到十分佩服!這時候,陳露又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把那些作滿了標記的地圖拿出來了,要是讓陳慶東看見了,估計他要笑話自己一番呢!


    在路邊停下車之後,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計程車,講好了總共一百塊錢,先付五十,到付五十。


    於是,在提前付了計程車司機五十塊錢之後,計程車自己便高興的在前麵帶路了。


    以王放的水平,雖然行駛在車水馬龍的景江市區裏麵,但是陳慶東也根本就不擔心他會跟丟。實際上,王放也跟的非常好,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車輛能夠併入他們兩輛車之間。


    四十多分鍾後,他們就順利的來到了翠竹園小區。


    最近這段時間,由於非典疫情的爆發,到處都已經加強了監管程序,翠竹苑小區同樣也加強了這一點,所有想要進入翠竹苑小區的人,不管是小區的業主,還是外來的人,都需要測量體溫,外來的人還需要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做實名登記,體溫合格的人才能進入小區,體溫過高的人,則會被報送醫院檢查。


    陳慶東他們也經過了測試體溫、實名登記等程序之後,才被放進了小區。


    陳慶東這段時間沒怎麽跟陳中寧聯繫,隻是讓陳露跟陳中寧聯繫的,而且,今天過來看望陳中寧這件事,他們也沒有提前告訴陳中寧。


    陳慶東這麽做,其實也是想要突然來到陳中寧這兒來看望他,給他一個驚喜,以讓陳中寧對自己產生更多的好感,以後也能更加誠心誠意的幫助自己!


    走在院子裏之後,陳慶東才給陳中寧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陳慶東笑著說道:「您好,陳教授,我是陳慶東!」


    「是陳書記啊!你好!你好!」陳中寧客氣而且熱情。


    陳慶東聽著陳中寧果然中氣很足的樣子,看來他的病情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礙了,便道:「陳教授,我聽我們鎮陳露說,您前幾天生病住院了,沒事吧陳教授?」


    陳中寧笑了起來:「沒事!沒事!也不是什麽大毛病,是我的氣管炎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年春秋天換季的時候,我都會犯這個老毛病,在醫院裏住了幾天之後已經好多了,現在都已經出院迴家了!嗬嗬……陳書記,謝謝你的關心啊!」


    「陳教授,我聽說您生病住院之後,十分擔心!前兩天我就想過來看望您的,隻不過這兩天實在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來!您也知道,這幾天非典疫情大爆發,咱們全民共同打這場抗擊非典的戰役,我輕易不敢擅離職守啊!今天我總算是抽出來了一點時間,實在在家坐不住了,就來景江看望您來了!」


    「陳書記,你太客氣了!我知道現在是非典疫情爆發時期,你肯定特別的忙,所以千萬不要過來看我了,我根本就沒什麽事,都是一些老毛病,再說現在也已經好了!」


    陳慶東笑道:「陳教授,我們已經到了您小區裏了!上次你來陳橋的時候,說起過你喜歡吃咱們陳橋中的的黃心地瓜,我這次過來專門給你帶了一些!」


    陳中寧感動的說道:「陳書記,你真是太客氣了!你現在怎麽忙,怎麽還專門來看望我這兒老頭子呢!你還專門給我帶來了地瓜,我真是不好意思了啊!」


    「嗬嗬,陳教授,您住哪棟樓?」


    「哎呀,陳書記,我專門大老遠的跑來看我,我真是過意不去啊!」


    陳慶東笑道:「陳教授,我都已經到了你們小區裏了,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咱們可也算是老朋友了,到了您家門口了,你總得讓我進去喝杯茶吧?另外,我還想跟您談談陳橋中學的事呢!」


    陳中寧便道:「陳書記,我住6號樓二單元302,我現在不太敢爬樓,就恕我不下去接你了!」


    陳慶東道:「陳教授,您可千萬別下來,我們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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