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在拿定了主意要搭上褚明遠這條人脈之外,就開始籌劃著名盡快的跟褚明遠搭上關係,最好能夠趕在去省裏參加那個年輕幹部培養計劃之前,因為褚明遠就是從省委組織部出來的,如果能在這樣一個盛會中得到褚明遠的某些幫助,那麽肯定是助益很大的!


    迴到單位之後,陳慶東便叫來了陳露。


    陳露來到他的辦公室,陳慶東像往常一樣給陳露倒了杯水,說道:「陳鎮長,宣傳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陳露卻還沒有直接迴答這個問題,而是端著杯子,抿嘴一笑,問道:「陳書記,每個到你辦公室來的人,你都會親自給倒一杯誰嗎?」


    陳慶東開玩笑道:「這可不一定,必須得是像陳鎮長這樣有分量的人過來了,我才會親自倒水。」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陳書記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呢!」陳露笑著調侃道。


    陳慶東又不禁心想陳露現在給自己說話可真是越來越隨便了,動輒就給自己開玩笑,似乎是在誘惑自己,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陳慶東便幹咳了一下,沒有接這個茬,又問道:「你跟陳教授聯繫了嗎?」


    陳露見陳慶東沒有跟自己瞎扯的意思,便也隻好談起了公事:「我已經跟陳教授聯繫了,他非常支持咱們這個計劃,也表示會盡可能的幫忙。」


    「陳教授有計劃最近迴來一趟嗎?」


    「這個夠嗆了,陳教授前一陣子生病住院了,最近也剛迴到家修養。」


    「生病了?什麽病?」


    「陳教授在電話裏也沒有明說,但我聽他說話的中氣還挺足,應該不會是什麽嚴重的病,可能就是老年人的常見病吧。」


    「這樣啊……」


    陳慶東在心裏盤算起來,陳中寧生病了對自己來說倒是一個機會,從前幾次跟陳中寧的接觸中,陳慶東能感覺出來,陳中寧是個很容易動情的性情中人,如果這次去看望陳中寧,再給他說說陳橋中學的事,肯定能讓陳中寧非常高興,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點出讓他幫忙給自己牽線和褚明遠搭上關係,隻要自己把握好這中間的度,褚明遠應該不會拒絕!


    這時,陳露恰好也提道:「陳書記,為了讓陳教授更好的為咱們陳橋中學而的宣傳出力,我準備這幾天去一趟景江看望陳教授,你覺得怎麽樣?」


    陳露的這個提議可謂是正中陳慶東的下懷,但是陳慶東卻故意挪揄道:「陳鎮長,你要去看望陳教授當然是應該的,但是你說是為了更好的宣傳咱們陳橋中學,動機可有點不純啊!」


    陳露話中有話的笑道:「本來就是這樣嘛,在陳書記麵前,我可是什麽都實話實說,絕不敢有一點隱瞞啊!」


    陳慶東笑道:「這說明陳鎮長你的黨性夠堅定!」


    「那當然!」陳露眼中秋波流轉,又問道,「陳書記,你能不能跟我一塊去景江看望陳教授?我一個人去的話,實在是分量太低了,恐怕效果不好。要是讓陳教授誤會了,覺得咱們不重視這件事,恐怕還會起到反作用呢,如果你也能去,那效果可就好得多了!」


    陳慶東其實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要去,但是聽了陳露的「邀請」,卻故意說道:「咱們黨委、政府委派陳鎮長你作為代表,專門去景江看望陳教授,難道分量太低?陳教授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就算你自己去,他也肯定會非常感動的!」


    陳露卻還是不依不撓的央求道:「陳書記,你就跟我一塊去一趟吧!我跟陳教授以前也沒有什麽接觸,再說我又是一個女人,見了陳教授之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很容易冷場,你要是願意去,那就沒這個問題了。再說,景江又不遠,咱們上午開車過去,下午就能趕迴來,什麽都不耽誤,行不行?」


    陳露說的不錯,景江並不算遠,高速路也已經修了起來,開車去一天來迴絕對沒有問題,陳慶東卻還是故意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陳鎮長,我倒是也想去景江,但是你也知道,現在防治非典的工作這麽重要,按照縣裏的要求,我必須要在單位坐鎮才行,就算是外出一天,也得向縣裏請假。」


    陳露很失望的說道:「陳書記,那你要不然向縣裏請個假試試?」


    陳慶東輕輕一笑,說道:「行,那我就先請個假試試吧,如果能請下來假就跟你一塊去,如果請不下來,那就隻能麻煩陳鎮長你單獨跑一趟了!」


    陳露心裏很失落,她覺得陳慶東這麽說就是為不想去景江找一個藉口罷了,估計陳慶東不去景江的可能性已經很大了!但是陳露也沒有什麽辦法,她總不能逼著陳慶東跟她一塊去,便隻好說道:「好吧,陳書記,那我聽你的消息,但是你一定要盡量的請下來假啊!」


    陳慶東笑道:「行,我一定盡量的請下來假!陳鎮長,你一會讓辦公室給準備一些土特產,去景江的時候給陳教授捎著。」


    「我知道了。」陳露應道,然後站了起來,道,「陳書記,那我就先出去了。你確定去不去之後,可要盡快通知我啊!」


    陳慶東笑道:「行!隻要確定了下來,我就立刻通知你!」


    陳露從陳慶東的辦公室走出來之後,心情非常複雜,她禁不住暗自想到,難道自己一個人去景江看望陳教授就真的不行嗎?自己這麽想讓陳慶東跟自己一塊去景江,到底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自己想跟他待在一塊?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喜歡上陳慶東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男人了嗎?


    想到這一點,陳露的臉上有點發燒,心也跳的更厲害了,她禁不住的把陳慶東跟自己老公張玉龍做了一番比較,然後她發現,不管從哪個方向來比較,張玉龍都差陳慶東十萬八千裏!


    張玉龍唯一的一點優勢就是他是財局局長的兒子,又是組織部部長的侄子,在柳林縣也算是一個高幹子弟了,但是張雲龍的這點優勢在仕途如日中天,又深得縣委書記信任的陳慶東麵前,真的是什麽都不算!


    想到這一點,陳露禁不住暗自哀嘆,當初自己為了擺脫命運,而委屈求全的嫁給了張玉龍,雖然自己也確實利用張玉龍的家庭背景得到了一些迴報,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當初實在是太年輕了,眼光太短淺了!竟然會為了這一點因素,就出賣了自己的人生,導致自己現在過得這麽悲劇,簡直就是在守活寡!


    如果自己能小幾歲,能夠早幾年認識陳慶東,那麽自己一定盡全力把陳慶東追到手,得到這麽一個如意郎君,該有多好啊!


    真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啊!


    陳露正在暗自傷懷,黨委副書記陳飛抱著一疊資料正好從對麵走了過來,看到陳露的臉色很不好,而且一副恍恍惚惚的走神樣子,便問道:「陳鎮長,你怎麽了這是,沒事吧?」


    陳露抬起頭來看到是陳飛,連忙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沒事!沒事!剛才想事呢,有點走神。嗬嗬,陳書記,你這是去哪?」


    陳飛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陳慶東的辦公室,笑道:「我還能去哪,裏麵就隻有陳書記的辦公室了,當然是去找陳書記。嗬嗬,這麽一說,我還真是覺得有點拗口呢,在咱們單位,『陳』可絕對是個大姓啊,誰叫咱們這兒是陳橋呢,陳鎮長,你說對不對?」


    陳露沒有心情跟陳飛開玩笑,便淡淡一笑,說道:「是。」


    陳飛自從當上黨委副書記之後,興致一直都很高,看到陳露這幅樣子,便又向陳露湊近了一點,開玩笑道:「陳鎮長,我看你的氣色可不太好啊!肯定是昨天晚上運動過度了吧?」


    其實,在鄉鎮裏麵,男女同事之間互相開開這種葷玩笑,實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無傷大雅,也沒有人會當真。


    但是,陳露聽了陳飛的玩笑話之後,卻明顯怔了一下,然後蹙起了眉頭,不客氣的說道:「陳書記,你以後少開這種玩笑!」


    陳飛也不禁怔了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陳露會生氣,不過他反應很快,馬上就嬉皮笑臉的道歉道:「嗬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鎮長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沒啥別的意思!」


    陳露這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較真了,尷尬的說道:「陳書記,那你忙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好!你慢走!」陳飛說道。


    目送著陳露的背影從前麵的樓梯拐角處消失之後,陳飛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發神經,開個玩笑而已,生什麽氣,又不是什麽沒結婚的大姑娘!」


    這時候,黨委秘書高博從旁邊一個辦公室裏走了出來,陳飛連忙問道:「高博,剛才陳書記是不是訓陳露了?我怎麽看她這麽不高興啊?」


    高博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方才陳鎮長在陳書記辦公室也沒聊多久,還不到十分鍾吧,我沒聽見陳書記大聲說話啊!沒什麽事吧,陳書記?」


    陳飛「哦」了一聲,道:「沒什麽事,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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