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昆有點暈,過了片刻,才對著鹿俊欽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咬著牙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又對陳慶東說道:「陳書記,我知道今天是十有八九是鹿俊欽惹得你們,但是他畢竟是鹿書記的兒子,如果鬧大了,大家都不好看,所以給我個麵子,這事算了。」


    陳慶東笑了笑,說道:「張大隊,我剛才就說了,你的麵子,我肯定要給。」


    張子昆便也笑了起來,道:「行!本來該請你喝一杯的,但是今天看樣子是不太合適了,那就改天吧,我給你聯繫,一定要請你喝一杯。」


    陳慶東道:「沒問題,張大隊的這杯酒我是肯定要喝的。」


    經過張子昆的這番說和,陳慶東和鹿俊欽這兩隊人馬便各自散了。


    隻是,出了這檔子事,他們也沒有興趣繼續在這兒唱歌了,便讓王歡去前台結帳,準備離開。


    結果王歡迴來後跟他們說:「張子昆已經給娛樂城經理打了招唿,今天給咱們免單了。」


    陳紅兵聽了,道:「慶東,你這個公安局的朋友倒還不錯,他是什麽來路?」


    陳慶東把張子昆的身份簡單介紹了一下後,說道:「今天晚上的事就這樣了,咱們反正也沒有吃虧,以後都不許再提了。」


    陳紅兵他們都知道,陳慶東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因為孫影和馮佳寧兩個女孩子在場,但他們跟鹿俊欽之間的事肯定沒完!


    陳紅兵便會意的說道:「行,就這樣吧,今天算是便宜那群小子了。」


    孫影拉起陳紅兵被匕首劃傷的右手背看了一眼,這一刀劃得不算多深,隻是皮外傷而已,此時已經結痂了,隻是流了不少血,把白色的襯衣袖子都給染紅了,看起來比較嚇人。


    孫影沒有什麽經驗,看到這種情況十分擔心,緊張的說道:「紅兵,你手上流了這麽多血,必須得去醫院處理處理才行。」


    陳紅兵當然毫不在意,笑道:「小影,你不用擔心,這種小傷沒什麽事,你看都結了痂了,連包都不用包,過兩天就好了。我們當初在部隊的時候,受過比這嚴重的多的傷,也都沒怎麽處理就自己好了,是不是洪濤?」


    鄭洪濤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看孫影這幅擔心的樣子,便知道陳紅兵如果不去醫院包紮一下,今天肯定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便不接陳紅兵的話,隻是抿嘴笑個不停。


    孫影平時的時候雖然性格比較軟弱,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卻顯得十分堅定,毫不退步的說道:「不行!你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是沒有條件,現在有條件了,幹嘛不去醫院處理一下?反正這麽方便,咱們就去一趟醫院吧!」


    陳紅兵實在不想去醫院,還想再說什麽,但是陳慶東搶先說道:「哥,就聽嫂子的,咱們去醫院包紮一下。那小子的刀不知道幹淨不幹淨,你的傷口雖然不深,但要是感染了就更麻煩了。」


    一邊說著話,陳慶東還一邊對陳紅兵眨了眨眼。


    這一次,陳紅兵理解了他們的意思,便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說道:「好吧,那就去一趟醫院。說起來,我已經有四五年沒去過醫院了,今天可算是破了戒了!」


    於是,大家就開著兩個車去醫院。


    這個點醫院的醫生都已經下班了,於是他們便到了急診科讓醫生給陳紅兵的手背縫針,那個外科醫生看了陳慶東的手背之後,輕鬆的說道:「就這麽點傷,還都已經結痂了,根本就不用縫,迴去休息兩天就行了。」


    陳紅兵聽了就笑,還有些得意的對孫影說道:「怎麽樣,我就說沒事吧?」


    孫影卻還是說道:「不行,劃了這麽大一口子,必須得處理處理才行!就算是不用縫,也得消消炎什麽的,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這個醫生也是個老醫生了,見多了這種情況,雖然患者沒什麽事,但是家屬擔心的緊,便說道:「行,那就處理處理,簡單的縫兩針,消消炎,行吧,姑娘?」


    孫影看出來醫生似乎是在敷衍她,便正色道:「醫生,你不能問我行不行,我又不懂這個,你是專家,必須得你覺得沒問題了才行!」


    醫生倒也是個好脾氣,馬上笑著說道:「行!行!我一定保證他的手不會感染,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不過,姑娘,他這手肯能得留下一條細疤痕,我不是整容醫生,這一點我可是沒有什麽好辦法呀,還希望你能理解。」


    孫影這一次笑了起來,道:「隻要手沒事,留點疤沒什麽。」


    陳慶東本來還覺得孫影這幅認真的樣子挺好玩,不過聽了孫影這麽幾句一看就是發自真心的話之後,心裏又頗為感動,同時也為大哥感到高興,孫影顯然是非常愛她的。


    在醫生給陳紅兵處理傷口的過程中,鄭洪濤有意的叫陳慶東一塊去上廁所,陳慶東知道鄭洪濤肯定是有事要跟他說,便留下王歡他們在這兒看著陳紅兵,和鄭洪濤一塊走了出去。


    兩個人來到廁所,鄭洪濤先檢查了廁所裏沒有其他人,然後遞給陳慶東一根煙,開門見山的說道:「慶東,你想怎麽對付鹿俊欽和高遠鵬,玩陰的還是陽的?」


    在來醫院的路上,陳慶東便考慮了這個問題了,在鄭洪濤麵前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便道:「不能玩陽的,但也不能玩太陰的,像他上次對付我那招,肯定是不能使。如果被抓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咱們不能冒這個險。不過,可以從其他方麵下手。鹿俊欽和高遠鵬都不是什麽好鳥,如果能拿到他們的什麽犯罪證據,或者是設個局把他們弄進去,總好過咱們自己下手。」


    「嗯,我明白了。」鄭洪濤點了點頭,又問道,「現在有什麽線索嗎?」


    「目前還沒有什麽好線索。我隻知道鹿俊欽在龍灣有個別墅,他經常會組織一些人在裏麵聚眾**,有時候還會吸毒,但是這個罪名太小了,不解恨。而且,上一次的事情之後,他們去外麵跑路了這麽長時間,肯定也收斂了不少。這一次迴來,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再走。」陳慶東說道。


    鄭洪濤道:「他們都是些靠著老子的權力生存的寄生蟲,在外麵沒有社會關係肯定過不下去,我看他們這一次迴來,再走的可能性應該不大了。而且,我今天跟他們這一個照麵就看出來了,這都是些狗改不了吃屎的傢夥!他們肯定還會犯別的事!慶東,這件事就交給我,你就什麽都不用管了,我一定會讓他們兩個混蛋嚐嚐咱們的手段!」


    陳慶東對於鄭洪濤的忠誠度是完全信任的,對於鄭洪濤的能力也是非常信任的,而且對付鹿俊欽和高遠鵬,他是不可能出麵的,而大哥陳紅兵的性格又太急,沉不住氣,所以也就很難完成這種需要大量耐心才能做成的事。


    而王歡還有點嫩,社會資源也不夠多,王放則也不是做這種事的性格。


    除了他們幾個之外,陳慶東也沒有能信任的人了。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鄭洪濤是最合適的人選。


    在鄭洪濤麵前,陳慶東也用不著客氣,說道:「行,洪濤哥,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鄭洪濤道,「一有什麽進展,我就會立刻跟你聯繫。」


    陳慶東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高銘誣陷他跟陳露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的事情,便準備趁著這個機會,把高銘一塊幹掉,或者,至少也要拿到高銘的確切把柄,要是高銘不識時務,再次招惹自己,那就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當初陳慶東是通過鄭洪濤的戰友沈超拿到了一些高銘跟一個女人通姦的證據,當時沈超還拍下了照片,如今這些照片都還在陳慶東手裏。


    隻不過時間已經過去的有點久了,陳慶東不知道高銘是不是還跟那個女人保持著不正當關係,還是高銘已經又有了新歡。


    而陳慶東做事的原則向來都是要麽不動手,一旦動手,就一定要命中對方的要害,把對方一下子完全打垮!


    於是,陳慶東便需要重新確定一下這件事,拿到高銘確切的違法犯罪證據,在適當的時候拋出來!


    當時替陳慶東拿到這些證據的沈超已經留在了青海,而且從他們的通話中得知,沈超現在過得很不錯,跟著他曾經的那個戰友在青海的商界和黑道都已經打出了名堂,所以沈超顯然是不可能再迴來幫他這件事了。


    陳慶東便索性把這件事也一塊交給鄭洪濤去辦。


    於是,陳慶東便說道:「洪濤哥,你還記得當初沈超替我弄到過高遠鵬的爸爸高銘跟人通姦的照片吧?」


    「嗯,我記得。」


    「洪濤哥,這個高銘最近也想陰我,所以我希望你能想辦法弄到一些高銘違法犯罪的證據,如果他再不識相,我就讓他好看!」


    鄭洪濤爽快的應道:「行,這事也交給我吧。」


    「洪濤哥,這兩件事可都麻煩你了。」陳慶東認真的說道。


    鄭洪濤把吸了沒幾口的煙扔進了小便池裏,笑道:「慶東,咱們兄弟,你還這麽客氣幹什麽?走吧,紅兵應該已經縫完針了,咱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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