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慶東他們三人早早起床,在酒店吃了早餐之後,便直奔上海證券交易所。


    在上海證券交易所這座中國金融市場的聖地,陳慶東讓陳紅兵、鄭洪濤近距離的感受了一番金融世界的魅力之後,又在陳慶東的指點下,他們分赴不同的證券公司開戶,購買股票,總共用了三天的時間,他們總算是辦完了所有事情,兩千萬資金已經通過不同的戶頭全倉購買了易為科技的股票,均價為2.35元,這比前幾天江小晴購買的價格已經有所上漲。


    不過,對於這支日後將要一飛沖天的神股來說,現在的這一點點漲幅,實在是不不算什麽。


    這天晚上,他們在一家著名的粵菜館定了個包間,要了一桌好酒好菜,提前慶功。


    陳紅兵、鄭洪濤他們來景江的時候全都鬥誌昂揚,尤其是在車上,陳慶東他們說了一些中國金融界的名人軼事之後,他們的血液中更是全都沸騰著興奮的因子。


    不過,在真正把這兩千萬都砸進股市這個神秘莫測,他們又沒有多少了解的領域之後,陳紅兵和鄭洪濤雖然完全相信陳慶東,但是也不免心裏有些坎坷。


    畢竟,投入股市的這兩千萬除了他們的全部身家之外,還有東拚西湊,以高息拆借來的將近一千萬,如果在股市中翻了船,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以前他們兩個都是窮小子的時候,輸了就輸了,這倒是也沒有什麽,反正本來就是一窮二白,大不了從頭再來!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是身價幾百萬的富豪了,心態也就改變了很多,難免有些想贏怕輸。


    或許,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從沒得到,而是擁有了之後再失去吧!


    陳紅兵自己心裏沒底,他同時看出來了鄭洪濤心裏也沒底,隻不過鄭洪濤什麽都不說而已,所以陳紅兵便決定再跟陳慶東聊一聊這件事,倒不是他信不過陳慶東,而是希望能讓鄭洪濤和他自己都更有點底氣,畢竟動用兩千萬資金買股票的事,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


    一杯白酒下肚之後,陳紅兵便說道:「慶東,這兩天玩的實在是太刺激了!隻不過,咱們這兩千萬砸進去,我也沒見股票漲多少啊!」


    陳慶東彈了彈菸灰,笑道:「哥,在股市中,資金的數量級可是以『億』為單位計算的,咱們這兩千萬扔進去,連個水花都看不見,你還指望以咱們這兩千萬就能把這隻股票拉幾個漲停板?嗬嗬……」


    陳紅兵又問道:「慶東,我不是懷疑你的眼光,但是我覺得股票這種事太玄,咱們把這麽多錢都投在了裏麵,又要持倉這麽久,不會有問題吧?」


    陳慶東知道陳紅兵問他這個問題,其實也是替鄭洪濤問的,他們兩個心裏還是沒底啊,不過這對於兩個對股票沒有什麽了解的人來說,這也屬於是正常情況,於是他便想了想,笑道:「哥,你就放心吧,這麽多錢的事,我能不上心嗎?哥,洪濤哥,你們最近也了解了不少咱們國家的金融市場,從中科係和德隆係等一係列的事中,你們也能看的出來,咱們國家的金融市場還不完善,監管跟不上,漏洞很多,所以很多牛逼的人就看到了這些漏洞,憑藉他們翻雲覆雨的手段,坐莊操縱股票。所以,咱們國家的股市根本就不能科學的反應正常的市場經濟規律。」


    陳紅兵道:「小東,你是說咱們買的這隻股票也被莊家操縱了?」


    至於這隻股票是不是被莊家操縱了,陳慶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隻股票非常神,從現在開始,一直到2007年著名的「530事件」之前,易為科技的股票就一路瘋長,易為計算機係統有限公司也成長為了市值幾百億人民幣的中國高科技公司巨頭!


    當然,陳慶東是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給陳紅兵和鄭洪濤的,便故意神秘莫測的說道:「哥,這件事吧,咱們沒必要知道的那麽清楚,知道多了沒好處。我是從一個特殊渠道知道這隻股票肯定會上漲,所以才讓你們短時間內籌集了這麽多資金購買這支股票。如果你們擔心的話,那麽也不用持倉太久,就捂這幾個月吧。我聽消息說,到了明年三四月份的時候,這隻股票的價格就會上升到十塊錢左右,到時候,咱們可以套現出來幾千萬,至少已經保證有得賺了。剩下的那些,如果不是特別需用用錢,就在股市裏泡著,你們覺得怎麽樣?」


    陳紅兵道:「洪濤,你覺得呢?」


    鄭洪濤笑道:「我沒問題,一切都聽慶東的。」


    陳紅兵自然也笑道:「我也沒什麽問題。」


    陳慶東端起了酒杯,說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祝我們這次大獲全勝!」


    ……


    陳慶東他們從上海返迴之後,陳慶東沒有直接迴柳林,而是繞道去了景江。


    在這之前,陳慶東已經讓呂長鬆來到了景江,並且跟淮海有色勘查局勘察四隊的那位當初負責勘察柳林縣金礦的梁主任取得了初步聯繫。


    淮海有色勘查局勘察四隊是淮海有色勘查局的下屬事業單位,主要的業務工作就是探查貴重金屬。他們的績效考核成績跟他們的收入,甚至是前途都直接掛鉤。


    因此,他們當初帶隊來到柳林縣勘察金礦之後,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資料也弄出來了,但是陳橋鎮政府最後卻賴帳不給錢,這讓帶隊的梁主任十分憤怒!


    由於他們的那次工作無功而返,什麽都沒賺著,梁主任迴到單位之後還遭到了領導的批評,因此梁主任跟陳橋鎮政府的關係也鬧得很僵。


    不過,眼看著已經快要到年底了,淮海有色勘查局勘察四隊也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年底要帳工作,如果這個工作完成不利,他們的年度考核,以及年底所發的獎金都會大打折扣。


    所以,梁主任就暫時放下了憤怒,在前段時間又跟當時在陳橋鎮主持工作的鎮長吳振山取得了聯繫,希望吳振山能拿錢購買他們的勘查資料。


    吳振山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知道那個梁主任肯定要獅子大開口,哪怕是報價比以前略有降低,但肯定也是一個很大的數字。更重要的是,他還知道,這個梁主任根本就沒有弄到多少有價值的資料!如果花大價錢買下來這些資料,到時候或許發包出去都很困難,就算是發包出去,都不知道連購買資料的錢能不不能賺迴來。


    所以,誰接手這件事,就幾乎是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當時,梁主任跟吳振山聯繫的時候,吳振山知道縣裏馬上就要明確新的書記了,所以在鎮財政緊張的情況下,他才不願意接手這個上一任書記扔下的爛攤子,便把這件事拖了下來,一直到陳慶東來上任之後,才把這個事扔給了他,也算是給陳慶東一個小小的考驗。


    陳慶東來到景江之後,直接去了呂長鬆和楊玉琴下榻的順園酒店,陳紅兵和鄭洪濤則直接迴了柳林。


    陳慶東見到吳振山和呂長鬆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長鬆,你跟有色勘查公司接觸的怎麽樣?」


    呂長鬆苦笑道:「陳書記,不是太順利,主要是他們要價太高,而且還不願意鬆口。」


    「要價多少?」


    「一百五十萬!」


    「多少?!」陳慶東以為自己聽錯了。


    「陳書記,他們要一百五十萬,不過咱們鎮已經首付了二十萬了。」呂長鬆無奈的說道,「其實,他們剛開始的時候要價更高,跟咱們鎮要兩百萬,要不然就不給資料,周明書記因此跟他們鬧翻了,這也是這件事一直扯皮的原因。」


    「當時簽合同的時候,就沒寫明價格嗎?」陳慶東問道。


    呂長鬆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唉,陳書記,這事吧怎麽說呢,要說隻能說大家普遍都沒有契約意識。當時周明書記跟他們喝了幾次酒,聯絡好了感情,就把這事給定下來了,然後鎮政府拿出來了二十萬首付,他們就開始勘查了。勘查結束,出來了資料之後,他們才喊出了兩百萬的要價,周明不認這個錢,就鬧掰了。」


    對於呂長鬆說的這種情況,陳慶東其實倒也了解,就像呂長鬆說的,隻談感情,不簽合同的就開始上馬的事實在太多了!說白了,就是因為大家沒有法律意識和遵守契約的精神,是一種「人治」的延伸。由這種情況而引發的爛攤子,不知道有多少!


    陳慶東苦笑一下,說道:「嗬嗬,這價格也太高了吧?長鬆,你了解這個市場的行情嗎?勘查費用這麽高?市場上都是這個價嗎?」


    呂長鬆道:「具體的市場價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當初咱們鎮找這家勘查院勘查咱們鎮的金礦的時候,當時周明書記還是比較過幾家,最後才確定了淮海有色勘查局勘察四隊,據說其要價以及技術手段來說,綜合來看還是最合適的。」


    陳慶東沉吟不語。


    楊玉琴道:「陳書記,要是實在談不攏,咱們還不如再找一家勘查公司給咱們勘察呢。」


    呂長鬆道:「就怕再找一家勘查公司,價格也低不了。他們既然敢要這個價,那麽在他們這個圈子裏肯定是互通的,換個其他的公司,執行的可能也是同樣的收費標準,而且換了勘查公司之後,咱們鎮前期投入的那二十萬預付款,也就等於打了水漂了。所以我覺得,反正他們現在已經做完了勘察工作,手裏拿著那些資料也沒有什麽用。雖然他們現在報價喊了一百五十萬,但是應該還有優惠的空間。」


    陳慶東道:「長鬆,你說得對。這樣吧,你給那位梁主任約個時間,我親自跟他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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