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他們就在附近找了一家湖南菜飯店,也沒有叫其他人,就他們三個,要了幾個菜,一包啤酒,邊吃邊聊起來。


    本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的想法,本來,陳慶東是隻準備把江小晴的事告訴給蘇強一個人的,但是他今天看的出來,蘇強對這個王晨十分信任,陳慶東想著到時候蘇強去替江小晴找迴場子,估計也會帶著王晨,所以他就沒有瞞著王晨。


    隻是,陳慶東為了自己的安全,他並不想把這件事弄成他「教唆」蘇強去找那個混蛋的麻煩,而是想讓蘇強主動攬過來這件事。以陳慶東對蘇強的了解,陳慶東相信,當他把江小晴的這番遭遇告訴給蘇強之後,蘇強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酒過三巡,三個人喝的麵紅耳熱之際,陳慶東便像是偶然想起來一般提到:「強哥,你還記得前段時間那個從薑磊的知足軒辭職的女孩子嗎?」


    「從知足軒辭職的女孩子?」蘇強想了想,然後笑道,「記得!記得!那不就是知足軒原來的那個頭牌嗎!哈哈,她那天晚上被你挑中,不知道怎麽讓你動了善心,你讓我給徐鵬說了聲,讓她辭職了,是吧?」


    陳慶東給蘇強倒上了酒,笑道:「對!強哥,你的記性可真好啊!」


    「那個女孩子現在怎麽樣了?」蘇強又問道,「我記得當時你給我說她的遭遇挺慘的,好像是個大學生被人騙了,還帶著一個有病的小孩子是吧?」


    「對!你當時還給了她錢呢!」陳慶東笑道,「強哥,要是說起來好心,我真的是非常佩服你!」


    蘇強笑著擺了擺手,道:「隻不過是舉手之類罷了,那點錢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麽,對她來說可能就能幫上點忙。對了,她現在怎麽樣了?她兒子的病看好了嗎?」


    陳慶東有些黯然的說道:「她兒子得的是一種罕見的先天性心髒病,想看好很難,而且如果要做手術治療,也要幾十萬的花費,她之所以要幹這一行,主要就是為了給他兒子存錢。但是,她兒子平時也要每過幾個月就要做一次階段性的治療,每一次治療就要花費上萬塊,這一次她把你給她的錢,還有一部分她自己的積蓄加起來,本來就是要去北京給她兒子做一次治療的,卻沒想到發生了意外。」


    「發生了什麽意外?」蘇強問道。


    陳慶東便把江小晴身上發生的事給蘇強仔細講了一遍。


    嫉惡如仇的蘇強聽完之後,氣的眼睛都發紅了,他把一個玻璃杯子用力的砸在了地上,罵道:「操他媽的!竟然有這種鳥人!要是我不去修理修理他,我他媽的就不姓蘇!」


    王晨也是個很熱血的男孩子,同樣罵道:「強哥,我跟你一塊去,看我不打死這個兔崽子!」


    蘇強氣的連酒也不喝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走!現在咱們就去!」


    陳慶東看到蘇強的這個樣子,就知道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心裏卻又有些愧疚,因為他這是利用了蘇強的善心。


    陳慶東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道:「對不起強哥,我的身份確實是不適合參與這件事,所以隻能讓你去了,但是你以後如果遇到了什麽讓我幫忙的事,我也絕對不會含糊!」


    王晨也大叫道:「走,強哥!看我弄死他個混蛋!」


    陳慶東確實想讓蘇強去幫江小晴討迴公道,但是他又不想讓蘇強鬧出刑事案件,把自己也搭進去,便勸道:「強哥,對於那種無賴,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千萬不能把自己搭上啊,那可就不值當了!」


    本來還怒不可遏的蘇強聽了陳慶東這句話,不由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戴著白手套的左手,然後目光陰暗的對陳慶東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慶東,我有分寸。對付這麽一個無賴,我不會搭上我自己的!不過這事,我忍不了!慶東,咱們今天就先喝到這兒吧,我和王晨過去一趟!」


    然後不等陳慶東解釋,蘇強就非常善解人意的主動說道:「慶東,你的身份特殊,就不要參與這件事了,等著我處理好了這件事,咱們晚上接著喝!」


    王晨這時候說道:「強哥,其實這種事也不用你出馬,對付這麽一個混蛋,我帶兩個兄弟過去就行了!你就在這兒跟東哥接著喝酒,聽我給你匯報消息!」


    蘇強卻說道:「不行!這事我必須得去!另外,王晨,這件事你不許給任何人說,就咱們幾個知道,連你小東哥都不能說,明白了嗎?」


    王晨很聽蘇強的話,立刻應承道:「行,我知道了,強哥。」


    陳慶東心裏卻頗為震動,從蘇強這句話裏他聽得出來,如今的蘇強比以前的那個蘇強成熟了很多,也細心了很多,或許是他遭遇了斷手之痛後,心智也經過了一番洗鍊吧!


    陳慶東既為蘇強感到高興,另外又感到一些難言的傷感。


    「強哥,小心。」陳慶東說道。


    蘇強輕鬆的笑道:「放心吧,慶東,你強哥我怎麽也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的人,大大小小的場子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迴了,對付這麽一個小痞子,我要是還沒有把握,那就白混了這麽多年了!」


    陳慶東便也笑道:「好,強哥,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晚上我再擺一場,咱們接著喝!」


    「好!就這樣!」蘇強豪爽的說道,「王晨,走了!」


    ……


    蘇強和王晨駕車來到郭莊之後,按照陳慶東說的地址找到了江小晴住過的那個小樓,經過打聽之後,直接找到了房東夫婦住的房間。


    蘇強他們走進了這個破破爛爛的房間之後,立刻就聞到了一股由藥物和病人身體產生出來的特殊味道混合而成的刺鼻味道。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走了出來,她看到了長得肥肥大大的蘇強和染著黃頭髮,一臉桀驁神色的王晨之後,馬上意識到這兩個人不好惹,眼睛裏便也閃出了驚慌之色,問道:「你們是找誰的?」


    從剛才陳慶東對他們說的話中,蘇強知道這個老婦人並不是欺負江小青的壞人,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不過她那個混蛋兒子是他們兩口子養出來的,所以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蘇強倒是也挺客氣的問道:「大嬸,我一個朋友,叫江小晴的,是在這兒住過吧?」


    大嬸眼裏的驚恐之色更甚了,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不過,她剛……剛剛搬走了。」


    「哦,點了點頭。」蘇強點了點頭,又語氣淡淡的問道,「那你們欠她的錢,還了嗎?」


    這時候,大嬸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蘇強的跟前,流著眼淚說道:「小晴是個好女孩,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她……」


    蘇強慢慢的把大嬸扶了起來,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兒子欠了人家的錢不還,還去威脅人家,這樣做對嗎?」


    「不對……不對……」大嬸哽咽著說道,「我那個混帳兒子,我們管不了他……他把他爸看病的錢拿去賭博了,他爸沒錢看病,被醫院趕了出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動都不能動,嗚嗚……」


    蘇強倒像是個親人一樣輕輕拍著大嬸的後背,問道:「大嬸,你兒子叫什麽名字啊?」


    「他……叫鄧學濤。」


    「哦,鄧學濤,他在哪呢?」


    「他天天就在臭三的場子裏跟人賭博……」


    「哦,我知道了。」


    這時,正在哭泣的大嬸突然抬起了頭,看著蘇強哀求道:「是我們沒有管教好兒子,你要是想出氣就打我們,不要去打我兒子……」


    蘇強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說道:「大嬸,你放心,我們就是去找你兒子要錢,怎麽會打他呢?」


    或許是蘇強說的太溫柔了,大嬸大約相信了蘇強的話,竟然還說道:「好,好,那你們去找他,要是見到了他,也幫我給他說一聲,讓他迴一趟家,他爸爸快不行了……」


    蘇強點頭道:「放心吧,大嬸,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然後給王晨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便走了出去。


    出來大嬸的家,蘇強臉色很難看的說道:「王晨,我記得你以前在郭莊混過,那個什麽臭三的,你聽過說嗎?」


    「聽說過!他以前是個賣臭豆腐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臭三』,後來他靠著手黑心狠弄起來了幾個場子,現在號稱是郭莊的一霸,在家裏開了個場子供別人賭博,他負責抽水。另外,他在這兒還有幾家門麵,開著錄像廳、撞球廳什麽的。不過臭三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也就算是個二三流的混子,不敢跟咱們咱們樣!」王晨說道,「強哥,你怎麽打算的?要不要我叫些兄弟過來,把他這個場子端了?」


    蘇強停下了腳步,瞪著王晨說道:「臭小子,你瞎扯什麽呢!咱們是去找鄧學濤要錢,你端人家臭三的場子幹嘛!王晨,我得再給你說一聲,以後你想跟著我混,那就別在外麵瞎惹事!」


    王晨嬉皮笑臉的說道:「當然!當然!我又不是那種欺男霸女的人,肯定不會隨便惹事啊!強哥,你還不了解我嘛!我是說,要是臭三不給咱們麵子,不讓咱們在他那兒動鄧學濤,咱們再跟他說事!」


    蘇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我看臭三沒這個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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