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聊了幾分鍾之後,劉文東忍不住說道:「雲剛,這個吳振山到底是幹什麽去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過來?」


    陳慶東聽了「吳振山」這個名字之後,不禁一愣,心想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經過一番仔細的思考之後,陳慶東想起來了,吳振山不就是陳橋鎮的現任鎮長嘛!


    難道,吳振山今天也要過來?


    張雲剛瞥了一眼陳慶東,然後笑道:「文東,我本來還想給慶東賣個關子呢,現在可被你說出來了!」


    劉文東怔了一下,問道:「什麽?慶東還不知道吳振山要來?」


    由於劉文正這句話是看著陳慶東問出來的, 所以陳慶東便說道:「我還確實不知道吳鎮長要來!難道今天晚上,就是吳鎮長做東?」


    「那當然了!在這兒吃飯,老吳不做東,誰做東?」高坤笑道。


    從他們幾人的這幾句話中,陳慶東聽得出來,他們幾個跟吳振山的關係都很好!


    這讓陳慶東很高興,既然他們跟吳振山的關係很好,那麽根據「物以類聚」的道理,吳振山應該也是個挺上道,挺好接觸的人才對。陳慶東作為下屬的時候,就能跟張雲剛他們搞好關係,那麽他相信,如今他以一把手的身份去了陳橋鎮,應該也能跟吳振山搞好關係。


    實際上,陳慶東對吳振山沒有多少了解,他隻知道吳振山是在陳橋鎮工作了多年的老幹部了。吳振山當年是從縣衛生局去了陳橋鎮當副鎮長,後來一路成長為鎮長。這三個多月來,在陳橋鎮黨委書記的位子空缺的情況下,也一直都是由吳振山主持著陳橋鎮的工作。


    這五年來,陳橋鎮有有好幾名正科級和副科級幹部在陳橋鎮落馬,其中就包括陳橋鎮的上一任黨委書記。而吳振山作為鎮長,卻一直能夠明哲保身,說明這個人絕對是很有一些手段的。


    隻不過,吳振山在陳橋鎮也已經做了三年多鎮長,前段時間還主持了幾個月工作,最後卻沒能順延而上,這說明徐明磊對他還並不是太信任。


    陳慶東相信,以吳振山的這種工作作風,他絕對是個很會籠絡人心的人,他在陳橋鎮經營了這麽多年,關係網肯定也非常強大,自己能不能跟他搞好關係,能不能保證班子的團結,是以後能不能把工作開展好的關鍵啊!


    陳慶東當然是願意跟吳振山好好相處的,但是他怕吳振山對自己這麽年輕就來到陳橋鎮當了書記,還堵住他上升道路的事感到嫉恨,另外,他也擔心吳振山會牽涉到陳橋鎮的各種利益關係中,如果有著兩者中的其中一樣,恐怕就很難跟吳振山真的團結一心了。


    這些想法在陳慶東的腦海裏瞬間閃過,他笑著問道:「高局,你們跟吳鎮長都是老朋友啊?」


    高坤笑道:「那是當然了,我們幾個也算是一撥人吧,隻有雲剛算是小幾歲!當時我們幾個剛參加工作的時候,都是在兩辦。縣委大院和縣政府大院就是麵對麵,我們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工作之餘,也經常湊在一起喝個小酒!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一晃這就已經一二十年了!」


    劉文東也感嘆道:「是啊!想想那時候,咱們的日子可真是苦啊!我記得有一天晚上,那時候雲剛才剛來上班,高局、雲剛、我,還有振山,咱們四個在縣委大院門口的小飯店喝酒,那時候咱們窮啊,四個人也就湊出來不到五塊錢,結果咱們四個人就點了一盤土豆絲和一盤花生米,白酒倒是一人喝了一瓶!最後,咱們一個個都喝的東倒西歪的,還勾肩搭背的在街上壓馬路,大聲唱歌!哈哈,現在一想,那時候的日子雖然苦,但真是挺快樂的啊!」


    張雲剛笑道:「我剛參加工作那會,什麽都不懂,全靠了你們幾個大哥帶著我,我跟你們可是學到了很多東西啊!」


    高坤笑道:「在咱們這幾個人裏麵,我算是年齡最大的了,結果我卻是最後一個從縣委辦出來的,雲剛是咱們中年齡最小的小兄弟,但是看看咱們現在的發展,倒是雲剛走在了最前頭啊!哈哈,當時雲剛剛來報到的時候,我就給你們說了,雲剛以後絕對大有前途!怎麽樣,你們看看,我說的不錯吧!」


    劉文東笑道:「確實如此,雲剛現在可是把我們幾個老大哥甩在後頭嘍!」


    張雲剛笑著擺了擺手,道:「高局、劉書記,今天的主角可是咱們的小兄弟慶東,你們就別說我了,要是比前途,咱們可都是比不上慶東啊!慶東今年也就二十五六歲吧?就已經是陳橋這種大鎮的黨委書記了!想想咱們當年二十五六歲的時候,可還都是在縣委辦或者縣府辦裏打雜呢!」


    張雲剛把話題重新引到陳慶東身上以後,高坤和劉文東又對陳慶東來了一陣「億古思今」般的感嘆。


    陳慶東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問題竟然引起了這幾個老前輩的「青春迴憶」,他對高坤等人的青春迴憶可沒有什麽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再對吳振山多一些了解。


    於是,陳慶東便又接著剛才的話題問道:「今天是吳鎮長做東嗎?嗬嗬,以後我就要跟吳鎮長一塊搭班子了,今天正好提前認識認識。」


    還是張雲剛比較了解陳慶東想的什麽,他也不囉裏囉嗦的聊自己的往事,笑道:「慶東,本來是想跟你賣個關子的,既然他們已經說出來了,所以也就不瞞你了。其實,今天上午文件出來之後,振山就給我打了電話,他知道你以前在雙山工作過,所以就托我約一下你,看你晚上有沒有時間一塊吃個飯,他也是想跟他的未來領導提前接觸接觸啊,哈哈……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很忙,說不定晚上還有什麽推不開的重要飯局,所以就到了晚上才約得你。本來,我真是沒想著你今天晚上能有空過來呢!」


    陳慶東笑道:「說實話,今天打電話約我吃飯的人確實不少,但是我總覺得晚上肯定還有什麽事,所以把那些飯局都一概推了!原來,我是預感到了張書記晚上要約我,所以就下意識的做好了準備啊!隻不過,這家火鍋店的生意這麽好,這個大間又這麽搶手,吳鎮長提前訂好了房間,要是晚上沒能聚成,那就可惜了。」


    張雲剛抿了口茶,笑道:「慶東,這個你倒是不用替振山操心,你可知道振山跟這個飯店有什麽關係?」


    「額?什麽關係?」陳慶東問道。


    沒等張雲剛開口,高坤就搶先說道:「雲剛,你又在這兒給慶東賣關子呢!慶東,我來告訴你,其實這家飯店就是振山家的!」


    「額?這飯店吳鎮長家的?」陳慶東有些驚訝,「但是吳鎮長他也不姓李啊?」


    高坤笑道:「振山確實不姓李,但是誰說隻有姓李的才能繼承這家飯店?」


    看到陳慶東臉上還是很茫然的樣子,張雲剛笑道:「高局,你還說我故意賣關子呢,我看你也是不遑多讓嘛!嗬嗬,慶東,還是我來說給你說吧,其實這家飯店的老闆李召棟是振山的嶽父,李召棟就隻有一個女兒,還被振山給娶了,你說這家飯店算不算是振山家的?」


    陳慶東抽了口煙,笑道:「原來是這麽迴事啊!既然有了這個關係,看來咱們以後再來這兒吃火鍋可就方便了!」


    「那當然,就是一句話的事啊!」高坤說道,然後又道,「李召棟把這個飯店開了這麽多年,生意這麽紅火,他卻一直不願意擴大規模,也不願意開分店,恐怕也跟他沒有個兒子有關吧?你們想想啊,他就這麽一個女兒,不管以後弄下來多大的家業,都隻能留給女兒,也就是留給振山這個外姓人,老爺子心裏肯定不痛快啊!所以他也就懶得折騰了,及時行樂吧!」


    張雲剛對張雲剛眨了眨眼睛,笑道:「高局,等一會振山迴來了,我就拿你這話問問他,看看是不是這個情況。」


    高坤馬上威脅道:「雲剛,你可千萬別來惹我啊,要不然就憑你那點酒量,我可要讓你今天迴不去了。」


    張雲剛笑道:「我的酒量確實不行,不過高局你可是我的老大哥,按照規矩,我一會給你端幾杯酒沒有錯吧?嗯,我想想,咱們一會得用二兩半一個的杯子,我給你端三杯,也就是七兩半。嗯,高局你先喝了這七兩半,咱們兩個還拚酒,我心裏就多少有點底了。」


    高坤鬱悶的說道:「你還有點底了!要是我真的喝了這七兩半,那也就不用再跟你喝了,直接舉白旗投降就行了!雲剛你可真不愧是一方諸侯,真是太精了!」


    大家便都又笑了起來。


    笑聲落下之後,劉文東看了看手錶,說道:「這個振山到底是幹什麽去了?今天他還做東呢,把我們幾個客人丟在這裏這麽久了,他還不迴來!看等一會他到了之後,我怎麽擠兌擠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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