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當然不會真的挖他們的眼睛,割他們的耳朵,他隻是覺得這個禿子有點愣頭愣腦的,其餘的那幾個青瓜蛋子看起來也都沒什麽腦子,所以就故意恐嚇恐嚇他們罷了。


    陳慶東恐嚇完他們之後,還故意用刀在禿子的耳朵上割了一下,這把砍刀還挺鋒利,禿子的耳朵立刻就流出了鮮血!


    禿子以為陳慶東真的要割他耳朵,嚇得魂飛魄散,猛地向後一仰頭,下意識的從地上抓起一塊小石頭就朝陳慶東扔了過去!


    陳慶東輕輕一閃就躲了過去,然後上前一腳狠狠的踢在了禿子的臉上,禿子被踢得仰麵翻倒,眉梢被陳慶東踢破,立刻流的滿臉是血,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顯得分外猙獰!


    陳慶東一腳踏在禿子的胸口,明晃晃的刀尖就垂在禿子的左眼上方,隻有陳慶東的手上稍微用力,禿子的這隻左眼也就廢了!


    「媽的,你再動一動試試?」陳慶東冷聲恐嚇道!


    禿子這次不敢亂動了,卻倒還是挺硬氣的說道:「操!今天算我們倒黴,碰到了你們這兩個高手!你也別廢話了,想弄死我們就下手吧,砍頭不過碗大個疤,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陳慶東心想禿子這話估計是從哪本武俠小說裏學來的吧,還真是他媽的二!便接著恐嚇道:「禿子,從現在開始,我問你問題,要是三秒之內你還沒有迴答,我就紮你一隻眼睛,明白了吧?好了,現在我開始問第一個問題:是誰派你們來的?一!」


    陳慶東本來以為這麽嚇唬嚇唬這個二啦吧唧的禿子,禿子應該就架不住招了,但是他沒想到,這個禿子還真的挺有幾分硬氣!


    「二!」陳慶東大聲喊道!


    這時候,禿子竟然有破口大罵:「草你媽的!少在這兒給老子嘚瑟!想弄死老子就利索點下手,折磨人的不是好漢!」


    這次陳慶東倒是真的對這個禿子有點高看一眼了,雖然這個禿子看起來有點愣兒吧唧的,但倒也真的是條漢子!


    陳慶東便改變了策略,收起了砍刀,臉上也帶上了笑容,道:「兄弟,沒看出來,你還真的是條漢子啊!」


    禿子死裏逃生,顯然也有點慶幸和得意,不過說的話還是很硬:「既然走上了這條刀上舔血的路,我早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怕死的沒人來幹這個!今天碰到了你們兩個高人,算我倒黴,你們想怎麽處置我,悉聽尊便!要是我皺一下眉頭,就他娘的不是人養的!」


    陳慶東看出來了,這個禿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尤其是在他這麽多兄弟們麵前,如果讓他折了麵子,估計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對他恐嚇估計是不會起什麽作用了,那麽便隻能換一種做法。


    其實陳慶東本也可以不費這麽多周折,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公安局,自然會有人收拾他們。不過,收拾這幾個人並不是陳慶東的目的,從這些人口中打探出消息,然後再考慮如何處理這件事,借用這次的危機來實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才是上上之選!


    陳慶東便把砍刀扔到了一邊,還對禿子抱了抱拳,說道:「兄弟,佩服!我生平就佩服你這樣重義氣輕生死的好漢子!腿傷的怎麽樣?還能坐起來嗎?我扶你一把!」


    陳慶東一邊說著話,一邊去把禿子扶起來,老是讓這個禿子躺著說話,不但陳慶東累,對於禿子來說,這估計也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下麵再套他的話,估計就沒那麽容易了。


    在陳慶東的幫助下,禿子忍住斷腿的劇痛,慢慢掙紮著坐了起來,讓自己靠在了草溝的土壁上。然後他又把上衣脫了下來,擦了擦臉上的血。


    陳慶東看到禿子的身上也有很多紋身,尤其在他左胸上的一個紋身顯得有些詭異,這是一個一半佛一半魔拚在一起的紋身!


    難道這個紋身代表了這個禿子亦正亦邪的性格?


    陳慶東又掏出來一根煙,道:「抽一根嗎?兄弟?」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陳慶東還是直接就把煙塞在了禿子的嘴上。


    陳慶東剛才以「挖眼、割耳」來恐嚇禿子的時候,禿子倒還硬氣的大喊大叫,現在陳慶東反過來對禿子這麽客氣,禿子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謝了,兄弟。」禿子咬著煙說道。


    「嗬嗬,一根煙而已,客氣什麽?」陳慶東笑道,「來,我跟你點上火!」


    不管陳慶東剛開始對禿子的恐嚇,還是現在突然間又對禿子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王放都始終不吭一聲,專心致誌的守在陳慶東旁邊,並且時刻注意著其他人動作,專心的做好陳慶東的貼身保鏢。


    有王放這尊大神站在這兒,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除了抱著傷處**幾聲,也沒有人敢有其他的動作。


    抽了兩口煙之後,陳慶東套近乎道:「兄弟,怎麽稱唿?」


    禿子倒是也沒有什麽隱瞞,說道:「我姓馬,道上混的人都叫我馬三炮。」


    「馬三炮,嗬嗬,一聽就是個好漢啊!」陳慶東笑道,「兄弟是東北的吧?」


    「對,東北那旮旯的,這一嘴口音,別人一聽都聽出來了,賴都賴不了。」馬三炮說完還咧嘴笑了笑,情緒比剛才輕鬆了很多。


    「東北人好啊!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東北人!」陳慶東對馬三炮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故意恭維道,「就說當年抗日戰爭時候吧,東三省人民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後來建國以後,東三省又作為老工業基地,也是做出來巨大的貢獻!就是到現在,大家都在外麵混,也是東北人最仗義、最熱情!」


    馬三炮在外麵混了這麽多年,其實沒少聽別人說東北人的壞話,每次聽到這種話他都十分氣憤,還為此打過很多架,現在聽陳慶東這麽誇獎東北人,不由得十分高興,也說道:「兄弟,你還真是個明白人啊!我們東北那旮旯的人,別的優點我不敢說,但是在仗義這方麵,俺們東北人,有一個算一個,每一個丟臉的!」


    「那是!那是!」陳慶東連聲說道,然後又突然一抓,道:「不過,兄弟,我有一個問題,咱們以前應該是不認識吧?」


    「對,不認識。」


    「那咱們自然是往日無怨、近日無讎樓?」


    「對!」


    「嗯……」陳慶東使勁抽了口煙,又問道,「既然咱們既沒冤又沒仇,嗬嗬,兄弟,你今天開著這麽一個泥頭車撞我,虧我命大沒撞死,你又領著這六七個兄弟拿著砍刀、鋼管的來砍我,是不是有點忒不地道?要不是我兄弟的身手還不錯,我現在估計已經斷氣了吧!要是死在一個跟我有仇的人手裏,我心裏還能好受點。但是咱們之間既沒冤又沒仇的,我要是死在了你手裏,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問我被誰弄死的,我可連個名字都說不上來啊!」


    聽了陳慶東這句話,馬三炮表情顯得有點尷尬,說道:「兄弟,咱們確實沒怨沒仇,不過有人想要弄死你,他給我付了錢,我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這是道上的規矩,所以對不住了兄弟。」


    「我也猜到了是這麽迴事。」陳慶東抽著煙說道,「兄弟,能給我說那個人是誰嗎?」


    馬三炮搖了搖頭,道:「這個就對不住了兄弟,我不能說,這也是道上的規矩。」


    陳慶東說道:「兄弟,你說的這個確實是個江湖規矩,但是你說的不全,你要是能弄死我,那當然就不用給我說是誰想弄死我,但是你現在沒弄死我,反而被我製住了,那麽願賭服輸,按照江湖規矩,你就得對我有問必答,這個規矩你難道不知道?」


    馬三炮的智商不高,而且又是從農村出來的,骨子裏有點自卑感,出來混社會以後,最怕別人說他不懂江湖規矩,沒見過世麵,所以聽了陳慶東這句話之後,他還真是有點蒙,問道:「有這個規矩?」


    陳慶東見馬三炮有點相信自己胡謅的這番話裏了,又怕其他那幾個生瓜蛋子出聲提醒他,便又說道:「當然是有這個規矩了!不過,這也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製住了你們,但是願意饒你們一命,那麽按照規矩,你們就得有問必答!當然了,兄弟,我知道你是個不怕死的好漢,你帶來的這幾個兄弟也都是不怕死的好漢!不過,你是他們的大哥,他們都還這麽年輕,還沒嚐到活著是什麽滋味的,要是就這麽死在這兒,你這個做大哥的,心裏不覺得遺憾嗎?」


    馬三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兄弟們,沉默不語了。


    馬三炮雖然對外宣稱從不怕死,但既然是人,哪有真的不怕死的?而且,他也不想讓這些個他從東北帶出來跟著他打天下的兄弟們死在這兒。要不然,就算是死了,到了陰曹地府,也真是沒臉見家鄉父老了!


    陳慶東知道馬三炮已經十分動心,便又加上一把火:「兄弟,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想害我!要不然這樣吧,我看兄弟你真是個講義氣的人,不好意思把你僱主的名字說出來,那你就甭說了,我說幾個名字,要是我說對了,你就點點頭,怎麽樣?」


    馬三炮沒有說話,意思就是默認了這個提議。


    陳慶東便說道:「郭少強?」


    馬三炮沒有任何表示。


    陳慶**然靈機一動,又問道:「鹿俊欽?」


    這一次,馬三炮眼睛一亮,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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