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慶東、陳紅兵在辦公室裏跟葛家兄弟談判的時候,鄭洪濤也已經按照他們剛才的計劃,對那些圍堵著養殖場大門的老百姓喊了話,告訴他們,如果誰現在就要求綠野養殖場兌付欠款,那就可以來做個登記了,養殖場一定會在兩天之內把欠款全部兌現!


    不過,這些要求兌付欠款的人家,綠野養殖場以後就絕對不會再跟他們做生意,那些散戶就永遠失去了成為綠野養殖場合作戶的機會,那些已經是綠野養殖場合作戶的,給他們兌付了欠款之後,同時解除掉合作協議,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給他們跟綠野養殖場的合作的機會。


    在鄭洪濤宣讀了這個政策時候,他生怕弄巧成拙,又專門讓吳金海和謝文海喊話表態。


    吳金海表示,吳莊村的所有合作戶和散戶都嚴格按照跟綠野養殖場簽署的分期付款協議來執行。


    謝金海也同樣做了這個表態。


    一時間,圍堵的人群又立刻交頭接耳的交流起來。


    事實證明,陳慶東的這個釜底抽薪的點子,效果是十分明顯的!


    這些圍堵綠野養殖場的群眾大都是一些散戶,綠野養殖場欠他們的錢其實非常少,大多數都是幾百、有的甚至隻有幾十而已,他們雖然目光短淺,把錢看得很重,但是他們同樣也不願意為了這點小錢,就失去了永遠跟綠野養殖場合作的機會!


    畢竟,綠野養殖場如今的發展勢頭在雙山鎮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家都明白,一旦成為了綠野養殖場的合作戶,也就意味著離發家致富不遠了!


    那些已經成為綠野養殖場合作戶的村民,這幾個月已經跟著綠野養殖場賺了不少錢,嚐到了甜頭,雖然這次綠野養殖場欠他們的錢不少,但是他們也不願意為了這些錢就冒風險跟綠野養殖場解約。


    更重要的是,這些老百姓雖然聽說了不少綠野養殖場出了大事即將完蛋的小道消息,但是他們在心裏麵還是覺得,規模這麽大,發展的也這麽好的綠野養殖場,肯定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垮了!


    所以,大家都隻是交頭接耳的交流,卻沒有人願意為了這點錢真的跟綠野養殖場鬧掰。


    他們最想要的,就是養殖場能立刻還了他們的錢,然後等養殖場走出困境之後,他們還能繼續跟著養殖場賺錢!


    但是,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既然不能共患難,那也就別想共享福!


    隻不過,葛大勇、葛二勇兄弟倆進去談判之後,還沒有出來,所以他們也不願意散去,等著葛家兄弟能給他們帶來什麽好消息。


    很快,葛大勇、葛二勇兩兄弟就從養殖場走了出來,葛大勇按照陳慶東的吩咐,對那些圍堵的老百姓擺擺手,大聲說道:「行了,都別鬧了,人家養殖場根本就沒出事!當時,咱們怎麽簽的分期付款協議,還是就怎麽來,協議都簽了,能不算數嗎?」


    圍堵的群眾中間立刻爆發了一片嗡嗡的議論聲,有人大聲叫道:「葛大勇,養殖場是給你什麽好處了吧?」


    葛大勇眼睛一瞪,順手從地上抄起一塊磚頭,大喊道:「剛才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大家都知道葛大勇兄弟倆都是不要命的無賴,當然沒有人敢站出來跟他頂牛!


    葛大勇又叫道:「沒人站出來是吧?行,那今天的事就這樣了!剛才人家鄭總也說了,誰要是還想要錢,就過來登個記,不過以後人家養殖場可不帶你玩了!為了這幾十上百塊錢,值當的嗎?你們可得想清楚才行啊!」


    陳慶東站在旁邊抱著胳膊看葛大勇在這兒喊話,心想這個葛大勇還真有幾下子,挺會煽動人心的,如果換個角度來看,他倒也算是個人才,隻不過他們這兩兄弟的人品太差,又三番兩次的搗亂,所以陳慶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容他了!


    那些圍堵的那些老百姓本來就是被葛大勇兄弟來蠱惑來的,剛才聽了鄭洪濤的話,就已經動搖了跟養殖場討債的想法,現在葛大勇喊了一會話,他們見葛大勇也不願意鬧了,沒有了領頭人,他們就更不願意鬧了。


    也不知道誰是第一個離開的,很快,這些圍堵養殖場的老百姓就走的幹幹淨淨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養殖場登記要錢。


    葛大勇還以為這完全都是自己喊話的功勞,洋洋得意的對陳慶東說道:「慶東,看見了吧?哥們的話就這麽管用!你等著吧,肯定不會有一個敢來鬧事的!」


    陳慶東淡淡的說道:「那就最好了。」


    葛大勇便又以商量的語氣說道:「慶東,反正也不會有人鬧事了,不如你就把剩下的錢都給了我們吧!」


    陳慶東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葛大勇,說道:「葛大勇,咱們剛才可是說的好好的,這還沒過幾分鍾呢,你就要變卦?這是什麽意思?要是你覺得不合適,剛才就別答應啊!」


    葛大勇被陳慶東說了個麵紅耳赤,現在他已經把圍堵的老百姓都趕走了,也就失去了最大的跟陳慶東叫板的籌碼,隻能陪著笑說道:「慶東,你看你急什麽,我也就是跟你商量商量,你不同意就算了。行,那咱們還是按照剛才說好的辦吧!嘿嘿,那俺倆就先走了,有事你就吱一聲!」


    陳慶東說道:「別忘了你應該做的事。」


    「絕對忘不了!我倆這幾天拚著不睡覺不打牌了,也得這個事盯緊!要是出現了什麽苗頭,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通知!」葛大勇殷勤的說道。


    「行,就這樣吧。」陳慶東說道。


    葛二勇這時候也揉著襠部,滿臉諂媚笑容的對陳慶東說道:「慶東,你剛才那一腳踢得可真是實在啊,我這兒可得好好休息幾天了!」


    看著葛二勇揉著襠部的**動作,陳慶**然想到了那個被他們哥倆買來共用的可憐女人,這一刻,陳慶**然有點後悔,上一次他們兩個敲詐黃德育的時候,就應該把他們這兩個人渣幹掉的,這樣不但替黃德育報了仇,同時也就救了那個可憐的女人,讓這兩個人渣活在世上,是善是惡,誰又說得清?


    為了仕途,一直愛惜羽毛,從來不肯留下什麽把柄的陳慶東,麵對著這兩個人渣,竟然無法抑製的動了殺心,雖然陳慶東還不想要他們的人命,但至少要廢了他們!


    隻是,這次的無法抑製的衝動,讓他感到有些困惑。


    葛二勇見陳慶東冰著個臉並不搭理他,自己也覺得十分沒趣,便悻悻的收起了笑臉,和葛大勇一塊離開了。


    既然這裏已經解除了險情,譚業軍便走過來說道:「慶東,這裏沒事了,我們也就迴去了。」


    「譚所長,這次真的感謝了!」陳慶東說道。


    「沒事。」譚業軍淡淡的說道。


    「改個時間吧,我再請你和派出所的兄弟們一塊吃個飯。」陳慶東又說道。


    「這個不用急。」譚業軍似乎不太領情的樣子說道,「你們這兒的事多,先把你們的事兒處理好了再說吧。要是下次再有人過來堵門,不管他們幹什麽,你們都得老老實實的別動手,這些老百姓平時看起來很老實,要是有人帶頭鬧事,他們可得都是要跟著發瘋的,要是弄成了群體xingshi件,恐怕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你們。」


    「譚所長,謝謝你的指點,下一次,我一定冷靜。」陳慶東說道。


    「談不上指點,隻不過是一點經驗之談罷了!」譚業軍擺擺手,道:「行了,兄弟們,走了!」


    一直沒怎麽幫上忙的王福才這時候也過來說道:「陳鎮長,我們在這兒也沒有幫什麽忙。」


    王福才去年過年的時候,一直在縣城積極運作,想要去縣企業局弄個副局長的位子,但是這件事沒有操作成功,讓他從此就有些精神不振。


    今年的人代會,陳慶東這個往日在他手底下工作的小年輕竟然一躍成為了副鎮長,而且還分管企業,成為了他的主管領導,這讓王福才十分的別扭,因此見了陳慶東以後,也就很有些不自在。


    陳慶東自然也知道這些,他考慮到王福才跟黃德育的關係非常好,而且當初辦養殖場的時候,王福才也是出了不少力氣的,所以陳慶東也就對他十分客氣,現在聽了王福才的話,便說道:「王主任,你能過來,就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還有,你以後就還是喊我『慶東』,不用喊我鎮長。」


    王福才連忙說道:「這可不行!鎮長就是鎮長,這可是人代會選出來的!我要是瞎喊,別人不得笑話我一把年紀了還不懂規矩啊。」


    王福才的這番話明顯的帶有一點情緒,陳慶東聽得出來,不過他當然不會跟王福才一般見識,便笑道:「行,王主任,那你想怎麽喊就怎麽喊,喊我『陳鎮長』我答應,喊我『慶東』,我還是答應,這樣行不行?」


    「嗬嗬,陳鎮長,你言重了。」王福才有些不鹹不淡的說道,「那這裏也沒有我們什麽事了,我們就迴去了。」


    「行,那你們迴去吧,王主任。」陳慶東笑道,「樹林,你們也一塊走吧。」


    宋樹林對陳慶東擺擺手,道:「陳鎮長,那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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