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郭玉峰終於笑夠了之後,他才從那疊照片中挑出來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拍的東方紅酒店的登記薄,一張是高坤和黃淑芬的側臉。


    「慶東,你看這兩張照片。」郭玉峰滿臉含笑的把照片遞給了陳慶東。


    陳慶東把照片拿過來,「認真」的看了一遍,問道:「怎麽了,郭鎮?」


    郭玉峰含著笑說道:「慶東,你看那張登記薄上寫的誰的名字。」


    陳慶東隨口念了出來:「高坤,黃淑芬……」


    郭玉峰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陳慶東說道:「慶東,你這迴可是鬧出了大笑話了!」


    陳慶東繼續裝傻兜圈子,訕笑道:「郭鎮,到底是怎麽迴事啊,你別逗我了。」


    郭玉峰搖搖頭,笑道:「慶東,我這可不是逗你啊!好,好,我直接說吧,慶東,你知道黃淑芬,就是照片上跟高坤一塊開房的女人是誰嗎?」


    「是誰?難道不是高坤的相好?」


    「什麽相好,這個黃淑芬就是高坤的老婆!慶東啊,你真是不了解情況,鬧出了一個大烏龍啊!」


    「這是高坤的老婆?」陳慶東假裝震驚的說道,「不會吧!郭鎮,他要是高坤的老婆,怎麽大白天的跟著高坤去酒店開房?」


    聽了陳慶東的話,郭玉峰果然停止了笑容,又拿起那疊照片仔細看了一遍,其中有一張兩人的正麵照,拍的非常清楚,確實是黃淑芬無疑!


    郭玉峰又有些遺憾的放下照片,說道:「慶東,這確實是高坤的老婆黃淑芬,我認識她,絕對不會錯的。不過,你說的也對,這個高坤大白天的帶著老婆去酒店開房幹嘛?真是不正經啊!這個高坤,可能是性格有點變態吧,不喜歡在家幹,就喜歡去酒店裏玩這一套。」


    陳慶東心裏竊笑不已,心想高坤這次真是要枉擔「變態」之名了!


    「真沒想到啊!高坤竟然是這樣的人!」陳慶東也附和的說道。


    剛才大大的嘲笑了一番陳慶東,郭玉峰這會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更害怕打擊了陳慶東尋找高坤證據的積極性,便又安慰道:「慶東,雖然你這次擺了個烏龍,不過這是因為你對高坤的家庭情況了解的原因。據我所知,高坤的夫妻關係其實很差,真是不知道他們這次是發了什麽神經,竟然還去酒店開房!不過,慶東,你努力立功的心情,我還是非常理解和高興的!」


    停頓了一下,郭玉峰又毫不顧忌的接著說道:「前幾天,魏書記還給我說,讓我稍微防著你點,不要什麽事情都給你說,但是我覺得魏書記是太小心了,對你竟然還不放心!這不,你這次雖然沒有拿到實質性的東西,但是你的這番舉動就已經完全證明了你是個可以完全信任的同誌!」


    陳慶東要的就是這番話,心裏暗笑,表麵上卻說道:「郭鎮,你也不能怪魏書記小心,主要是我以前不懂事,跟高坤走的太近了點,魏書記以前也不喜歡我,所以完全接受起我來,還有點困難。」


    郭玉峰卻不以為然的說道:「魏書記別的都好,就是思想太古板了點,不能與時俱進,最喜歡用老眼光看人。慶東,你放心,你這次做的事,我會好好向魏書記匯報的,相信他聽了我的匯報,一定會更加改善對你的印象的!」


    陳慶東連忙感激道:「郭鎮,那就太感謝你了!」


    郭玉峰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又說道:「慶東,為了方便你以後更好的去監視高坤,我都給你說了吧。其實,我已經知道高坤跟一個叫祁夢的女人走的很近,兩個人應該是有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陳慶東聽得心髒砰砰直跳,自己擔心的事情在郭玉峰這兒又得到了直接的確認!


    「郭鎮,那個叫『祁夢』的是什麽人?」陳慶東問道,他也確實想知道祁夢是個什麽人。


    郭玉峰點燃了一支煙,吐著煙圈說道:「這個祁夢以前是縣紡織廠的職工,後來紡織廠破產,她也下了崗,現在具體做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已經從很多消息知道,她跟高坤長期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隻不過,這個高坤太狡猾,我追蹤這個線索已經很久了,卻一直沒有拿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郭玉峰的這番話,讓陳慶東放心了很多,隻要你沒有拿到證據就好!


    郭玉峰又接著說道:「慶東,你以後也可以從這一點下功夫,看能不能找到什麽高坤跟祁夢在一塊的證據。如果找到,不管是什麽,馬上就給我說!」


    「好的,郭鎮!」陳慶東保證道。


    郭玉峰端起酒杯,說道:「慶東,好好幹!」


    陳慶東也端起酒杯,跟郭玉峰碰了一下。


    這一晚,兩人又聊了很多,很晚才離開飯店。


    時間如流水一般很快的逝去了,為期一個月的青幹班也終於結束了。


    這一月的時間,黨校安排的課程,陳慶東沒有聽多少,但是他自己利用這一段難得的輕鬆時間,係統的看了行政管理、金融學等很多知識,豐富了自己的知識儲備,同時也感覺自己的眼界也提高了不少。


    同時,按照高坤給他的提醒,在黨校上課期間,陳慶東也是十分的低調,但是因為他有宋暉這麽一個性格開朗,跟任何人都能見麵熟的同桌,所以他也因此認識了不少朋友。


    這些人雖然現在都是科員,最多也就是個股級幹部,連一個副科級幹部都沒有,但是這些人來自於各個單位,未來絕對都是柳林縣政壇的中流砥柱,跟這些人混個麵熟,雖說陳慶東不至於用到他們幫助自己高升,但是以後跟其他單位協調辦事的時候,有個熟人,無疑會方便的多。


    這些人,也算是人脈網上的一個個小節點吧!


    另外,在青幹班學習期間,還發生了讓陳慶東既感覺到遺憾,又感覺到興奮的事情!


    去年過年期間,陳慶東去省城景江跟李小璐約會,兩人迴到母校迴憶舊日時光的時候,碰到了他上大學時候的學院院長傅文軒!


    兩人在學校裏一番寒暄之後,陳慶東還專門找時間去傅文軒家拜了個早年,因為他知道,傅文軒早晚會飛黃騰達,所以想提前跟他加深一下關係。


    在傅文軒家,傅文軒偶然給他提到了他想要做一個有關農村留守兒童的課題調研,陳慶東便熱情的邀請傅文軒來雙山鎮做這個課題,而且他還說自己也很關注這個課題,並且已經做了一些研究。


    實際上,陳慶東當然沒有做過這方麵的課題研究,而且他對留守兒童的問題也並沒有什麽關注,之所以熱情的邀請傅文軒來柳林,陳慶東當然是想要跟傅文軒更好的加深關係。


    不過,從那以後,傅文軒就再也沒有跟他聯繫過。


    陳慶東等了好幾個月,也沒有傅文軒的消息,他知道傅文軒來柳林做課題調研的可能性不大了。


    盡管如此,陳慶東還是在黨校上課期間給傅文軒打了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就算是傅文軒不來柳林了,陳慶東也要主動創造機會跟傅文軒多接觸,因為傅文軒身上所附帶的巨大政治資源,是陳慶東迫切希望加以利用的!


    跟傅文軒打通電話,陳慶東委婉的提出了這件事並詢問他還要不要來柳林調研之後,傅文軒先是給陳慶東道了個歉,說他最近太忙,沒辦法來柳林縣做調研了,也忘記了給陳慶東說一聲。


    陳慶東自然不會怪罪傅文軒,然後旁敲側擊中,陳慶東得知,幾個月的時間不見,傅文軒竟然已經升為了淮海大學副校長,成為了正兒八經的副廳級幹部!


    升了官的傅文軒最近一直在忙著各項新接手的工作,就沒有時間來柳林縣做留守兒童的問題調研了。


    傅文軒不來柳林了,陳慶東就失去了一個跟傅文軒進一步接觸並加深關係的好機會,這讓陳慶東感到有些遺憾。


    不過,傅文軒這麽快就升為了副廳級幹部,還是讓陳慶東很出於意料,從這件事也可以證明,因為他的重生而產生了蝴蝶效應,很多事情也都隨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所以自己以後也不能完全按照記憶中的情況來規劃自己的生活,必須要更加靈活機動才行!


    就像高坤,陳慶東現在根本沒法確定,高坤是不是會想「歷史軌跡」中的那樣,如願成為縣土地局局長,所以他要處處小心,處處為高坤考慮,為高坤打探情報,以扶持高坤能夠有驚無險的坐上土地局局長的寶座!


    另外,除了對傅文軒不能來柳林表示遺憾之外,傅文軒的高升,也讓陳慶東很高興。畢竟,他跟傅文軒雖然算不上有多少交情,但是畢竟也算是熟人,自己未來如果有需要用到傅文軒的地方,也是多少能找傅文軒說說話的。


    最後,在電話裏恭喜了一番傅文軒之後,陳慶東還不忘邀請他以後有時間了一定來柳林縣再做這個課題。


    傅文軒也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陳慶東卻清楚的知道,如今做了淮大副校長的傅文軒,以後恐怕是很難再找出時間來做這個課題了。


    在黨校結束的最後一天,本來班長魏一濤在一個飯店定了十幾張桌子,晚上組織全班的同學來一次大聚餐,陳慶東本來也是準備參加這次聚餐,並且提前交了五十塊的份子錢的,但是到了下午,陳慶東卻又接到郭玉峰的電話,郭玉峰開玩笑般的告訴他,魏海龍今晚設宴慶祝他青幹班畢業,讓他一定參加。


    雖然陳慶東知道,郭玉峰這麽說隻不過是開玩笑而已,但是不管魏海龍今天晚上有什麽事,他得必須得去參加這個飯局。


    相比而言,青幹班的這次聚會,就沒什麽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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