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東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便直奔龍湖四季小區。


    在陳慶東上大三的那個教師節,陳慶東和院學生會的其他三個幹部商量著要給傅文軒過一個教師節,便一塊兌錢買了鮮花、水果都禮物,取得了傅文軒的同意之後,他們四人便在教師節的前一天傍晚一塊來到了傅文軒這個位於龍湖四季的家,祝福了傅文軒教師節快樂。


    傅文軒還留下他們吃了一頓晚飯,由他那位非常知性的妻子下得廚,這頓飯做的十分豐盛,不但有魚有肉,關鍵是還給每人都分了一隻碩大的澳洲龍蝦和一隻三兩多重的澄陽湖大閘蝦!


    傅文軒家漂亮的別墅和這頓豐盛的大餐,讓陳慶東和兩外兩個來自普通家庭的同學都深深地震驚了!


    這也是陳慶東第一次見識到有錢人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在震驚的同時,這也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微妙的種子。


    半個多小時後,計程車來到了龍湖四季別墅區,陳慶東下了車,站在這個曾經來過一次,並且被深深震驚過的別墅前,輕輕唿了一口氣。


    相比於上一次來這裏的那個懵懂的自己,如今的自己,已經對事實洞明的多了。


    來到小區大門口,兩個穿著製服的年輕保安例行查問陳慶東的身份,陳慶東報了自己的名字,並說要拜訪傅文軒以後,年輕保安顯然已經得到了傅文軒的通知,便也麽有多問,隻是讓他在登記薄上做了登記之後,便把他放了進去。


    這個別墅區裏全部都是三層高的雙拚別墅,最下麵一層是車庫,上麵兩層才是住房。


    由於上一次到傅文軒家來的時候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陳慶東對傅文軒的家還記得非常清楚,很快就來到了傅文軒家的樓下。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陳慶東也沒有貿然的上去按門鈴,而是在樓下撥通了傅文軒的手機號碼,在電話裏確定了這一戶就是傅文軒的家之後,才走到了傅文軒家門口等候。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穿著一身寬鬆的休閑服的傅文軒站在門口,笑道:「慶東,你的記憶力還真是好,過了這麽久了,竟然連我家都能記得這麽清楚。」


    陳慶東笑道:「主要還是傅院長家的位置好,容易記住。」


    傅文軒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是請香港的一位很有名氣的風水大師幫他看過的,他的這座房子前麵有一條人工河,後麵有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左邊則是雙聯別墅的另一戶,右邊是一片矮小的灌木叢。


    這在風水學中,正是應了前朱雀(有水)、後玄武(有山)、左青龍(易高)、右白虎(易低)的布局,尤其是房子後麵的假山,更是有靠山的意思,對於醉心於仕途的人極為重要,傅文軒也就把自己的書房設在了這裏,房間裏的辦公桌擺設,也是正好讓自己能背對這座假山。


    不過這座山畢竟是假山,傅文軒又專門托這位風水先生親往泰山請了一塊泰山石鑲嵌在他的辦公室後壁上,讓他能夠真正的找到「靠山」。


    雖然這些風水之說都屬於封建迷信之列,但是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信則靈,不信則不靈」的,傅文軒雖然是個高級知識分子,但是對於中國的風水玄學卻十分喜歡,所以也就十分相信這一套。


    當初為了買到這個風水位置極好的別墅,傅文軒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並且用了比這個小區的平均房價高出了近五成的價格才從幾位競爭者手裏買到的。


    雖然傅文軒在景江市還有幾套房子,但是自從買了這套別墅之後,他就一株住在了這裏,再也沒有去其他的房子住過。


    不過,這裏的風水或許也真的照顧到了他的官運,買了這個房子不到兩年,他就從淮海大學的副院長升到了正院長,而且學校現在的黨委書記十分欣賞他,在文學和新聞傳播學院院長的位子上歷練一番之後,還很有希望再升一步!


    也因此,傅文軒就對這個房子更加喜歡了。


    所以,傅文軒聽到陳慶東誤打誤撞的說他家房子的位置好以後,傅文軒心裏十分高興,忙說道:「慶東,快進來。」


    傅文軒的家進去之後,立刻就是一個寬敞的客廳。


    陳慶東把帶來的東西靠牆角放下,然後便打量了一下這個客廳。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來到傅文軒的家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進入傅文軒的家以後,腳踩著堅實的櫻桃木實木地板,看著房間裏高貴典雅的實木家具、真皮沙發,大理石麵的高檔茶幾,下麵鋪著的厚實地毯,牆上懸掛著的進口液晶電視,以及上麵懸掛著那盞碩大的水晶吊頂,都讓陳慶東唏噓不已!


    他不由得心想,等到自己在養殖場或者從其他產業中掙了錢以後,也要給自己買一套這樣的別墅,做這種高規格的裝修,也好好的享受享受生活。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自己還是要專心於仕途,不能被這些外物所累,更不能讓這些外物腐化了自己追求高升的信念。


    「慶東,換這雙托鞋吧。」傅文軒指著一雙拖鞋對陳慶東說道。


    「好的,謝謝敷院長。」陳慶東收迴自己的思緒說道。


    傅文軒家的暖氣燒的很熱,陳慶東換好了拖鞋以後,又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掛在了衣帽架上。


    這時,家裏的女主人,傅文軒的老婆劉藝美也一身居家裝的走了過來,身上還穿著一條圍裙,上麵沾了一些顏料,她對陳慶東微笑道:「慶東,歡迎。」


    陳慶東連忙笑著迴應道:「謝謝劉教授。」


    因為劉藝美是一個著名的畫家,同時也是淮海大學的名譽教授,偶爾還會在大學裏上一堂公共課,所以陳慶東他們便稱唿劉藝美為「劉教授」。


    「我還有點工作,你們先聊。」劉藝美說道,「文軒,你照顧慶東。」


    「劉教授太客氣了。」陳慶東又說道。


    劉藝美微笑了一下,開玩笑道:「慶東,你們這些學生見了我都喊『教授』或者『老師』,可真的是要把我喊老了。」


    傅文軒笑著調侃道:「本來都一把年紀了,還怕別人把你喊老?」


    劉藝美瞪了一眼傅文軒,對陳慶東說道:「你這個老師一點都不會哄女孩子,慶東,你還年輕,千萬別跟他學。」


    傅文軒和劉藝美的這種鬥嘴,陳慶東根本就不好插嘴,便隻是微笑。不過,他卻知道傅文軒和劉藝美的關係非常好,這在淮海大學都是很有名的,由於劉藝美是淮海大學的名譽教授,也算是淮海大學的人,所以也有人把傅文軒和劉藝美稱為淮海大學的「標準模範夫妻」。


    等劉藝美進了房間之後,傅文軒說道:「慶東,坐吧,別客氣。」然後給陳慶東拿水杯和茶葉,準備倒水。


    「我來吧,傅院長。」陳慶東趕緊從傅文軒手裏接過來杯子和茶葉。


    傅文軒倒也不客氣,說道:「那你來吧,這是一個朋友前段時間送給我的白茶,據說是產自福鼎太姥山的正宗白茶,你嚐一嚐。」


    由於前些天跟孫良勇這個半真半假的「茶癡」打交道的時候,擔心跟孫良勇聊不到一塊去,所以陳慶**擊學了一些淺顯的茶道知識,其中也看了一些白茶的資料,此時便現學現用的說道:「我聽說白茶跟紅酒一樣,年份越久遠的白茶,味道也就越純正,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確實是這樣。」傅文軒說道,「慶東你還挺博學的。」


    陳慶東不好意思的說道:「隻不過經常看一些雜書,知道一些皮毛而已,根本就稱不上『博學』,尤其是在傅院長麵前,就更是不敢提這兩個字。」


    兩人坐下以後,傅文軒又對陳慶東說道:「藝美準備要在春節後辦一次畫展,這些天一直在忙這個工作,天天跟顏料作伴,簡直要以畫室為家了。」


    陳慶東說道:「我曾經還聽過一趟劉教授的公開課,水平確實高,我雖然不懂畫畫,但還是覺得受益匪淺。不知道劉教授的畫展安排在了幾號?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來欣賞學習一下劉教授的大作。」


    傅文軒聽了就笑:「慶東,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你才工作了半年多,怎麽就學會說好聽話了,我記得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陳慶東被傅文軒這句話說得有點臉紅,不過他也沒有故意替自己開脫,而是看似非常質樸,其實卻非常巧妙的說道:「嗬嗬,讓傅院長笑話了,其實我這也算是入鄉隨俗吧。傅院長也知道,我現在是在鄉鎮第一線工作,麵對的絕大多數都是普通老百姓,跟這些老百姓打交道,如果隻是按照原則辦事,他們大都是不吃這一套的。這些老百姓其實也都很樸實,耳朵根子也很軟,自尊心也很強,跟他們交流的時候,多對他們說些好話,把麵子給夠他們,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說完這些之後,陳慶東又適當的恭維了一句:「其實我剛才倒也不是故意在說好聽話,劉教授的國畫水平確實非常高,這是藝術界公認的,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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