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鬆趕到前邊的時候,楊察石角戚正已經在罵罵咧咧的痛斥這些潑皮無賴了,雪鬆了解到情況也是氣憤不已。


    人家高高興興的去迎娶新娘子,怎麽就惹著你們這一群瘋子了。


    石角第一個受不了要帶著兄弟們追上這群無法無天暴徒去痛打一頓,給新郎官出了這口鳥氣。


    楊察看了看雪鬆,那意思上我也要去你老弟來不來?雪鬆心裏想管他娘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熱血男兒應該做的事情!這西京城邊官道上,就能出現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大順朝基層治安真真不咋地呀。


    因此上雪鬆對著戚石二位說“辛苦二位,追上這些壞蛋先揍一頓,然後綁了送官。”


    戚石二位一聽他這麽說心裏說正合我意呀!因此上打馬就要走。


    雪鬆忙吩咐道“帶上咱們腰牌,這保不齊官府和這些刁民有勾結呢!敢在官道堂皇的打人,也是有恃無恐的很。”


    戚石二人紛紛說“田大人放心,這種事情我們處理過的。”


    雪鬆又對著楊察說“隱清呀,我們畢竟就是特使,是沒有抓人的權利的,要不你跟著他們去,這事情我們既然管了就要管好,可不能等我們走了,他們出來再找麻煩。”


    楊察點了點頭道“好的,我跟著他們一起去,我看今兒子珪狀態不好,疲憊的很,你們也不用趕路趕的太狠了,不行就去前邊城鎮上住下來,就是旅店房間不夠多,咱們也是帶著帳篷的呢?”


    雪鬆對著他笑了笑“好的,你專心去抓人吧,我們這裏不用你擔心了。”


    武員和陸方開始的時候覺的他們幾個都來前頭了,也就沒有著急,而是留在後邊壓陣,可是聽到戚石二位副都尉帶走了人馬,這兩個人都待不住,紛紛趕到前邊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果然戚石二人外帶楊察都不見了,武員就問雪鬆“純堅呀,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呀,他們帶著人去幹什麽了?”


    雪鬆心裏想他們二位更穩重,肯定是不讚成我們的熱血行為,因此上也打了埋伏笑著說“這位娶親的仁兄被打劫了,你們看連娶親轎子都被砸了,他們去追暴徒了。”


    武陸二人看了看被打傷的迎親隊伍,和無比落魄的新郎官,也覺的娶親這種人生大事遇到打劫的也是倒黴的很,因此上也都下了馬來看新郎的狀況。


    送親的隊伍裏頭有飽經世故的老人,一看他們就立馬磕頭道“請青天大老爺給我等草民做主呀!”


    田武陸三人趕緊拉他起來道“老丈老丈,您請起,我們也不是什麽青天大老爺,不過既然遇到了,能夠幫忙我們還是要幫忙的。”


    老人哆哆嗦嗦的起來,含淚道“今天是我侄子成親的大喜之日,沒有想到遇到這麽一檔子事情,花轎都被歹人砸了,可是婚禮是兩家子的大事呀,如果這親接不成的話,不光我們家沒有臉,對人家女方家來說也是恥辱,現在再去雇傭新的花轎也來不及了,老漢唐突,能不能借各位馬車一用呢。”


    武陸二人聽了他這話也為難起來,馬車倒是有了,可是現在著急趕路呢,這要是不借的話,新郎官今日確實也不能按照計劃去迎接新娘了。


    武陸二人不敢坐主因此上一起看了看雪鬆,雪鬆歎了一口氣,心裏說你們都不想去和司馬丹交涉,都愛把難題推給我。


    行,你們不能做主,我去做主,因此上就開言“行,誰讓我們遇到了呢?我去給你們找一輛車去。”


    雪鬆剛剛走到司馬丹車旁,司馬丹就走了下來,笑著對雪鬆說“做好事兒去呀,既然要借馬車就把我的這一輛借走吧,怎麽也是皇家的安車,用這個去迎親,不管是新郎家還是新娘家都很有麵子的。”


    雪鬆不解的問道“你是妖精嗎?怎麽聽的這麽清楚呢?”


    司馬丹噗嗤一笑“妖精下輩子再當吧,我呢有耳報神,誰叫咱人緣好呢?”


    司馬丹吩咐雨墨把安車上書籍抱過來送到安車後邊馬車上,就對著雪鬆說“我不去前邊了,聽說打的挺厲害的,我還是眼不見心為淨吧。”


    雪鬆說“行,你不用管了,交給我們辦,這下和無名雨墨在一輛車上了,可以說說體己話了。”


    司馬丹說“去你的,哪裏有那麽多體己話呀!你吩咐他們趕緊收拾好,上路,我們去既定驛站匯合。”


    雪鬆隻歎服氣,這種任他八麵來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度真真是牛氣的很。隱清你想多了,你讓他去前邊城鎮住下來,他得肯才行呀。


    新郎見能夠找來這麽氣派的安車去迎接新娘,突然就覺的,哎呀,這頓打不白挨呀,沒有這些破事,如何能夠遇到這些貴人呢。


    他們正出發的時候,雨墨顛顛的跑了過來,對著新郎說“我家少爺說,既然遇到就是有緣,您今天大喜,他也要借借你的喜氣,這銀子您留下,是他送的份子錢,並且請您加油吆,等我們迴來的時候,希望看到您已經當爹抱娃了。”


    雪鬆和武員陸方相互看了一眼,心裏想,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送份子錢也就罷了,還請人家早生貴子,一會兒人家邀請你取吃席,你去不去呀。


    果然新郎官接了銀子,千恩萬謝還不夠,一定要叫著去吃席。雪鬆心裏說“司馬丹你真是惹事精,既然想趕路就別給我們惹麻煩行不行呀!”


    武員對陸方說“陸都尉要不你跟著走一趟?”


    陸方笑著說“武都尉,我不會喝酒,這種場合我去不合適,您去一趟吧,反正要帶著安車迴來的。”


    武員又對著雪鬆說“田大人,你去好不好。”


    雪鬆哈哈哈笑了起來“我的一杯倒可是勾欄瓦舍中經久不衰的戲碼!武大哥你去吧,我和陸大哥留下來陪著子珪,我們在驛站等你們。”


    就這樣好好的一支隊伍一分為三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打發走迎親的隊伍,雪鬆一行人上了路,無名看司馬丹蔫蔫的就問道“累了?”


    司馬丹老實的點了點頭,無名說“今兒到了驛站,你早早睡吧,可別得不償失了,你那本大作呀!什麽時候都能夠寫的,你現在最最要緊是搜集材料,很多遊記都是事後補記的。”


    司馬丹笑了笑,也沒有迴話,無名挪過來看了看司馬丹後脖頸子,“這刮痧還沒有好呢,看著還是嚇人的。”


    司馬丹躺在毯子上,說道“管它呢,過些日子就好了。”


    這馬車不似安車寬敞,並且車上還坐了三個人,尤其顯的閉塞了,無名在猶豫是和司馬丹聊聊天呢,還是讓司馬丹閉目養神為好呢?雨墨就湊到司馬丹身邊說“少爺少爺,你祝福人家新郎新娘早生貴子,你說老天爺會不會給你也送個兒子呀,等我們從車師迴來,公主給你生出個兒子來多好呀!”


    司馬丹白了雨墨一眼道“話多,行了,別空口白牙的胡說八道了,我倦的很,趕快過來給我捶腿。”


    無名歎了一口氣說“捶腿有何用呀,就是把你的兩條腿給捶下來,該疲倦還是疲倦,不好使的。”


    司馬丹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不光不好使,還殘疾了呢!腿都被錘下來了,還如何走路呀。”


    無名也被他給氣笑了,說了一句“慣會耍貧嘴。”又瞪了雨墨一眼,“你一邊去,放著老夫來。”


    隻見無名大夫拿出了金針,也不廢話了,直接刺入司馬丹的睡穴,睡穴位於耳後,是風池與翳風兩穴連線之中點,中醫中稱唿為經外奇穴的就是它了。


    刺完睡穴後,無名對著司馬丹說“你調神靜氣,保持心境平和,不可有過多雜念。”


    司馬丹乖乖的點了下頭,無名又歎了一口氣,到底是從懷裏掏出短笛,吹奏起來了,竟然是《秋後月夜》。


    司馬丹心裏也感動了,想到無名老頭還是很愛惜我的,這不為了給我助眠竟然把壓箱底的絕活貢獻出來了,真真沒有想到換了馬車還能夠有這種獨家催眠的享受。


    無名吹出的笛聲幹淨空靈,如同展開了一幅秋夜湖畔的清幽景象,旋律優美,意境深遠,確實可以幫助人理順煩思,安心入眠。


    老無名吹起來就沒有敢停下來,一遍一遍的吹奏著,直吹的嘴唇發緊,嗓子發幹了,仔細看了下司馬丹唿吸勻稱綿長,這是睡了。


    無名悄聲對著雨墨說,你在這好好陪著他,可別在弄出狀況吵醒了他,同時也關注點路況,他這麽睡了,也是容易磕碰的。我下去騎會兒馬,也和田雪鬆商量商量接下來如何趕路。這也不能總用金針刺睡穴吧,一次兩次還行,刺多了對身體也是不好的。


    雨墨點了點頭,小聲說“好的我知道你放心吧。”


    無名看了他一眼道“我還是真的不放心,你可別像上次似的睡成個死豬樣子了,他心悸了你都不知道,再發生類似的事件,就是他攔著我也會用大鞭子抽你的。”


    雨墨做出怕怕的表情,老無名也不搭理雨墨了,直接跳車下來,守在車邊的侍衛見他下來車,就忙著遞過馬韁繩,無名道了一聲謝後,就驅馬向前去找田雪鬆了。


    雪鬆見他追前邊來了,也心下一凜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您怎麽過來了。”


    無名不善的道“你怎麽也糊塗了呢,要是出來事情就不是我過來,而是你要過去了,事情嗎現在還沒有出,可是已經有不好的苗頭了。”


    雪鬆見這老頭兒眼明心亮也不打馬虎眼“不能讓他在分心寫書了,別書沒有寫成,人先嘎了,唉!今天在馬車上我就勸了,可人家不聽,軟磨硬頂,大爺你可要提出你的專業意見呀。”


    無名道“啥意見不意見的,給他收了筆墨紙硯就行了,我就不信這崽子可以咬破手指寫他那本破書。”


    雪鬆暗想你厲害,你咋不去做呢,找我說這些幹啥呢?心裏雖然嘀咕可麵上還是不能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懟懟懟的,無名現在是這支隊伍裏的寶貝疙瘩呀,可真真是得罪不起的。


    無名見雪鬆不接話,自己倒是先歎了一口氣“他昨晚休息不夠,今日又著急的路,自己都撐不住露出馬腳了,我們那個小破車,他過去就躺下了,這不是身上難受,肯定不會這麽無禮的。雨墨要跟他聊天,他都沒有精神搭理,沒辦法,我才刺了他的睡穴,現在應該能迷糊一覺了,可是上次你點他睡穴,醒了就狂吐不止,這好不容易止住的吐,再給勾起來?唉,像這樣見點好就作,能夠堅持多久呀。過些日子走山路,可怎麽熬呀,我這一顆心早晚要被他給搞碎了。”


    雪鬆趕緊說“可別介呀,您心碎了,我們可怎麽辦呀,其實他就是上次犯喘發熱後根本就沒有休養好,如果不這麽著急趕路,多養個十來天的病再上路,能夠輕鬆很多,要不我們找個理由,強行留下休整幾天呀?”


    無名直接點頭 “這就是我想跟你說的呀,純堅呀,你該管得管他呀,這背著抱著一般沉,他怎麽就想不明白呢?怎麽就入了扣呀,能夠趕路就瘋了似趕路,直走到不能走了才肯罷休,這都上路了,他這差事還能黃了不成。”


    雪鬆心裏說“你這老頭不懂,這差事呀,還真有黃的可能,隱清不是已經給陛下送信鴿了嗎?陛下會如何答複都還說不準呢?司馬丹就是心裏門清,才著急跑路的。”


    無名見他又不說話,也上來火氣“你這人怎麽就這麽不痛快呢,不說別的了,就說今天怎麽辦吧,繼續按照原計劃行事呢,還是趁著他睡著了,我們把他拉到一個清幽的地方呢?”


    雪鬆也開始運氣了“大爺!就是要拉到清幽的地方咱們也得知道去哪裏呀,這一直在路上誰知道哪裏有能夠休養的地方呢,這也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地方就變出來的。今兒就按照原計劃趕路吧,不管是楊副使和戚石兩位都尉,還是武都尉我們定下的可是在驛站碰頭的,現在這支隊伍還一分為三呢,我們聚齊了才好進行下一步的統一行動呀。”


    無名見他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就對著雪鬆說“行吧,我去隊尾,在找陸都尉念叨念叨。你們一個個都寵著縱著,早晚要出事兒的。”


    雪鬆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心裏說“您行您上吧,我是不要去觸這眉頭的,你是大夫他離不開你,你這身份最好使了,幹嘛總找我們呀,說啥我們寵著縱著,說的自己多牛似的,結果不還是要把鍋推出了讓我們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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