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小丹生病了,肖統自然沒有心情跟這兩位良民說話了,就對著念好擺了擺手。


    念好跟著太上皇這麽久自然知道太上皇的心思,就走向李義和壽良,說道“二位呀,小公爺病了,太上皇一顆心都在小公爺身上,是沒有精神顧及到你們了,請二位跟著我去領賞吧。”


    李義看看壽良,壽良看看李義,心裏說這到底算個啥情況呢?在太上皇屋子坐了一下就算被召見嗎?這要是如此被打發走了,再想這麽被皇家以禮相待,肯定是不能夠了。


    李義豁出去了,決定搏一搏,就朗聲對著肖統說“啟奏太上皇,草民答應小公爺了,要帶著他去找他爹爹,這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如白染皂板上釘釘,說話不算天誅地滅呀,草民請求太上皇成全了草民和小公爺之間的君子一諾。”


    壽良都聽傻了,心裏說,老弟你不是給那孩子出主意,讓他去找皇帝嗎?你說皇帝喜歡他爹爹,喜歡他,肯定能夠同意他去找他爹的,咋到這就這麽信口胡說了。


    李義也知道他這是篡改談話內容,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被趕出這門再想進來可就難了呀!


    古人雲“夫處世之道,亦即應變之術,豈可偏執一端?”


    司馬小丹聽了他這麽話,也激動起來了,“皇爺爺,皇爺爺求求你了,讓我去找我爹去吧,求你了,求求你了。”


    得,這局現在僵到了肖統這裏,肖統看著李義輕笑了一聲道“你是誰?來我這興慶宮想幹什麽?老實交代,如果敢欺君,我定會讓你後悔的。”


    壽良心道不好,太上皇這是識破他們的伎倆了,因此上哆嗦起來了,還越哆嗦越腿軟,不自覺的慢慢就跪下來了。


    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壽良覺的被肖統盯上是件讓人害怕的事情,李義卻恰恰相反,他就等著諸如肖統這樣的人,能夠看到他,向他提出疑問呢。因此上肖統的問話沒有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讓他興奮起來,啊!我求了多年,腦補多年的機會終於到來了。


    李義也慢慢的跪下了,道“啟奏太上皇,草民姓李名義字尚真,是民間小報撰寫者,因為小公爺脖子上帶著的金項圈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我是看他獨自一個人流眼淚,覺的他很可憐,才勸他的,他見我知道頗多,因為我是榮國公的朋友,才求我帶著他去見他爹爹的,我不敢自專,才騙他要迴來問您的。”


    李義這話有真有假,司馬小丹就在跟前呢,他如此大膽了也是豁出去了,不過他心裏也是有數的,那司馬小丹明明在悅來飯店點飯吃了,卻能夠當著他們的麵說沒有吃飯,現在呢,肯定更關注能不能去找爹爹吧。


    肖統見這草民答話倒是不卑不亢不慌不亂,心裏頭已經對李義有了好感了,他轉身問司馬小丹“小丹你告訴皇爺爺,這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司馬小丹果然擅長化繁為簡,直接說“是,皇爺爺你就讓我走吧,我見到我爹我會迴來找你的。”


    聽他這麽肖統反而被氣笑了“這是什麽跟什麽呀,你被外人領走了,會發生什麽事情都不好說的,還會迴來找我?”


    既然說的是實話,沒有說謊,就別難為人家了,到底是良民,人家一沒犯法,二能送孩子迴來也是有善心的。


    肖統對著他們說“你們先起來吧,夜了,也不用那麽著急迴家,就在朕這裏找個屋子,先睡一覺吧,小丹身體不舒服了,以後的事情來日方長,下去吧。”


    這話聽的壽良眉開眼笑呀,心裏說“李老弟呀,真有你的呀,我們能夠在太上皇房子裏頭睡一覺,這也是祖墳上冒青煙呀。”


    兩個被帶著出去休息暫且不提,就說肖統問劉文泰“小公爺可要緊?”


    劉文泰說“孩子太小,又受了刺激,能夠嘔吐出來不是壞事兒,他現在情緒有些激動,要好好的陪伴,如果像公主一樣驚恐病發了,是容易留下病根的,可不能小小年紀就給他坐下病呀。”


    肖統點了點頭,看他收齊了銀針也拍了拍劉太醫的肩膀道“老夥計了,辛苦你了,這一天之中,雞飛狗跳的,女兒病了,外孫病,朕也是苦命的很呀。”


    劉文泰見太上皇又平易近人起來,也很受用,因此關心道“陛下呀,我看您今年比往年消瘦了些,是身子有什麽不舒服嗎?您可要保養好您自己呀,公主榮國公這一家子能夠如此其樂融融,都是因為背靠您這一棵大樹好乘涼呀。”


    肖統聽他這麽說,也淺笑了一下“朕開春後,就沒有什麽胃口,吃什麽都不香甜,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不適,怎麽朕瘦了些嗎?朕自己倒是沒有注意。這樣也好,老話不是說有錢難買老來瘦嗎?朕還是喜歡能夠多瘦一些呢?”


    這邊正說話了,那邊司馬小丹就叫開了“皇爺爺,皇爺爺,您抱著我睡好不好呀,你好久沒有抱著我睡覺了?”


    肖統對著劉文泰歎了一口氣,劉文泰了然笑了笑,就跪安了。


    雲錦迴到房裏大哭了一場,嚇的司馬懿都要堵她的嘴了,思錦左思右想覺的今天這事真真是太窩囊,這樣是傳揚出去,不定得編排成我們有多壞,多會以大欺小呢。


    雪梅和楊蕙過來安慰孩子們,可是思錦和雲錦現在羞於見人,她們兩個也就在門口跟司馬懿聊了兩句,根本就沒能開解開解兩個小姑娘機會。


    因為還要照顧自己孩子,雪梅和楊蕙見狀也從善如流了,迴到屋子裏後,點點墨墨丸子都睡著了,楊蕙對雪梅說“這下糟糕了,司馬姐姐最最護犢子了,可司馬小丹又把太上皇拉為靠山,兩個小姑娘太上皇被威脅了,司馬姐姐不敢恨別人,肯定心裏討厭死了小丹。”


    雪梅憂心忡忡的說“可不是嗎?我看太上皇就是看到司馬姐姐厭煩小丹的眼神了,才下命令,可是這麽對孩子好嗎?我怎麽這麽懷疑呢”


    楊蕙道“肯定對孩子不好了,別的都可以有疑問,關於這一點不需要一丁一點的疑慮。”


    雪梅覺的楊蕙說的有道理,也擔憂的說“小丹膽子太大了,這麽小一個人就趕離家出走,這是有人看到了給送迴來,要是遇到了懷人後顧可不堪設想呀,不行,明天我得跟雲兒好生說說。”


    楊蕙笑著說“你還是別了吧,雲兒管不了他的,等國公爺迴來跟國公爺說吧,父皇如此寵孩子,讓雲兒都不好做人了,現在她已經夠難的了,別給他裹亂了。”


    雲錦終於哭夠了,花著一張臉對司馬懿說“娘親我們迴家吧,可不在這了,看人家眉毛眼睛算什麽事情呀!”


    思錦也跟著說“娘親我也不想待著了,舅舅一家子都狗眼看人低,我不要見他們家的人了。”


    司馬懿聽兩個女兒都這麽說,也傷心起來了,怎麽我的命這麽苦呀,小時候我被司馬丹欺負還不算完,我的女兒們也要被司馬小丹欺負,偏偏我親娘像瞎了一樣,也不出來說句公道話,就是迴家了相公也不會向著我們娘兒們的,真真沒法活了,想著想著她也哭了起來,思錦雲錦看娘親哭了,更收不住了,母女三人居然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崔嬤嬤過來看到她們三個如此都氣笑了,這多大點兒的事情呀,就三個人抱頭哭。崔嬤嬤忙過來勸解道“大小姐,你怎麽也跟孩子一樣呀,這多大點的事情呀,也值當的這樣,快別哭了,沒得被人家笑話了去的。”


    司馬懿一看不是別人是崔嬤嬤,索性嚎的聲音更大了“嬤嬤,您看了這麽多年您肯定知道,司馬丹如此欺負我不算,他家的野種還如此欺負我女兒,老天沒眼呀,老天沒眼呀。”


    崔嬤嬤也急了,大小姐的孩子都這麽大了,還這麽糊塗。你越如此不更加說明了,你才是孩子之間鬧別扭的罪魁嗎?因此上也沒有了好話“大小姐,這是興慶宮,太上皇怒了,姑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你還鬧,當心姑爺收拾你。”


    司馬懿聽了這話也慫了,她直到現在都沒有能夠給王令生出個兒子來,如今王令官至禦史中丞,也算是高官,已經有不少人勸她給王令納一房小妾了,一是可以讓一家子人都有體麵,二是自己選的總比丈夫領迴來的人強,她不願意可也不敢強烈阻止。


    現在司馬懿心裏空落落的,相公的心不在她身上,娘親心不在她身上,弟弟更是咫尺天涯常年見不到,也就女兒是自己依靠了,正因為如此,女兒受了委屈她才反應如此的強烈。


    可是現在聽崔嬤嬤這意思,哭都不能夠哭了,這日子可怎麽過呀。


    司馬懿一向欺軟怕硬,雲兒好脾氣,也不向太上皇似的那麽溺愛司馬小丹,我明天一定要去找雲兒說道說道去。


    崔月兒反而不覺的這是什麽大事了,小丹生氣跑出去玩了會,這不是又迴來了嗎!就是吐了還有劉太醫呢,她老人家自然是困了就要睡了,她沒有覺的誰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孩子家家,就是這樣一會好,一會惱的,不是個事兒。


    辛苦的是那些找司馬小丹的衛士們,白白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在攪擾大半個汴梁城後,被告知小公爺已經迴興慶宮了,這些龍虎之師隻能悻悻而收了。反正這是給皇家當差的常態。


    皇後今日小產後,氣火攻心,發起了熱,孫太醫一直陪著沒有敢離開,肖鋒心裏頭一直惦記著司馬小丹的情況,並沒有睡,後來聽說小公爺被送迴興慶宮了,那應該是沒事了,就想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嚐試成功沒有,因此上帶著內侍竇寶來到了坤寧殿。


    皇帝的到來讓坤寧殿一眾宮女興奮不已,這真真是天大的好事呀,皇帝到了坤寧殿才知道皇後病了,在發熱。


    皇帝覺的皇後也算是明事理的,從來不找朕的麻煩,因此上皇帝看到她形容憔悴額間敷著冷帕,瘦骨伶仃臥於錦榻之上,也有些不忍的


    因此上溫柔的摸了摸春白的手,低聲說“昨天夜裏梓潼還風韻萬千呢,現在怎麽就憔悴至此了,可是那法子太過霸道,讓梓潼你承受不住了。”


    春白本已經心灰意冷了,可真沒有想到皇帝能夠找過來,又展現出了從來沒有的溫柔因此上也委屈起來,叫了一聲“皇上...”就滾下了眼淚。


    肖鋒見她如此,隻當她是為能夠要孩子,受罪了,因此上也憐惜起來,心裏想“還是朕用藥吧,皇後這幾年也可憐的很,誰家皇後像她這樣呀!”因此上溫柔的說“梓潼不要煩心,就是這次不成也沒關係,下次朕來,這生孩子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朕不會讓梓潼你一個人為難的。”


    春白聽了這話,心裏也熱起來了,陛下這是說他肯和我在一起了?真真是歪打正著呀,誰能夠想到還有這種逆轉呢?那個孩子流調就流調吧,如果不是因為有了他,本宮和皇帝之間也不會迎來這種轉折。


    春白飽含深情的看著肖鋒,嘴裏一直叨叨著“臣妾謝陛下垂憐,臣妾謝陛下,臣妾謝陛下。”


    肖鋒見她如此心裏也不是滋味,幽幽的說“夏相一直待朕很好,是朕沒用,沒有能夠保住他的相位,讓他鬱悶至死,如今夏家淒涼零落,朕應該善待你的,唉!仔細想想還是梓潼你心胸寬大,能夠守得住寂寞,才讓朕明白要好好的補償你。”


    他這麽說蘇春白更加心虛了,可露出馬腳更是死罪一條,因此上就直愣愣的躺著不是說話。


    肖鋒見她如此,還當她這是心裏頭有氣呢,轉念一想有氣也正常,到底是忍住了,這就是識大體呀。


    要說的話說了,肖鋒反而不知道說什麽了,也是為了緩解皇後的尷尬,肖鋒就吩咐讓太醫過來,朕要問話。


    蘇春白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忙說“陛下,臣妾現在累的很,很沒有精神,要不您單獨詢問太醫吧。”


    肖鋒想了想也是,既然發熱了,還是讓皇後好好休息吧,因此上就說“梓潼說的是,朕得空在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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