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芷若的話讓齊沁和柯萱麵色蒼白,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他們從掌握主動權變為了被動。


    “八年前,我讓你離開,就是想讓你遠離這些事是非,可惜你不聽我的。現在走不了了,即便我把薑沅掌握在手裏,又能威脅到幾時呢!”


    單芷若看著兩人搖著頭無奈的一笑,有些人啊,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明明生路給你打開了,可你選擇放棄。


    “隻要薑沅在手上,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柯萱沉默了許久之後,目光堅定地開口。在她看來,隻要人在手上,就能夠讓柯宴津他們好好掂量一二。


    “可是你們似乎忘了幾個人。”


    單芷若看著柯萱不死心的樣子,輕歎息一聲,你們隻關注在京城的人,卻沒有把離開京城的人放在心上,齊家,注定輸了。


    齊沁聽到這話扯了扯嘴角,語氣裏麵帶著一抹笑道:“你是說沈硯和薑漪他們?他們此刻被齊樂拖著,而柯景楓,想來分身乏術,正在應對鎮南王的八十萬大軍呢!”


    單芷若像看個傻子一樣看著齊沁,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向裏間的床榻淡淡的道:“我累了,你們隨意。”


    柯萱站在那裏,看著單芷若的身影消失不見後,轉過身道:“走,去看看薑沅。”


    齊沁河柯萱一起走出了單芷若的寢宮,關上門,然後落鎖。


    單芷若聽到了落鎖的動靜,卻沒什麽想說的,反而揚起一抹解脫的笑。


    被困在這深宮幾十年,可算是解脫了,也算對得起那兩個孩子的母後拚死保下了自己。


    薑沅睜開雙眼,看著站在水池上的兩人,眼底閃過一抹不耐,因為知曉自己說不出話來,所以,也懶得理會。


    齊沁走上前,直接揪住薑沅的頭發一拽,不管薑沅是不是被自己拽疼了,從她的耳背緩緩抽出一根銀針,丟在一旁。


    薑沅因此吐出一口黑血,卻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麽冷冷的看著兩人。


    “我的嫂嫂不愧是薑家女,這麽疼都能忍受,不愧是太子哥哥藏在心間的人。”


    齊沁看著薑沅那冷漠的神情,不得不承認,薑家人骨血都硬,難怪這麽多年齊家跟薑家爭鬥,幾乎都敗北。


    “薑家從我爺爺那一輩開始,就以身設局,今日之事,早早就料到了。”


    薑沅往後動了動身體,看著齊沁淡淡的一笑。沒有慌張,更沒有害怕,隻有淡然。


    “以身入局和設局,你們薑家還真是不要命啊!其實我很好奇,當初柯家皇帝背叛了你們四地,為什麽非要護著柯家,換一個人當大雍的皇帝不好麽,非要把家底都掏空,結果齊家沒滅,還把自己給搞沒了。”


    柯沁看著薑沅那不卑不亢的神色,麵色蒼白,可是精氣神卻不差。


    “當皇帝有什麽好的,日日上早朝,批不完的奏折,寵幸不完的女人,老的快。”


    薑沅很放鬆的泡在水池裏麵,她發現這個水池的水能夠抑製她體內食人蠱的發作,不會讓她那麽疼。


    聽到薑沅的話,直接把兩人幹沉默了。


    柯萱緩緩走上前,看著薑沅,直接拿出一個不起眼的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隻新的食人蠱。


    薑沅淡然的看著柯萱將那隻食人蠱拿出來把玩著,嘴角微微揚了揚。


    “漪兒他們猜得沒錯,舒寧是你們其中一步棋。”


    薑沅看著柯萱把那隻食人蠱拿到自己麵前,準備放在她肩胛骨處,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恐慌。


    柯萱聽到這話,眉頭輕皺,將食人蠱放上去,食人蠱立即吸食著薑沅的血液,薑沅眉頭輕皺,不吭聲。


    “食人蠱反複種下,即便是你最後把餘毒全部排掉,你也戒不掉吸食人血的怪病。哪怕最後齊家輸了,大雍也不會接納一個怪物。”


    柯萱看著薑沅冷聲說道。要想徹底淪為怪物,那麽就隻能加大毒,而最好的毒就是食人蠱。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薑沅嗤笑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肩胛骨處一動不動的食人蠱,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齊沁看著死掉的食人蠱,眉頭一鎖道:“姑姑,食人蠱死了。”


    柯萱看了過去,看著吸得包包,卻死掉的食人蠱,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舒寧的蠱毒是從南疆學來的,隻學了表裏,沒有深入。而恰好,沈硯從南疆帶迴了一條蛇蠱,出自南疆傳人之手,轉交給了漪兒。”


    薑沅看著兩人疑惑不解的神色,心情很不錯,至少氣到她們了,看看她們疑惑不解的神態,爽!


    “所以,一開始,你就給自己下了毒!”


    柯萱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薑沅說的以身入局,以身設局,其實都在這個時間點上,而她們疏忽了。


    “不下毒,體內怎麽會有毒血,沒有毒血,如何抵抗蠱毒呢!”


    薑沅紅唇輕啟,她沒有說的是,自己被下了食人蠱後,蠱靈咬自己的那一口,才是真正保住自己的源頭。


    哪怕是二哥來,也不可能幫自己抑製住食人蠱的折磨,是蠱靈,蠱靈在自己身邊守了三天,三天咬了自己三口,其中一口的毒素直接鎖死了自己的命脈。


    “是我們小瞧了你們薑家女,沒想到你們的手段比那幾個男人狠多了。”


    柯萱迴想起這一路自己默默看著的事情,總算是串聯起來了。


    “蘇瑤月是你們招過來的吧!她是你們的後手,隻是,她好像不受你們控製了,八皇子柯邰已經崛起,擁有野心的人,絕不可能把自己的成果拱手相讓!”


    薑沅動了動身子,看著食人蠱從傷口處脫落,掉進水池裏麵化為烏有。


    聽到這裏,柯萱的神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因為被薑沅戳中了心窩子!


    他們之所以提前出現,就是因為蘇瑤月和柯邰那邊出事了,蘇瑤月兩邊抓,想要登上高位,輔佐了柯邰。


    “嗬嗬嗬,你們齊家精心謀算了這麽多,結果到最後是替他人做嫁衣,我真為你們感到羞恥呀!”


    薑沅看到柯萱那難看的神色,放聲大笑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流光。


    “嫂嫂,你忘記了你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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