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裴元棠並非輕浮浪蕩之人。


    既然已經與她成了夫妻,必不會再與其它女子牽扯不清。


    “我與她以前有過婚約,但在和你成親之前已經退婚了,沒有其它關係。”


    秦含笑輕挑眉,他這是在向她解釋?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變化她不是沒有發現,所以現在他是在慢慢相信她了吧。


    這對秦含笑來說不可謂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如此一來,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就越發牢固了。


    她不是不能一個人過日子,但裴家人待她很好,她想留在裴家。


    至於她和裴元棠,沒有愛情,當親情相處也很好。


    她說,“我知道,我不介意。”


    見裴元棠還是看著她,她又走過去。


    在他麵前蹲下,拉起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住,仰頭深情地看著他。


    “就像二郎會無條件包容、信任我一樣,我也信任二郎。


    我知道二郎的人品,更相信二郎哪怕是與吳姑娘同處一室也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


    我和二郎一條心,不會被外人幾句話挑撥。”


    裴元棠的手一開始是涼的,被慢慢捂熱。


    他的手很好看,卻有許多繭,有寫字留下的,也有做事留下的。


    而秦含笑的手很軟很柔沒有任何繭子,但卻是髒的。


    剛拔了草,還沾著泥。


    裴元棠下心觸動,明知道她有可能是做樣子騙他,但此刻還是想試試,想信她。


    就在裴元棠另一隻手也握上來,雙手把秦含笑略小些的手包裹住的時候。


    他又聽到秦含笑說,“我們都不要再糾結於過往了,我們一起向前看。


    我一定會竭盡所能醫治二郎,二郎你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你肯定能再站起來。”


    這話放在以前他會懷疑,但現在是真的相信了,因為他的腿已經有了感覺,他信她的醫術。


    可他就算能站起來,也不能與她做真夫妻。


    她真的能接受嗎?


    到那時,她就算後悔了,要走,他也不會放她離開。


    他將她拉起來,“我信你。


    我們一起把日子過好。”


    就像她說的那樣。


    隻是她的預想裏缺了她自己,他會待她好,不讓她後悔留下來。


    秦含笑滿意地重重點頭,“嗯,肯定會。


    你再看會兒賬吧,我去洗手做飯了,還要把明天要用的東西準備一下。”


    說完她就抽出手走了,剩下裴元棠愣愣看了自己的手好一陣。


    她那雙手很柔很軟,可以拿書捏筆,撚針彈琴,唯獨不該做粗活。


    晚飯過後大家一起收拾,秦含笑在小雞崽喝水的盆裏放了一點靈泉水。


    希望每一隻都能健康長大,她可還等著吃雞蛋和肉呢。


    夜裏,院子裏傳來小雞叫的聲音,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秦含笑一驚,莫不是有黃鼠狼來吃雞?


    她翻身就坐了起來,把裴元棠也驚醒了。


    “怎麽了?”


    然後他也聽到了動靜,一把握住秦含笑的手腕。


    “你別去,讓三郎去。”


    他話音一落裴元行的房門就打開了,裴元行沒有掌燈,摸黑拿著棍子來到院子裏察看。


    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影子在雞圈那裏,不大,像黃鼠狼。


    那東西警惕性非常高,他還沒有靠近就逃走了。


    不是從門縫底下跑的,是翻上牆頭跑走的,動作也十分輕巧快速,反正裴元行沒看清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跑得還挺快。”


    聽到他說話了,裴元棠問,“三郎,怎麽迴事?”


    “像是黃鼠狼,雞沒丟。”


    他點了燭火數了,一隻沒少,而且圈門也沒有被啃咬抓過的痕跡。


    倒是水盆見底兒了,難道它是專門來喝水的?


    “沒事就睡吧。”


    ‘砰砰砰’


    大門突然被敲響,“二郎媳婦,求你救救我家小寶兒。”


    常大州急切地喊人,就怕晚了他兒子就要不好了。


    一聽到小寶兒這幾個字,秦含笑就立馬起來穿衣。


    “應該是孩子受驚又受涼發熱了,我過去看看,你先睡吧,別等我。”


    裴元棠坐起身點了燭火,“別急,路上慢點兒,帶上燈籠。”


    然後他就喊弟弟,“三郎,提上燈籠送你二嫂過去。”


    “唉。”


    裴元行開了門就去取燈籠,這會兒全家都被吵醒了。


    常大州說的情況跟秦含笑猜測的一樣,“下午的時候精神不怎麽好,結果睡到半夜突然就起了高熱。


    這個時候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來請二郎媳婦。”


    秦含笑走之前再三叮囑白氏,“娘快去睡下,別受了風。


    今晚我不迴來了,你們把門關好。”


    白氏的情況比裴元棠更嚴重,加上她本就年紀大了,可受不住風寒。


    這這一晚上又是用溫水又是用酒,熬到天亮的時候小寶兒終於降下熱來。


    開了藥方讓他們去抓藥,然後秦含笑終於能迴家眯一會兒。


    今天還有得忙,不眯不行。


    結果天大亮之後她起來就看到常家人在幫忙,除了要照顧孩子的常大嫂,其他人都來了。


    沒過一會兒江生他們也來了,在院子裏擺了桌子說話。


    秦含笑讓裴元行去請昨天的大叔,還有那天說看到她迴來的村民。


    中途,秦含笑抽空出來如廁,結果聽到江生和一個人在外麵說話。


    一開始她沒注意,直到聽到他說,“二哥給了你就收著。”


    裴元棠給了什麽?


    那人聽語氣頗有幾分為難,“兄弟就出了點力而已,哪能讓二哥這麽破費?


    更何況是二哥如今這情況,這銀子我們更不能要了。”


    江生說,“大家都要養家糊口,不能讓兄弟們白幫忙。


    那些兄弟飯都沒來吃一口,銀子必須收。”


    那人又道:“這些銀子是二哥賣鋪子來的,統共幾十輛銀子就給了一大半,他家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急,兄弟們還沒到揭不開鍋的時候,等二哥好了再說。”


    那鋪子果然跟裴元棠有關。


    江生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了一下,“對二哥來說二嫂可比這些銀子更重要。


    你們救了二嫂,對二哥來說就是大恩情,這銀子必須收著。”


    上次果然欠了大人情。


    裴元棠收迴鋪子是為了救她?還是他本來就要對付老宅?


    那鋪子他可以留著再租出去,可他賣了,用一大半的銀子填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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