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下來陪你躺板板了,不來點表示嗎?”伊蕾娜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圍。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你看我一個這麽免疫力這麽低下的弱女子,躺板板著涼了怎麽辦?你知道你該做什麽吧。”伊蕾娜繼續道。


    弱女子?


    琴有點疑惑,想到當初有商販坑她錢,她恨不得掏出魔杖把商販變成青蛙,嘴裏還能同時三分鍾輸出不重樣的饒舌,這和弱能扯上什麽關係。


    武能安邦,文能退敵——簡直就是奇女。


    見琴還是無動於衷,伊蕾娜憤憤地咬咬牙。一腦袋撞上琴的那邊,卻撞到了琴硬邦邦的頭——好痛好痛,你練鐵頭功了是嗎?


    “安慰我,立刻馬上。”伊蕾娜委屈道。


    “不哭不哭,睡一覺就不疼了。”琴平淡地說道。


    “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你剛才這舉動不比三歲小孩強多少。”


    “你……”


    氣死我了,原來剛才或許是騙琴說睡不著覺的,現在是真睡不著了。我堂堂星辰魔女芙蘭得意大弟子,智勇雙全,美貌無雙,風華絕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見猶憐,天下第一美少女灰之魔女伊蕾娜還辦不了你是嗎?


    伊蕾娜騰空而起直接一個飛龍在天,然後一個龍戰於野躺到琴的身上。


    正常人被這麽一下,說不定晚飯都要被擠出來,但對於琴來說,遭殃的是伊蕾娜——他身體為啥也這麽硬。


    痛死了。伊蕾娜剛才那一番操作讓她覺得自己摔在了地板上。


    “伊蕾娜,你又喝酒了?”琴無奈道。“都向我保證過以後再也不喝了。”


    “我沒有喝酒。倒是你,感覺怪怪的。”


    “很怪嗎?”


    “你有心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伊蕾娜如是說道,躺在琴懷裏就跟躺地板一樣。“想想看我們認識多久了?”


    “沒記過。也就將近兩年吧。”


    “原來都已經兩年了——你知道嗎?兩年足夠改變很多東西。尤其是對於我們這樣的旅人來說,見證的足夠多了,改變的就足夠多了。”


    琴沉默不語。


    “有什麽煩心事都可以找我傾訴哦。什麽都悶在心裏,會得病的。”


    就比如你現在這樣,為了救你這個病,我可是煞費苦心。


    “你想聽嗎?你覺得不會想聽的。”琴說道。


    嘿我這脾氣,你都這麽問了,那我就必須聽一聽了。


    “實話實說,我有點後悔。”琴說道。


    “後悔什麽?”伊蕾娜不解道,你也喜歡謎語人嗎?不對,我為何會下意識說出“也”字。


    “我會後悔,也許當初我沒答應和你同行該多好。”琴直白道。


    這個家夥知不知道說出這句話多麽傷女孩子的心。真是一點感情也不懂的情感白癡。但也正是完全出於真情實意,琴完全不會虛偽——至少,和他有過深入交流的人,他都不會虛與委蛇。


    “這樣,你或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琴說道,“你猜得到,無論是德魯伊,還是該隱,還是我故鄉那些魔女,他們都是衝我來的。這些危險,本來就是我該承受的——和我同行,是有生命危險的。”


    “但我現在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琴說不出話來。


    那未來呢?


    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


    琴思考了很久,甚至想過要不就直接不告而別。這樣,雖然很不負責,但至少……結局會是好的。


    活著多好。


    像她這樣的人,活著,總能遇見更有價值的事情。


    但琴卻不知道為何不知從何起,他已經完全做不到隨心所欲去遵從理性去放棄。自己真得可以有感性嗎?


    有些時候,當做出一個決定後,就再也迴不到從前了。


    “琴,你知道人與惡魔最大的不同嗎?”伊蕾娜突然問道。


    “不知道。”


    “人有心。”伊蕾娜說道。“有心,就會有感情,就算你不也許很多時候不明白,但你有。”


    氣氛突然就有些沉默。


    “琴,你是受害者,沒有必要把那些施害者造成的傷害怪罪到你的身上。退一萬步說,即使要怪,也要怪這是我的選擇。聽到你說你後悔了,我說實話有些難過。”


    “現在,其實你可以重新做一次選擇。”琴說道。“你有這樣的機會。”


    “那麽,這就是我的選擇答案。”伊蕾娜鬼使神差地翻個身,將嘴唇輕輕合上了上去。


    ……


    “隔壁在做什麽呀?”艾姆妮西亞因為白天的事情搞得睡眠也很淺,你懂那種身體很疲憊,精神很興奮的感覺嗎?


    一點點風吹草動就醒了。


    艾姆妮西亞將耳朵輕輕貼到牆壁上——這咚咚咚的到底在幹什麽?


    她單純的腦瓜開始飛速檢索所有的可能。


    不會……不會是在造孩子吧?


    造孩子有這麽大動靜嗎?不知道呀,我有限的知識沒有告訴我這些。


    艾姆妮西亞感覺自己臉突然熱得很厲害,滿腦子不可抑製想象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真是大驚小怪的,夫妻倆造個孩子怎麽了。


    艾姆妮西亞自我勸說道,然後重新躺迴床上去閉眼。


    不對不對,旅行途中懷了那怎麽辦?艾姆妮西亞突然睜開了眼,我是不是應該去敲門提醒一下他們這件事情。


    萬一他們就是一時衝動——衝動帶來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但敲門打斷他們是不是不太好。


    艾姆妮西亞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最終還是坐立了起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艾姆妮西亞眼神堅定得想加入魔法統合協會,從床上下來。


    然後一鼓作氣來到隔壁的房間的房門前。


    稍稍緩了一口氣後,抬手敲了敲門。


    但不知道是不是門質量不好,還是說故意設計成這樣的,艾姆妮西亞在推開自己的門的時候也感覺好輕鬆,門的鎖跟擺設似的。


    門被艾姆妮西亞一敲就開了。


    然後艾姆妮西亞就看到一坨不可名狀的黑塊塊在地板上……由於是黑夜,她完全看不清。


    但這不妨礙她大腦開始腦補。


    “對不起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嗚嗚嗚嗚。”之前堅定的決心在這一刹那瞬間消失了,跟尷尬比起來,這點決心算什麽。


    艾姆妮西亞飛也似地逃走了。


    連門下意識都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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