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寒與熠清攀談了一會兒,便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兵防圖不見了!


    “陛下確定是將兵防圖放在了桌子上?”熠清看到慕容清寒臉色不太好,便想著再三確認一番。


    “是,當時你與朕說起戰況時,朕正在看兵防圖,而後朕就將兵防圖隨手收在了這桌子上,與你一同出宮了。”慕容清寒聽了熠清的詢問,又仔細地迴想了一下之前的情景。


    “兵防圖在這個時候突然丟失,事關重大,不可小覷,陛下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一方麵立刻重新部署兵防戰略,一方麵嚴查兵防圖的下落。”熠清身為堂堂攝政王,這基本的戰術謀略還是有的,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慕容清寒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陛下怎麽了?”熠清見慕容清寒的反應有些擔心。


    “當時由於城關戰事,朕將所有的暗衛都派去了那裏,洗華殿並無人鎮守……”慕容清寒兀自說道。


    “難怪會讓人鑽了空子,盜走兵防圖,那麽看來這件事情查起來可能也不會太容易了。”熠清有些可惜的說道。


    “……能隨意進出皇宮的人並不多,而能不留痕跡、不引人懷疑又輕車熟路摸到洗華殿偷盜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也許查找起來也沒那麽困難……”慕容清寒的情緒有些晦暗不明,好像有失落,又好像有難過與害怕。


    “陛下……是大致猜到了盜走兵防圖的人?”熠清見慕容清寒此等神色,心中大致也有了猜想,於是斟酌著開口問道。


    “……”慕容清寒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麽。


    “那個人是陛下身邊的人嗎……該不會是高……”熠清有些驚訝自己的猜想。


    “夠了,事態緊急,你即刻去重新安排部署,確保城防守衛無虞,兵防圖丟失一事,朕自會查清楚!”慕容清寒聽到熠清將要宣之於口那三個字,還是下意識地打斷了熠清,並且找了個借口打發熠清。


    慕容清寒打心底裏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維護高南尋,她不相信他會背叛她,也不願相信。


    隻能說慕容清寒的舉動,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騙熠清,還是在騙她自己。


    到了晚膳的時間,慕容清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決定起身去閑月殿看看高南尋。


    於是慕容清寒叫了齊羽,一同前往閑月殿。


    “陛下駕到!”閑月殿外響起了宮人通報的聲音。


    坐在窗邊發愣的高南尋聽到聲音,心中一顫,當下有些慌亂。


    “陛下萬安!”高南尋看著已經進入殿中的慕容清寒,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慕容清寒剛想伸手去扶高南尋,卻正巧注意到了高南尋臉上不自在的神情。


    慕容清寒心中冷了半分,原本想伸出的手也停住了,略有停頓後,隻是淡淡的說道:“起來吧,坐。”


    饒是此刻慕容清寒的反應如此淡漠,高南尋也並沒有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擔憂著什麽,心神不寧,坐立難安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慕容清寒率先開口道:“怎麽了,不舒服,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啊,沒有啊……”高南尋本來就有些慌亂,如今被慕容清寒這樣一問更緊張了,生怕被慕容清寒察覺出異樣。


    慕容清寒看了看高南尋,沉思了一會兒,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戎城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朕……不會為難她們……”慕容清寒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安撫一下高南尋。


    “城外的事,臣侍聽說了,多謝陛下高抬貴手。”高南尋神色有些愧疚又有些疏離的說道。


    看見高南尋這樣的神情,慕容清寒的心隱隱作痛,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這種感覺讓她想要逃離閑月殿,逃離高南尋的身邊。


    “本來也沒什麽事,就想著來看看你,如今天色也不早了,朕就先迴去了。”慕容清寒當即整理了一下衣擺,便起身離開了。


    望著慕容清寒離開的背影,高南尋怔怔的愣神,良久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慕容清寒從閑月殿出來後,轉身去了湖邊。


    身後的齊羽能察覺到慕容清寒的情緒不對,卻不敢多言,隻是略有擔憂的輕聲詢問道:“陛下?”


    慕容清寒轉身看了看齊羽,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放心,朕沒事。”


    雖然聽到陛下這樣說,可是齊羽一點兒也不放心,看著陛下繼續坐在湖邊吹冷風的樣子,齊羽不相信她真的沒事。


    就在齊羽還想著該做些什麽的時候,突然耳朵一動,察覺到附近有人。


    “誰?”齊羽立刻警惕起來。


    隻見攝政王熠清緩緩現出了身影。


    攝政王?齊羽心裏疑惑道。


    “陛下怎麽在這裏吹冷風啊?心情不好?看來陛下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麽。”攝政王熠清走到慕容清寒的身邊,輕笑了一聲,而後說道。


    慕容清寒原本不想搭理熠清,但是聽到熠清後麵的一句話,下意識的抬眼盯住熠清。


    “你監視朕?”慕容清寒臉色非常不好地問向熠清。


    “臣可萬萬不敢做如此冒犯的事。”似乎是察覺到了慕容清寒的怒意,攝政王熠清趕緊否認。


    慕容清寒臉色稍有緩和,卻還是冷冷的看向熠清,就這樣等著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熠清知道他受不了慕容清寒的威壓,當即老實開口交代道:“剛剛,臣正在閑月殿暗中調查……”


    聽到這裏,慕容清寒狠狠地暼了熠清一眼,厲聲質問道:“誰給你的權利?”


    “是臣擅自主張,不過,臣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能讓陛下受人蒙騙!”熠清不卑不亢的執著道。


    慕容清寒看著熠清豪言壯誌的樣子,頓了頓,而後問道:“所以,你斷定朕知道了真相。”


    “是,以陛下的睿智,很容易就能猜出來偷盜之人,隻是陛下不願意相信罷了,陛下剛從閑月殿出來,就這般痛心,想必也隻有得知真相這一個原因能解釋的通了。”熠清仍舊輕鬆說道。


    慕容清寒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向著熠清伸出了手。


    熠清無奈的笑了笑,卻還是從身上取下了一個帕子,遞到了慕容清寒手上。


    “臣到底是應該恭維陛下料事如神呢,還是應該說陛下不見棺材不落淚呢。”熠清繼續搖著頭哂笑著說道。


    說陛下料事如神吧,是因為慕容清寒知道熠清現在這番篤定的表現,定然是在閑月殿發現了兵防圖,同時,慕容清寒也篤定熠清一定將兵防圖帶了出來。


    說慕容清寒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因為她一定要親自看看那兵防圖,好像看不見就不能認定是高南尋盜走了兵防圖一般。


    熠清看著眼前這樣的慕容清寒,一時間也有些無奈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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