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還是鬧到了皇上麵前。


    茗伊說到底是一國公主,皇上就算再喜歡張盈盈,還是有點偏向於自己的親生女兒。


    張盈盈自然也是看出來了。


    好在她今日要對付的人並不是這個丫頭騙子,而是另外一個人。


    她就這麽站在一邊,靜靜看他如何去做。


    蕭景軒當然不能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吃虧,率先站出來說道:“父皇,此事一定另有隱情,玉真郡主是什麽樣的人,大家有目共睹。


    蕭路也拱手道:“父皇,端王說的對。”


    之前,他們看的清楚,是茗伊公主先去找事的。


    張盈盈和小姐妹在亭子裏聚會,張蘭茵和茗伊公主卻不請自來。


    一看就是一肚子壞水。


    皇上坐在龍椅上,喜怒不形於色。


    聞言,隻是淡淡看了眼張盈盈。


    神色淡淡的:“玉真郡主,你可還有話要說?”


    “父皇...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要是不幫我的話,那茗伊就真的太可憐了。”


    茗伊郡主發髻淩亂,身上的青色宗門服也變得髒亂不堪。


    見大家都站在張盈盈這一邊,心下有點慌。


    本來自己做這一出是為了出氣,結果氣沒出成,反倒害的自己在眾人麵前被勒住了脖子。


    麵子裏子全部丟了!


    她憤恨的瞪向張盈盈。


    張盈盈嘴角含笑,迴了一個明媚的微笑:“公主,你看我作甚?難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茗伊氣的跺腳:“你...你休要得意,等會兒就要你好看!”


    一個小小的郡主,還妄想爬到她的頭上作威作虎,真是膽大包天!


    辰風見小師妹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還要發作。


    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道:“師妹,你忘記下山之前,師尊是如何叮囑我等的嗎?”


    茗伊臉上全是不服氣,她甩開師兄的手,“師兄,你到底是哪邊的人,怎麽每次都要幫她!”


    辰風:......


    無奈!


    心裏暗罵:要不是怕你被打死,我才懶得搭理!


    張盈盈一看就修為高深,他們兩人加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


    最好的做法,便是敬而遠之。


    可惜,小師妹是個倔脾氣,非要與她過不去。


    這下可如何是好?


    他飛快在腦海中轉動,企圖找到一個十佳的辦法。


    卻聽上首的皇後在這個時候開口道:“茗伊,你與玉真郡主的誤會是不是太子妃教唆你的?”


    “母後?”茗伊有點不懂皇後的意思。


    皇後皺了皺眉,“你剛迴來,與郡主算是第一次見麵,不了解她的為人,才會被小人教唆了!”


    張蘭茵知道皇後這是打算把一切責任都推在她頭上的意思了。


    嚇得一哆嗦跪在了地上,“母後,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啊!是公主說教訓一下妹妹,兒臣擔心會出事才跟著去的。”


    她隻是陪著去的,而且她也隻是說了幾句話,就被張盈盈給丟進了湖中。


    身上衣服現在還是濕的呢。


    也不知道太子去了哪裏,怎麽還不過來救她?


    “哦,那照你的意思,此事完全就是公主的不是了?”


    皇後心裏冷笑,今日這事不管是不是張蘭茵教唆的,都得是她教唆的。


    她要趁著這次機會把張蘭茵的太子妃位置給廢了。


    皇上知道皇後不喜歡張蘭茵,為此與太子鬧了幾次。


    眼下見她這樣做,也保持了沉默。


    說實話,他也不是很看好張蘭茵做太子妃。


    更惶恐是未來的皇後了。


    德不配位!


    要是能把責任全部推在張蘭茵身上,保下公主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張蘭茵見自己被皇後這般汙蔑,皇上也一言不發,便知道陛下也是同意的了。


    她心裏發寒,咬了咬牙,朝著張盈盈的方向膝行而去。


    跪在她的腳邊,祈求:“妹妹你倒是說話啊,今日不是我故意去找你的對不對?是公主她看不慣你,我隻是陪著她一塊去的。”


    “你快說話啊,人們不是都說你能掐會算嗎?你一定可以看出來今天這事不是我的錯,你快跟皇上和皇後解釋一下,就當姐姐求求你了,好不好?”


    張盈盈微微低頭,隻見一向高傲的人這會兒完全匍匐在腳下,心急如焚而變的扭曲麵目讓人不忍直視。


    她抽出自己的裙擺,往旁邊站了站。


    張蘭茵掌心一空,她知道這是被拒絕了。


    又跑到茗伊腳下祈求:“公主,你倒是說話啊,今日之事是你讓我去的,你快跟父皇說一下啊!”


    茗伊公主性子直率,做事也隻憑想法去做,從來不考慮後果。


    剛才聽張蘭茵幾次三番把一切罪責都往她身上推,氣的恨不得當場抽死這個牆頭草。


    明明之前,她也說看不慣張盈盈,還說了很多張盈盈的壞話。


    現在被問罪了,卻反過來咬她一口,妄圖將自己摘幹淨。


    門都沒有。


    她一腳踹開張蘭茵,咬牙切齒的罵道:“滾一邊去,別逼我抽你!”


    張蘭茵怔愣了幾秒,隨後大笑起來。


    也不管什麽君臣之別了,瘋癲一般,指著大殿之內的所有人,包括皇上和皇後。


    譏諷道:“你們也不過如此,自詡為公道,到頭來還不是誰權力大,誰的話有力度。”


    “今日之事,你們明明知道誰是主使,卻還是把罪責怪在我一人頭上,無非是看我沒後台可欺罷了。”


    “既如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雙眸子變得猩紅,看向每一個人時,都是帶著恨意與不滿。


    皇上微微皺了皺眉,心裏對張蘭茵越發不滿了。


    他沉聲道:“既如此,那朕便廢了你的太子妃之位,看在你伺候過太子的份上饒你一命。”


    “父皇,孤不同意。”


    太子姍姍來遲,滿頭大汗,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就是與人過過招。


    張蘭茵看到他,強忍住的淚水一下子決堤了。


    太子心尖一陣墜痛。


    他攬過張蘭茵,抱在懷中安慰。


    糟亂的不安才消停下來。


    “對不起,是孤來晚了!”


    薛郎中站在門口,對著皇後點了點頭。


    他沒有攔住太子!


    皇後不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蕭景軒也看了過去,與薛郎中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番。


    彼此都知道各自的意思。


    皇上道:“好了,今日之事朕心意已決。”


    太子道:“父皇!”


    皇上不耐的擺了擺手:“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郡主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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