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盈這邊來往國公府三日,終於在第四日的時候,將國公夫人腦中的血塊徹底導了出來。


    銀針從國公夫人頭頂拔出的刹那,一股血噴了出來。


    鎮國公正好站在旁邊,被滋了一臉,驚慌失措的問道:“這...這是怎麽迴事?”


    他的夫人不會就這麽沒了吧?


    鎮國公嚇得手都在抖。


    張盈盈慢條斯理的擦拭銀針,然後裝進包裝袋裏。


    聞言,抬眸笑道:“這是國公夫人腦中的淤血,等流完,今日便會醒來。”


    “真的嗎?我的夫人要醒來了。真是太好了!”


    鎮國公心裏歡喜,拉著夫人的手,不離不棄的與之說著話。


    張盈盈不便打擾,與府裏的管事媽媽說了一聲,便迴去了。


    又過了幾日,國公夫人康複的消息在京城傳的到處都是。


    茶樓裏到處是人在討論這件事。


    “哎,你聽說了嗎?鎮國公夫人被治好了。”


    “哎呦,這事沒人不知道的吧,隻是不知是何人所為了,竟然比那太醫院院首還要厲害。”


    “誰說不是呢,當初太子大張旗鼓的前去,還揚言說他找來的人肯定能治好國公夫人,誰知竟然自己打了自己的臉。你說好笑不好笑?”


    “噓,可不信編排太子, 小心被抓起來抽你鞭子。”


    “.......”


    太子得知消息的時候,氣的不輕。


    太子妃捏著他的肩膀,溫聲細語的勸解:“隻要不是端王帶去的人就行,其他對太子沒有什麽威脅力的。”


    二皇子蕭策是太子的人,不會做對不起太子的事情。


    三皇子蕭路性情溫和,對皇位沒有想法,不過也難保不是他做的,目的便是為了給端王找幫手。


    太子越想心裏越煩躁,剛好張蘭茵捏的他肩膀疼,一把抓住她的手將人丟開了。


    張蘭茵被這一突發行為,驚得一愣,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在了地上。


    發出咚的一聲響。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驚恐的看向太子,“太子......”


    太子額頭突突的疼,對張蘭茵的厭惡眨眼間被愛意替代。


    他像是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麽事,忙蹲下身將人扶了起來:“茵兒,剛才是孤想事情太入迷了,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張蘭茵搖了搖頭:“沒有,太子還是顧忌著妾身的。”


    其實,她的屁股和胯骨被摔的很疼很疼。


    不過,她不能說,現在太子正在煩躁中,要是說了,肯定要嫌棄她不懂事。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剛才太子的反常行為,讓她很害怕。


    自從她用春娘教給她的法子給太子下了蠱蟲後,太子一直對她很好,也很愛他。


    剛才好像有什麽失去了控製?


    這是很不好的預兆。


    又與太子說了一會兒話,張蘭茵借口不打擾太子辦公為由退了下去。


    迴到自己的院子後,她換上一身普通的衣服,又披上一件鬥篷,悄悄從後院溜了出去。


    萬花樓。


    春娘是頭牌,為此來找她的男人數不勝數。


    今日,她穿著紗裙,玲瓏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勾的男人鼻血直流。


    她站在高台之上,扭著腰,眼睛卻在人群中搜尋今晚的獵物。


    很快,她的視線定在一個男子身上。


    該男子被選中的時候,激動地跳了起來。


    他已經等了春娘半年時間了,今日終於輪到他欲仙欲死了。


    他交了一把銀子給老鴇,跳上台,春娘被他攔腰抱起,接著直奔二樓專門的包間。


    阿酒搖著扇子,站在二樓的拐角處,冷眼看著這邊。


    見人進了房間,她也進了隔壁的房間。


    能夠清晰的聽到那邊的動靜很大,大約一刻鍾後,就響起男子的慘叫聲,隨後便沒了聲音。


    阿酒眉心一皺,每七日,這位春娘便會找一個男人共度春宵,然後同樣的慘叫聲會在最後響起。


    等人走後,她悄悄潛進去,便會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剛開始,她以為男子遇害了,去詢問了一下看門的打手,卻得知人是好好的離開萬花樓的。


    這有點詭異!


    她燃燒了一張通話符,很快那邊便響起張盈盈的聲音:“阿酒怎麽了?”


    “主子,我有事要稟告......”


    她把春娘的情況跟張盈盈說了一遍,正準備問主子今晚要不要過來一下,便聽到隔壁又有了動靜。


    她連忙湊到牆壁上,這樣另一邊的聲音便能聽得更為清晰。


    春娘給死的透透的男子喂了一個烏黑烏黑的蟲子,然後男子站了起來,胸口血糊糊的大洞也自己愈合了起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張蘭茵來的不是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嚇得後背冷汗直冒。


    感覺到男子從她身邊走了出去,她才敢睜開眼睛。


    春娘嫌棄的嘖了一聲,“你怎麽來了?”


    張蘭茵被拉迴思緒,這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惶恐的說道:“今日太子短暫恢複了點意識。”


    “哦?”春娘也有點驚訝,當初她給張蘭茵的蠱蟲是最烈的,人一旦吃進去,就會對第一眼看中的女子死心塌地的愛著,至死方休。


    “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不會出現的,也有可能是出現了什麽事情刺激到了他,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對我的小蟲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春娘也很是意外太子會出現變故,但是長久以來的自信,並不讓她覺得自己的蟲子有問題。


    張蘭茵還是不放心,“那你可還有類似的蠱蟲,我想再給太子吃一點。”


    春娘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你什麽意思?莫非是信不過我的蟲子?”


    信不過她的蟲子,那就是信不過她的人。


    這是侮辱!


    赤裸裸的侮辱。


    張蘭茵還想說些什麽,接觸到她冰冷冷的視線,嚇一哆嗦,方才男子的慘樣在腦中徘徊。


    她連忙站起來,小腿肚打擺子,勉強靠雙手撐著桌子才沒有摔倒:“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迴去了。”


    腦袋縮的像是鵪鶉,春娘最是看不起這種人,要不是還有點用處,她都想把人喂了蟲子。


    不耐煩的提醒了一句:“別整日沉迷溫柔鄉,記得我交給你的任務。”


    張蘭茵哆嗦著身子:“我知道的,最近我正在和太子預謀去害她,這次一定會成功的。”


    春娘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快滾出去吧。”


    剛才吃的那麽飽,這會兒有點困了呢,她打了個哈欠,倒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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