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內,沉悶的唿吸聲和金屬碰撞聲交織在一起。管道狹窄,空間仿佛壓縮了每個人的耐心。林策緊緊跟在小齊身後,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手中的電筒幾乎快握不住了。


    “這破管道,爬得我腰都快斷了!”小齊忍不住嘀咕,聲音卻被顧辰製止:“別出聲!聲音會引來它們。”


    “它們到底是什麽?”小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


    “顯然不是普通的喪屍。”林策沉聲道,“剛才那個怪物的速度和力量遠超常規,應該是被病毒徹底改造的失敗品。”


    “失敗品?”小齊頓時打了個冷顫,“那如果它們是失敗的,那成功的會是什麽樣?”


    林策沒有迴答,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隱隱的不安。他並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答案太過可怕,甚至不敢深究。


    管道裏開始彌漫著一股怪異的氣味,像是腐爛的血肉和焦油混合的味道。顧辰嗅到後皺起眉頭,示意大家停下:“前麵可能有危險,先觀察一下。”


    林策爬到最前麵,用手電筒掃向遠處,發現管道的盡頭似乎被厚重的黑色黏液堵住了。這些黏液散發著惡臭,並且隱隱發出低頻的振動聲,像是活物。


    “這東西……”顧辰低聲問,“能過去嗎?”


    小齊搖頭:“這看起來可不簡單,我懷疑碰到就會出事。”


    “後退也不行。”楊凡握緊了手中的刀,語氣冷硬,“怪物追過來,咱們隻能往前。”


    林策盯著那團黑色黏液,腦海中快速運轉著可能的對策。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機和隨手撿起的一塊布條,快速做成一個臨時的火把:“這些東西怕火,試試看能不能燒開一條路。”


    火焰點燃的瞬間,黏液像是感受到了威脅,突然向後蠕動了一些,同時發出類似低吼的聲音。


    “它在動!”小齊驚叫。


    “閉嘴!”楊凡低喝一聲,“動手,別耽擱時間!”


    林策將火把直接插入黏液中,燃燒的熱浪瞬間讓空氣變得更加刺鼻。黏液像是被灼傷般迅速退縮,露出了後方的通道。


    “快走!”林策一邊揮舞火把驅趕黏液,一邊催促隊伍前進。


    眾人匆忙鑽過通道,進入另一個狹窄的房間。房間四周布滿了破損的實驗器材,牆上掛著幾張發黃的照片,似乎是過去工作人員的合影。


    劉海喘著粗氣,癱坐在地上:“總算暫時安全了……”


    林策沒有理會他,而是迅速檢查房間四周的結構,試圖找到新的出口。然而,就在他仔細觀察的時候,一張半掩在桌上的檔案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份實驗報告,上麵用紅筆標注著“絕密”兩個字。林策翻開報告,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實驗數據,其中有幾個關鍵詞讓他皺起了眉頭:“代號:修羅計劃”、“病毒優化”、“人體極限測試”……


    “修羅計劃?”林策喃喃自語。


    劉海聽到這個詞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們不該知道這些的……這件事是國家層麵的機密。”


    楊凡冷笑一聲:“你現在和我們一樣,都是亡命之徒。再機密的事,命都快沒了,還在乎?”


    顧辰走到林策身旁,低聲問:“這些實驗到底是什麽?”


    “看樣子是病毒的某種進化測試,或者說……強化人體能力的試驗。但結果顯然失控了。”林策將報告收好,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劉海,你知道的比這些多吧?”


    劉海瑟縮了一下,不敢與林策對視:“我……我隻是個技術員,實驗核心的數據我接觸不到。修羅計劃隻是其中一部分,真正的問題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震動聲,像是某種大型機械啟動的聲音。


    “什麽聲音?”顧辰警覺地問。


    劉海臉色驟變:“是清理係統!實驗室的安全程序被啟動了!”


    林策意識到情況不妙,轉頭問道:“清理係統?什麽意思?”


    劉海的聲音顫抖:“是用來處理實驗失控的係統……包括活物和入侵者。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話音剛落,天花板的角落裏突然噴出大量白色煙霧,刺鼻的味道讓所有人幾乎窒息。


    “有毒氣!”顧辰捂住口鼻,急忙提醒,“快找出口!”


    林策強忍著刺痛,迅速在房間內尋找通道。他注意到房間角落有一個通向下層的鐵梯,揮手示意:“往下麵走!”


    煙霧越來越濃,眾人幾乎是在半癱半跑的狀態下衝向鐵梯。就在林策最後一個攀上鐵梯時,他迴頭看了一眼,看到煙霧中似乎浮現出幾雙幽紅的眼睛。


    “它們來了……”林策咬緊牙關,快步爬下鐵梯,關閉了身後的艙門。


    但這一次,他知道,他們暫時安全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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