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麵色鎮定,不動聲色的朝著翡翠看了一眼,從壓箱底的地方搜出來了一個精巧的盒子,輕輕打開,裏麵是一個玉蘭色的香囊,裏麵倒出來了些黑乎乎的藥材。


    翡翠丫鬟眼眸下飄過了一絲自信,“物證在這,寧王妃,您這下無話可說了吧。”


    翡翠話中帶著絲絲的譏諷,好似能搜出什麽東西來,她早就勝券在握一樣。


    “把這個下人也給帶走,咱們對著王爺的麵,當麵對質!”


    翡翠昂著頭,一副剛剛解氣的樣子。


    她可是得了主子的命令,不管怎麽樣,都要把這一件事情鬧大了,根據以往衛裳的表現,她一定會在王爺那邊死纏爛打,這樣王爺緊存的一點好感,就一點都沒有了。


    到時候,這個王妃的位置,不還是自己家主子的嗎?


    衛裳臉色難看至極,她真沒想到,這栽贓嫁禍的屎盆子竟然是扣在了她頭上!


    翡翠撒完了潑,帶著手下的十幾個侍衛揚長而去,她也不敢多在這呆,顯然,王妃身上透著一股寒意,幾斤幾兩她自己還是有數的。


    亦白被一群侍衛給帶走了,望著一群人離開的場景,衛裳臉色一怒,她正準備要帶著身邊的人去幹架,卻沒有想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寧王妃,王爺有請——”


    蘇釋麵不改色,那道修長的身影已經是堵在了門口處。


    他已經是帶著幾個侍衛在門外等候多時了,不過輕荷院這一群人的到來,倒是讓他略微沉思。


    “本王妃現在沒時間去王爺那,迴稟你家王爺,管好他的二姨太!”


    一想到老實巴交的亦白被帶走了,衛裳就氣不打一處來,諒她輕荷院的人呢再放肆,也不能動她的人!


    衛裳邁開步伐,準備離開,卻不曾想到蘇釋竟然一把將雄赳赳的女人給扛在了肩膀上。


    “寧王妃,得罪了,主子有令,屬下隻能是照辦。”


    蘇釋已經一把將寧王妃給扛在了肩膀上,任憑寧王妃怎麽鬧,死死的不鬆手,就這樣,蘇釋扛著衛裳繞了大半圈,大半個院子裏的丫鬟們都聽到了王妃鬼哭狼嚎的聲音,大家都知道王妃被人扛去了王爺那兒。


    “呀……王妃這是瘋了吧?”


    有別的小丫鬟望著這一幕竊竊私語,看著衛裳此刻一臉怒氣,倒是又半分的嘲笑,


    “看來是王爺要收拾王妃了,哎,也真的是,王妃以前可是沒少欺負咱們!”


    “哼,”又一個小丫鬟冷眼看了那消失的身影一眼,


    “就王妃這個脾氣,估計到不了明日的,王爺就會休了她。”


    “對啊對啊,咱們幹脆也別在鳳汀院呆了,去投奔側妃那邊吧……”


    望著眼前的形式,丫鬟們聚集到一起,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這眼下的形式。


    她們在這鳳汀院可是沒有少吃到苦頭,王妃一個不開心,就會拿著她們撒氣,真的不知道王妃那點好,竟然坐上了王妃的位置。


    隻不過這一群小丫鬟們倒是等不及了,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投奔到側妃那兒,生怕是自己家王妃會得寵一般。


    一路這麽招搖撞市的走過,衛裳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喊啞了,可是蘇釋像是絲毫都聽不到一樣,


    麵不改色,一派正義模樣,大步往前走著。


    衛裳幹脆也不嚎了,她累了,光對付一個宇文懷就足夠的讓她費心了,還要一起對抗這個小跟班。


    看著蘇釋將自己放下的時候,臉上仍舊是毫無表情的波動,她心底犯了一下嘀咕。


    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下人!


    她生氣的甩了甩頭發,雄赳赳氣昂昂,邁著大步往翎軒閣正門走,儼然已經是快要火山爆發了起來。


    蘇釋沒說話,隻是眸子輕微一眯,看著眼下王妃穿著一身素淡的裙子,卻是邁著大步,絲毫不注意禮儀,甚至是雷厲風行的女人,似乎若有沉思。


    莫非,她是故意的惹王爺的注意?


    那道冷光一直沒有挪開清亮的身形,一直跟隨到她消失。


    翎軒閣


    帶著一股怒火,衛裳素手推開了這道精美的木門,不過自己還沒有釋放怒氣的,反倒是微微錯愕了一下。


    宇文懷一身高貴的紫色袍子,束起來了高發,一隻木色簪子隨意的簪了起來,墨發垂落,聽到門外的響聲傳來,他似是沒有感到意外,隻是微微的抬了抬眸子,朝著門口看去。


    雕刻的五官俊美絕倫,薄薄的唇微微抿起來,細致的如瓷器一般的肌膚,那張秀美的容顏,幹淨的沒有一絲瑕疵。


    一雙素手正執起來了一枚黑色的棋子,他的眸子,沒有了往日的薄涼,反倒是一如反常,充盈著淡淡的笑意。


    隻不過,沒有人看得到他眸子下快速劃過了一絲寒涼之意思,瞧著衛裳一臉發呆的站在了那兒,他輕彎了彎唇角,一聲輕噤。


    “裳兒。”


    what?


    衛裳被這一聲低低的叫喚給嚇了一個激靈。


    裳兒……是在叫她麽?


    她使勁的揉揉自己的眸子,再看看眼前,沒錯,這不是什麽錯覺,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平日裏麵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宇文懷,突然變的這麽溫柔,恐怕是有計謀。


    屋子內一邊的香爐嫋嫋而上這淡淡的熏香味道,衛裳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來,隻是皺著眉頭,不能夠理解這個男人的反複無常。


    如果是宇文懷有病的話,那麽她肯定是看不了,因為她不是神經科醫生,看不了神經病人。


    宇文懷的對麵坐著另一個男人,背對著衛裳,她看不到他的麵容,一襲白色的袍子加身,幹淨又筆直的後背,讓她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也可能是她的錯覺而已。


    “二哥,該你執棋了。”


    宇文懷聲音極其輕,叫著麵前的男人叫了一聲二哥。


    這下衛裳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個王爺是欺軟怕硬的家夥,在麵對著自己的二哥的時候,倒是變的和顏悅色起來了,麵對著他們這些人的時候,反倒是一片兇巴巴的。


    “蘇璿兒平白無故搶了我的人,宇文懷,我衛裳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可以任人擺布。”


    一想到了今日上午這一件事情,衛裳的火氣立馬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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