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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昏昏沉沉補了個眠,然後退了客棧的房子,一起迴了神府,季涼毫不在意地跟著素凡一起去了神府。


    按她的話,既然三個人已經義結金蘭,那自然是同進同出,絕不分開。


    畢竟不花錢的客棧,還是單獨的客院,住起來還是很舒適的。


    神府對素凡非常大氣,給她安排的是單獨院落,裏麵再住五十個人都沒有問題,更何況是區區四個小女子。


    後來神老爹還多派了八個丫鬟,並兩個灑掃煮飯的婆子,任由她們自己折騰去了。


    等季涼折騰得受不了,帶著丫鬟先睡了。


    素凡帶著青虛翠虛才坐定,一訴離別後的事情。


    “對了,還沒問師傅,薛神醫去哪了?”素凡忍了很久,還是決定問一下。


    畢竟一起分開的,薛神醫怎麽就突然不見了。


    如果薛神醫出了麻煩,她要不要去找他。


    翠虛翻著白眼:“哦,他呀!我們快到帝都城門了,薛神醫說是有人讓他去看病,然後就自己走了!”搶著迴答,“總覺得他不是啥好人!”


    她對這個薛神醫的感覺很不好,一個譽滿天下的大夫,本應該道骨仙風,可她總覺得他笑得陰森森的。


    素凡皺眉,她看薛神醫的麵相,是沒什麽問題的。可是望氣的話,他的身上確實一半藍色一般棕色。


    藍色是治病救人的功德,棕色罪孽。


    她原本以為是因為治病不利,導致病人去世才產生的棕色,可現在看起來薛神醫本身就有些麻煩。


    “呃,這麽不負責任嗎?”她本來還想去另外一個紅點去找找看。


    那既然這樣,幹脆派人去閑雲莊,讓陳英自己去找吧。


    素凡腦海裏感應了一下,薛神醫的方位好像在東城集市那邊。


    不知道是什麽人,讓薛神醫這麽著急,扔下兩個病人跑了。


    素凡心裏有些不舒服,這個薛神醫屬實有些過分了。


    即便不送到城裏,找個客棧把人安頓好也不遲呀。


    而東城的薛神醫此刻正坐臥難安,他對麵的男子,滿臉陰柔的笑意,這笑卻不達眼底:“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你確定不說說你們路上的情況嗎?”


    男子冷冷地盯著薛神醫,要不是薛神醫在他末微時救過他的命,他一定把蝕骨符種到他身上。


    看樣貌,赫然是皇城裏,悅秋宮,大帳裏那個叫做子期的男人。


    薛神醫想起素凡這一路上的本事,有些懼怕。


    可再想想對麵人的心狠手辣,更加膽寒。


    最終,他下定決心,半真半假地取了巧:“我按您的計劃,發了這趟鏢。


    一開始,一切正常,我也按您的要求,慢慢消磨了他們的人手。


    不過,後來,陳英被一個道觀的小道姑素凡救了,小道姑手段了得,眼睛又利。


    我......就再也沒敢動手。


    她去過宿揚分點,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後來,接到您的召喚,我就急忙趕過來了!”


    他隱瞞了青虛翠虛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到時候隻要這兩人不出事,他的話也好說,兩麵取巧。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當初南琦丫頭第一次心疾發作,就是麵前的男人給了南琦丫頭天山雪蓮。


    這恩情,他不得不報。


    可是素凡也給了他一朵千年老參。


    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兩方一樣強大,他必須要先保全自己。


    薛神醫心裏這樣想著,安定了下來。


    對麵陰柔的男人,臉上寒意多了幾分:“不知好歹的老東西,找死。”他當然也看出來薛神醫的東倒西歪。


    “來人,去把叫素凡的道姑抓到我麵前來!”


    神府,危險正在步步逼近的素凡絲毫沒有察覺任何問題,她沒再問薛神醫的事情。


    轉而詢問了一件一直掛在心裏的事情:“師傅,你知道尋相家族嗎?我記得你說過!”


    青虛聽了素凡的問話,麵上一怔,仔細看玉白的臉上還有些紅。


    聲音也扭捏結巴起來:“你~你~我~我原先說什麽了?”


    她失憶的時候不會說了不該說的話吧?羞死個人,怎麽就被問這個,要不要把鍾朗的事說出來。


    素凡一聽,青虛最起碼知道尋相這個名字,隻是不知道是什麽緣由,不肯說出來。


    她不得不把神府的家族詛咒,給青虛說了一遍:“神琦你知道的,就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人家的府上。


    這一路上,神大少關照咱們。


    可惜,他家的男人活不過35歲就英年早逝。


    據說是跟尋相家族的祖上有關係。


    也不知道尋相跟神府有什麽仇怨,不知道付出了什麽樣的代價,也要詛咒神府男丁代代英年早逝!


    師傅,您要是知道尋相的來曆的話,不妨跟我說說。”


    青虛聽得心潮起伏,她確實好像知道些什麽。


    她當年和鍾朗相識相知,後來又幾度因為誤會、分分合合的事情。


    那個死鬼朗哥永遠沒錢,連聘禮都出不起,不會是跟這個詛咒有關係吧?


    如果是這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吐槽尋相家族的先祖了。人是真的,狠起來連自家子孫的好日子都要糟蹋。


    見青虛還沉吟不定,素凡加了一把火:“你記不記得,祖師爺給你托夢,說是要重建道玄觀!


    我已經答應要幫神府解咒了。


    隻要詛咒解除,咱們建道玄觀的錢最起碼能湊夠一半!”


    一半?


    青虛聽到素凡這話,當即拍板,羞人就羞人,和盤托出!


    沒好意思說是自己的事,她講了個故事:“十多年前,有個小姑娘離家出走,她立誌要獨自闖蕩江湖,不闖蕩個名氣出來,誓不罷休。


    可惜,江湖不是那麽好闖蕩的。她沒撐過一天,就被人伢子抓去,準備賣給青樓戲樓。


    小姑娘哭得肝腸寸斷。


    後來有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少年,救她於水火之中。


    從此她就跟著少年,風裏來雨裏去,闖蕩江湖!


    少年每天都在街頭擺攤算命!每天還要做三件好事......不求迴報!說是要為祖上贖罪!”


    講到這裏時,青虛滿臉笑意。素凡感覺她似乎已經迴到了自己的青蔥歲月,滿心歡喜。


    “後來,兩個人年紀漸漸都大了,青梅竹馬,雙方心生情愫!


    少年向小姑娘表白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可惜,少年想得很好,他原先擺攤算命是免費的,收點錢不過分吧!


    可他從那以後,算什麽都不準!每天都被人砸攤子。


    他想去種地,又沒有地可種。


    少年承諾,賺夠一百兩就當聘禮娶她!


    可惜,三年了,少年一分錢都沒攢下,還背了一屁股的債。


    小姑娘都說了不要他的聘禮,可少年繞不過自己的心結。


    小姑娘以為少年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娶她過門!


    氣唿唿地跑掉了!


    這個少年,就是傳說中的尋相家族的人!”


    說到後麵,青虛的情緒低落下來,她很想朗哥。


    如果是因為祖上的詛咒,是不是解除了詛咒,她和朗哥,就有一個好結果?


    這樣是不是就雙贏了。


    “師傅,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就是你呀?”素凡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翠虛笑嗬嗬接了一句:“素凡呀,你瞎說啥大實話呢!沒看世界正害羞著呢!”


    見素凡和翠虛都打趣自己,青虛滿臉緋紅,已經羞得說不出話。


    她玉白色的臉上布滿紅霞,素凡再次被青虛的美貌鎮住了。


    青虛繼續道:“少年名叫鍾朗!這次,他就在這次要去的目的地太目山!”


    “噢~~~~,朗哥嘛!我們都懂!”素凡拉長腔調調侃。


    翠虛也湊熱鬧:“懂的!懂的!”


    青虛已經頭蒙在被子裏,再不露臉了,聲音從被窩裏悶悶地傳出來:“如果要解決詛咒的話,最好神府出一個人跟咱們一起去太目山!


    說不定,一次就能解決兩家的麻煩!”


    說著話的幾人人都歪樓了,關心起青虛的終身大事,素凡更是拍著胸脯許諾:“師傅,你別著急,詛咒一解決,什麽問題都能解決了。


    如果解決不了,咱們道玄觀重建以後,我給咱建個大大的莊園。


    你和師丈,還有師姑帶著以後的師姑丈,我們一起生活。”


    青虛感激地看一眼素凡,她和鍾朗這麽多年過去了,原以為大家都會反對她的執迷不悟。


    “季姑娘來了!”門外丫鬟通報。


    “什麽一起生活?我......我也要一起!”季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她休息了之後,扶著丫鬟的手一起進門,進門時不知是看不清還是什麽原因,她一隻腳踢在了門檻上,差點帶著扶著她的大丫鬟一起踉蹌著摔倒!


    素凡看看季涼進門時的情形,很奇怪,季涼這個動作怎麽看,怎麽像高度近視又不帶眼鏡而造成的不穩。


    素凡有些不好說,但想起她對青虛翠虛的恩情,又開口道:“季姨,你是不是眼睛看不太清!”如果是眼睛近視的話,她倒是有辦法治療,最次也能降低眼睛度數。


    在道門五術裏麵,醫術那一篇,就對眼疾有過長篇記述。


    隻不過,在這個年代,她幾乎沒有建過近視的人,不知道這麽個丫頭是怎麽變成高度近視的?


    看她滿身的書卷氣,極有可能因為看書太多而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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