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實驗體海格拉
關於我在異世界當女仆的日子 作者：永久的爆裂魔法使惠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此是閑時，有茶在海格拉的屋內同她學習點心的製作。灶台上放了不少土質的廚具，都是有茶根據海格拉口述臨場製作的。
“接下來一步，我一般熬至粘稠，但也有加水做稀的。”
“這次做海格拉小姐擅長的。”
有茶緩緩攪動鏟子，目光專注於鍋中的醬料，好像頗有經驗的老手。海格拉看著鍋中的醬料緩緩成形，滿意的在旁點頭。
不愧是有茶先生，竟然第一次就成功了。但其實……
有茶：米多，這樣可以嗎？
米多：不行，還是太稀了。
有茶：這是木鏟子，會燒焦吧？
米多：哪有那麽容易。
有茶：鍋底好像黏住了，有一點硬硬的。
米多：你要用力攪！力量還不夠。
有茶：哦哦，知道了。
米多：真是的，看你學個料理這麽多問題。
不多時，一股濃香飄起，一旁的海格拉滿足地吸了一口香氣。
“有茶先生，可以裝起來了。”海格拉出聲提醒，有茶立刻將醬料裝入一個小碗中。
蛋黃色的粘稠液體飄出濃鬱的奶香，讓有茶想起煮布丁的經曆。等等，是布丁還是布蕾？算了，不重要。
到這一步就可以將醬料放到一旁，不過海格拉還拿了一根筷子沾了些，送到有茶麵前。
“有茶先生，快嚐嚐味道，如果不夠還可以趁現在加點料。”說話間，海格拉就把筷子放到了有茶嘴邊。
那動作就像用塑料小勺給小孩子喂酸奶，關鍵是海格拉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還用期待的目光盯著有茶。
米多：小雨兒~
有茶：好像……如果被當成女性，似乎沒問題。
米多：男人之間就有問題嗎？
有茶：會互相嫌棄。
簡單的小抿一口，微鹹，味道很像芝士，或者奶蓋，吃多會膩嘴巴。但的確是冰雪帝國人喜歡的口味，羅生帝國人也喜歡，蒼龍帝國人會覺得太甜，黑夜帝國人會……
可憐的黑夜帝國人，大多時間在嚐食材原本的味道，或者硝煙味。隻要不難吃，他們都喜歡。
“怎麽樣？”海格拉睜大了眼睛，這可是她為數不多能報答有茶的東西。
“味道不錯，但對在下而言不宜多食。”有茶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除了膩嘴，還容易發胖，就算愛吃也要嚴格控製。
海格拉覺得很正常，當初琳雨公主也說冰雪帝國的甜品不能多吃，大概與蒼龍帝國人的口味不合。
看了眼筷子上殘留的醬料，有些好奇，隨即將筷子放入了口中，並沒在意有茶剛剛用過。
“唔！好美味！”海格拉幸福地托著臉，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有趣的口感，介於粘稠與稀疏之間，濃鬱的味道可以嚐出多層滋味，絲滑如綢緞，在口腔摩擦得非常舒服。隻言片語難以說明，隻清楚這是一種可愛的味道。
“有茶先生，好厲害，這個味道好好吃！比我做的都好！”海格拉兩手托住麵頰，沉溺於幸福中，腦中不斷閃過幸福的迴憶。
“過獎。”
美美地舔一口嘴唇，海格拉將筷子簡單清洗，再把醬料放到一旁以免不小心打翻。
“接下來可以揉麵團，聽說蒼龍帝國人有揉麵團的技巧，越用力就越有彈性，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海格拉期待地看著有茶，想著對方也許能夠揉出極棒的麵團。
有茶短暫的陷入思考，他沒揉過麵團，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幾乎沒做過幾頓飯。
“有茶先生……那裏……”
海格拉忽然發出顫顫巍巍的聲音，有茶迴神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自己後方。轉頭，大片灰色的頭發掛在窗外。
放出感知，原來是思琳蒂·齊納古邦。
慢慢的，頭發緩緩下垂，思琳蒂露出了腦袋，微微發綠的臉和那非人的眼神把海格拉嚇得躲到了有茶的背後。
有什麽好怕的？有茶不解，但想起兩人似乎不認識，忽然有點理解海格拉。
“雨兒有茶，你給我的東西完成了。”思琳蒂發出嘶啞的聲音，緩緩將視線轉移到海格拉身上。
優質的實驗體！刹那，思琳蒂的眼睛明亮了許多，海格拉更是害怕地牽住了有茶的衣角。
好可怕的人！為什麽，她似乎要把我切成碎片，榨幹血液！有茶先生和她認識嗎？好嚇人。
“齊納古邦小姐，午好，進來吧，在下準備了點心。”有茶麵無表情地看著思琳蒂，可他已經沒有做點心的心思了。
昨天他就將海格拉的血液交給了思琳蒂，請她幫忙研究解析，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結果了，果然是專業人士。
“好，打擾了。”
忽然，思琳蒂的語氣柔和了很多，海格拉察覺異常便膽大地探頭。
那種不妙的感覺突然減弱了許多，對方的眼神非常成熟，還帶點溫柔，以及……
海格拉的目光在雨兒有茶和思琳蒂之間徘徊，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接下來，思琳蒂的動作又把海格拉嚇到了。
得到有茶的入門許可，思琳蒂就像一隻蜘蛛從窗戶鑽入屋內，赤著腳在牆麵攀爬，一不小心暴露了裙底風光，不懂的注意些。隨後兩手用力一撐，彈到了地麵用兩根蛛腿支撐。
兩隻小腳懸在空中，腳底微黃同時摻了皮膚的顏色，她是怕踩髒了屋內才沒落地的。
發現有茶看著自己，思琳蒂隨手將魔力戒指中的能量輸入儲物道具中，取出一雙可愛的小鞋套在腳上。
雖然在意，但有茶心裏想的可不是這個。
有廚房的這間屋子是海格拉的住處，自己理應詢問海格拉的意見再邀請思琳蒂，不該主張，可自己拜托思琳蒂的事又與海格拉有關，換海格拉來大概是說不出話的。
似乎請也不妥，不請更不妥，有茶下意識選擇相對較好的一個。之後呢？該補救了。
“這位是學院的煉金員，思琳蒂·齊納古邦小姐，在下請她分析了昨日采集的血液。”有茶伸手向海格拉介紹了有望成為自己下一個女兒的思琳蒂。
聽到有茶的介紹，海格拉恍然大悟，雖然模樣有些恐怖，但思琳蒂還是鼓著勇氣開口了。
“您好，我是海格拉·默，這次麻煩您了，非常感謝。”
思琳蒂點點頭，看著海格拉，心中在想另一件事。
思琳蒂是知道海格拉的，她來學院有些時間，學會恩嗣語不奇怪，學院內大家基本都用恩嗣語交流。不過作為冰雪帝國人，思琳蒂還是想和同為冰雪帝國人的海格拉用家鄉話交流。
“默小姐，實不相瞞，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味。”想到就說，思琳蒂難得用上了冰雪帝國語。
海格拉張著嘴，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太久沒用冰雪帝國語，她都要忘記怎麽說了。醞釀了一會，她說：
“請齊納古邦小姐告訴我。”
看海格拉表情那麽認真，思琳蒂腦中不斷閃過舊時的記憶。
冰雪帝國……學生……實驗……
忽然，她開始控製不住嘴角，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你是一項實驗的半成品！”
有茶覺得有些殘忍，忍不住將視線移到了思琳蒂身上。海格拉整個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微張小嘴。
她不覺得思琳蒂在欺騙她，反而震驚於，她似乎對這件事有些印象……
她，是實驗體。
“桀桀桀桀……”思琳蒂忍不住發出尖銳的竊笑，隱隱有種癲狂。接著，她用磨砂般的聲音誘惑道：
“我可以幫你恢複記憶，不過你要作為實驗體參與我的實驗，怎麽樣怎麽樣？快答應吧！”
想起當初見到思琳蒂的模樣，有茶說不清這件事是好是壞。但海格拉不會猶豫，因為她在這件事上完全不在乎自己，於是，她便答應下來。
“好，我答應，但我……”
明明不該有要求，但海格拉就是忍不出說出了“但是”。在她心底，還有兩個遙遠的身影像光一樣銘刻著。
“我不想變成其他模樣。”
?
舊年，冰雪帝國，小雪。
這座雪城難得沒有被大雪覆蓋，隻是道路兩旁堆積的雪堆反射牆外的燈光，營造了華麗的假象。
這隻是一座小城，不在冰雪帝國中心，所以並非全年覆雪，同時也意味這裏發展相對落後。
四處都是煉金技術的痕跡，機關門、供水、煉金傀儡……伴隨煉金技藝無限度的發展，這個國家連空氣都是粗糙的，空氣中的魔力都充滿了顆粒感。
“留在家裏，好好看家，別讓壞人進來了，姐姐出去找工作了。”灰發少女輕輕拉住妹妹的手，耐心的囑咐著。
她身材傲人，麵容秀美，與海格拉別無二致。而她的妹妹卻是一團模糊到看不清身形的黑影。
“好，姐姐路上小心，不要被貴族抓走了。”妹妹的聲音有著嚴重的磨損，還有多層重音，每說出一個詞匯身上的黑影就會向四周擴散，如河豚一般，然後緩慢收縮。
“我會小心的。”海格拉向妹妹保證，她們這麽漂亮的姐妹這麽多年沒被貴族盯上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完，她拉起了棉帽，再用頭巾遮擋部分麵容，拿上掛在門口的衣服，裏一層外一層裹嚴實了，完全掩蓋了自己的身材。
她不得不這麽做。
在冰雪帝國，長得好看就是原罪，保養的好也是罪孽。不是貴族的女性就該把自己打扮的灰頭土臉，皮膚最好像樹皮一樣粗糙。不過沒人舍得。
而男人，若不是貴族也不能長得好看，沒有身份不能太強壯，最好是骨瘦如柴，皮開肉綻，這樣才不會被貴族盯上。
這裏的貴族，是有食人癖好的。
若大的混元大陸，如果說黑夜帝國是最大的奴隸出口國，冰雪帝國就是最大的奴隸進口國。這裏的貴族會挑選心儀的奴隸，做生片，用舌尖發泄心中的壓抑。
美名其曰：優雅的貴族風範。
出了門，海格拉便下意識抱懷。冰雪帝國實在太冷了，隻要有一點風吹似乎就能穿透厚重的衣服。
畢竟頂空有大量魔力，在這個國家生活很容易被這些魔力傷到。好在長年積累，大家都有一定的抗體，可惜壽命都不太長。
街道上有魔獸車緩慢前進，也有人在奔走，不像其他國家，這個天氣下是沒人外出的。
“今天天氣真好，人也多起來了。”海格拉小聲自語，這樣的天氣應該不難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她已經好長時間沒等到小雪天了，停雪天更是每月難見一次。
“唿唿唿唿……”傳來有節奏的唿哧聲，遠遠就能看到一片赤紅色的身影整齊跑來。
他們上身赤裸，體格健壯，全身還散著熱氣，路過之處都會留下片刻的溫暖。他們是冰雪帝國的巡邏隊，這些人都是覺醒者，最少是二級以上的戰士。
海格拉選擇留在原地，等巡邏隊跑過去，感受到一陣溫暖後才走向集市。在這個時間想找工作，除了托關係走人脈，隻有上門拜訪和集市搜羅兩種。
上門拜訪風險最大，海格拉就要去集市碰運氣。長期工不好找，短期工也不錯，能掙到這個星期的麵包錢就算達成目標。
興許是起早的緣故，集市上的人比平時少了很多，但海格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熱鬧起來。今天可是難得的好天氣。
好不容易走到發布委托工作的地方，海格拉卻還是晚了一步，這裏已經擠滿人了。他們擠在一起爭搶工作，最中心發布工作委托的人隻能高高舉著委托單不讓人搶走，等人群冷靜些才敢一個一個分發。
“今天……已經很早了。”海格拉失望地抬頭看向天空，一片藍灰色的。
這是清早，太陽才升起沒多久。
因為煉金工藝的過度發展，廢料不合規排放，冰雪帝國的天空從來沒藍過，永遠是灰蒙蒙的。
即使大晴天也像陰天，能夠分辨時間完全是靠生活經驗。
這已經是海格拉連著三天沒找到工作了，上一份工作隻做了半天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搶走。沒辦法，人家孑然一身隻要吃的不要工錢，但她不能，她還有一個妹妹。
攢下來的錢也快花光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她隻能出賣身體了，希望那些熱衷於煉金的人可以對她的身體更憐惜些。
這樣想著，海格拉很快走向了招募實驗體的地方。隻是等她到後，卻沒剩下一件安全的。
魔力承受測試、藥物實驗……都是這些，開價比較高，但很可能死在實驗裏，海格拉想也沒想就放棄了。
“哎……”歎了口氣，海格拉開始漫無目的地閑逛。
這些年民眾收入都不好，連實驗體都有人搶著做，海格拉隻能去街上碰運氣。萬一遇到還需要實驗體的煉金術師呢？至於正常工作，幾乎不抱期待。
“招募有誌氣的煉金師、煉金士……”
偶然路過，海格拉好奇的看向喊話招募人手的那名煉金術士。
雖然她分不清煉金師、煉金士、煉金術士等職稱的區別，但想做煉金研究一定缺測試對象，要不上去問問？
“請問你要研究什麽？”沒等海格拉前去，一位披著灰綠鬥篷的少年先開口了。他穿著精致，戴著鏡片，應該也是做煉金研究的。
“我在研究蒸汽動力，有興趣嗎？”那位煉金術士期待地看著眼前這位少年，“這個項目很有前途的，我們還缺大量人手和資金，前期投入足夠很容易出成果的。”
他是這樣說的，可那位少年卻不看好，就連海格拉也有些失望地移開了視線。
蒸汽動力，幾百年前就提出的東西了，更有傳聞千年前存在過蒸汽動力研究，總之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完全不如現在的魔力動力。
就連海格拉都知道蒸汽動力能做什麽，交通工具、民用煉金造物、煉金傀儡，蒸汽可以被魔力完全替代。
而且，不需要人當實驗對象，不是海格拉的目標。於是，海格拉繼續她漫無目的的尋找。
“誒！你別走啊，真的有前途的，很多人隻知道蒸汽是燙人的氣體，其實蒸汽還可以是液態、可以凍傷人！
“可以作為更廉價的能源，還有很多作用，真的！
“少年！少年別走啊，你不做研究也可以投資我們，有賺頭的，喂！等……”
那位煉金術師沒有拉到任何一個人，直到海格拉聽不見他的聲音，最後一刻還在找人手和資金源。
“轟轟轟轟轟……”
連續的轟鳴從後方傳來，海格拉熟練地走到路邊，等那隻鋼鐵怪獸路過再繼續前進。
那是陸行交通工具，外層是厚重的鐵皮，像一個盒子，有固定的行進路線。這是煉金造物，有很多年曆史了，隻有冰雪帝國存在這樣的交通工具。
因為使用這種煉金造物需要大量資源鋪路，路線行進範圍需要大量煉金工藝改造，其他國家有更好的選擇，隻有冰雪帝國這種連河道都要用煉金工藝改造的國家才使用。
這裏還隻是一個小城市，冰雪帝國的帝都連天空都鋪滿了路，這隻鋼鐵怪獸更能上天入地，在帝都肆無忌憚地穿梭。
好想帶妹妹去帝都生活……望著遠去的陸行交通工具，海格拉羨慕得開始暢想。隻可惜，帝都收入高但物價更高，她帶妹妹去帝都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當幻想被現實打迴原形，海格拉繼續漫無目的閑逛。像她這樣閑逛的人不在少數，但也不多，特別是現在行人較少的時候。海格拉很快被一位煉金師發現了。
“小姐您是在找煉金術士？”那個男人好奇地看著海格拉，可她包裹太嚴實，男人看不出什麽。
“是的，我想賺些工錢買麵包。”海格拉點頭，煉金師還是很容易通過著裝判斷的，她很期待對方能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樣啊，正好我的同伴需要很多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有危險……不，危險大嗎？”海格拉小心詢問，她真的很需要一袋麵包錢。
“有一定的風險，但工錢很多，日結，如果出現意外……呃，這個數字，意外事故的補償金額很多，如果您感興趣，我可以指一個地點，晚上來。”男人說話間用手比劃了幾個數字，是海格拉無法拒絕的數字。
“請您詳細和我說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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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醒了？喂喂，腦子壞掉了嗎？你要是壞掉就和我說一聲。”是思琳蒂的聲音，好像隔著什麽東西在說話。
“這裏……謝謝，我很好。”睜眼，海格拉看到了露出尖牙的思琳蒂，迴憶片刻才想起自己在做什麽。
她在思琳蒂的實驗室內進行記憶恢複實驗。
“有想起什麽嗎？想起什麽了吧？啊？”看到海格拉腦子沒壞，思琳蒂就興奮地開始追問，“記憶中有什麽問題就快點說出來，不然後續我可沒辦法幫你恢複記憶。”
“迴想的記憶中……”見思琳蒂眼神急迫，海格拉就將自己迴憶的畫麵說了一遍，特別是關於自己妹妹的事。
名字未知，模樣未知，還有這次迴憶事件的時間未知……
“啊？原來是這樣……”思琳蒂短暫的思索後開始低聲念叨自己可能出現的問題，依次排查這次實驗用到的煉金造物。
一張特製床與頭盔，兩者用數根銅管連接著，這就是幫海格拉恢複記憶的主要煉金造物。
海格拉坐在旁邊休息，目光平靜地看著思琳蒂搗鼓。當視線落到她身上的兩根蛛腿時，腦子裏很快蹦出一個詞匯用以概括思琳蒂——瘋子。
對自己進行煉金改造，將自己變成現在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像一隻半人形的蜘蛛。
不過自己也沒資格說她，原以為自己是被迫接受煉金實驗，沒想到和這次一樣，是自願的。
歎一口氣，海格拉滿腦子都是自己那個妹妹。當初做實驗的時候自己是18歲，推算應該是幾年前的事情，妹妹應該長大了吧？她會在哪裏呢？
很快她就想起一位美麗的夫人，沙恩的母親，霞·司穆朗。霞女士嫁給羅生帝國國王前姓默，和自己一個姓氏，應該是親戚。也許她會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哪裏。
從實驗室迴去後再給沙恩殿下寫一封信吧。
想起沙恩那張帥氣又陽光的臉，兩朵紅暈悄悄爬上了海格拉的麵頰。
“嗯……不是材料的問題啊。”查出了問題所在，思琳蒂一臉鬱悶地打量著海格拉，似乎在考慮什麽。
她的態度自然是引起了海格拉的注意，海格拉有些心慌，因為她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中有不少的埋怨。
“齊納古邦小姐，請問有……”
“瑕疵。”
沒等海格拉將話說完，思琳蒂打斷了她。
瑕疵？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誒？瑕疵？”海格拉表情有些僵硬，從對方的眼神中海格拉能明確感受到對方在說自己。自己是個瑕疵？
“是！瑕疵！”思琳蒂突然大喊道，“關於你記憶中的實驗失敗了！你是那場實驗的失敗產物！”
“啊？不、齊納古邦小姐……”海格拉急忙想為自己辯解，她不明白思琳蒂為什麽突然發火。
“如果實驗成功，這個煉金造物就對你沒用了！魔力將對你完全無效！而且你還可以自由增減魔力對你的影響效果！”
一邊吼著，思琳蒂露出了尖牙，現場破壞實驗體的心都有了。這種滿是瑕疵的實驗體拿來實驗，完全是在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這種人就應該是苦工！去做那些和魔力有關但是危險係數高的工作！
“對不起……”海格拉不明白思琳蒂怎麽這麽大火氣，更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她隻清楚先道歉對自己有一點點保護作用。
看她這幅模樣，思琳蒂是越看越不爽，但她都在雨兒有茶麵前說過要幫海格拉了。算了算了，就一次！
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後，她說：
“出去。”
“我……”海格拉還有話說。
“明天晚上再過來。”但思琳蒂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
“啊……好的。”被下了逐客令，海格拉隻能鬱悶的離開。
這一路走得她心煩意亂，她實在想不通思琳蒂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聯想重新找迴的記憶，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作為實驗體的價值了？煉金員的確不喜歡有人在他們的研究過程中搗亂，也許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海格拉小姐？”
聽到有人叫自己，海格拉抬頭望去，是庫庫林。再看四周，她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住處附近。
“晚上好，庫庫林殿下。”海格拉朝她微微笑道，心情忽然好了許多。今天的庫庫林殿下似乎比以往更可愛了。
庫庫林表情微變，感覺海格拉的態度有些許奇怪，好像對自己有一點……寵溺的感覺？話語中的感情有點像她的父親。
“晚上好。”沒多想，庫庫林還是禮貌的點頭打了招唿。雖然不是很喜歡海格拉，但為了皇兄還是寬容些吧。
想起自己的皇兄——大皇子沙恩，庫庫林有些心煩。雖然海格拉人很好，但身份差距太大了，比貧民還下賤的出身，沙恩不該喜歡她。
再看一眼庫庫林，剛訓練完有些狼狽……有點髒，身上還有一些淡淡的傷痕，都是雨兒有茶故意留下沒有治愈的。
庫庫林最近接受著萊茵同款訓練，刻意留傷讓身體習慣受傷狀態，也便於記住更多訓練成果。隻是代價有點嚇人，時不時就被砍掉腦袋。雖然會被複活，但對精神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忽然想起什麽，海格拉快速從自己的小口袋拿出一個瓷瓶。這是雨兒有茶給她的傷藥，效果非常好。
“庫庫林殿下，這是有茶先生給我的傷藥，效果很好，不會留疤痕的。”說著，海格拉將瓷瓶塞到了庫庫林手中。
一聽是雨兒有茶的東西，庫庫林就迷迷糊糊地接到了手中。看精致小瓶刻了蒼龍帝國語的平安一詞，她陷入了短暫的疑惑。
這個瓶子在羅生帝國好少見，應該要不少錢吧？
“那個，我有件事想問問庫庫林殿下。”
再聽到海格拉的請求聲，庫庫林終於明白海格拉今天的態度為什麽會有些許變化了。原來是有求於自己，現在自己收了好處，不聽聽請求可不行啊。
雖然有道理，但庫庫林的猜測完全錯了。海格拉這樣單純的人怎麽會知道這些？她隻是剛好想起罷了。
“嗯，看在傷藥的麵子上，說吧。”庫庫林悄悄移開了視線，其實她是想說看在沙恩的麵子上。
一想到海格拉的為人，如果成為她的嫂子，自己肯定天天吃好吃的，然後變成一個肥球。不、那種事不可能發生，別多想了，奴隸再怎麽樣都不可能翻身。
真是……庫庫林對海格拉既喜歡又討厭，如果對方是貴族就好了。
“關於皇後陛下，也就是霞……女士，我聽她說她以前是姓默的，和我一個姓氏。”不知為何，海格拉總覺得這個名字叫的非常順口。
“嗯，是這樣。”庫庫林警惕地看著海格拉，作為皇族，她見過的事情可不少。母係攀關係的事她見多了，但不是同姓就能叫親戚。
“那她有沒有和您講過其他姓默的冰雪帝國人？或者她知道那裏可以找到他們嗎？我有一個妹妹，比我小四歲，我和她失散了好多年，分開時她應該是14歲，現在應該18歲左右……”
“你先別急，慢慢說。”庫庫林有些頭疼的包住耳朵，海格拉說話太快她根本分辨不出多少信息。
“嗯，好的。”海格拉點頭後重述一邊，可才起個頭，庫庫林就打斷她說話了。
“停停停，你不是說自己18歲嗎？你妹妹比你小四歲，怎麽也在18歲左右？”庫庫林擺著手不滿地盯著海格拉，她感覺自己被消遣了。
“沒錯啊，我是……不、不對，不應該……不是，我去年也是18歲，前年也是……我……”海格拉幡然醒悟，她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明明有過幾年記憶，可潛意識中一直認定自己隻有18歲！也就是說，她實際年齡已經是一個不定數，她與妹妹失散的時間更是無法推測！
所以，她的妹妹現在怎麽樣了？
庫庫林的目光帶著些許憐憫，輕輕從海格拉身上掃過。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她才不看好海格拉與沙恩的戀情啊。
連自己跟腳的不清楚的人，來曆不明，怎麽讓人放心？
“行了，你慢慢想，我會寫信詢問家裏人的，我先走了。”無奈地揮手，庫庫林走過海格拉身邊，可沒走太遠，她又忽然停下。
“皇兄前些天來信，他計劃下個月來學院，想給你一個驚喜叫我不要告訴你。”
“誒？沙恩殿下要來學院？！”海格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給自己準備了驚喜？受寵若驚的海格拉立刻將煩心事拋諸腦後，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沙恩！
沙恩殿下要來學院，到時候我該怎麽接待他？還是說要裝作不知道？怎麽辦！好緊張！
庫庫林冷冷地看著海格拉，隨後利落的轉頭離開。
她不理解，這有什麽好興奮的？貧民就是貧民，眼光狹隘。愛麗莉還做了點心等自己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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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土的夜空下，火堆熊熊燃起，一夥人麵無表情的啃著手上的食物，卻有幾個不合群的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怒的將食物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土豆土豆又是土豆！”
“哦——土豆——”
“這些天怎麽一直都在吃土豆？！”
“荒土上就沒有別的食物了嗎？！”
“該死！我想吃肉啊！”
默默啃著土豆，萊茵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浪費食物的人。
嗬，才幾天土豆就受不了？想當初小爺我可是在來米多魔法學院的路上連吃了一周！
將手上的土豆吃完，萊茵摸起另一個，順手取出儲物道具中的芥末，往土豆淋上一些。多虧有芥末，不然他也吃不下土豆，這玩意早就成為他的夢魘了。
唯一可惜的是，芥末的量太少了，萊茵不舍得多吃。如果早早吃完，接下來的日子就會變成地獄。
“你這是什麽調料？有股特別的清香。”
忽然一道疑問從萊茵身邊響起，萊茵心中警鈴大作。
不好！是來搶芥末的！
“不，沒什麽。”萊茵語氣淩厲，轉頭迴給那人一個危險的眼神。
“哦……”女孩有些害怕的縮著脖子，隻是往萊茵手中好奇地再看一眼，隨後默默離去。
隻是大家圍坐在一起，這點動靜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下一刻，媞婭的驚歎就從萊茵背後響起。
“嗯？這個難道是！”
萊茵下意識護住芥末，與眾人一同看向他背後的媞婭。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惡魔調料？！”
惡魔調料？那是什麽東西啊？還有惡魔是什麽？好像哪裏聽過，但混元大陸好像沒有這個種族。許多疑問出現在眾人心中。
“不會錯了，帶著蠱惑人心的氣味，還有誘惑世人的口感，會讓人一步一步沉溺其中的調料！”說罷，媞婭高傲地挺起鼻子，兩手叉腰，好像多麽風光。
這……莫非真是那什麽魔的調料？萊茵詫異地看向手上淋了芥末的土豆。他的感覺確實如媞婭所說，第一次嚐試就沉溺其中了。
“什麽？”
“有點可怕的感覺。”
“我們能嚐一嚐嗎？”
聽媞婭這麽一說，不少人開始打量萊茵的芥末。這些天一直吃原味土豆，他們已經快瘋了！不管什麽，隻要不是土豆味就好！
“這不是芥末嗎？”修恩很快認出萊茵手中的調料，不過他的語氣非常平淡，不是喜歡芥末的人。
“你知道？”萊茵好奇地看向修恩，他可清楚記得芥末在之前一段時間隻有艾爾法商會在小範圍售賣。
“那當然！不過你是怎麽得到的？”
“用清種做的。”
修恩愣住了，清種？萊茵那麽看重清種，原來是為了芥末嗎？！隻是他記憶中的芥末並不是用清種做的，而是山葵啊！所以，清種不隻是驅蟲清味的觀賞植物嘛。
“啊……原來是這樣，不過它從某方麵來說……”修恩眼神有些猶豫，看向媞婭後才確認了說詞。
“味道很刺激，吾輩覺得，大多人不會嚐試第二次。”
萊茵盯著修恩看了許久，確認他不是在說謊。可芥末這麽美味的調料，竟然會有人不喜歡？他不信。
“可以讓我們嚐一點點嗎？”
嵐月六郎過來湊了熱鬧，阿梅也開始好奇芥末的味道了。
受不了眾人期待的眼神，權衡利弊後萊茵勉強點了下腦袋，不舍得分出一些。
然後……
“死了！要死掉了！”
“啊啊啊！靈魂要從鼻子裏跑出來了！”
“斯哈斯哈——”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大多人同修恩所說，受不了芥末的味道，異族更是誇張，甚至有人開始原地抽搐了！受得了芥末的人也有，例如阿梅，還有幾位臨海生活的同伴。
“如果搭配生鮮，似乎還不錯。”嵐月六郎含著淚珠輕聲說道。
“這種直衝大腦的味道，少量嚐試也不錯呢，就是容易出眼淚。”一位少女同樣含著淚珠，隻是下一刻，兩道鼻血突然噴了一地。
“啊……”
“你們還是別吃了。”萊茵沒好氣地翻著白眼，給這群人吃芥末純粹是浪費。剛才求他，他還不願意給呢！
“突然覺得原味土豆也不錯……”
“有人幫一下嗎？”
“芥末太刺激了，下次就用它報複別人。”
“你真該死。”
“有人幫我一下嗎？鼻血……”
“我覺得芥末還不錯。”
“你看他還在抽搐呢。”
“我說！有人可以幫我止一下鼻血嗎？！”
雖然場麵有些混亂，不過萊茵很安心，起碼這些人不會搶他的芥末，之後他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話說迴來，還要走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啊？”
“看地圖還要走幾天才能到下一個村落。”
“還有那麽久嗎？”
“荒土本來就大……等等，你們看那是什麽？”
忽然有人發現沙地冒出了一些東西，等它們靠近後才發現那是蠍子尾巴！學過魔獸學的人立刻認出這是一種生活在沙漠中的魔獸。
可是，這個時間它們應該在休息，為什麽……
慢慢地，大家發現那些魔獸靠近了地上的血跡。是某人剛才吃芥末流下的鼻血！這些魔獸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小心魔獸襲擊！”
“全員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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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快樂。吾這些天爆肝學習，頭暈目眩，差點就吐了。努力的代價好可怕……2023。
“接下來一步，我一般熬至粘稠，但也有加水做稀的。”
“這次做海格拉小姐擅長的。”
有茶緩緩攪動鏟子，目光專注於鍋中的醬料，好像頗有經驗的老手。海格拉看著鍋中的醬料緩緩成形，滿意的在旁點頭。
不愧是有茶先生，竟然第一次就成功了。但其實……
有茶：米多，這樣可以嗎？
米多：不行，還是太稀了。
有茶：這是木鏟子，會燒焦吧？
米多：哪有那麽容易。
有茶：鍋底好像黏住了，有一點硬硬的。
米多：你要用力攪！力量還不夠。
有茶：哦哦，知道了。
米多：真是的，看你學個料理這麽多問題。
不多時，一股濃香飄起，一旁的海格拉滿足地吸了一口香氣。
“有茶先生，可以裝起來了。”海格拉出聲提醒，有茶立刻將醬料裝入一個小碗中。
蛋黃色的粘稠液體飄出濃鬱的奶香，讓有茶想起煮布丁的經曆。等等，是布丁還是布蕾？算了，不重要。
到這一步就可以將醬料放到一旁，不過海格拉還拿了一根筷子沾了些，送到有茶麵前。
“有茶先生，快嚐嚐味道，如果不夠還可以趁現在加點料。”說話間，海格拉就把筷子放到了有茶嘴邊。
那動作就像用塑料小勺給小孩子喂酸奶，關鍵是海格拉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還用期待的目光盯著有茶。
米多：小雨兒~
有茶：好像……如果被當成女性，似乎沒問題。
米多：男人之間就有問題嗎？
有茶：會互相嫌棄。
簡單的小抿一口，微鹹，味道很像芝士，或者奶蓋，吃多會膩嘴巴。但的確是冰雪帝國人喜歡的口味，羅生帝國人也喜歡，蒼龍帝國人會覺得太甜，黑夜帝國人會……
可憐的黑夜帝國人，大多時間在嚐食材原本的味道，或者硝煙味。隻要不難吃，他們都喜歡。
“怎麽樣？”海格拉睜大了眼睛，這可是她為數不多能報答有茶的東西。
“味道不錯，但對在下而言不宜多食。”有茶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感受。
除了膩嘴，還容易發胖，就算愛吃也要嚴格控製。
海格拉覺得很正常，當初琳雨公主也說冰雪帝國的甜品不能多吃，大概與蒼龍帝國人的口味不合。
看了眼筷子上殘留的醬料，有些好奇，隨即將筷子放入了口中，並沒在意有茶剛剛用過。
“唔！好美味！”海格拉幸福地托著臉，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有趣的口感，介於粘稠與稀疏之間，濃鬱的味道可以嚐出多層滋味，絲滑如綢緞，在口腔摩擦得非常舒服。隻言片語難以說明，隻清楚這是一種可愛的味道。
“有茶先生，好厲害，這個味道好好吃！比我做的都好！”海格拉兩手托住麵頰，沉溺於幸福中，腦中不斷閃過幸福的迴憶。
“過獎。”
美美地舔一口嘴唇，海格拉將筷子簡單清洗，再把醬料放到一旁以免不小心打翻。
“接下來可以揉麵團，聽說蒼龍帝國人有揉麵團的技巧，越用力就越有彈性，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海格拉期待地看著有茶，想著對方也許能夠揉出極棒的麵團。
有茶短暫的陷入思考，他沒揉過麵團，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幾乎沒做過幾頓飯。
“有茶先生……那裏……”
海格拉忽然發出顫顫巍巍的聲音，有茶迴神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自己後方。轉頭，大片灰色的頭發掛在窗外。
放出感知，原來是思琳蒂·齊納古邦。
慢慢的，頭發緩緩下垂，思琳蒂露出了腦袋，微微發綠的臉和那非人的眼神把海格拉嚇得躲到了有茶的背後。
有什麽好怕的？有茶不解，但想起兩人似乎不認識，忽然有點理解海格拉。
“雨兒有茶，你給我的東西完成了。”思琳蒂發出嘶啞的聲音，緩緩將視線轉移到海格拉身上。
優質的實驗體！刹那，思琳蒂的眼睛明亮了許多，海格拉更是害怕地牽住了有茶的衣角。
好可怕的人！為什麽，她似乎要把我切成碎片，榨幹血液！有茶先生和她認識嗎？好嚇人。
“齊納古邦小姐，午好，進來吧，在下準備了點心。”有茶麵無表情地看著思琳蒂，可他已經沒有做點心的心思了。
昨天他就將海格拉的血液交給了思琳蒂，請她幫忙研究解析，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結果了，果然是專業人士。
“好，打擾了。”
忽然，思琳蒂的語氣柔和了很多，海格拉察覺異常便膽大地探頭。
那種不妙的感覺突然減弱了許多，對方的眼神非常成熟，還帶點溫柔，以及……
海格拉的目光在雨兒有茶和思琳蒂之間徘徊，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接下來，思琳蒂的動作又把海格拉嚇到了。
得到有茶的入門許可，思琳蒂就像一隻蜘蛛從窗戶鑽入屋內，赤著腳在牆麵攀爬，一不小心暴露了裙底風光，不懂的注意些。隨後兩手用力一撐，彈到了地麵用兩根蛛腿支撐。
兩隻小腳懸在空中，腳底微黃同時摻了皮膚的顏色，她是怕踩髒了屋內才沒落地的。
發現有茶看著自己，思琳蒂隨手將魔力戒指中的能量輸入儲物道具中，取出一雙可愛的小鞋套在腳上。
雖然在意，但有茶心裏想的可不是這個。
有廚房的這間屋子是海格拉的住處，自己理應詢問海格拉的意見再邀請思琳蒂，不該主張，可自己拜托思琳蒂的事又與海格拉有關，換海格拉來大概是說不出話的。
似乎請也不妥，不請更不妥，有茶下意識選擇相對較好的一個。之後呢？該補救了。
“這位是學院的煉金員，思琳蒂·齊納古邦小姐，在下請她分析了昨日采集的血液。”有茶伸手向海格拉介紹了有望成為自己下一個女兒的思琳蒂。
聽到有茶的介紹，海格拉恍然大悟，雖然模樣有些恐怖，但思琳蒂還是鼓著勇氣開口了。
“您好，我是海格拉·默，這次麻煩您了，非常感謝。”
思琳蒂點點頭，看著海格拉，心中在想另一件事。
思琳蒂是知道海格拉的，她來學院有些時間，學會恩嗣語不奇怪，學院內大家基本都用恩嗣語交流。不過作為冰雪帝國人，思琳蒂還是想和同為冰雪帝國人的海格拉用家鄉話交流。
“默小姐，實不相瞞，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氣味。”想到就說，思琳蒂難得用上了冰雪帝國語。
海格拉張著嘴，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太久沒用冰雪帝國語，她都要忘記怎麽說了。醞釀了一會，她說：
“請齊納古邦小姐告訴我。”
看海格拉表情那麽認真，思琳蒂腦中不斷閃過舊時的記憶。
冰雪帝國……學生……實驗……
忽然，她開始控製不住嘴角，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你是一項實驗的半成品！”
有茶覺得有些殘忍，忍不住將視線移到了思琳蒂身上。海格拉整個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微張小嘴。
她不覺得思琳蒂在欺騙她，反而震驚於，她似乎對這件事有些印象……
她，是實驗體。
“桀桀桀桀……”思琳蒂忍不住發出尖銳的竊笑，隱隱有種癲狂。接著，她用磨砂般的聲音誘惑道：
“我可以幫你恢複記憶，不過你要作為實驗體參與我的實驗，怎麽樣怎麽樣？快答應吧！”
想起當初見到思琳蒂的模樣，有茶說不清這件事是好是壞。但海格拉不會猶豫，因為她在這件事上完全不在乎自己，於是，她便答應下來。
“好，我答應，但我……”
明明不該有要求，但海格拉就是忍不出說出了“但是”。在她心底，還有兩個遙遠的身影像光一樣銘刻著。
“我不想變成其他模樣。”
?
舊年，冰雪帝國，小雪。
這座雪城難得沒有被大雪覆蓋，隻是道路兩旁堆積的雪堆反射牆外的燈光，營造了華麗的假象。
這隻是一座小城，不在冰雪帝國中心，所以並非全年覆雪，同時也意味這裏發展相對落後。
四處都是煉金技術的痕跡，機關門、供水、煉金傀儡……伴隨煉金技藝無限度的發展，這個國家連空氣都是粗糙的，空氣中的魔力都充滿了顆粒感。
“留在家裏，好好看家，別讓壞人進來了，姐姐出去找工作了。”灰發少女輕輕拉住妹妹的手，耐心的囑咐著。
她身材傲人，麵容秀美，與海格拉別無二致。而她的妹妹卻是一團模糊到看不清身形的黑影。
“好，姐姐路上小心，不要被貴族抓走了。”妹妹的聲音有著嚴重的磨損，還有多層重音，每說出一個詞匯身上的黑影就會向四周擴散，如河豚一般，然後緩慢收縮。
“我會小心的。”海格拉向妹妹保證，她們這麽漂亮的姐妹這麽多年沒被貴族盯上就是最好的證明。
說完，她拉起了棉帽，再用頭巾遮擋部分麵容，拿上掛在門口的衣服，裏一層外一層裹嚴實了，完全掩蓋了自己的身材。
她不得不這麽做。
在冰雪帝國，長得好看就是原罪，保養的好也是罪孽。不是貴族的女性就該把自己打扮的灰頭土臉，皮膚最好像樹皮一樣粗糙。不過沒人舍得。
而男人，若不是貴族也不能長得好看，沒有身份不能太強壯，最好是骨瘦如柴，皮開肉綻，這樣才不會被貴族盯上。
這裏的貴族，是有食人癖好的。
若大的混元大陸，如果說黑夜帝國是最大的奴隸出口國，冰雪帝國就是最大的奴隸進口國。這裏的貴族會挑選心儀的奴隸，做生片，用舌尖發泄心中的壓抑。
美名其曰：優雅的貴族風範。
出了門，海格拉便下意識抱懷。冰雪帝國實在太冷了，隻要有一點風吹似乎就能穿透厚重的衣服。
畢竟頂空有大量魔力，在這個國家生活很容易被這些魔力傷到。好在長年積累，大家都有一定的抗體，可惜壽命都不太長。
街道上有魔獸車緩慢前進，也有人在奔走，不像其他國家，這個天氣下是沒人外出的。
“今天天氣真好，人也多起來了。”海格拉小聲自語，這樣的天氣應該不難找到一份像樣的工作，她已經好長時間沒等到小雪天了，停雪天更是每月難見一次。
“唿唿唿唿……”傳來有節奏的唿哧聲，遠遠就能看到一片赤紅色的身影整齊跑來。
他們上身赤裸，體格健壯，全身還散著熱氣，路過之處都會留下片刻的溫暖。他們是冰雪帝國的巡邏隊，這些人都是覺醒者，最少是二級以上的戰士。
海格拉選擇留在原地，等巡邏隊跑過去，感受到一陣溫暖後才走向集市。在這個時間想找工作，除了托關係走人脈，隻有上門拜訪和集市搜羅兩種。
上門拜訪風險最大，海格拉就要去集市碰運氣。長期工不好找，短期工也不錯，能掙到這個星期的麵包錢就算達成目標。
興許是起早的緣故，集市上的人比平時少了很多，但海格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熱鬧起來。今天可是難得的好天氣。
好不容易走到發布委托工作的地方，海格拉卻還是晚了一步，這裏已經擠滿人了。他們擠在一起爭搶工作，最中心發布工作委托的人隻能高高舉著委托單不讓人搶走，等人群冷靜些才敢一個一個分發。
“今天……已經很早了。”海格拉失望地抬頭看向天空，一片藍灰色的。
這是清早，太陽才升起沒多久。
因為煉金工藝的過度發展，廢料不合規排放，冰雪帝國的天空從來沒藍過，永遠是灰蒙蒙的。
即使大晴天也像陰天，能夠分辨時間完全是靠生活經驗。
這已經是海格拉連著三天沒找到工作了，上一份工作隻做了半天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搶走。沒辦法，人家孑然一身隻要吃的不要工錢，但她不能，她還有一個妹妹。
攢下來的錢也快花光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她隻能出賣身體了，希望那些熱衷於煉金的人可以對她的身體更憐惜些。
這樣想著，海格拉很快走向了招募實驗體的地方。隻是等她到後，卻沒剩下一件安全的。
魔力承受測試、藥物實驗……都是這些，開價比較高，但很可能死在實驗裏，海格拉想也沒想就放棄了。
“哎……”歎了口氣，海格拉開始漫無目的地閑逛。
這些年民眾收入都不好，連實驗體都有人搶著做，海格拉隻能去街上碰運氣。萬一遇到還需要實驗體的煉金術師呢？至於正常工作，幾乎不抱期待。
“招募有誌氣的煉金師、煉金士……”
偶然路過，海格拉好奇的看向喊話招募人手的那名煉金術士。
雖然她分不清煉金師、煉金士、煉金術士等職稱的區別，但想做煉金研究一定缺測試對象，要不上去問問？
“請問你要研究什麽？”沒等海格拉前去，一位披著灰綠鬥篷的少年先開口了。他穿著精致，戴著鏡片，應該也是做煉金研究的。
“我在研究蒸汽動力，有興趣嗎？”那位煉金術士期待地看著眼前這位少年，“這個項目很有前途的，我們還缺大量人手和資金，前期投入足夠很容易出成果的。”
他是這樣說的，可那位少年卻不看好，就連海格拉也有些失望地移開了視線。
蒸汽動力，幾百年前就提出的東西了，更有傳聞千年前存在過蒸汽動力研究，總之最後的結果不盡人意，完全不如現在的魔力動力。
就連海格拉都知道蒸汽動力能做什麽，交通工具、民用煉金造物、煉金傀儡，蒸汽可以被魔力完全替代。
而且，不需要人當實驗對象，不是海格拉的目標。於是，海格拉繼續她漫無目的的尋找。
“誒！你別走啊，真的有前途的，很多人隻知道蒸汽是燙人的氣體，其實蒸汽還可以是液態、可以凍傷人！
“可以作為更廉價的能源，還有很多作用，真的！
“少年！少年別走啊，你不做研究也可以投資我們，有賺頭的，喂！等……”
那位煉金術師沒有拉到任何一個人，直到海格拉聽不見他的聲音，最後一刻還在找人手和資金源。
“轟轟轟轟轟……”
連續的轟鳴從後方傳來，海格拉熟練地走到路邊，等那隻鋼鐵怪獸路過再繼續前進。
那是陸行交通工具，外層是厚重的鐵皮，像一個盒子，有固定的行進路線。這是煉金造物，有很多年曆史了，隻有冰雪帝國存在這樣的交通工具。
因為使用這種煉金造物需要大量資源鋪路，路線行進範圍需要大量煉金工藝改造，其他國家有更好的選擇，隻有冰雪帝國這種連河道都要用煉金工藝改造的國家才使用。
這裏還隻是一個小城市，冰雪帝國的帝都連天空都鋪滿了路，這隻鋼鐵怪獸更能上天入地，在帝都肆無忌憚地穿梭。
好想帶妹妹去帝都生活……望著遠去的陸行交通工具，海格拉羨慕得開始暢想。隻可惜，帝都收入高但物價更高，她帶妹妹去帝都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當幻想被現實打迴原形，海格拉繼續漫無目的閑逛。像她這樣閑逛的人不在少數，但也不多，特別是現在行人較少的時候。海格拉很快被一位煉金師發現了。
“小姐您是在找煉金術士？”那個男人好奇地看著海格拉，可她包裹太嚴實，男人看不出什麽。
“是的，我想賺些工錢買麵包。”海格拉點頭，煉金師還是很容易通過著裝判斷的，她很期待對方能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樣啊，正好我的同伴需要很多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有危險……不，危險大嗎？”海格拉小心詢問，她真的很需要一袋麵包錢。
“有一定的風險，但工錢很多，日結，如果出現意外……呃，這個數字，意外事故的補償金額很多，如果您感興趣，我可以指一個地點，晚上來。”男人說話間用手比劃了幾個數字，是海格拉無法拒絕的數字。
“請您詳細和我說說，可以嗎？”
?
“啊，醒了？喂喂，腦子壞掉了嗎？你要是壞掉就和我說一聲。”是思琳蒂的聲音，好像隔著什麽東西在說話。
“這裏……謝謝，我很好。”睜眼，海格拉看到了露出尖牙的思琳蒂，迴憶片刻才想起自己在做什麽。
她在思琳蒂的實驗室內進行記憶恢複實驗。
“有想起什麽嗎？想起什麽了吧？啊？”看到海格拉腦子沒壞，思琳蒂就興奮地開始追問，“記憶中有什麽問題就快點說出來，不然後續我可沒辦法幫你恢複記憶。”
“迴想的記憶中……”見思琳蒂眼神急迫，海格拉就將自己迴憶的畫麵說了一遍，特別是關於自己妹妹的事。
名字未知，模樣未知，還有這次迴憶事件的時間未知……
“啊？原來是這樣……”思琳蒂短暫的思索後開始低聲念叨自己可能出現的問題，依次排查這次實驗用到的煉金造物。
一張特製床與頭盔，兩者用數根銅管連接著，這就是幫海格拉恢複記憶的主要煉金造物。
海格拉坐在旁邊休息，目光平靜地看著思琳蒂搗鼓。當視線落到她身上的兩根蛛腿時，腦子裏很快蹦出一個詞匯用以概括思琳蒂——瘋子。
對自己進行煉金改造，將自己變成現在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像一隻半人形的蜘蛛。
不過自己也沒資格說她，原以為自己是被迫接受煉金實驗，沒想到和這次一樣，是自願的。
歎一口氣，海格拉滿腦子都是自己那個妹妹。當初做實驗的時候自己是18歲，推算應該是幾年前的事情，妹妹應該長大了吧？她會在哪裏呢？
很快她就想起一位美麗的夫人，沙恩的母親，霞·司穆朗。霞女士嫁給羅生帝國國王前姓默，和自己一個姓氏，應該是親戚。也許她會知道自己的妹妹在哪裏。
從實驗室迴去後再給沙恩殿下寫一封信吧。
想起沙恩那張帥氣又陽光的臉，兩朵紅暈悄悄爬上了海格拉的麵頰。
“嗯……不是材料的問題啊。”查出了問題所在，思琳蒂一臉鬱悶地打量著海格拉，似乎在考慮什麽。
她的態度自然是引起了海格拉的注意，海格拉有些心慌，因為她能感覺到對方的眼神中有不少的埋怨。
“齊納古邦小姐，請問有……”
“瑕疵。”
沒等海格拉將話說完，思琳蒂打斷了她。
瑕疵？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誒？瑕疵？”海格拉表情有些僵硬，從對方的眼神中海格拉能明確感受到對方在說自己。自己是個瑕疵？
“是！瑕疵！”思琳蒂突然大喊道，“關於你記憶中的實驗失敗了！你是那場實驗的失敗產物！”
“啊？不、齊納古邦小姐……”海格拉急忙想為自己辯解，她不明白思琳蒂為什麽突然發火。
“如果實驗成功，這個煉金造物就對你沒用了！魔力將對你完全無效！而且你還可以自由增減魔力對你的影響效果！”
一邊吼著，思琳蒂露出了尖牙，現場破壞實驗體的心都有了。這種滿是瑕疵的實驗體拿來實驗，完全是在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這種人就應該是苦工！去做那些和魔力有關但是危險係數高的工作！
“對不起……”海格拉不明白思琳蒂怎麽這麽大火氣，更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她隻清楚先道歉對自己有一點點保護作用。
看她這幅模樣，思琳蒂是越看越不爽，但她都在雨兒有茶麵前說過要幫海格拉了。算了算了，就一次！
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後，她說：
“出去。”
“我……”海格拉還有話說。
“明天晚上再過來。”但思琳蒂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
“啊……好的。”被下了逐客令，海格拉隻能鬱悶的離開。
這一路走得她心煩意亂，她實在想不通思琳蒂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聯想重新找迴的記憶，也許是因為自己沒有作為實驗體的價值了？煉金員的確不喜歡有人在他們的研究過程中搗亂，也許真是因為這個原因。
“海格拉小姐？”
聽到有人叫自己，海格拉抬頭望去，是庫庫林。再看四周，她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住處附近。
“晚上好，庫庫林殿下。”海格拉朝她微微笑道，心情忽然好了許多。今天的庫庫林殿下似乎比以往更可愛了。
庫庫林表情微變，感覺海格拉的態度有些許奇怪，好像對自己有一點……寵溺的感覺？話語中的感情有點像她的父親。
“晚上好。”沒多想，庫庫林還是禮貌的點頭打了招唿。雖然不是很喜歡海格拉，但為了皇兄還是寬容些吧。
想起自己的皇兄——大皇子沙恩，庫庫林有些心煩。雖然海格拉人很好，但身份差距太大了，比貧民還下賤的出身，沙恩不該喜歡她。
再看一眼庫庫林，剛訓練完有些狼狽……有點髒，身上還有一些淡淡的傷痕，都是雨兒有茶故意留下沒有治愈的。
庫庫林最近接受著萊茵同款訓練，刻意留傷讓身體習慣受傷狀態，也便於記住更多訓練成果。隻是代價有點嚇人，時不時就被砍掉腦袋。雖然會被複活，但對精神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忽然想起什麽，海格拉快速從自己的小口袋拿出一個瓷瓶。這是雨兒有茶給她的傷藥，效果非常好。
“庫庫林殿下，這是有茶先生給我的傷藥，效果很好，不會留疤痕的。”說著，海格拉將瓷瓶塞到了庫庫林手中。
一聽是雨兒有茶的東西，庫庫林就迷迷糊糊地接到了手中。看精致小瓶刻了蒼龍帝國語的平安一詞，她陷入了短暫的疑惑。
這個瓶子在羅生帝國好少見，應該要不少錢吧？
“那個，我有件事想問問庫庫林殿下。”
再聽到海格拉的請求聲，庫庫林終於明白海格拉今天的態度為什麽會有些許變化了。原來是有求於自己，現在自己收了好處，不聽聽請求可不行啊。
雖然有道理，但庫庫林的猜測完全錯了。海格拉這樣單純的人怎麽會知道這些？她隻是剛好想起罷了。
“嗯，看在傷藥的麵子上，說吧。”庫庫林悄悄移開了視線，其實她是想說看在沙恩的麵子上。
一想到海格拉的為人，如果成為她的嫂子，自己肯定天天吃好吃的，然後變成一個肥球。不、那種事不可能發生，別多想了，奴隸再怎麽樣都不可能翻身。
真是……庫庫林對海格拉既喜歡又討厭，如果對方是貴族就好了。
“關於皇後陛下，也就是霞……女士，我聽她說她以前是姓默的，和我一個姓氏。”不知為何，海格拉總覺得這個名字叫的非常順口。
“嗯，是這樣。”庫庫林警惕地看著海格拉，作為皇族，她見過的事情可不少。母係攀關係的事她見多了，但不是同姓就能叫親戚。
“那她有沒有和您講過其他姓默的冰雪帝國人？或者她知道那裏可以找到他們嗎？我有一個妹妹，比我小四歲，我和她失散了好多年，分開時她應該是14歲，現在應該18歲左右……”
“你先別急，慢慢說。”庫庫林有些頭疼的包住耳朵，海格拉說話太快她根本分辨不出多少信息。
“嗯，好的。”海格拉點頭後重述一邊，可才起個頭，庫庫林就打斷她說話了。
“停停停，你不是說自己18歲嗎？你妹妹比你小四歲，怎麽也在18歲左右？”庫庫林擺著手不滿地盯著海格拉，她感覺自己被消遣了。
“沒錯啊，我是……不、不對，不應該……不是，我去年也是18歲，前年也是……我……”海格拉幡然醒悟，她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明明有過幾年記憶，可潛意識中一直認定自己隻有18歲！也就是說，她實際年齡已經是一個不定數，她與妹妹失散的時間更是無法推測！
所以，她的妹妹現在怎麽樣了？
庫庫林的目光帶著些許憐憫，輕輕從海格拉身上掃過。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她才不看好海格拉與沙恩的戀情啊。
連自己跟腳的不清楚的人，來曆不明，怎麽讓人放心？
“行了，你慢慢想，我會寫信詢問家裏人的，我先走了。”無奈地揮手，庫庫林走過海格拉身邊，可沒走太遠，她又忽然停下。
“皇兄前些天來信，他計劃下個月來學院，想給你一個驚喜叫我不要告訴你。”
“誒？沙恩殿下要來學院？！”海格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給自己準備了驚喜？受寵若驚的海格拉立刻將煩心事拋諸腦後，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沙恩！
沙恩殿下要來學院，到時候我該怎麽接待他？還是說要裝作不知道？怎麽辦！好緊張！
庫庫林冷冷地看著海格拉，隨後利落的轉頭離開。
她不理解，這有什麽好興奮的？貧民就是貧民，眼光狹隘。愛麗莉還做了點心等自己呢！哼~
?
荒土的夜空下，火堆熊熊燃起，一夥人麵無表情的啃著手上的食物，卻有幾個不合群的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怒的將食物摔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土豆土豆又是土豆！”
“哦——土豆——”
“這些天怎麽一直都在吃土豆？！”
“荒土上就沒有別的食物了嗎？！”
“該死！我想吃肉啊！”
默默啃著土豆，萊茵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些浪費食物的人。
嗬，才幾天土豆就受不了？想當初小爺我可是在來米多魔法學院的路上連吃了一周！
將手上的土豆吃完，萊茵摸起另一個，順手取出儲物道具中的芥末，往土豆淋上一些。多虧有芥末，不然他也吃不下土豆，這玩意早就成為他的夢魘了。
唯一可惜的是，芥末的量太少了，萊茵不舍得多吃。如果早早吃完，接下來的日子就會變成地獄。
“你這是什麽調料？有股特別的清香。”
忽然一道疑問從萊茵身邊響起，萊茵心中警鈴大作。
不好！是來搶芥末的！
“不，沒什麽。”萊茵語氣淩厲，轉頭迴給那人一個危險的眼神。
“哦……”女孩有些害怕的縮著脖子，隻是往萊茵手中好奇地再看一眼，隨後默默離去。
隻是大家圍坐在一起，這點動靜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下一刻，媞婭的驚歎就從萊茵背後響起。
“嗯？這個難道是！”
萊茵下意識護住芥末，與眾人一同看向他背後的媞婭。
“莫非這是傳說中的惡魔調料？！”
惡魔調料？那是什麽東西啊？還有惡魔是什麽？好像哪裏聽過，但混元大陸好像沒有這個種族。許多疑問出現在眾人心中。
“不會錯了，帶著蠱惑人心的氣味，還有誘惑世人的口感，會讓人一步一步沉溺其中的調料！”說罷，媞婭高傲地挺起鼻子，兩手叉腰，好像多麽風光。
這……莫非真是那什麽魔的調料？萊茵詫異地看向手上淋了芥末的土豆。他的感覺確實如媞婭所說，第一次嚐試就沉溺其中了。
“什麽？”
“有點可怕的感覺。”
“我們能嚐一嚐嗎？”
聽媞婭這麽一說，不少人開始打量萊茵的芥末。這些天一直吃原味土豆，他們已經快瘋了！不管什麽，隻要不是土豆味就好！
“這不是芥末嗎？”修恩很快認出萊茵手中的調料，不過他的語氣非常平淡，不是喜歡芥末的人。
“你知道？”萊茵好奇地看向修恩，他可清楚記得芥末在之前一段時間隻有艾爾法商會在小範圍售賣。
“那當然！不過你是怎麽得到的？”
“用清種做的。”
修恩愣住了，清種？萊茵那麽看重清種，原來是為了芥末嗎？！隻是他記憶中的芥末並不是用清種做的，而是山葵啊！所以，清種不隻是驅蟲清味的觀賞植物嘛。
“啊……原來是這樣，不過它從某方麵來說……”修恩眼神有些猶豫，看向媞婭後才確認了說詞。
“味道很刺激，吾輩覺得，大多人不會嚐試第二次。”
萊茵盯著修恩看了許久，確認他不是在說謊。可芥末這麽美味的調料，竟然會有人不喜歡？他不信。
“可以讓我們嚐一點點嗎？”
嵐月六郎過來湊了熱鬧，阿梅也開始好奇芥末的味道了。
受不了眾人期待的眼神，權衡利弊後萊茵勉強點了下腦袋，不舍得分出一些。
然後……
“死了！要死掉了！”
“啊啊啊！靈魂要從鼻子裏跑出來了！”
“斯哈斯哈——”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大多人同修恩所說，受不了芥末的味道，異族更是誇張，甚至有人開始原地抽搐了！受得了芥末的人也有，例如阿梅，還有幾位臨海生活的同伴。
“如果搭配生鮮，似乎還不錯。”嵐月六郎含著淚珠輕聲說道。
“這種直衝大腦的味道，少量嚐試也不錯呢，就是容易出眼淚。”一位少女同樣含著淚珠，隻是下一刻，兩道鼻血突然噴了一地。
“啊……”
“你們還是別吃了。”萊茵沒好氣地翻著白眼，給這群人吃芥末純粹是浪費。剛才求他，他還不願意給呢！
“突然覺得原味土豆也不錯……”
“有人幫一下嗎？”
“芥末太刺激了，下次就用它報複別人。”
“你真該死。”
“有人幫我一下嗎？鼻血……”
“我覺得芥末還不錯。”
“你看他還在抽搐呢。”
“我說！有人可以幫我止一下鼻血嗎？！”
雖然場麵有些混亂，不過萊茵很安心，起碼這些人不會搶他的芥末，之後他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話說迴來，還要走多久才能到目的地啊？”
“看地圖還要走幾天才能到下一個村落。”
“還有那麽久嗎？”
“荒土本來就大……等等，你們看那是什麽？”
忽然有人發現沙地冒出了一些東西，等它們靠近後才發現那是蠍子尾巴！學過魔獸學的人立刻認出這是一種生活在沙漠中的魔獸。
可是，這個時間它們應該在休息，為什麽……
慢慢地，大家發現那些魔獸靠近了地上的血跡。是某人剛才吃芥末流下的鼻血！這些魔獸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
“小心魔獸襲擊！”
“全員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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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快樂。吾這些天爆肝學習，頭暈目眩，差點就吐了。努力的代價好可怕……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