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來吧!”淩玨知道不管骰子的結果如何,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會改變,便直接一腳油門。


    隨著越來越接近龍卷風,兩邊唿嘯的狂風越來越大,淩玨能感受到汽車的重量正在變輕,輪子抓地已經變得不穩。


    淩玨緊握方向盤,眼神越來越堅定。


    “小玲,準備迎接衝擊!坐好扶穩!”


    車子在接觸到龍卷風的那一瞬間,立刻被巨大的力量猛烈地吸向龍卷風的中心,淩玨感到天旋地轉,車身開始傾斜,輪子失去了與地麵的接觸。


    車輛仿佛變成了一片樹葉,在狂風中無助地翻滾。他努力控製著方向盤,確切來說,他抓著方向盤是控製自己的身體。


    天旋地轉中,淩玨忽然瞥見牛小玲竟然打開了車門,他趕緊抓住她,道:“你要去哪!太危險了!”


    牛小玲一愣,隨即笑罵道:“笨蛋領主!你忘了我是秩序者嗎!”


    “啊,也是,但是還是很危險啊!”


    牛小玲伸出一隻手,在空中劃了一下,一把鐮刀出現在了手上。


    她輕輕將鐮刀翻轉,車子在龍卷風中竟然停止了翻滾,而是保持住了豎著的姿勢在龍卷風裏逐步上升。


    淩玨總算不用忍受天旋地轉的感覺了,但是心裏知道是牛小玲幹的,他趕緊喊道:“你不能幫我吧?!幫我的話你會不會違反秩序者的規則啊!”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是他們先破壞規則的!那我再遵守規則不就也成笨蛋了!”


    “……你說得他媽的有點道理。”


    牛小玲爬出車外,站在了前車蓋上,不停地揮舞著鐮刀,鐮刀爆發出陣陣光芒。


    一輛破敗的車子衝向了他們,被牛小玲一鐮刀砍成了粉末。


    她的白色長發在風中飛舞。


    隨著離天空越來越近,殘骸也越來越多,但在牛小玲的鐮刀保護下,沒有任何異物可以接近。


    淩玨往窗外看去,腳下的建築物已經變得渺小,但是因為車子隨著龍卷風旋轉,根本分辨不清方位。


    “馬上要突破雲層了!我會帶你到奧爾瑟斯背後的一隻巨眼旁邊,你記住不要看到它的眼睛,你就不會有事!聽清了嗎!”


    牛小玲在前車蓋上對著淩玨喊著,淩玨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卷黑布,示意自己到時候可以把眼睛蒙上。


    “好,那我們上了!”牛小玲將鐮刀直接插進了前車蓋上,看深度直接把發動機給插爆了。


    淩玨眼前原本已經閃成一片的儀表盤瞬間全部都消失了。


    “我草,你怎麽把發動機給插爆了!”


    牛小玲沒說話,隻是兩隻手緊握鐮刀,然後縱深一躍,瞄準位置,手臂發力。


    “去吧!”牛小玲喊道,鐮刀勾著車子,直接將車子甩了上去,牛小玲浮在空中,看著車子直衝雲霄,非常滿意,隨即跟了上去。


    一陣強烈的推背感傳來,淩玨隻覺得車子脫離了龍卷風,直接衝向了雲層。


    那一瞬間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壓得淩玨喘不過氣。


    “哢嚓。”一聲玻璃清脆的聲音,淩玨預感不妙,趕緊彎下腰。


    前窗玻璃因為受不住這樣的力量,直接碎了,碎片砸向車裏,還好淩玨躲得快,不然恐怕直接要被玻璃碎片給帶走了。


    他重新艱難起身,雲層近在咫尺。


    還穿過了一群金色的烏鴉群。


    金羽烏鴉!?淩玨一怔,但他還沒來得及細看,汽車便衝入雲層,周圍全是雲霧,這雲霧裏的雨水瞬間灑在了淩玨的身上,渾身頓時濕透了。


    他隻能緊閉嘴巴。


    在突破雲層的那一刻,雨停了。


    淩玨看到了遙掛在遠方的滿月,將四周所有的一切都照亮了。


    車子剛衝出雲層,就失去了動力,開始墜落。


    “砰”的一聲,車子似乎落在了雲層上。但淩玨知道,這是奧爾瑟斯的背部。


    淩玨小心地從車窗探出腦袋,發現自己正停在一灘黑色黏液上。


    那些液體迅速通過車輪蔓延上來,淩玨趕緊打開車門,跳到了車頂。


    這時,牛小玲也衝上了雲霄,鐮刀映射著月光,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接將車子周圍的黑色黏液清幹淨。


    連同雲層都被她劈得翻湧開來,腳下的雲霧散去,淩玨這才看清,那是一根根巨大的金色羽毛組成的背部。


    她又對準一個方向,揮舞鐮刀,一道氣浪衝了過去,直接將雲層和黑色的液體劈開,劈出了一條直通眼睛路。


    淩玨驚訝地看著這一切,如果沒有牛小玲,甚至不可能在龍卷風裏幸存,更不可能順利抵達奧爾瑟斯的背部,更別說還有這些黑色惡心的黏液了。


    “領主,接下來就靠你了!即使通關條件變了,但底層邏輯還沒變!用那束最亮的光,刺向它的眼睛!”


    淩玨翻開背包,直接把裏麵幾個罐子的蓋子全部打開,不管是眼球還是蒼蠅醬,直接猛猛往嘴裏灌。


    “噸噸噸……”


    牛小玲睜大眼,道:“吃慢點,別噎著了,你就像考試前一晚拚命複習的學生。”


    淩玨忍受著古怪的味道已經很辛苦了,可是他嘴裏裝得滿滿的,沒辦法反駁,隻能瞪了牛小玲一眼。


    他幹完四個罐子的內容物,直接拿起骨刃和眼球,衝向那顆在雲層之下的眼珠。


    淩玨在快接近奧爾瑟斯的眼睛時,將黑布纏繞在自己的額頭上。


    算好最後的距離,將黑布拉下,遮住雙眼,開始大步跨前。


    “一步,兩步……”淩玨輕聲念叨著,計算著最後的距離。


    他將安娜的眼球抹了一遍骨刃,將奧爾瑟斯的能量賦予在了骨刃尖銳的刀刃上。


    “就是現在!”


    淩玨高高躍起,雙手握住骨刃,用力將它插入奧爾瑟斯的眼睛!


    “呲!”


    一聲刺入的聲音,淩玨感覺像是刺入瞳孔的觸感。


    “嗡——”


    “嗡——”


    又是那如同號角一般的嗡鳴傳來,奧爾瑟斯整個身體震顫了起來。


    劇烈的震動讓淩玨沒站穩,加上奧爾瑟斯的瞳孔內本來就很滑溜,直接跌倒在了眼白上,隻能抓著骨刃保持平衡。


    骨刃上忽然傳來炙熱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從傷口中迸發出來了。


    淩玨即使戴著黑色的布,都能感到周身泛起了白光。


    成功了嗎?


    忽然,淩玨感到一雙細膩的手將他扶了起來。


    “誰?牛小玲?”


    這雙手的主人輕輕一笑,道:“淩玨,過了五年,就不認識我了嗎?”


    淩玨唿吸一窒。


    “茉莉……茉莉安娜?”


    “淩玨,你辦到了,你殺死了奧爾瑟斯,我們可以重新生活在一起了!”安娜溫柔地笑道,伸手想要解開淩玨臉上的黑布。


    “五年了,我想再看看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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