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靳寒疑惑的看著遲雲夏。


    “辭妍妍是辭悠悠的姐姐。”


    “你小時候,她帶著孩子,在咱們家住過一段時間。”


    遲雲夏連忙問道:“那咱家和辭妍妍有血緣關係嗎?”


    “血緣關係?”


    遲靳寒更奇怪了,不知道遲雲夏在哪聽的這些。


    但見遲雲夏麵色凝重,頓時想到了之前他在病房說的,想找父母的原因。


    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問清楚。


    難道就是這件事?


    “到底有沒有?”


    遲雲夏很急,這是他心裏一個疙瘩。


    他不希望有這個東西,隔閡在他和殷辭之間。


    即便殷辭根本不在乎這件事。


    遲靳寒疑惑又無奈笑道:“怎麽可能有呢?”


    “她是辭家人,和我們家五輩開外都不可能有血緣關係的。”


    “你從哪聽說這些的?”


    遲雲夏聽到這番話,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


    “太好了,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可為什麽警方查到的消息,說辭妍妍那些年,是住在了親戚家啊?”


    遲靳寒這才明白,這個傳言是從哪來的。


    “辭妍妍和你媽媽是發小,關係很好。”


    “當年她意外懷孕,被辭家排擠,尤其是辭悠悠。”


    “眼見著辭妍妍帶著幾歲的孩子,在辭家受苦。”


    “你媽媽擔心她和孩子的安危,就索性讓她住在了咱們家。”


    “為了避免外界傳言,我就隱藏了她的行蹤。”


    “對外散播她去了辭家旁支的親戚家,不參與辭家的家主之爭。”


    “辭家那時候正值主家旁支爭鬥家主之位。”


    “也就沒人在乎她了。”


    遲雲夏恍然大悟,他就覺得奇怪。


    遲家和辭家明明勢不兩立,怎麽可能還有血緣關係?


    “夏夏,這件事是不是和你的男朋友有關?”


    遲靳寒從遲雲夏細微的表情裏,已經猜出了端倪。


    遲雲夏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隨後微不可聞的點頭。


    “他是辭妍妍的兒子。”


    遲靳寒一臉震驚,這個緣分,是他沒想到的。


    “那他和辭妍妍在哪?”


    “你媽媽還一直惦念著辭妍妍,要是她知道……”


    遲雲夏落寞的搖搖頭。


    “他媽媽已經去世了,他……現在也不在權城。”


    “其實現在這些事,都和二十多年前有關。”


    “甚至遲家遭遇的一切,也可能是辭妍妍和殷辭引起的。”


    遲雲夏不想隱瞞這件事。


    話說到這地步,遲靳寒遲早會查到。


    他要提前化解一切內部矛盾。


    遲靳寒聽言,沉默了片刻。


    “不是因為他們。”


    “從你失蹤到我查出罪魁禍首是辭家。”


    “我就知道這一切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讓遲家垮台,把辭家推上去。”


    “就算他們母子不住在遲家,你不被綁架。”


    “背後的人,還是會想盡辦法搞垮遲家。”


    “但這麽多年,我還是沒查到背後操控的人,到底是誰。”


    遲雲夏默默聽著,沒有說話。


    他知道是誰,但這個人隻能他和殷辭去解決。


    “爸,你相信我嗎?”


    遲靳寒看著他,想到調查遲雲夏做過的那些事。


    “相信,我兒子想做的事,絕對會做到。”


    遲雲夏開心的笑了笑,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孩子氣。


    “那您就好好陪辭家玩。”


    “暫時還用雲家做擋箭牌,讓雲嵐姐姐去做事。”


    “還有林家,宣家,聯合起來。”


    “林州那邊,您是不是已經聊過了?”


    遲靳寒笑著應了一聲。


    “你想我把你的朋友,都先拉攏過來。”


    “互利互助嘛!”


    “既然想到徹底搞垮辭家和她背後的人。”


    “就得想辦法吞掉權城這塊大蛋糕。”


    “林家的醫療,宣家的娛樂地產,雲嵐姐姐手裏的兵工,再加上您這邊的各路人脈。”


    “在關鍵時刻一起發力,才能徹底讓辭家不能翻身。”


    “至於辭悠悠背後的主子,交給我和殷辭。”


    遲雲夏已經給遲靳寒做了規劃。


    而這個規劃,和遲靳寒之前的計劃不謀而合。


    “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


    “但你要保證,不能去冒險。”


    “那個遊戲我沒玩過,但我也知道不是好東西。”


    “雖然有林州給你做外援,可一旦你突然出事……”


    遲靳寒擔憂的看了一眼臥室方向。


    “你媽媽承受不了二次打擊的。”


    遲雲夏自然明白。


    而且現在除了殷辭,他又多了兩個想要保護的人。


    當然不會讓他們擔心。


    “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有十天半個月突然聯係不上我。”


    “您別著急,第一時間去找林州,按他說的做就行。”


    “至於我媽那邊,能瞞就瞞。”


    “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


    說著,他從包裏拿出了葉小柔。


    從葉小柔身上扯了一截絲線,係到了遲靳寒的手表上。


    “如果遇到奇怪的事,不論看到什麽都別驚慌。”


    “燒斷這截絲線。”


    “屆時會有人來幫您。”


    他讓遲靳寒給睡著的夏瑾媛也係了一截。


    “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戒躁那個老禿驢會不會使陰招。”


    他嘟囔著,還覺得不夠安全。


    大晚上的,又給林州發了消息。


    讓他跟沈思恆要幾張辟邪符。


    林州沒有迴他,應該是睡著了。


    遲靳寒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不簡單。


    甚至會一些他不太相信的玄學。


    但即便他不信,看到遲雲夏這番操作,還是很感動的。


    “好,隻要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你做什麽,爸媽都會支持你。”


    遲雲夏連連點頭應著,父子倆又聊了兩句。


    遲雲夏就被催著去客房睡覺了。


    遲靳寒說等明天吃完早飯,帶他迴家裏。


    畢竟這裏隻是他們工作的地方。


    一家三口在福利院悄然睡下。


    但另一邊的辭家,卻燈火通明。


    沉悶壓抑的氣氛,使得偌大的書房裏,連空氣都凝重起來。


    辭悠悠坐在辦公桌後一言不發。


    辭墨淩陰沉著臉,盯著一處不斷轉著尾戒。


    辭煦風已然沒了平日的春風拂麵。


    冰冷的眼神,透過眼鏡片像隻隱怒的毒蛇。


    隻有辭啟豪,依舊是吊兒郎當的德行。


    手裏的遊戲玩的劈啪亂響。


    “淦!你們這幫廢物,連掛三把!”


    “狙他!你瞎啊!快快快!”


    辭悠悠厭惡的看了一眼辭啟豪。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讓他滾出書房。


    “大師,如今隻能靠您了。”


    辭悠悠看向陰暗角落,氣定神閑的戒躁。


    能把戒躁從老宅請出來實屬不易。


    若不是被打壓得找不到機會,她也不會輕易動用戒躁。


    戒躁閉目養神,聽到辭悠悠的話,緩緩睜開眼。


    “你找不到背後的人,棋子殺光了也沒用。”


    “可再讓雲家這麽吞下去,辭家於您就什麽都幫不上了。”


    辭悠悠不得不開始逼迫戒躁。


    養了二十多年,供菩薩也得該有迴報了。


    戒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愚蠢。”


    “算了,既然你想做,那便做吧!”


    “弄死一個女人,倒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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