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雲夏立刻想到了大殿上的焚香。


    “看來玩家們從一開始,就被周湯帝盯上了。”


    “如果不是沈思恆的符紙,我們也會中招。”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沈思恆。


    即便他本身有‘百毒不侵’護體,沒有符紙也不會染病。


    可此時的沈思恆卻跟丟了魂兒似的。


    眼睛總看著林州,神色帶著哀怨。


    而林州眼裏隻有林蔚,仿佛沈思恆不存在一樣。


    遲雲夏暗笑,林州明顯是故意的。


    不過也好,想當初兩人在病房吵架,林州因為沈思恆,對自己哥哥都生了敵意。


    事到如今,也該沈思恆好好想想了。


    遲雲夏迴過神,將所有線索都捋了一遍。


    “現在有以下幾點,我們需要搞清楚。”


    “南夷仙師在哪,他煉丹的地方又在哪?”


    “那首童謠背後,到底有什麽故事?”


    “皇後和仙師,在這個故事裏,又起到了什麽作用?”


    “長生之人在哪,怎麽解決周湯帝,救那些無辜的人?”


    他將一連串的問題拋出,讓眾人一起想辦法。


    霍凡靠在牆邊,時不時看向遲雲夏和殷辭。


    “既然你們沒在皇城內找到仙師,那他就在皇城外。”


    “人在皇城外,煉丹的地方自然也在。”


    “我去找仙師。”


    有了霍凡開口,林州等人也認領了自己的任務。


    “那我們去查查童謠吧!長街上那些孩子,應該比較好入手。”


    林州輕聲說著,滿臉幸福的享受著林蔚的寵愛。


    “我再迴之前的廢棄院子看看,有些事情還沒弄明白。”


    沈思恆一反常態,沒有選擇和林州一起。


    林州麵色一僵,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遲雲夏看在眼裏,都替他倆著急。


    戀愛照他們這麽談,猴年馬月能談上啊?


    “行,那我和阿辭繼續勘察皇城內,天黑後咱們在這裏集合。”


    小組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


    最終,房間內隻剩下遲雲夏,殷辭和霍凡。


    遲雲夏見霍凡沒動,麵露意外。


    “還有什麽事嗎?”


    霍凡盯著地麵,欲言又止。


    許久後,他輕聲開口道:“離開副本後,我有事要跟你說。”


    “在這說不行嗎?”


    遲雲夏不解,難道因為開會沒找到他,他真生氣了?


    霍凡眉頭緊蹙,深深望了一眼他身後的殷辭。


    “離開再說吧!”


    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望著走出門的霍凡,遲雲夏後知後覺。


    “阿辭,你是故意的?”


    在副本裏,殷辭如果想找一個人,比唿吸都簡單。


    怎麽可能見霍凡不在房間,就直接迴來了?


    當時他就想著線索互通,倒是忽略了這點。


    殷辭雙臂穿過遲雲夏的腰側,將他環抱在懷裏。


    “嗯。”


    遲雲夏失笑,這貨倒是一點都不解釋。


    “為什麽針對他?我說過,他隻是……”


    “他喜歡你。”


    這四個字,殷辭但凡能直接解決霍凡,都不會說出來。


    遲雲夏心裏眼裏隻有他,看不到霍凡的感情。


    這點他很開心。


    但他的人,不允許任何人肖想。


    “或許,就是因為你說我是遊戲裏的數據吧!”


    “他覺得我是假的,不存在的。”


    “所以他就覬覦你,想要得到你……”


    殷辭落寞的抱著遲雲夏。


    不能迴到現實,光明正大擁抱自己的愛人。


    成了他越來越重的心結。


    遲雲夏轉身迴抱殷辭,眼裏滿是心疼和愧疚。


    “阿辭,我隻愛你,也隻要你。”


    “我是屬於你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遲雲夏努力驅除殷辭的不安。


    兩人現實遊戲相隔,宛若異地戀般備受折磨。


    他能做的,唯有加快收集殷辭原神,徹底搗毀遊戲。


    讓殷辭能帶著溫度和心跳,安心的抱著他。


    殷辭癡迷的親吻著他,言語間帶著委屈。


    “夏夏,不要喜歡他,離他遠點好不好?”


    “我隻有你了……”


    遲雲夏快心疼死了。


    他們確定關係後,殷辭從沒有這麽不安卑微過。


    就算隻是殷辭亂吃醋,霍凡對他沒那個意思。


    為了讓殷辭安心,他也會遠離霍凡。


    而且稍微迴想,遲雲夏也覺得霍凡對他的態度怪怪的。


    從一開始就過於侵犯他的隱私了。


    “我也隻有你啊!”


    “我答應你,遠離他,除了正事不會再接觸。”


    “好阿辭,不吃醋了好不好?”


    遲雲夏踮腳仰著頭,蜻蜓點水的迴吻著他。


    殷辭伸手托住他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在遲雲夏閉眸間,殷辭深邃陰鬱的雙眸,冰冷的看向了門口方向。


    那麽喜歡聽牆角,就讓你聽個夠!


    聽到門口輕悄的腳步聲遠去,殷辭才收迴目光,沉浸在親吻中。


    遲雲夏被親的迷迷糊糊,等他找迴意識時。


    整個人都已經在床榻上了。


    “不是,你等下……”


    殷辭哪都好,就是太黏他。


    總是不分場合時間的耍流氓。


    “夏夏,你不愛我了……”


    遲雲夏咬牙扯開他越來越胡鬧的爪子。


    “少給我裝可憐!”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注意點?”


    “那晚上就行嗎?”


    殷辭打蛇上棍,眼眸裏全是化不開的情欲。


    光是看著那雙眼睛,遲雲夏腿就軟了。


    “晚,晚上再說……”


    “你先起開,先幹正事!”


    殷辭舌尖舔著他纖細白皙的手指,低聲喃語:“你就是正事。”


    要不是確實有事要查,就憑殷辭這句話。


    他就已經被撩的找不到北了。


    遲雲夏深吸一口氣,狠心推開他。


    “你再胡鬧我生氣了啊!”


    “真的有正事!”


    殷辭扁著嘴,收斂了蠢蠢欲動的小辭。


    “哦……”


    遲雲夏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麽感覺跟訓狗崽子似的?


    “趁著天沒黑,去趟後宮。”


    殷辭思索片刻道:“你要去那個冷宮?”


    遲雲夏點點頭,他想起了那雙躲藏的腳。


    徐公公對冷宮那麽諱莫如深。


    恐怕那裏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線索。


    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觀察院中沒有其他玩家出沒。


    便邁步離開了院子。


    順著下午的路線,遲雲夏來到了後花園。


    黃昏的後花園,比白天更加陰冷些。


    整片的龍爪和芫花在晚風中搖曳。


    在昏黃餘暉的映照下,花海變成了流動的血河。


    那些環抱粗的合歡樹,宛若在血河上緩慢遊走。


    像極了穿著血衣的女人。


    遲雲夏在後花園佇立了一會兒,就快步走向了冷宮方向。


    剛走到冷宮那條路上,他就看到了一個女孩。


    一個身穿嬪妃服飾,約莫隻有十幾歲的女孩。


    女孩站在路中央,麵容姣好,與後宮染病的女人格格不入。


    隻是她通體皮膚慘白如紙,一雙眼睛也上翻著,隻有眼白。


    女孩望著遲雲夏,伸出帶有猩紅指甲的手。


    緩緩地衝他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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