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雲夏將殷辭拉迴房間,關上了門。


    “怎麽樣了?”


    殷辭沉聲道:“那個宮女埋的是白骨。”


    “我跟著她去了後宮,後宮比長街上,還要慘不忍睹。”


    遲雲夏皺了皺眉,若有所思。


    皇城宮牆內戒備森嚴,不是什麽人都能進。


    但後宮的瘟疫比外麵老百姓的還嚴重……


    他靈眸一閃,麵露驚訝。


    “瘟疫是從宮中傳出去的?”


    殷辭揉了揉他軟乎乎的臉,輕笑點頭。


    “來,跟你說下這個副本boss的情況。”


    殷辭邊說,邊拉著遲雲夏坐迴了榻上。


    “這個副本的boss就是當朝的皇帝。”


    “不過他和其他boss都不同。”


    “他是個集暴虐,偽善,陰狠,自私自利於一體的boss。”


    遲雲夏有想過,所聞所見的皇帝和實際有偏差。


    畢竟在長街上殷辭有提醒過他。


    但皇帝的真實麵目反差如此之大,是他沒想到的。


    “難道,這一切瘟疫都是皇帝搞出來的?”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沒了百姓他的王朝也會覆滅。”


    “他做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


    “還是說,他有什麽苦衷?”


    遲雲夏實在想不通,什麽樣的苦衷,能讓一個皇帝毀掉自己的王朝。


    殷辭聽到一連串的問題,輕蔑的笑了。


    “為了長生。”


    “這就是他與其他boss不同的地方。”


    長生?


    遲雲夏想到了副本的名稱。


    他快速將瘟疫病症,和自古尋求長生的帝王煉藥,聯係到了一起。


    “我查了他所有的記憶,和作為帝王的所作所為。”


    殷辭懷抱著遲雲夏,貪戀他身上的氣息。


    “周湯帝自小在皇子奪嫡爭鬥中長大,是老皇帝最小的兒子,母親又是個宮女。”


    “所以就算等上八百年,他也不可能做皇帝。”


    “但一個宮女能爬上皇帝的床榻,就能教兒子如何篡位。”


    “他母親自小給他灌輸各種陰險毒辣的手段,教他如何暗害皇子。”


    “又如何不著痕跡的討老皇帝的喜歡。”


    “以至於那時候好幾位皇子接連出了意外,卻沒有任何人懷疑到他身上。”


    “後來怕暴露,又不惜故意掉進荷花池,發燒佯裝自己燒成了傻子。”


    “目的就是為了不被老皇帝懷疑,還能借此時常陪在老皇帝身上。”


    “直到老皇帝日漸衰老,僅剩的幾個兒子自相殘殺,甚至鬧到逼宮的地步。”


    “佯裝傻子的周湯帝還陪在老皇帝身邊。”


    “老皇帝一氣之下將皇位傳給了他。”


    “寧願讓傻子當皇帝,也不傳給那些不孝子。”


    遲雲夏聽到這,忍不住笑出了聲。


    “別說,這個周湯帝還挺能忍的。”


    畢竟常年當個傻子還不被發現,尤其是在這種爾虞我詐的深宮中,尤為不易。


    殷辭低頭親了親他,手又不自覺的開始在他身上摸索。


    倒不是他想在說正事的時候不正經。


    隻是遲雲夏就像塊吸鐵石似的,一靠近他,殷辭就管不住自己。


    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上。


    遲雲夏被他撩的哪哪都冒火,伸手拍掉他作亂的爪子。


    “嘖!說正事呢!”


    “哦……”


    殷辭老實了幾秒,這才繼續說。


    “老皇帝以為寫完傳位詔書,這個傻兒子也能護著他點。”


    “卻沒想到,詔書剛寫完,周湯帝就一刀捅了他老子。”


    “之後又將老皇帝的死,嫁禍給了作亂逼宮的皇子們。”


    “在一群老臣的維護下,亂臣賊子被拿下,而他一個傻子皇子順利上位。”


    “那些老臣以為傻子上位,他們更好控製朝堂。”


    “卻不想周湯帝剛上位,就把那晚救他,扶他上位的臣子都殺了。”


    “朝堂之上大換血,應該說,整個周湯朝大換血。”


    “這時候人們才反應過來,皇帝的兒子,怎麽可能有傻子呢?”


    遲雲夏認真聽著,還在思考周湯帝的平生。


    而某人的爪子,已經順著他的衣擺鑽了進去。


    “這些上位史,並不算苦衷吧?”


    “他坐上了皇位,也殺了隱患之人,又為何……啊!”


    遲雲夏還沒說完,身子突然就軟了。


    他噘著嘴,水汪汪的眼眸控訴著殷辭。


    “你……煩人!”


    殷辭被他嗔怒的眼神,看得渾身上下從裏到外的支棱了。


    “哪煩人?嗯?”


    遲雲夏感覺脊椎骨瞬間一麻,眼圈頓時就紅了。


    “你要不要臉!說正事說正事!”


    他嘴裏罵罵咧咧,卻不敢看殷辭滿是侵略占有的目光。


    光是想想他渾身就沒力氣了。


    但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世風日下……


    殷辭沒想真的做什麽,隻是想逗逗他,畢竟也好久沒抱抱了。


    更何況,他得讓窗外偷看的人,知難而退。


    否則門都關上了,他怎麽會忘了關窗戶?


    直到聽見窗外腳步聲漸遠,他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遲雲夏。


    “晚上再收拾你。”


    殷辭說句了狠話,咬了一口遲雲夏泛紅的耳垂。


    遲雲夏其實已經快妥協了,都是男人,誰還不知道誰呢?


    但殷辭突然就這麽放過他了?


    遲雲夏狐疑的打量著他。


    “你又憋什麽好屁呢?”


    殷辭被他說得忍俊不禁,伸手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你不說要說正事嗎?”


    遲雲夏整理了一下衣服,沒忍住踹了他一腳。


    “說!”


    殷辭這才正色道:“總之在我看來,周湯帝沒有被救贖的必要。”


    “這樣的boss,就算你滿足了他的執念,到頭來沒準他還要殺你。”


    遲雲夏眉頭緊皺,眼底掃過一絲陰鬱。


    “你說,他的執念是長生。”


    “而玩家的任務,是找到長生之人,解救百姓。”


    想到這,遲雲夏滿臉無語的歎了口氣。


    “那個傻缺該死的玩家,上來就和周湯帝暴露了長生之人的事。”


    “怪不得我們這些人會被弄暈,又放在這些房間裏。”


    “恐怕周湯帝會想盡辦法,讓玩家找到長生之人,滿足他自己的私欲。”


    他越想越氣,要不是那個玩家死了。


    他都想捅上幾刀。


    殷辭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這個boss要救嗎?”


    看到殷辭憋笑的嘴角,遲雲夏剜了他一眼。


    “我是瘋,不是蠢。”


    “救一個自私自利的瘋狗,對我有什麽好處?”


    “無用之人毀掉就好了,連同這個破副本一起。”


    遲雲夏說完,捧著殷辭的臉,在他嘴上啵了一口。


    “反正boss殺與救,我都能讓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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