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遲雲夏看了一眼手機。


    新的遊戲副本通知還沒出來,那應該有時間和辭啟豪見個麵。


    他正準備背包出門,王老狗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自從要完獎金,遲雲夏就沒再理他。


    但總歸是老板,遠程上班還給他上著五險一金呢!


    “老板,有事嗎?”


    王老狗見遲雲夏接了電話,頓時笑的極其狗腿。


    “小夏啊!忙嗎?”


    “您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遲雲夏還是做不到和王老狗談笑風生。


    “別掛別掛,有事有事。”


    王老狗咳嗽了兩聲,才步入正題。


    “是這樣,鑒於你提前幫公司要到了尾款,這又到年底了。”


    “我準備提前給你發年終獎,隻有你有,別人都沒有哦!”


    遲雲夏看了眼手機。


    是王老狗啊!咋著?早上吃錯藥了?


    竟然上趕著給他年終獎?還這麽狗狗祟祟的……


    “老板,說人話。”


    王老狗打了一晚上的草稿,被遲雲夏直接噎了迴去。


    索性他就把話挑明了。


    “是這樣,你看之前麟總投資的遊戲,基本也算完成了。”


    “現在躍麟創投都這樣了,新遊戲我們得換個投資方,你不是認識宣小姐嗎?”


    遲雲夏滿臉狐疑,立刻打斷了他。


    “什麽叫躍麟創投都這樣了?”


    “你不知道?”


    王老狗還以為遲雲夏知道了,怕遲雲夏像上次一樣跟他要什麽利息。


    所以才先下手為強,順帶讓遲雲夏搞點資源。


    見遲雲夏不說話,王老狗正色道:“躍麟創投被查封了。”


    “就在昨晚,有人檢舉躍麟創投稅務有大紕漏,而且涉及洗錢。”


    “條條都有證據,比警方查的都細致。”


    “關鍵是相關部門聯係不上麟崢躍,他也不在家。”


    “所以一早就直接查封了躍麟創投,現在好多公司都在努力撇清關係呢!”


    “幸虧你提前幫公司把尾款要迴來了,公司和躍麟創投的合作也結束了。”


    “要不我也得惹得一身腥……”


    聽著王老狗的碎碎念,遲雲夏滿目震驚。


    麟崢躍怎麽說也是躋身上流之人。


    雖說沒有家族傍身,但能力和人脈都不可小覷。


    就算他的公司幹什麽違法的事,輕易也沒人敢查他。


    更別說查的那麽細致了。


    麟崢躍是得罪了什麽大佬嗎?


    “總之啊!這事我得謝謝你,年終獎給你大大的紅包。”


    “不過沒了投資方,我們就得再找一個,與其給別人,不如給自家人。”


    “你和宣小姐關係不是挺好的嘛!”


    “年後你的新策劃要是沒問題,可以問問宣小姐……”


    “我問問吧!”


    遲雲夏直接打斷了王老狗的暢想。


    “年後我會去公司上班,新的策劃也會做出來。”


    “老板再見。”


    說完,不等王老狗絮叨,遲雲夏就掛了電話。


    王老狗這個守財奴,能這麽主動感謝他,給他年終獎。


    隻能證明麟崢躍這事,牽扯甚廣。


    即便沒問題的公司,在年底這個節骨眼,被查也是一堆麻煩。


    遲雲夏和麟崢躍明裏暗裏也較勁很久了。


    但他還沒聽說,麟崢躍得罪了什麽位高權重的人。


    能把他這麽往死裏整。


    遲雲夏想不通,但這總歸是件好事。


    這樣麟崢躍一時半會就不會找他麻煩了。


    遲雲夏思慮完,就背包出了門。


    按照辭啟豪給的地址,他沒有打車,而是地鐵倒公交。


    想來那個地方,辭啟豪也不希望被其他人知曉。


    他折騰了三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權城和封城交界處的山路邊。


    這裏除了一些山腳下的村莊,連通勤的公交站都很少。


    遲雲夏看了一眼導航,接下來的路恐怕要用走的了。


    他剛準備往山上走,就聽到上方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


    聲音由遠及近,而且速度很快。


    沒一會兒,一個身穿機車服,帶著頭盔的人,騎著摩托車就停到了遲雲夏身側。


    因為速度過快,刹車時,車輪在路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印跡。


    “你再快點就上天了。”


    遲雲夏煩躁的扇了扇揚起的塵土。


    辭啟豪摘下頭盔,甩了甩頭發。


    別說,紅藍相間的碎發,配上那張放蕩不羈的臉。


    在頭盔摘下的瞬間,確實挺帥的。


    這要是在賽車場,高低得引得一群小姑娘尖叫。


    “是不是除了你對象,你就不會給別人好臉色啊?”


    “不然呢?”


    遲雲夏就算知道他很多事都是裝的。


    但依舊不待見辭啟豪那股輕浮的勁兒。


    辭啟豪碰了壁,倒也沒往心裏去。


    “上來,小爺帶你飆車去。”


    辭啟豪扔給遲雲夏一個頭盔,示意他上車。


    他還是第一次坐摩托車,還是和不熟的人。


    難免有些抵觸。


    “從這到墓園,腿兒著得倆小時,你確定要走著?”


    見遲雲夏不樂意,辭啟豪故意嘲諷他。


    “怕你對象吃醋?”


    “你該不會守男德到這個地步吧?”


    遲雲夏懶得跟他廢話,戴好頭盔坐了上去。


    “我怕你死得太快。”


    “你敢跟他說半個字,你就死定了。”


    遲雲夏嘴上威脅,心裏也在打鼓。


    殷辭就是個醋缸成精,要是讓他知道,他和其他男人一起騎摩托車。


    他這輩子都別想從床上下來了。


    至於辭啟豪,能被殷辭挫骨揚灰摻著水泥撒遍全世界。


    辭啟豪聽言,不知死活的來了一句。


    “嘖嘖嘖,下迴見麵我一定得告訴他。”


    “我還沒見過倆男的家暴呢!”


    說完,他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話說,你這是背著他過來找我了?”


    遲雲夏要不是不會騎摩托車,絕對會一腳把這貨踹下去。


    “你狗嘴裏吐不出人話了是吧?”


    “那一會兒我也跟施怡珠聊聊,她應該很願意聽你昨晚泡了幾個妹子。”


    他說完,辭啟豪頓時老實了。


    直到進了墓園,他都沒再胡說八道。


    下車後,辭啟豪帶著遲雲夏走到了墓園深處。


    來到了一座沒有名字也沒有照片的墓碑前。


    “珠珠,我來看你了。”


    遲雲夏望著他一點點擦拭墓碑,忍不住開口。


    “不刻字也不放照片,你怕辭家人發現她?”


    辭啟豪擦完墓碑,靠坐在墓碑旁。


    “辭悠悠知道這裏,隻是不知道哪個是珠珠。”


    他望著一排排的墓碑,神情淡漠。


    “總有一天,我會讓珠珠光明正大進辭家的祠堂。”


    “給她刻字立碑。”


    沉默了一會兒,辭啟豪迴籠了心神。


    “說正事吧!”


    “叫你來是要問你個人。”


    遲雲夏疑惑的看著他,示意他說。


    “麟崢躍你認識嗎?”


    “算認識……”


    遲雲夏大致說了麟崢躍和辭悠悠的事。


    也說了有關遊戲的猜測,但並沒有深講。


    辭啟豪聽完,搖了搖頭。


    “麟崢躍和我媽聯係,目的不在我媽,也不在辭家。”


    “而是為了戒躁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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