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雲夏答應之際,眼前的娃娃就消失了。


    班裏的學生都一臉迷茫的坐了迴去。


    殷辭也趁機將陳翔拎迴了座位上。


    陳翔發現自己還活著,嚇得癱坐在椅子上喘粗氣。


    遲雲夏雙手撐在課桌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還不打算說嗎?我能救你一次,但救不了你一輩子。”


    “你也不想每天被葉小柔逼著跳樓吧?”


    陳翔臉色刷白,嘴唇哆嗦著不敢和遲雲夏對視。


    “我想,她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殺你,至少是明白你對她那份喜歡的。”


    “隻是你用錯了方法。”


    遲雲夏輕聲引導著,發揮了療愈師天賦的共情力。


    至於葉小柔是不是真這麽想,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陳翔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


    “真,真的嗎?”


    “可是我……如果我當時……我就是個畜生,懦弱的畜生!”


    從陳翔嘴裏,遲雲夏終於知道了葉小柔被害的前因後果。


    自從葉小柔來到這所學校。


    沒有一天是被平等對待的。


    當時的陳翔熱衷於看戲,尤其是淩雪為了他爭風吃醋的戲。


    所以他沒事就調戲下女同學,惹得淩雪到處霸淩女生。


    他注意到葉小柔,是因為一個巧合。


    某天,他看著淩雪和一眾女生打完葉小柔後,像一群勝利者似的離開了。


    他對於這種單方麵淩虐沒興趣。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卻看到葉小柔默不作聲的理了理髒了的校服。


    又掏出紙巾將臉上的汙漬血跡擦掉。


    然後收拾好被撕爛的課本書籍,背著書包走上了教學樓的頂樓。


    陳翔突然來了興致,難不成受不了欺辱,準備跳樓了?


    他悄悄跟在葉小柔身後,上了頂樓天台。


    卻見葉小柔找了一塊背風向陽的角落坐下。


    然後拿出了被撕壞的英語書,安靜的看了起來。


    徐徐的微風吹著她的長發,午後的陽光灑在她略帶淤青的白淨臉龐上。


    陳翔就這麽站在遠處,靜靜地看了她很久。


    那一幕,一株名為葉小柔的堅韌小草,迎著陽光和微風,深紮進了他的心底。


    自那以後,陳翔總會不自覺的去騷擾葉小柔。


    為此淩雪還專門找過陳翔。


    坦言兩人是有婚約的,就算不喜歡她,至少也找個值錢的氣她。


    葉小柔這種卑賤的窮嗶,她現在連動手都覺得無聊。


    陳翔說到這,痛苦的捂住了臉。


    “如果我當時知道,自己對小柔是喜歡。”


    “我不可能說出那種話……”


    遲雲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你拿葉小柔刺激了淩雪?”


    陳翔呆愣的望著桌麵,顫抖著說道:“我說,那麽漂亮的妞,我想嚐嚐怎麽了……”


    “我還說……上她也不會碰你,就算有婚約,你也等著守活寡吧!”


    遲雲夏聽得牙根癢癢。


    要不是陳翔還有用,他都想現在掐死這個人渣!


    “然後呢?”


    “然後,然後淩雪就帶著一幫學生,將她堵在了五樓的多功能教室。”


    “撕了她的校服,拍了她的視頻,還……劃傷了她的臉。”


    陳翔邊說,眼淚邊往下掉。


    可他這樣,得不到遲雲夏半點同情。


    “那時我正好在校外,等我聽到消息時,事情已經結束了。”


    “校董事會為了息事寧人,給我們三個都記了過。”


    “甚至讓小柔退學,覺得一切的導火索都是她。”


    陳翔說到這,麵露嗤笑。


    “其實不過是惹不起我和淩雪家裏罷了。”


    “如果開除一個毫無背景的優秀學生,能平息兩個權貴家族的指責,是誰也會這麽選吧?”


    “後來,我家裏給我關了幾天禁閉。”


    “等我去學校時,卻收到了邱欣墜樓的消息。”


    “邱欣和小柔一樣,經常被淩雪那撥人欺負。”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淩雪,擔心小柔也有危險。”


    “等我找到淩雪她們時……一切都晚了……”


    陳翔說到這裏,抱著自己的腦袋,不斷地撞著桌子,嚎啕大哭。


    “小柔……已經被她們打死了,淩雪甚至為了把所有人都拉上,讓在場的每個人,肢解了小柔的屍體……”


    遲雲夏冷冷地盯著他,閉了會眼睛,硬生生壓住了心底的厭惡。


    “是這樣嗎?你確定沒有漏說了什麽?”


    陳翔一怔,久久沒有抬頭。


    最終他搖搖頭,不再說話。


    遲雲夏滿腦子都是段薇記憶裏的畫麵。


    他緊握著拳,真想在這個人渣腦袋上狠狠砸下去!


    似乎是察覺到遲雲夏的恨意,陳翔下意識縮了縮身體。


    吧嗒一聲,一個金屬聲掉落到了地上。


    遲雲夏循聲望去,是一把生鏽的鑰匙。


    一旁的殷辭撿起來,遞給了他。


    遲雲夏拿著鑰匙,怒極反笑的看著陳翔。


    “哪來的?”


    陳翔想要拿迴鑰匙,但又很忌憚遲雲夏。


    “撿……撿的。”


    “既然是撿的,就該上交給老師。”


    遲雲夏將鑰匙揣進口袋裏,陰沉的瞪了一眼陳翔。


    “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心裏很清楚。”


    “她現在醒了,到處在找害她的人,你好自為之。”


    說完,遲雲夏不顧陳翔叫喊,就迴到了講台上。


    “同學們,下課。”


    遲雲夏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教室。


    站在樓道裏,遲雲夏端詳著兩把鑰匙。


    一把是從娃娃身上拿到的,另一把是陳翔口袋裏掉出來的。


    假設鑰匙會在和葉小柔相關的人或物上。


    那另外三把在哪呢?


    他正想著,吳海從樓道盡頭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看到遲雲夏站在樓道裏,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


    當吳海從他身邊走過時,一陣叮了當啷的聲響,從吳海身上傳來。


    遲雲夏瞄了一眼,吳海的腰扣上,帶著一串鑰匙。


    似乎中年老男人身上,都喜歡在腰扣上掛鑰匙。


    看著看著,遲雲夏就看到了不同。


    那些鑰匙裏,有一把特別陳舊,但卻陳舊的讓遲雲夏挪不開眼。


    直到吳海離開這層樓,遲雲夏才沉聲開口。


    “看來這個教導主任,也不是個無辜的。”


    說完,他看向兩側的教室。


    林州和沈思恆的班,也要下課了。


    為了避免和其他玩家撞上,遲雲夏便帶著殷辭,率先來到了五樓。


    五樓原本是實驗室和計算機室。


    什麽理科的實驗教室,計算機課程的多功能教室,都在這一層。


    但此時,這層一個學生都沒有。


    甚至五樓入口還掛了禁止入內的牌子。


    遲雲夏扯掉牌子,讓殷辭打開鎖鏈纏上的樓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五樓地麵上,有一層厚厚的塵土。


    上麵還有兩行腳印。


    昨天童玲和朱虎熊來過,是他們的腳印。


    遲雲夏順著他們的腳印來到了實驗室門口。


    實驗室的門上,掛著一把大鎖,鎖上還有被撬動的痕跡。


    看來昨天能暴力打開的方式,童玲兩人都試過了。


    遲雲夏看了看時間,沒一會兒,樓道口就傳來了動靜。


    林州在沈思恆的攙扶下,繞過了門上的蜘蛛網。


    兩人來到遲雲夏麵前。


    “夏哥,這裏有什麽啊?好濃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


    遲雲夏和殷辭互望一眼,不確定的問道:“不是塵土味嗎?”


    “不是啊!你們聞不到嗎?就在那個方向,嗆死人了。”


    遲雲夏順著林州的手指看去。


    他指的地方,正是那間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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