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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祝希希就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馮糖在電話那頭說:“希希,今天上午最後一場考試你要記得來哦。”


    “嗯……嗯?”祝希希原本迷迷糊糊的,一聽這話瞬間清醒,差點忘了這周是考試周,看一眼手機上的日期,都最後一場考試了。


    她趕快扒拉了扒拉頭發快速穿著衣服說:“好我知道了,先掛了。”


    掛掉電話之後祝希希動作迅速地穿衣洗漱,收拾好東西之後拉開門走到堂屋,看到祝喬正在閉著眼紮馬練功。


    聽見動靜的祝喬睜開眼睛看到祝希希,手上動作不停,疑惑地問:“你怎麽起來這麽早?我還想著到午飯的時候再叫你呢。”


    “今天有考試,我先走了。”祝希希快步往外走說,“我去巷子口打出租你不用送我。”


    她說完拉開門就出去了,祝喬站在原地撇撇嘴說:“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祝希希一步低著頭小跑穿過南永巷,下了一晚上的雪,這時候踩在厚厚的積雪上發出好聽的“咯吱咯吱”聲。


    巷子口的早餐店傳來好聞的包子味,祝希希剛準備過去買兩個包子,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幫你買了包子。”小孩子稚嫩的聲音響起說,“出租車也叫好了,在那等著呢,快點。”


    祝希希愣愣地看著阿旭說:“你怎麽知道……”


    “先走,別讓出租車等急了。”小孩阿旭自然而然地走過去牽起祝希希的手往出租車那邊走去。


    坐在車裏,小孩阿旭把吸管紮進熱豆漿裏,遞給祝希希說:“趁熱喝。”


    祝希希雙手捧著溫暖的豆漿,始終看著小孩阿旭,問:“現在說吧。”


    “我問了馮姑娘。”小孩阿旭如實迴答,“原來我不在的那幾天正好你考試,問她要了考試安排,知道今天上午有最後一場,你昨晚心煩意亂的不一定會記得,我打算買好包子再給你聯係的,沒成想你正好出來了。”


    “嗯。”祝希希表麵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點了點頭,喝著手裏的豆漿,實際上心裏感覺酥酥麻麻的。


    她一直以來都自己安排各種事情,最多馮糖會提醒她幫助她,現在被阿旭惦記著,還會提前安排好等待著。


    被人惦記的感覺還挺不錯。


    實際上祝希希不知道的是昨晚阿旭目送她離開後,一個晚上都沒走,一直等在巷子口。


    因為他不想迴到沒有祝希希的出租屋,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隻能待在離祝希希最近的安全距離內,想在清晨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她。


    坐在出租車上,小孩阿旭眼神含笑地看著祝希希喝豆漿,試探性地輕聲問了句:“你原諒我了嗎?”


    聽見這句話,祝希希原本愉悅的心情突然卡住了,差點忘了還在生氣這件事,目光冰冷地瞟了一眼滿臉討好的小孩子,輕哼一聲沒說話。


    見她這樣的反應,小孩阿旭原本的笑意也逐漸收了起來,她果然還在生氣……


    兩個人一路無言直到出租車停在學校門口。


    下車之後,小孩阿旭跟在祝希希身後說:“你去考試吧,我等著你。”


    走著走著突然祝希希停下腳步,小孩阿旭猝不及防差點撞到她,抬頭問:“怎麽了?”


    “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幫我辦件事。”祝希希垂眸看著小孩阿旭說。


    “好啊!你說!”小孩阿旭兩眼放光看著祝希希。


    不過這時候祝希希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小孩阿旭隻能快點跟上她。


    祝希希接到馮糖的電話來到考場門口,馮糖正焦急地等待著,看見祝希希過來趕快招手,拉著她往裏麵走說:“都快開始了,給你占了位置,昨天發給你的資料你都看了嗎?”


    “嗯,給我一支筆。”祝希希點了點頭,順從地跟著馮糖走進階梯教室。


    馮糖驚訝地看著她小聲說:“不是吧你考試都不帶筆的啊?”


    “結束再解釋。”祝希希說完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鬼魂阿旭。


    昨天去祝喬那邊了,祝希希怎麽會帶筆,隻能問馮糖借了。


    整個階梯教室裏,學生前後左右都隔著一個坐著,前麵一個監考教師後麵一個監考教師,中間還有一個,可以防作弊工作十分到位。


    沒有好好背考試範圍的人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隨時準備掏出小抄,也隨時準備藏起小抄。


    祝希希來得晚,隻留了一個小路邊的位置,她鎮定自若地轉著馮糖剛給她的筆,實際上她什麽都沒準備,這兩天都把考試的事兒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過山人自有妙計,她現在絲毫不慌。


    “考試開始,監考教師分發試卷。”


    提示音響起,監考教師開始發卷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卷子上,沒有人知道祝希希的身旁站著一個鬼魂阿旭。


    拿到卷子後,祝希希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低頭看題假裝思考的模樣,等待阿旭去看別人的答案之後來告訴她。


    這就是她給阿旭表現的機會,幫她考試。


    祝希希可不能掛科,不然祝喬就會懷疑她這一學期在學校都做了什麽,又要說是因為抓鬼耽誤了學習。


    等著時間應該差不多,阿旭開始往其他人的方向飄過去,挑了一個看上去就很靠譜的學生,瞧著他奮筆疾書的樣子,湊近了一看,阿旭的眼睛都瞪大了。


    這個學生居然正在卷子上畫畫,畫的還是動漫人物!


    不得不說畫得挺不錯的。


    阿旭隻好再去找一個了。


    祝希希咬著筆頭注意著阿旭的動向,東飄飄西看看的,無頭蒼蠅一樣,真想把他叫過來,馮糖這麽明顯的一個好學生他不去看,亂飄什麽呢。


    果然,沒一會兒阿旭就迴來了,表情複雜地說:“為什麽……他們都不會的樣子,有畫畫的,有看小紙條的,還有寫歌詞的,像你整天不在學校不會寫很正常,那些在學校上課的還搞成這個樣子?”


    祝希希無語地瞟了一眼阿旭,她現在不能說話,一說話不止阿旭,所有人都會聽到,隻能在卷子上寫了個馮糖的名字,然後用筆杆點了點。


    阿旭聞聲看過去,恍然大悟地看向馮糖說:“對啊,馮姑娘一定都會。”


    這下阿旭可有事做了,一直在馮糖和祝希希之間飄來飄去,一字一句地傳遞著答案。


    祝希希隻用聽著阿旭說的低頭這就行了。


    寫著寫著祝希希發現阿旭的記憶力真好,每次都能完整的複述一整道簡答題的答案,中間都不帶打結的。


    然後就是感歎馮糖的記憶力真好,這麽難背的話都背下來了。


    考試期間馮糖不放心地看了好幾眼祝希希,擔心她不會寫,不過到後麵看著她一個勁兒低頭答題的樣子,應該是有好好準備吧。


    大學的考試不用等到時間結束,寫完就能交卷。


    祝希希托了阿旭和馮糖的福,很快就和馮糖交換眼神交了卷子。


    走出考場之後,馮糖挎著祝希希的手臂說:“希希,我看你寫得好認真,還擔心你不會呢。”


    祝希希沒說話隻聳聳肩膀,瞟了一眼阿旭。


    來到校園裏,祝希希想到什麽,拉著馮糖走到教學樓後無人處。


    “幹嘛呀?”馮糖疑惑地問。


    祝希希看著馮糖的眼睛說:“你把我在學校的事情告訴了祝喬。”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馮糖立刻心虛地垂眸,一副做錯事的樣子小聲說:“對不起,我就是擔心你,畢竟……畢竟那個人來學校找你,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就隻好……”


    祝希希並不是想責備馮糖,隻是想問問馮糖有沒有對祝喬說更多別的,比如阿旭。


    而一旁的阿旭還沒等祝希希說話就插嘴說:“馮姑娘也是擔心你。”


    祝希希冷冷的一個眼神飛過去說:“我不知道她擔心我嗎?”


    “啊?”馮糖抬頭疑惑地問,“希希你說什麽?”


    祝希希不再看阿旭,對馮糖說:“我知道你擔心我,那你還有沒有對祝喬說別的什麽?”


    “別的什麽?”馮糖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說:“就說了那個人來找你,你心情不好……沒說別的啊,怎麽了?”


    “沒事。”祝希希搖了搖頭說,“你自己迴宿舍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電話聯係。”


    “哦。”馮糖懵懵懂懂的樣子點了點頭,看著祝希希離開。


    阿旭跟在祝希希身後問:“那你原諒我了嗎?”


    祝希希沒有說話隻目不斜視地走著,等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過來,停在祝希希的麵前說:“祝小姐有時間嗎?”


    看到來人西服上的徽章,祝希希和阿旭就明白了是誰要找她,目光在遠處搜索,果然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停在不遠處,隻不過不是之前經常見到的那輛。


    祝希希跟著這個人來到豪車旁,等待他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阿旭自然也跟著進去了。


    “好久不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季雲空眼神疲憊地看向祝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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