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仵作看了眼寧宛,氣的翻著白眼,發白的胡子翻飛,“你們這群小崽子,我個老頭子每日走著來大理寺,那是因為住的不遠,”胡仵作抬手朝外指去,“那藥材商住的坊市,在另一頭,你難道要我一個老頭子老胳膊老腿的,腿著去?”


    楊樹解釋道:“寧娘子有所不知,這藥材商居住的坊市要是師父他老人家步行而去,怕是這太陽快下山了,師父他老人家差不多才到。”大理寺位於義寧坊內西北角,靠近開遠門,而藥材商居住的坊位於西市中。


    而大理寺官員大多數為了方便辦案調查,居住在附近,雖然有多條路可以通往西市,但是不管從哪一條路,直的走,還是拐著走,從大理寺到西市的距離在三千米內,雖然感覺很近,也確實很近,但胡仵作這老胳膊腿的,還是稍微有點折騰。


    胡仵作故作生氣的看著寧宛,“小丫頭,這會知道我迴來幹嘛了吧。”


    寧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這是迴來用交通工具的,確實他老人家的11路公交車是快不了一點。


    包燈抱著手臂,看著薛恆,“少卿,那現在我們還進去嗎?”


    薛恆抬頭看了眼大理寺大門口的牌匾,“不進去了,我們迴來本來就是為了此事,既然這頭出事了,那就先去看看。”


    “人既然已經死了,也不再缺這一會時間。”再著急也沒有用,還不如先看看再說。


    原本薛恆心裏想著,先傳信迴大理寺,由大理寺將人拿下帶迴,審問,自己等人一迴到大理寺便就可拿著對方的口供,直接上門拿人,再證據確鑿後便可將幾件案子合並審查,從京兆府手中接過案子,這樣京兆府也無話可說。


    奈何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一迴來便就接到嫌疑人已死的消息,這簡直就是在他們已經開始興奮冒火的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澆的透透的。


    對方既然一再出招,他們總得接著才是。


    胡仵作還是剛從住處出來,他的家夥事都還在大理寺驗屍房,需要迴去取,來迴又要費點時間。


    薛恆思索片刻,看著胡仵作道:“胡仵作,你先迴去拿驗屍箱,我們先去,你後麵來。”


    包燈笑著說道:“老胡,你這腿腳可要快點,不然,”扭頭看了會其他人,取笑道:“等你到了,我們就可以打道迴府,直接下衙了。”


    寧宛雖然是皺著眉頭,臉上卻是帶著笑,拍了下包燈,“不要命了,小心老胡給你來上一刀。”


    包燈一個極速轉身,躲到一旁,得意的看著寧宛。


    “快去吧,我們也趕緊出發。”說著薛恆便帶頭跑起來,從大理寺出發,他們準備走順城街至金光門,再折向東走金光門大街,便可以直達西市,相對拐的彎要少點。


    很快,薛恆他們來到西市藥材商居住的坊市。


    門口有大理寺的武吏在看守著,薛恆等人上前詢問,“如何?”


    守衛的武吏看見薛恆,立刻拱手行禮道:“薛少卿,屬下等人一來,便進到屋中,發現池棗此人已然死在屋中床榻上。”


    薛恆看了周圍一圈,麵無表情,語氣平穩的問道:“可詢問過周圍的人,死者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可有人發現?”


    一名武吏迴道:“已發現出事,屬下便派人詢問過周圍的人,說是六天前最後一次看到死者出現,之後再沒見過,不過死者平時也是早出晚歸的,所以這鄰居也不敢肯定這死後之後沒有再出現過。”


    “之後屬下也另外派了人去死者的藥材鋪裏,鋪裏的夥計也說了七天前死者說有事要外出會友,之後就再沒迴過鋪了。”


    寧宛疑惑問道:“他們老板這麽久都沒迴過鋪裏,他們鋪裏的夥計都不覺得奇怪嗎?


    武吏迴道:“這個問題屬下也問過,鋪裏的夥計說死者經常出去一趟就是好些天。”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直到大理寺來人,他們才知道老板死了。”


    “他家裏沒有其他人了嗎?”寧宛看著這屋裏一點人氣都沒有,一點女性的氣息,特別是煙火氣,那是一點都不存在。


    “沒有,據鄰裏說,死者從住在這開始就一直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也有媒婆想來給他說媒,不過都被一一拒絕了。”


    還真是奇怪,全都是一個人,也都不結婚,難道都是喜歡享受一個人的孤獨?


    單身快樂?


    薛恆突然迴頭看了看,“胡仵作到了沒?”


    包燈聽見便出去邊迴道:“我出去看看。”


    包燈在門口左看看右看看,終於讓他將胡仵作等到了。


    胡仵作坐在馬車前頭,他的助手在趕著馬車,一會邊停在門前。


    包燈上前說道:“胡仵作,你可算到了,我們都在等你呢,現在就差你了。”


    胡仵作看了眼包燈,不說話,提著自己的驗屍箱就往肩上背著,就往屋裏去。


    包燈跟在後邊,喊著,“胡仵作來了,前邊的讓讓,讓讓!”


    一聽著包燈的聲,前邊圍著的武吏刷一下分開兩排,將門口清空出來給胡仵作通過。


    胡仵作帶著他的助手楊樹一進到屋裏,便就開始檢查起來,屋內沒有多餘的聲響,唯一的大概就是胡仵作用鋒利的刀具劃開屍體皮肉的幹脆,還有就是時不時胡仵作提醒工具,記錄情況的聲音。


    薛恆他們也不閑著,就在胡仵作在解剖屍體檢查的時刻,他們邊去了其他房間,看看有沒有發現。


    藥材商死在外間的榻上,走到裏麵隔著屏風後還有一間屋子,應該就是他的臥房。


    薛恆推開裏間緊閉的房門,這是藥材商的房間,薛恆幾人進到房中。


    薛恆伸出手指,輕輕在桌上緩緩抹過,將手指翻轉朝上,手指上附著著淡淡的一層灰塵,可見死者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衛生。


    裏麵這間臥房很簡單,一眼便就可以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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