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還是有意的,今晚這麽混亂,薛恆他們短時間裏還真的不太可能會發現自己不見了,沒準還以為自己已經老實的迴到大理寺,這會都躺在床上睡大覺了吧。


    寧宛也是沒想到自己都馬上就要暈倒了,還能想那麽多的事情。


    寧宛手一軟躺倒在地,將腳邊上的兔子花燈絆倒在地,裏麵的蠟燭因為傾斜,逐漸的熄滅,很快屋裏便變得漆黑一片。


    “走吧,人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就不用我們再自己出手拐人。”


    “老於,這會我們可是賺了,這個小娘子長得可真是不錯啊,不然先給兄弟們嚐一下,反正都是要賣掉的,怎麽都是賣,不是嗎?”


    “對呀,老於,弟兄們都一整個月沒去喝酒了。”


    叫老於的皺著眉頭,看著他們,“這個人是有人要的,我們惹不起,想玩,要用命來換,換不換,換現在就隨便你們去,我就在這裏等著替你們收屍。”


    開口的幾人笑著一張僵硬的臉,“老於,這人什麽來頭,要不然給兄弟們透露一下?”


    老於麵無表情的道:“你們又不是第一天幹這行,什麽可以問,什麽不可以問,這些還要我來告訴你們嗎?知道的多了,小心沒命留下來。”


    “老於,嚴重了,說的嚴重了,我們還是現在就出城去吧,免得節外生枝。”


    說著幾人便快速的將躺在地上的小孩包括寧宛一塊偽裝帶走。


    ......


    包燈交代了寧宛,便安心的去支援薛恆,包燈一路直衝進包圍圈,舉著那把腰刀大殺四方,左砍一刀,右殺一人,很快就到了薛恆邊上,與薛恆背靠著背,瞬間的爆發,源源不斷的殺手,讓眾人都略帶著疲憊,卻誰都不敢放鬆一刻,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死的會不會是自己。


    薛恆眼神警惕的看著圍攻的殺手,餘光瞟了眼跑來找自己的包燈,身上依然滿是鮮血,分不清是自己人還是殺手的。


    “你怎麽來了?可有受傷?寧宛呢?”


    包燈手裏握著刀,警惕的看著周圍躍躍欲試的殺手,翹著嘴角,“薛少卿,還算有良心,我都以為你隻會關心寧娘子的安危,這樣的話,你可就傷透我的這顆少男心了。”


    “少貧嘴。”薛恆不帶感情的開口。


    看著包燈這模樣大概率是沒事。


    “好吧,好吧,看在你還知道關心下屬的份上,我就勉強原諒了。”


    “你什麽時候學會和寧宛一樣的臉皮厚。”薛恆說著,向前一個飛躍,一劍吻頸,送走對方一名殺手,對方砰的一聲直直倒在地上,帶起一地的風塵。


    包燈右手扯著一名殺手推向對方的刀尖,待對方扯開同伴時,包燈已然到了跟前,一刀從上而下,豎著便將對方一刀兩半,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包燈的嘴角卻還帶著一絲冷意的笑容,在明明暗暗的光線中,包燈的臉也變得一半明媚,一半陰沉,就像是爬出地獄的煞將,殺氣環繞。


    眼見著對方的血液就要噴灑到自己的身上,薛恆皺著眉快速的一個鷂子翻身站在了一名殺手身後,待對方反應過來,隻能無能的捂住自己的喉嚨,企圖堵住從裂開的縫隙中不斷湧出的血液,還有不斷沙啞的氣道。


    可惜無論怎樣掙紮,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了,最後隻能瞪著一雙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眼睛跪著倒在地上,“包燈,你能小心點嗎?你看看自己都成什麽模樣了,你這還能迴去見人,怕是到時候趙嬤嬤都不敢幫你相看小娘子了。”


    包燈抓住一名的肩膀,一刀從對方的喉嚨劃過,將對方朝一邊推去,一腳將朝著自己而來的殺手踹飛出去,“那可不行,少卿你可不能告訴趙嬤嬤,不然到時候我要是找不到小娘子,我就怪在你的身上,我就迴去告訴趙嬤嬤說,是少卿教我嚇唬小娘子的,哈哈哈!”


    包燈嘴上雖然說著嚇唬薛恆,手下的功夫卻是收斂了些,不再像開始時候那麽肆無忌憚,大開大合,血腥四濺。


    “寧宛可是安排妥當了?”


    “少卿放心吧,我給寧娘子指了迴大理寺的路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會應該是已經到了。”


    薛恆將最後一名殺手斬殺在劍下,抬頭看向包燈,雖有些不安,但還是將其埋了下來。


    “那就好,大理寺怎麽說,這會都比這裏要安全些。”


    看著千牛衛和京翼守備在收拾現場的屍體,包燈湊到薛恆邊上,“少卿放心吧,再說了,寧娘子你還不放心,再怎麽樣她身上也是帶著功夫的,一般的小人她還是對付的了的。”


    薛恆一掃皺著的眉頭,“說的也是,再說這場動亂離著遠,波及不到她。”


    “少卿,你說這些人是誰派來的?”包燈抬抬下巴,示意已經死了的殺手。


    薛恆沉默了片刻,低聲和包燈對了一眼“不好說,原本我以為陛下是突然興起才準備要給花燈揭紅布。”


    包燈驚奇,低聲道:“難道不是?”


    薛恆難看著一張臉,搖了搖頭,“我從太子那得知陛下是從開始籌辦花燈節開始,就已經有這個意思,所以這麽長的時間,”


    薛恆的眼中充滿了意味不明的眼神,“怕是我們的陛下一早就準備好了以身作餌,就是為了吊這些吃餌的魚。”


    包燈嗤笑出聲,“可惜這次怕是沒有抓到大魚,看來陛下還是棋差了一招,”眼前死的不止是對方的殺手,還有無辜遭殃的百姓,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轉眼間便死在了無情的刀劍之下,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妻兒,失去了子女。


    薛恆神情中藏著化不開的墨色,眼神一轉,薛恆的眼神中又恢複了明亮。


    “知道這些人的來曆沒?”


    薛恆搖了搖頭,“你心裏有猜測了吧。”


    包燈笑了下,“我的少卿啊,明明是你自己心裏有了猜測,還非得說是我的心裏,”他抬起手跨著薛恆的肩膀,哥倆好的纏著他,“不過也沒關係,誰叫我們都是好兄弟呢,作為你的好兄弟好下屬,你說是我有猜測,那就是我吧。”


    說著還伸手拍拍對方的胸口,露出一副我對你好吧的神情。


    薛恆忍不住歎了口氣,抬頭看看這烏漆嘛黑的天,心想自己怎麽就招了這麽個不著四六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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