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emo自己因此錯過 諸多羊肉做成的美食時,店家又端著一盤胡餅過來,專門放在寧宛麵前。


    寧宛困惑的抬起頭,隻見店家靦腆的笑了笑,“原來小娘子不食羊肉,沒關係這盤是烏金肉,是聖人專門使人去獵來的,這次的花燈節也有不少外族人來參加,聽說有些外族人的飲食習慣與我中原大不相同,故而就多備了許多的野食。”


    “小娘子既不食羊肉,便嚐下這烏金肉餡做的胡餅,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寧宛忙笑著朝店家拱手道謝,“多謝店家了,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小娘子吃好了吃開心了,才是對我們這些做吃食的最大的誇讚了。”店家笑得一臉淳樸。


    寧宛目送店家,方才偷偷朝包燈問去,帶著一臉的心虛,“包司直,這...這烏金是何物啊?”


    寧宛見鼓著臉頰,一臉驚奇的眨著眼不停看著自己的包燈,隻見他在好奇自己的時候,還不忘嚼著嘴裏的羊肉餡胡餅。


    與寧宛相處越多,不止於兩人關係的見好,卻也不時從細節之中發現寧宛與長安城中之人,或者是說和大雍主流之人的一些小習慣上頗有些不同之處,更像是外族的,雖然本朝對於外族也是很是包容,朝廷也是支持民族融合的,也有不少人的祖上有著外族的血統,但經過這麽多年,基本都歸化了,許多的習慣都是趨向傳統漢人,所以寧宛雖然外貌上看不出區別,卻也在吃食上有些不同,就比如這羊肉,這正常人家,基本除了出家之人有些清規戒律,就沒有不吃的。


    寧宛本人又不曾刻意遮掩,這吃食要精細,四時要有瓜果吃食,晨起還愛喝牛乳,帶些腥味的還不行,雞子吃多了還嫌棄,生活要潔淨,每日定要沐浴,這些簡直就是另一個薛少卿,哪個普通人家能供養的起,這分明是照比著薛少卿的日常來的,你要不說,誰都不會知道她隻是個普通人家出來的小娘子罷了。


    寧宛伸出手在包燈麵前晃了晃,“包司直,我就問個烏金是什麽,你至於想這麽久嗎?”


    包燈迴過神,努力的咽下嘴裏混淆的美味, “哎呀,我這不是被店家的做的胡餅給傾倒了,嘿嘿,嘿嘿。”


    胡扯過後包燈這才正經解釋道:“這烏金肉呀,其實就是山中的豕,因為皮色漆黑而得名,又因是野味,又繁衍極快,秋收之時又經常下山去騷擾農家,破壞農家作物,而它的肉卻又不像家豚般太過腥臊,帶著股山野之味,所以本朝曆來都有官家組建的獵豕隊秋收前上山去獵殺一部分。”


    寧宛''哦''了一下,心想自己果然是土包子鄉下來的,原來是野豬肉,不過這名字叫的這麽好聽,不怪古人取名好,隻怪自己沒文化。


    “原來如此。”


    包燈試探道:“寧娘子不會這烏金肉也不能食吧,那可就真是失去許多滋味了。”


    寧宛不覺所以,“那倒沒有,這野豬,噢,豚肉我還是知道的,隻是還沒想過它居然還有這麽好聽風雅的名字,實在是我沒文化沒見識了。”


    “我之前與薛少卿去參加過宴席,吃過一種巨大的胡餅。”


    寧宛好奇想著,巨大能有多大,多大的餅我都見過,見識這方麵自己還真不一定會輸了,什麽印度飛餅呀,西方引進的披薩呀,還有新疆的饢餅呀,也是有很大個的,出名的囊中之王,庫車大饢餅 就有50cm大。


    電視有多大,我的見識就有多大,紀錄片放多久,我的見識就有多久。


    包燈還在迴味著,“其實和我手裏的很像,隻是我們現在吃的比較小點,一隻手就可以握住,之前吃的那個需要分食才行,一個人食不完。”


    寧宛突然想起來,“等等,赴宴?”咽下嘴裏的豬肉餡的餅,朝包燈投去好奇的眼神,“你也經常陪薛少卿去赴宴呀。”


    包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在寧娘子沒來之前,都是我陪著薛少卿去赴的宴席。”


    寧宛問出自己心中的好奇,“怎麽薛少卿是可著勁的朝大理寺的同僚禍禍,他就沒有自己的伴可以去赴宴?還是這長安城中的宴席就是這麽個規矩,赴宴必須要帶著同伴才行。”


    包燈被寧宛問的有些心虛,轉過眼神,故意不看她,俯下身抓著木勺子吃著麵片湯,“也不是,就是,就是,嗬嗬,寧娘子你也知道的,就咱們薛少卿那副模樣,在這長安城中是很吃香的。”


    “這倒是。”寧宛對於薛恆的樣貌是很認同的,畢竟好看大的人就是比較賞心悅目些,連吃飯都要多吃兩碗。


    “而且薛少卿還未婚又未定婚,又沒有相好的小娘子,所以嘛,隻要一聽到咱們薛少卿要去哪裏赴宴,這些長安城中的小娘子就也是跟到哪裏去,之前還有膽子大的直接給他丟花苞香囊,咱們少卿那是煩的不得了,偏偏有些宴請還不能不去,所以薛少卿就...”


    寧宛瞬間了然,“所以他就找個人和自己一起,給他擋桃花!”原來自己不是第一個,包燈才是在自己前麵給他擋桃花的工具人啊,這是自己來了,有了更好的人選,才放過包燈的吧。


    這怎麽就挑上自己了,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入了他薛少卿的法眼了?


    寧宛看向包燈,心想自己兩人居然還有這種猿糞,給同一個老板打工。


    “都是猿糞啊!包司直,我倆居然還能在同一件事情上對薛少卿有著同等的價值 ,真是難得。”這狗屎一樣的猿糞。


    包燈沒明白,以為寧宛是在說自己和他們有緣分,傻傻笑著附和,“是啊,都是緣分才能將我們聚在一塊,認識做朋友。”


    “你還沒說完呢,包司直。”


    “喔喔,我們接著說前麵的那個古樓子,那種胡餅我們都叫它古樓子,很受歡迎的,我也是在和薛少卿一塊去赴宴的時候才有幸吃過,平時在這大街上是吃不到的,嘿嘿,所以說呀陪著薛少卿一塊去赴宴還是有好處的,所以寧娘子...”


    寧宛明白包燈未盡的話語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自己一塊去,既可以吃到許多平時難以接觸到的美食,還可以幫忙給薛少卿擋擋桃花,何樂而不為,一舉兩得。


    “再說這古樓子吧,它的做法不說講究方麵,光是用料就比較費銀錢了,我聽說光是一塊胡餅中的餡,就得要一斤得羊肉,並且在這夾層中再加入椒,豉這些調味料,再在外麵塗抹上足足得酥油,然後再進行烘烤,等到羊肉半熟,飄出肉香來就可以食用,我吃過一次,可好吃了。”


    變異型肉餡餅?不過光是聽著就感覺十分得好吃。


    包燈從隔壁的攤位上拿了幾串烤肉,遞給寧宛,“來,寧娘子,這是烤串,不是羊肉的。”


    寧宛接過,嚐了嚐,還不錯,這滿大街的吃食,這要吃到什麽時候,才能吃的完,再說自己也沒有這麽大的肚子拿來裝這麽些吃食啊。


    寧宛斜靠著桌邊,心裏不由感歎道:“哎!老天對你最大的善意就是讓你遇上一場不用自己付錢的自助餐,同時對你最大的惡意也是在給你這麽一場盛大的自助餐卻沒有給你一個同樣巨大的胃,哎!吃不下啊,吃不下。”


    看來隻能每樣都嚐一點了,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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