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瑤的心髒像是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一般,猛地跳動起來,快要跳出胸膛了。


    這可是自她重生之後,頭一迴以楚星瑤這個身份和他相遇啊!


    隻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如潮水般洶湧的激蕩,然後向前邁出一小步。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輕聲說道:


    “君九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不知你此番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處呀?”


    然而,此時君九霄的心境卻宛如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漣漪泛起。


    因為當他瞧見眼前之人時,往昔那些紛繁雜亂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前世裏,他曾不顧一切地付出自己的全部真心,哪怕傾盡所有。


    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都未能捂熱她那顆冰冷的心。


    故而此生此世,他早已下定決心不再與她產生任何瓜葛糾纏。


    於是乎,他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楚星瑤,用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迴應道:


    “本王欲往何地,難道還需要向楚大小姐一一稟報不成?”


    言語之間,不僅透露出絲絲縷縷的冷漠,更讓人感覺如同在同陌路之人交談那般生疏。


    話音剛落,君九霄便毫不猶豫地繞過楚星瑤,邁開大步朝著前方徑直走去,徒留楚星瑤孤零零地佇立在原地。


    而楚星瑤自然也將他眼中,那抹深深的冷漠、刻意保持的距離,以及難以掩飾的厭煩盡收眼底。


    望著君九霄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瞬間在她心間彌漫開來……


    前世這個時候,他偶爾會去將軍府,拜訪楚懷忠。


    所以他與她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打小就認識的啊,為何如今卻如此冷漠?


    楚星瑤心中五味雜陳,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轉身迴到周煉火麵前問道:


    “忘了問你這套金針多少銀兩?”


    周煉火迴道:“不用銀兩,這是你給我弓弩圖紙的報酬。”


    他才不會告訴她,君九霄已經給了十萬兩銀票了。


    楚星瑤也沒再堅持,微微一笑,“七天後,我會準時來取金針。”


    說完,楚星瑤轉身離開,步履輕盈,卻帶著一絲落寞。


    而在不遠處,君九霄的身影在暗處若隱若現,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著楚星瑤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


    戰王府


    書房內,燈火搖曳生姿。


    君九霄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盯著夜鷹手中之物——那柄袖劍和解藥。


    他的眸光一凜,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玩味:


    “夜鷹,何時與楚大小姐關係這般親近了?”


    夜鷹心中一驚,暗道不妙,他家王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酸意,這可如何是好?


    他戰戰兢兢,結結巴巴地迴答:“迴...迴...王爺,楚大小姐最...最...關心您的安危。”


    他的聲音顫抖,透露出內心的恐慌。


    “這袖劍...和解藥,都...都...是她為了我們能更好地保護您而準備的。”


    夜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希望君九霄能夠理解他的忠心。


    君九霄的眸子漆黑如曜石,閃動著光澤,似笑非笑。


    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


    “是嗎?她竟親自為你製作袖劍,還擔心你中毒,特意配了解藥。”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仿佛在說:“夜鷹,你何時得了楚大小姐這般青睞?”


    夜鷹感受到君九霄話語中的冷意,急得滿頭大汗。


    他知道,若不解釋清楚,恐怕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


    他強忍不舍,將袖劍雙手奉上:


    “王爺,楚大小姐害羞,雖然沒有明說。”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無奈。


    “但屬下猜測,這套袖劍,絕對是楚大小姐借屬下之手送給您的。”


    夜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機智,試圖轉移君九霄的注意力。


    “畢竟剛才楚大小姐來找您,您並未出現。”


    夜鷹補充道,希望這個解釋能夠讓君九霄滿意。


    君九霄挑了挑眉,拍了拍夜鷹的肩膀上,楚星瑤拍過的地方。


    好像又看到了楚星瑤笑容燦爛的,拍著夜鷹的肩膀。


    不知怎的總覺得夜鷹的肩膀有點多餘。心中冒出一個想法:


    “一隻手的夜鷹,應該也能做暗衛統領。”


    夜鷹感受到氣溫驟降,心裏叫苦不迭,眼睛一閉就趕緊說:


    “屬下覺得,俯瞰這四國,王爺和楚大姑娘,是最般配的”


    他眸色冷如冰霜,似有火光稍縱即逝。聲線低沉,那溫度似乎比寒冬還要冷:


    “哦?是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


    仿佛在說:“夜鷹,你這解釋,本王暫且聽著。”


    夜鷹心中一緊,暗暗發誓下次絕對不能跟楚星瑤有一丁點肢體接觸。


    又硬著頭皮不要臉的繼續說道:


    “王爺,楚大小姐此舉,無非是希望您能安全無虞。”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誠懇。


    “她對您的關心,天地可鑒。”


    夜鷹希望君九霄能感受到楚星瑤的真心。然後放過他。


    君九霄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你明日便去楚大小姐那裏取圖紙,定做一套袖劍,以備不時之需。”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斷,仿佛已經做出了決定。


    夜鷹聞言,心中一鬆,連忙應道:


    “是,王爺。屬下明日就去。”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輕鬆,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正要告退,幽幽的聲音傳來:


    “獻上袖劍有功,獎勵你從明日開始,打掃茅房,先打掃一個月吧。”


    夜鷹心裏崩潰,暗暗叫苦,卻不得不說:“是,謝王爺賞賜。”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心中卻在哀嚎:“王爺啊,您這是賞賜還是懲罰啊?”


    夜鷹退出書房,心中暗自思量,以後必須跟楚大姑娘保持三米以上距離,否則,後果不敢想.......


    夜鷹退出書房後,君九霄獨自站在窗前,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清冷。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袖劍的劍身,那冰冷的觸感讓他的思緒飄得很遠。


    “楚星瑤,你究竟是為何如此?”


    君九霄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迷惑。


    自三個月前,他重生歸來,便時刻自誡:


    “既已重生,必有要事待辦,須遠離楚星瑤。”


    然而,為何她今世的言行,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是另有圖謀,還是……


    他一步步登上王府最高的樓閣,凝望著冷月。


    迴憶起前世與楚星瑤的十年相守,唇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緩聲自語:


    “你本是天性不羈、靈秀活潑的女子,卻因本王的強硬手段,被囚於側,一守便是十載王妃之位。”


    “想來,你心中對本王已是怨恨交織。”


    “如今,本王已離世,將自由之身還予你。”


    “如此一來,你自當心生歡喜。如此,本王亦不再欠你分毫。”


    他忽地憶起她彼時傷勢慘重,還失去了一隻眼眸。


    他不禁低聲呢喃:“不知前世夜鷹是否能順利將你帶離?”


    須臾,更多的疑惑紛至遝來。


    他輕聲低語:


    “楚星瑤,若你僥幸在那場生死大劫中幸存,那麽此後餘生,你將何去何從?”


    “是縱情於山水,灑脫不羈地遊曆天下;”


    “還是尋覓一處靜謐的田園,過上與世無爭的歸隱生活?”


    “亦或是......”


    “可有良人相伴於你左右,與你一同曆經這世間的悲歡離合?”


    他輕聲自問,聲若蚊蠅。


    他沉穩地為自己斟滿了兩杯醇厚美酒,杯與杯緩緩相碰,發出沉悶凝重的聲音。


    “且以此第一杯酒,奠予我們的前世塵緣,那些或甜蜜或苦澀的迴憶;


    再以此第二杯酒,禱祝今生,言而不交,形同陌路。”


    言罷,他仰頭一飲而盡。任那濃烈的酒水順著咽喉滑落,化作一股熾熱的洪流,貫穿全身。


    他緊緊握著酒杯,沉聲低語道:


    “君九霄啊君九霄,前世已撞南牆,頭破血流,今生何不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世間女子眾多。你娶誰皆可,不過是繁衍子嗣,執掌中饋,罷了。”


    “為何非那楚星瑤不可?.......”


    話畢,他仰頭又喝一杯,月光映照在他背影上,背影威嚴中透著一抹冷峻孤傲。


    或許是害怕自己會忘卻此誓言,他又一次重複剛才所言,語調低沉而堅定:


    “君九霄你今生娶誰都行,隻要不是她楚星瑤,都行,你此生務必要離她十萬八千裏。”


    “不然,你便是重蹈覆轍,痛苦一生。你並非每一次都有重生之機。”


    ———————


    ———————


    翌日,天剛蒙蒙亮,暗衛夜鷹便匆匆前往將軍府星河苑。


    他站在楚星瑤的居所前三米外,恭敬地說道:


    “楚大小姐,屬下奉王爺之命,特來取袖劍圖紙。”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楚星瑤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卷圖紙,遞給夜鷹。


    她的笑容溫暖而親切,如同春日的暖陽,讓人心生好感。


    夜鷹很高興地拿在手裏,並遞上一個信封,對楚星瑤說:


    “謝謝大小姐的袖劍圖紙,這是王爺讓給您的報酬。”


    說完,他抱拳行禮,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楚星瑤笑笑跟他說:“不用客氣。”她以為是王爺寫的書信,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


    映入眼簾的竟是五萬兩銀票。楚星瑤哭笑不得,竟然真的來買?


    這是在跟她說:“他們銀貨兩訖,兩不相欠嗎?”


    還是以為本姑娘是賣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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