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珊不解,她今天一天都在招待客人,沒有到西央院去看傅音渺迴門的情況,聽傅毓敏說,頓時來了興致:「她送了什麽好東西,讓你這樣感慨?」


    「一匣子的金疙瘩,你說我要不要感慨?」傅毓敏想起先前在西央院看見蕭氏送出的東西,眼睛就發直。


    傅靈珊也咋舌:「金疙瘩?還一匣子?那得多少錢呀?二夫人怎會出手這樣大方?」


    寧氏冷哼一聲:「不過就是仗著嫁妝多些,到處炫耀,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說話的語氣有點酸,但其實寧氏已經很克製了,蕭氏的嫁妝的確讓她眼饞了很長時間,那一匣子金疙瘩,少說也有幾萬兩銀子,就這樣說送就送了,若送給其他人也就罷了,這麽多錢可以打點不少地方,可蕭氏偏偏送的是傅音渺夫妻,也太給傅音渺做人了,想起自己現在正為姑娘的嫁妝發愁,她那邊卻如散財童子似的大手大腳,寧氏心裏就很不平衡,若非之前那麽一鬧,蕭氏的嫁妝還在公中由她掌管著的話,她哪裏還需要發愁這些,到時候拿著蕭氏的錢去做點別的生意,錢生錢,日子就能過得好起來,都怪傅新桐那個臭丫頭。


    寧氏到現在還在為這件事惦記著呢,原本以為珊姐兒定了歸寧侯府的親事,必然能讓老夫人重新信任迴她,將管家的事情交到她手中,畢竟歸寧侯府這親事她們已經攀上了,就是老太爺和老夫人也會對她另眼相看的,可是沒想到,傅新桐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攀上了承恩侯府,這承恩侯府與歸寧侯府相比,那又是更上一層樓的存在,也難怪這幾天,老夫人那裏似乎又轉了風向,對她的態度不如珊姐兒剛定親時熱情了。


    隻要一想到這些,寧氏就覺得心頭仿佛有一股惡氣堵著,傅靈珊將母親的神情看在眼中,知道她心裏不舒服,便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了寧氏。


    「所以說,母親莫急,我瞧著那如月縣主可不是個好相處的小姑子,等到桐姐兒嫁到顧家之後,就能知道日子不好過了。」


    傅音渺和都龍坐在馬車上迴都家去,兩人的中間放著一隻扁平的紅木雕花匣子,傅音渺的手放在匣子上摸了又摸,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都龍也被傅家二夫人的手筆給嚇到了,滿滿一匣子的金錠子,每個金錠都是準十兩官造,一匣子少說得有七八萬兩,這麽大的手筆,就是都家給出的聘禮,加起來都沒有這麽多啊。


    夫妻倆轉頭對望兩眼,都龍由衷說道:「二夫人對咱們太好了。」


    傅音渺連連點頭:「是啊,我也沒想到二夫人會給這麽多給咱們,這,這可如何是好呀?咱們也還不起呀。」


    都龍摟過傅音渺的肩頭,說道:「二夫人給咱們這些東西,也不是要咱們還什麽的,我瞧著今日三夫人對母親的態度不是很好,二夫人瞧在眼裏,沒有說話,或許就是想借這個來給母親支持,真是良苦用心啊。」


    都龍的話讓傅音渺恢複了理智,的確如他所說的那般,三夫人瞧不起大房的人,連都龍這個新女婿都看出來了,二夫人這麽做,一來是想壓一壓三夫人的囂張氣焰,二來隻怕也是想給她在都家人麵前撐腰,怕都家人因為三夫人對她的態度而怠慢她,想到這裏,傅音渺的眼角不禁紅潤起來,比這麽多金子更寶貴的是二夫人對她的愛護之情啊。


    「咱們今後可得記得二夫人的恩情。」


    傅音渺能想到的事情,都龍自然也能想到,摟過妻子,輕撫她秀發,對她這般說道,看來這份情,小夫妻倆已經在心底鄭重的接受了。


    溫家別院內,探事司眾又一次聚在一起,這還是顧歙和傅新桐定親之後,第一次和大家聚會呢,自然免不了受到眾人的圍攻。


    徐楓和溫覃一唱一和,把傅新桐說的麵紅耳赤的。


    「我就說當初新桐和頭兒的關係不一般,被我說著了吧。就沒見咱們頭兒對哪個姑娘那樣殷勤過,也就是我看透了真相,沒有被他們的表象所迷惑。」溫覃端起酒杯口沫橫飛,真把自己當做一個洞悉先機的智者般,那神情惹得眾人一陣怒。


    「得了吧,你要早知道的話,在韓玉庸跟傅家提親去的時候,怎麽會想犧牲自己去傅家提親呢?」徐鳳專業拆台,幾句話就把溫覃的偽裝給揭露了。


    溫覃指著徐楓,傅新桐坐在顧歙身旁喝果釀,所有遞給她的酒,最終全都到了顧歙的肚子裏。


    「什麽犧牲不犧牲的?誰要去傅家提親?」傅新桐饒有興趣的對徐楓和溫覃問道。


    兩人有誌一同的看了一眼顧歙,隻見顧歙外在軟墊上,微微抬眼瞥了他們一眼,徐楓就幹咳一聲,低下了頭,溫覃則摸了摸鼻子,看樣子都不太想跟傅新桐科普當時的事情,楚明喝的有點多,醉醺醺的跑過來,正好聽見了傅新桐的問題,搶先迴答道:


    「就是那迴韓進臣跟你提親的時候,我們知道了消息,都替你擔心,最後大夥兒商量著要讓傅遠那老家夥改變心意,除非是個比韓家身份高的人出麵截胡,那個時候,大家都推薦溫頭兒,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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