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我見一下會長大人嗎?”


    麗塔絲在守護者們如退潮一般散去後,並沒有趁著最後的半小時整理時間來和家人告別——如果真的是深淵等級的詛咒生物的話,那麽這最後的休整時間將會成為很多守護者與親人告別的最後時間。


    她如同對著空氣說話一般,朝著一處鞠躬行禮說到。


    本是與周遭環境完全一致色彩的大廳不起眼拐角處,隨著麗塔絲刻意的站立以及話語,而突然出現一個顯得無比沉穩的聲音:


    “麗塔絲大人,雖然我並不知道您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但這不合規矩。”


    一個身著晚禮服的中年男子隨著話音的落下而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憑空現身。


    看著麵前的男子,麗塔絲心中默念過對方的稱號——星語者·諾藍迪,秩序之塔第一順位。


    她沒有像那些滿腹批判思維的學者一般指責秩序之塔對於珍貴戰力的浪費——明明是秩序之塔實際上最強大戰力的存在,卻逃離前線,成為會長的守衛!


    她知道,比起這種小細節的糾結,維持住秩序之塔的穩定才是保證血月侵蝕下的世界不被毀滅的關鍵。


    “我想要見會長大人。”


    “理由,否則您不僅無法見到他,還將麵臨後續的調查,畢竟,秩序之塔對於我的安排是核心機密,而您如何獲取的信息,將會成為調查的重點。”


    諾藍迪訴說著冰冷無比的解釋話語,畢竟如他所言,秩序之塔指派他擔任守護會長的最後一道保障,這一信息,是可以算作絕對的核心機密之一,


    而麗塔絲這個未進前三順位的守護者,居然知道這件事情,那麽很顯然,要麽是秩序之塔出現了內鬼,要麽就是........她被汙染並準備借助邪惡的力量來尋釁滋事了。


    “我...........”


    麗塔絲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諾藍迪表明自己所掌握的信息,更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剛剛和一個神靈進行過交易,而交易的結果很可能有助於改善秩序之塔的現狀。


    就在諾藍迪眼睛微眯,手中的藍色魔法逐漸匯聚的時候,一道顯得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讓她進來吧。”


    諾藍迪聞言,連忙散去手裏的魔法,同時畢恭畢敬地說道:


    “遵命。”


    然後,他對著麗塔絲微微側身,作出恭迎的動作,同時手指扣動隨身攜帶的機關密匙,對著麗塔絲說道:


    “請吧,麗塔絲女士。”


    這時,蒼老的聲音再度發話:


    “你也一起來吧。”


    “是,會長大人。”


    諾藍迪和麗塔絲都知道,這是會長的警示,但後者並沒有在意,而是低頭前行,與對方一同進入了暗門之中。


    她跟著諾藍迪的步伐走過了數層的狹小樓梯間,最終停在了一個毫無任何裝飾的普通木門前。


    “進來吧。”.......“遵命。”........


    二人推門而入,隻見一道寬大的絲綢質感的帷幔如同屏風一般立在那裏。


    而從帷幔後方的光線所倒映出來的影子可以看到,一個顯得有些佝僂的身影正躺坐在一張小床上。


    “麗塔絲,有什麽事嗎?”


    麗塔絲有些猶豫,她看了眼諾藍迪,而後有些試探性地說道:


    “可以單獨和您說嗎?”


    “哈哈,沒事的,諾藍迪不會背叛我的,你就當著他麵說就行了。”


    “好的,會長大人。”


    見狀,麗塔絲知道,會長對於她並沒有完全的相信,但她也知道,能如此近距離見到對方,已經是秩序之塔至高者最大的容忍程度了,於是她咬了咬牙,用盡可能沉穩的語氣說道:


    “會長大人,我想,我找到了可以幫您擺脫持續對抗詛咒侵蝕的辦法。”


    短暫的寂靜在這個古香古色的房間中駐足。


    而後,諾藍迪有些生氣地說道:


    “大膽!你怎麽敢說出如此無禮的汙蔑!”


    畢竟詛咒的侵蝕就意味著守護者身份的剝離,哪怕是會長也是如此,憤怒的他已經抬起了自己的手,準備下一秒就拿下這個胡言亂語的家夥。


    “諾藍迪,住手吧。你不用在她麵前繼續‘演戲’了,她說的是不是真相,你也是知道的。”


    如同老年人大喘氣後休息的話語自帷幔後傳來,那佝僂的身型似乎扶著床沿站了起來,而後披上搭在一旁的寬大長袍,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從卷簾後走來,同時他慢悠悠地說道:


    “麗塔絲,你是怎麽知道的。”


    隨著聲音的靠近,一個有著慈祥麵容的小老頭出現在麗塔絲和諾藍迪麵前,但他的臉上、露在衣服外麵的手上以及穿著妥協的腳麵上,密密麻麻地分布著無數如同活物一般不斷鼓動的膿包。


    如果這是一般人,那麽秩序之塔的專業人士會認定,對方已經被詛咒侵蝕了,而且若是放任不管,便是遲早變為詛咒生物的結局。


    但麵前的老人可不是什麽小蝦小魚,而是名義上,秩序之塔,不,這個世界上,當下最強的人,聖潔者·瓦格勒【如果他還是原本健康的狀態的話】,也是讓秩序之塔自上一次血月位移後,沒有分崩離析的關鍵。


    在大約三十年前,血月還沒有如今這般的清晰,或者說離地麵的距離如此貼近。


    可意外就發生在那平平無奇的夜晚,天上的血月如同浮在水麵的浴球一般,被“推”近了大地,


    無數的生物,包括很多人類,都在那一晚的異變之中,變為了詛咒生物。


    那一夜,詛咒之塔的求救傳訊如同碗櫃上掉落的盤子碎裂聲一般不斷地響起,所有的守護者都在奔波、廝殺。


    而作為秩序之塔最終支柱的會長,瓦格勒他更是如此,也是在那一晚,世界上再度出現了詛咒生物,血影海蝶。


    雖然沒有初代會長巡禮者·哈維爾那般可以單挑詛咒生物的實力,但在那一晚,瓦格勒他在另外三位守護者【亦是當今秩序之塔前三順位的守護者】的協助下力挽狂瀾,擊敗了那恐怖的、可以如同降雨一般散播詛咒汙染的深淵級詛咒生物,血影海蝶。


    也是在那一戰後,人類對於秩序之塔的信服力攀升到了曆史最高點,瓦格勒的聲望和實力震懾也讓活下來的以及新晉的守護者們敬佩至極。


    可沒人知道的是,那一次,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三個協戰的守護者,皆是重傷,瓦格勒更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與那堪比山巒一般龐大的血影海蝶進行了貼身戰鬥。


    雖然瓦格勒他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但他也在那戰鬥後,飽受著對方臨死前埋在自己體內的餘毒——詛咒之膿。


    但當事的四人都選擇了把事實隱藏下來,因為他們知道,


    在沒有人可以達到瓦格勒的威信和戰前實力水平的情況下,貿然更換會長,隻會讓一些對於秩序之塔心存不滿的守護者、底層民眾以及潛藏的邪教徒們展露爪牙。


    也正是如此,本就為了壓製詛咒,而將全部力量與生機和詛咒對抗的瓦格勒,依然擔任著秩序之塔的最終掌控者————即使他在外人的眼中是因為年老而導致身體出了一點點小問題。


    而諾藍迪對於麗塔絲的警惕也來源於此,他害怕麗塔絲會把這個事實公之於眾,害怕對方是如何獲得的這個信息,更害怕的是,


    如果會長真的相信了對方的話語而接受了“治療”,但治療失敗的話,那麽世界上將失去一個秩序之塔的會長,同時多一個詛咒生物。


    沒錯,當初血影海蝶埋藏於會長體內的膿包,便是它的卵,如果會長不持續壓製或者壓製失敗的話,那麽這些卵將會迅速奪取會長的身體,並將其轉化為它的“子嗣”,也就是一個同樣可怕地深淵級詛咒生物。


    所以,麗塔絲接下來的話,不僅決定了瓦格勒是否會采取她的“方法”,更決定了,諾藍迪是否會強行違背會長命令,將麗塔絲當場製裁的個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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