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卜荷撿起地上掉落的一塊牆皮,篤定說道:“這震動間隔兩三秒一次,持續了將近十分鍾,我覺得我們應該是處在一條鐵路線附近……”


    顧意毫不留情打斷了夏卜荷:“大姐你有點常識好不好!就算一節火車車廂經過,就發生一次震動,但哪有火車會連續接著兩百多節車廂?”


    夏卜荷無言以對,尷尬地聳了下肩,不再說話。


    相較二人,顧瑤表現出一份難得的淡定:“我們被綁到這兒,手機也都被沒收掉了。不管綁架我們的人意欲何為,我們現在的處境都很危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夏卜荷讚同地點頭。


    顧意卻投給顧瑤一個眼神,一個尋求肯定的眼神。


    顧瑤迴應了他一個點頭,像是應許了他投來的眼神。


    得到示意的顧意閉起眼睛,深吸一口氣。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邁步走向那扇沉重的金屬大門。


    他雙手握住大門兩側的突起部分,然後用力往胸前施力……


    隨著金屬被擠壓的脆響傳出,那扇厚重的大門正發生形變。


    如同一團供小孩玩耍的泥塑,那扇大門在顧意的擺弄下變得柔軟且富有韌性,平直僵硬的曲線漸漸彎折。


    當顧瑤的手指深深嵌到金屬之中,大門的中間部分也被他擠到了一起,呈現出沙漏般的形狀。


    隨著最後一聲清脆的咯嗒聲,整扇大門已被顧意生生掰下。


    顧意將手中的大門隨手一推,轟隆隆倒下的巨大金屬撞擊到地麵,揚起一片塵土。


    “外麵沒人……”顧意喘著粗氣,幾絲被汗水浸透的碎發貼在他的額間。


    顧意警惕地向門外張望後,抬步跨出。


    他剛邁出腳步,腳掌都還沒來得及落地,他的人影就消失了。


    顧瑤眼見顧意消失,雙眼瞬間放空,嘴裏發出絕望般的唿喊:“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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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落的爛尾小區內,一處未完工的房屋一樓。


    蕭羽和左祐渾身濕透,水珠不斷從兩人身上滴下。


    濕透的衣物被風一吹,帶走熱量的同時讓兩人都打了個冷顫。


    左祐哆嗦著嘴皮,蹦跳兩步:“蕭羽啊,你不是能把這水變成冰嗎?你快幫我把衣服弄幹吧!這剛運動完,再受涼了,肯定得感冒……”


    蕭羽笑著問道:“你確定要這麽做?水結成冰了可更冷哦……”


    左祐堅定得點點頭,張開雙臂:“來吧,結成冰也隻是冷一下,把冰抖落就好了!”


    蕭羽搖搖頭,笑著朝左祐伸出一根手指:“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哦……”


    說話間,一絲能量從蕭羽指尖溢出,慢慢悠悠飄到左祐身上。


    “欸欸欸,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左祐看著自己的唿吸都吐出白霧,察覺到了不對。


    但當他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都被一層堅硬的冰殼封住了。


    再轉眼,左祐已經變成了一塊散發著寒氣的巨大人形琥珀,隻有麵部沒被晶瑩的冰層覆蓋。


    “你可真缺德啊,曉得老子怕冷,還故意拿冰凍我!”左祐臉漲得通紅,他正在試圖用力突破這層冰殼。


    “這是你自己提的要求,我不幫你的話你肯定要說我小氣。”蕭羽一臉無辜說道,“還有,你的蠻力應該還不至於能破掉這種臻冰,你就別費力氣了,等我把自己弄幹了,我再放你出來……”


    蕭羽慢條斯理得張開手掌,往自己濕透的頭發上一撩,滾滾蒸汽從頭頂冒出。


    轉眼之間,濕透的頭發就變得蓬鬆飄逸。


    “我靠,你這手能當吹風機啊!”擺成“大”字的人形冰雕發出讚歎。


    蕭羽得意一笑,渾身上下開始蒸騰出蒸汽……


    不一會,他身上那些濕漉漉的衣物都變得柔軟幹燥。


    “我靠,人形烘幹機啊!”冰雕再次發出讚歎。


    蕭羽兩手一攤,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種魔術確實有些實用性,但是吧,不夠帥……”


    左祐忍不住了,直接破口罵了起來:“帥你*****,老子就是恭維你兩句,你***就飄了不是,趕緊放老子出來,**……”


    蕭羽臉色一沉,故作嚴肅:“我看你好像還有點熱,要不要我再幫你降降火?”


    左祐的氣勢瞬間軟了下來:“我哪裏有什麽火啊,我就是誇你的魔術登峰造極,實力深不可測……”


    蕭羽哼了一下,走到左祐身前,手指對準左祐肚臍處的位置,輕輕一彈,封住左祐的冰殼就瞬間化為了冰碴。


    左祐抱起胳膊哆嗦著:“這就解開了?”


    蕭羽點點頭,手搭到左祐背上:“這種冰叫做臻冰,能隔斷溫度傳導,高溫下也能長時間不化,而且硬度和強度都極高,但是它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它最後凝固的地方。”


    左祐感受著蕭羽手中傳出的溫熱,不再發抖:“我知道,就像魯伯特之淚……”


    兩人說話的時候,地上那團裝暈的黃色慢慢挪動了身體……


    “那小玩意兒要跑!”


    左祐餘光瞥見了黃色的動作,猛然一個飛撲,將它壓在身下。


    那團黃色齜出獠牙,喉嚨傳出一陣低吼……


    “你個小玩意兒還挺兇?”左祐可不慣著它,一個腦瓜蹦彈在它頭頂。


    黃色的小家夥眼裏寫滿了不解,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左祐。


    “咦,你個小玩意兒還敢瞪我!”


    又一個腦瓜蹦彈在小家夥頭頂。


    “哎喲臥槽了,你說誰是小玩意兒?你瞧瞧你這損色兒,你自己這麽個小玩意兒還到處說別人,你全家玩意兒都小!不是,你全家都小玩意兒!”


    左祐臉色一白,看向蕭羽:“我出現幻聽了嗎?”


    蕭羽緩緩搖頭。


    “你幻聽你*勒個*的,就是老子說的話,你不服氣咋的,想幹一下子?”


    左祐一手掐著小家夥脖子,另一手指著它,向蕭羽發問:“是這玩意兒罵的?”


    蕭羽點點頭。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它會說話?”


    蕭羽再次點點頭:“它是一種叫‘猙’的妖獸,能言人語,對人類威脅不大,古時候人們把它當寵物養。隻是沒想到,現今世上居然還有活著的猙存在……”


    左祐有些埋怨道:“你知道不早點和我說,還害老子被嚇夠嗆……”


    蕭羽一臉無所謂:“這些書上都寫得有,你在組織沒學過?”


    左祐似乎有些尷尬:“學過……嗎……”


    左祐手中的猙扭動了一下身子,又發出非哭非笑的聲音:“老子才不管你學沒學,你把老子放開,老子和你比劃比劃……”


    左祐直接一逼兜扇在猙的臉上:“你說你好好當個寵物不行嗎?一天天嘴這麽碎,罵得這麽髒,不是招人厭嗎?”


    蕭羽拉起左祐:“這東西雖說是妖獸,可它連碩鼠都打不過,你這麽打它它可遭不住……”


    左祐卻不依不饒:“它嘴這麽臭,不教育一下,它以後嚇著小孩子咋辦!”


    猙顯然被左祐的一逼兜扇懵了,木木地站在原地。


    半晌之後,它才帶著哭腔痛訴起來:“我出生在一片苞米地裏,剛好是噶苞米的時節,我剛一下生就被人逮到,送到了一戶姓張的人家裏。這戶當家的當時是個獸醫,說我長得古怪,就把我養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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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疙瘩,別管那頭牛了,來看看我今個在苞米地拾到個啥……”


    來人抱著一件大花棉服,推開院門後直直走進堂屋。


    被叫做“老疙瘩”的獸醫慢悠悠放下草料,拍著手從牛棚來到堂屋。


    來人打開棉服,露出其中包裹的一隻小奶貓。


    “媽拉個巴子的,老子還以為是啥稀罕玩意兒,不就是一隻小野貓嗎……”


    “嘿,你可瞧仔細咯,這家夥兒可有三隻尾巴……”來人伸出手指,將小貓圈在一團的尾巴撥開,分為三股。


    “咦,有點意思……”老疙瘩來了興趣,伸手摸了摸它鼓起的小肚皮。


    小貓感受到了撫摸,扭動著身軀,抱起老疙瘩的小手指。


    像是在尋求母親的哺育,伸出舌頭舔舐著老疙瘩的指尖。


    來人眼見老疙瘩露出喜色,開口說道:“這小玩意站都還站不起來,要是沒有老貓帶著,放我那兒也活不了,我就想著送給你養。你家做燒餅的,愛鬧耗子,養個貓也好逮耗子不是……”


    老疙瘩哼了一聲,目光始終沒離開抱著自己小指頭的奶貓:“你個大狗子,肯定不會平白無故送我個小貓。說吧,你心裏有什麽合計?”


    大狗笑道:“我能有啥合計呀,你不是和趙老地主家那丫頭說了親嗎,我就想讓你跟你老丈人說說,明年能不能多給我劃塊地。我就想著趁這兩年苞米收成好……”


    老疙瘩敷衍地答應下來,留下了小貓,送走了大狗。


    半年之後,老疙瘩結了婚,小奶貓也會上竄下跳了。


    “要不還是把這貓送走吧,這小貓太鬧騰了,每天都要蹬掉幾塊瓦片。”炕上的棉被裏鑽出一個腦袋,衝著剛進屋的老疙瘩抱怨著,“而且它最近叫的聲音越來越瘮人……”


    老疙瘩喝了酒,滿臉通紅:“媽拉個巴子,這貓是老子養大的,老子有飯吃就餓不著它,老子屋裏還有一片瓦,就不怕它蹬!”


    見老疙瘩進屋,小貓也隨著鑽進屋內,一下跳到老疙瘩腿上,安靜地趴下。


    老疙瘩摸著小貓,寵溺地說:“跟了老子這麽久,還沒給你取個名兒。老子姓張排老七,你就叫張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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