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眨眨眼,若有所感地看向手腕處,他們原本是不是每個人手上都係了一條紅線來著?


    “蘇新酒!”


    蘇新酒突然聽到風燭喊他,有些疑惑,但還是配合地看向她:“怎麽了?”


    “紅線是你本命法寶吧?你能通過紅線感應到我們原本的身體在哪裏嗎?”


    聽到她這麽說,蘇新酒一愣,垂眸看向手腕處,半晌搖搖頭,聲音有些無奈:“紅線是作用在神識或者靈魂上的,對肉體無用。”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體,你怎麽能客觀唯心呢?”


    蘇新酒:“......?”


    給他整懵了。


    “那我再努力努力?”


    風燭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


    岑寧熙愣愣地看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臉茫然地看著蘇新酒,半晌才蹦出一個音節:“啊?”


    客觀唯心客觀唯心,天道也算是客觀唯心吧?


    國老無語,你在修仙界講這個?


    深夜,大家各自尋了一處地方小睡,睡眠時間不多,今天調料賣的太好,他們明早還要起個大早來準備第二天的備貨。


    月光從窗戶的縫隙透入,好似平常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夜晚。


    一周過後,原本安靜的小鎮爆發了一陣騷動,有好些人捂著腦袋痛苦在蹲在各處,口中念叨著什麽。


    風燭一行人隱藏在暗處,觀察著眼前的景象,應該是調料生效導致人們記憶的封印開始鬆動了。


    看著個人神色痛苦,幾人心中有些不忍,移開目光。


    接二連三的異動引起了官府的注意,追溯源頭發現是因為他們這個攤子。


    待衙門來人搜家,發現各個院子早已人去樓空了。


    夜幕降臨,小鎮最高的建築上,四角的飛簷高高翹起,的六人坐在屋頂上,手下撐著泥土燒成的瓦片,眺望著四方的街道燃起火光。


    今天注定不平凡。


    “話說,我們這麽做真的好嗎,有些人已經死了,在這裏起碼他們還以為自己活著。”齊薪抿唇,有些猶豫。


    岑寧熙聽到後嗤笑一聲,眉目微挑,聲音帶上些不明意味:“怎麽?事情做完了要收尾了,你才想反水?”


    齊薪扶額,聲音無奈:“我沒有,真的。”


    “不用擔心這個,如果他們真的想繼續留在這裏,這個幻境會滿足他們的。”風燭的聲音從最左邊傳來。


    她抿唇,繼續說道:“而且,總得給人家知道真相的權力,自欺欺人地活著和接受自己已經死去的現實,得由他們自己選擇。”


    天色暗沉,但底下的火光將天空照的亮如白晝,直到天空一點點泛白,黎明破曉。整個世界從天邊一點點開始碎裂。


    一場虛幻的演繹終於落下帷幕。


    幾人拍拍灰塵站起來,看著天空中的裂縫一點點撕裂開來,最後黑洞一般的天空將他們吞噬。


    天空吞沒身影的一瞬間,蘇新酒的手腕處率先出現一條紅線,緊接著,幾人的手腕處都接二連三地連起來一條紅線,紅線的末端往黑暗的一端延伸。


    亮起來的微弱紅光在黑色中顯得格外明亮。


    黑暗中,他們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但都知道該往哪裏走,心有靈犀又或者是遵循本能。靠著微弱的紅光,順著紅線蔓延的方向去。


    蘇新酒伸手,喚出一團紅線,拋向空中。


    風燭抬頭看著不知何處去的紅線團,若有所思,摟緊了懷中的國老。


    走著走著,紅線的光芒從四周亮起,驚訝地抬頭望去,紅線牽引著每一個想要迴到現實的人,纖細的紅線鋪成一張巨大的網,網起生的希望。


    此刻,這偌大的黑暗中,是他一個人的主場。


    黑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對向一根紅線慢悠悠地飄過來,見到最前方的紅線時,頓時精神,歡快地奔過來與己向的紅線銜接起來。


    那一瞬間,在那條纖細的紅線的身後,它帶來柔和的白光,溫柔卻又勢不可擋地將這方黑暗吞噬殆盡。


    再次睜眼,他們已經迴到那個巨大的海底祭壇中了。


    腳下的陣法已經碎裂,數不清的靈魂在這片空間中到處亂飛,口中還念叨著自己的身體在哪裏。


    “我這有一塊百年份的安魂木,隻是隻能容納一百來人。”岑寧熙抿唇,掌心翻出一枚養魂木。


    “那些半殘的魂魄得用養魂木吧?”南嚴青掃一眼麵前的情況,頗有些頭疼。


    “我有。”


    齊薪已經清醒過來了,懷中抱著兩枚安魂木和三枚養魂木,都是百年份快千年的。


    蘇新酒手中也翻出一小節百年養魂木,見他滿滿一懷,有些驚訝:“財力雄厚啊?”


    風燭手上也翻出一枚年份尚小隻有一百來年的安魂木,這是在樟木林裏的一點點殘留。


    八枚木頭被拋到空中,風燭丟出雲清小時候送給自己的佛珠,雙手牽引這方空間的靈力繪製陣法,溫柔的佛光牽引著殘缺的靈魂和不安的靈魂進入養魂木與安魂木中。


    待一切塵埃落地,這片空間除了他們六個已經沒有別的什麽了。


    各自收迴養魂木和安魂木,齊薪還分了一兩塊給南嚴青和趙鶯鸞保管。


    所謂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話說,我們惹出這麽大的動靜,端了人家一個窩點,沒人來捉我們嗎?”南嚴青撓撓頭,疑惑。


    “甕中捉鱉,這也沒出口啊。”岑寧熙煩躁地撓撓頭,四處張望尋找著出口,卻見蘇新酒他們四人一點都不著急,疑惑:“大師兄,你們怎麽一點都不急啊?”


    齊薪眼眸含笑,勾唇:“當然是……裏應外合了~”


    岑寧熙還有些疑惑,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接著他就見白暮朝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跑出來,衝他們招手:“別廢話!快跟我走!”


    一行七人在海底山脈急促向上遊去,剛遊出山脈幾裏遠,身後的山脈就響起滔天的震怒聲,海底也爆發了海嘯般的震動。


    白暮朝咬牙,知道自己下的藥效過了,帶著他們遊的更快。


    靈力不要命一般爆發,半路白暮朝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齊薪一看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接替她帶領夥伴繼續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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