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坐下了,你也不給我倒茶。」顧歙指了指石桌中間放的茶具,對傅新桐這般說了一句。


    傅新桐暗自在心裏說了一句‘紅顏禍水’,隻好認命的拿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先前畫屏給她沏好了的茶遞到顧歙麵前:


    「不知道我家的茶合不合世子的口味。」


    顧歙一點不嫌棄,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隻要是你沏的,都合適。」


    傅新桐抿唇一笑,容光煥發,仿佛令園子裏的春光都為之遜色,顧歙放下茶杯,伸手握住了傅新桐的手,由衷感慨:


    「咱們的親事訂的也太晚了些,還有半年多呢,這可怎麽熬?」


    傅新桐白了他一眼:「熬什麽熬?說的跟不能見麵似的。」


    顧歙也笑了:「嗯,那這麽說,我以後可以天天來找你嗎?」


    情人間這樣的甜言蜜語,怎麽聽都不嫌多。


    「你不怕惹人說閑話呀,再說了,那也要你天天都有時間啊。」傅新桐被抓著手,剛剛能夠和顧歙展開一點小互動,兩隻手就跟被膠粘住了一樣,粘上就放不開了。


    「都定親了,還管別人怎麽說。別的時間沒有,但來見你的時間總是有的。」


    傅新桐看著顧歙,甜蜜一笑,這人本就不是個會在乎流言之人,隻聽顧歙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就算錯過了正門的時間,大不了夜裏來嘛。」


    傅新桐想起某人的翻窗惡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那窗戶我已經命人封了,有些人進不去啦。」


    顧歙一愣,揚眉道:「窗戶?有大門不走,我為何要走窗戶?莫不是有些人在對我暗示什麽?」


    傅新桐臉上一紅:「暗示什麽?不是你說夜裏……」


    「是啊,難不成你傅家夜裏就不待客了?想什麽呢。我可是堂堂正正下了聘,與你訂了親的姑爺,放著正門不走,走窗戶是什麽道理?」傅新桐被他這幾句不要臉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兩隻眼睛裏簡直要冒出火星兒似的,隻聽顧歙又不怕死的追加一句:「不過如果有些人誠心邀請的話,走窗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我很好說話的。」


    「……」


    兩人調笑片刻後,顧歙才對傅新桐認真說道:「這些日子,你可能會有點忙,與我定親的麻煩事很多,承恩侯府,鎮國公府,還有宮裏,可能都會來打聽你,不過沒關係,正如之前所說的那般,你盡管裝糊塗,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不需要理會其他人說的任何話,日子是咱們倆過的,與其他人關係不大。」


    這些事情,顧歙之前也和傅新桐提到過,傅新桐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隻要你不後悔,我就一定會牢牢的抓住你,像你這樣的金龜婿,京城其他姑娘就是想要還要不到,我怎麽可能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把你讓給其他人呢?」


    顧歙被傅新桐的話說的笑了起來,傅新桐也跟著發笑,兩個互通了心意的人在明媚的陽光下,傻傻的笑出了一幅年輕的美好畫卷。


    兩天之後,傅慶昭便要再次啟程去肅州了,不過這迴因為知道傅慶昭很快就迴正式迴京述職,所以蕭氏並沒有第一迴與傅慶昭分離時那樣情緒低落。


    因為接下來就是傅音渺的婚事,餘氏一個人操持實在來不及,蕭氏自然要去幫忙的,別說蕭氏了,就是傅新桐這幾日也跟著跑前跑後。


    傅音渺的送嫁姐妹,傅新桐肯定算一個,還有一個則是傅靈珊,本來是想從傅家旁支挑幾個姐妹的,但是傅靈珊也不知道是在房間裏被拘束久了,居然主動提出了要給傅音渺送嫁,看來這段日子實在是將她憋得夠嗆,不想放過任何名正言順出門的機會。


    傅新桐和傅靈珊與新娘子一同出門,跟著喜轎一路跟到了都家,鞭炮聲劈裏啪啦的響,都家將門前整條巷子都張燈結彩了,四方鄰裏全部出動幫忙,賓客絡繹不絕,鞭炮從巷口放到了巷尾,可見都家對迎娶的新娘十分重視。


    傅新桐穿著一身比較喜慶的衣裳,不見多華麗,但顯得端莊親和,倒是傅靈珊,打扮的相當漂亮,華服重裝,儼然像是要壓過新娘子般的豔麗,她與傅新桐一起,扶著頭頂紅蓋頭的傅音渺跨過都家的火盆,進了一座十分喜慶的院子,見到了都家的老爺與夫人,還有一身喜慶,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高興的新郎官兒。


    媒婆將都龍手裏的紅綢遞給到傅音渺手中,然後傅音渺就被牽著去了喜堂行禮,傅新桐和傅靈珊的送嫁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得以坐到一旁去歇息。


    坐下之後,都家的仆人給她們上茶,傅新桐和善謝過,便揭開茶盅喝了一口潤桑子,便左右看起了都家布置的喜堂,不說多華貴,但絕對是花了心思的,很多細節都做的相當不錯。


    「聽說都家給音姐姐的聘禮不少,還以為是個多富貴的人家,可這待客用的茶居然是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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