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的收迴了手,放在心口處摸了兩下後,楚明才識時務的轉身,對楚朝說道:


    「啊,我忽然想起來,司裏還有好些事沒做呢。咱們迴去吧。」


    楚朝正接過傅新桐給他倒的茶,一臉懵:「吃了飯再去吧。」楚朝難得有了小情緒。


    楚明卻過來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茶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才笑著轉身,將從楚朝手裏奪過來的杯子遞還給了傅新桐,賠笑道:


    「我們真還有事兒,就不多留了,那個……你請頭兒吃飯就成了,反正人是他打的,我們也……沒出什麽力。」


    傅新桐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說什麽呀?我那飯已經讓人訂了,一會兒就送上來,司裏什麽事兒這麽著急,連飯都不能吃嗎?」


    楚明嚴肅的搖頭:「不能吃。」


    他們吃了她的飯,有些人就要吃他們了。不能因為一頓飯丟了命吧,楚明在這方麵還是很識相的。


    說完這句話,不等傅新桐反應過來,楚明就拉著楚朝兔子一般竄了出去,走到門外時,還給他們把門妥帖的關上了,這火急火燎的行為讓傅新桐實在搞不明白,轉首對一派清冷的顧歙問道:


    「他們怎麽了?司裏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顧歙翻了一頁書,意興闌珊的迴道:「誰知道呢,興許真的有事吧。」


    傅新桐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可哪裏不對偏又說不上來。


    由於楚明和楚朝的‘掃興’,當夥計把醉仙樓的酒菜送到八方匯的時候,傅新桐就覺得情況似乎有點不對,為什麽呢,因為整個雅間裏,就隻剩下她和顧歙兩個人了,而她和顧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到可以心情平靜的坐在一起隨意吃東西的地步吧。


    當送菜的人出去之後,房間的安靜顯得尤為明顯,跟顧歙對麵而坐,傅新桐怎麽坐都覺得不對,如坐針氈,小臉紅撲撲的,拿著筷子卻不夾菜,低頭看著眼前的那道魚頭。


    顧歙倒是還好,親自盛了一碗銀魚羹送到她麵前,傅新桐才反應過來,飛快瞥了她一眼,小聲說了句:「謝謝。」


    這場景真是太尷尬了,傅新桐忽然有點後悔,在楚明和楚朝提出要離開的時候,自己怎麽沒有適當的阻止一下,那樣四個人坐在一起,總比她和顧歙兩個人坐在一起要和諧的多吧。


    顧歙喝了一口羹湯,然後就放下了,抬眼看著鼻眼觀心跟在做佛似的傅新桐,問:


    「所以,你想好給我答複了嗎?」


    傅新桐僵了僵,然後緩緩抬起頭跟顧歙對視,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我,我的答複,不用說,你應該也知道吧。」畢竟她表現的這麽明顯,隻要看見過她和顧歙獨處的人,應該都能發現端倪吧。


    顧歙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就是同意咯。」


    傅新桐努力平靜心情,目光直視顧歙,認真的問了一句:「我能問一句,你這樣的,為什麽會看上我這樣的?」


    這個問題這幾天一直困擾著傅新桐,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家世一般,才能一般,容貌還成,但絕不是最美的,性格脾氣更是沒有太多亮點,可顧歙就不同了,他無論哪一方麵都是頂頂出色的,就算他想娶皇家的公主也行,卻為何看中了這樣平凡的自己呢。


    顧歙將傅新桐這個問題想了想,然後老實迴答:「人哪分這樣的還是那樣的,我覺得你是最好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很難想明白嗎?」


    「嗯。有點不能理解,明明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我自己是什麽樣我自己知道,怎麽可能是最好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


    誤會她是個出色的女人,所以才動心的?傅新桐漸漸平靜的心再次不平靜起來。如果顧歙因為她貶低自己的這些話而後悔了,傅新桐就真的要哭了。


    顧歙笑了起來,傅新桐就更加緊張。。


    「我對你沒誤會,腦子也清楚的很,你知道我為什麽直到今日都未曾娶妻嗎?」顧歙問。


    傅新桐自然搖頭:「不知。」


    「正是因為沒有遇到一個合心意的女子,我對女子沒有明確的標準,一切合眼緣,憑感覺便好,但實際上這才是最難達成的標準,不知道為什麽,從見你的第一麵開始,我就隱隱覺得……你是那個能改變我命運的人,你讓我感覺到這個世上我不孤單。」


    一長串的話,讓傅新桐聽得癡了:「可我如何能改變你命運,我們之前相處的時候並不多,如何能說我讓你覺得不孤單呢。」


    「我們相處的時間的確不多,但我確實有這種感覺。我並非外人看見的那樣美好,我有私心並且很重,我雖出身顯赫,眾星捧月般生活,但是我在那家中並未感覺到溫暖,自從我娘去世以後,我始終覺得這個世上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甚至覺得,我本就不該是這世上的人,看見你,也讓我有這種感覺,我覺得你也不像是這個世上的人,與你相遇,緩解了我的孤單,讓我的目光越來越關注你,越來越覺得此生若要留在這凡塵間,必須與你為伴,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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