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又想起秦諾說的話,秦諾不愧是能把她奶打得屁滾尿流的人,居然一早就看穿她奶,知道她奶遲早會把她賣掉。


    那她是不是可以去問問秦諾,秦諾應該會有辦法幫她的吧?


    徐小英腦子裏亂糟糟胡亂想著,一會兒想等會她媽迴來,把事情和她媽說了會怎麽樣,一會兒想三個月後那人再來,她該怎麽辦,一會兒又想秦諾能不能幫她,一會兒又想實在不行她就跑。


    但是跑到哪裏去呢?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鎮上,還是跟著大人坐牛車去的,她自己都不認識路,她認識的最遠的地方是眾山大隊小學。


    她習慣性地用手去摸頭頂,這是她剃光頭後出現的小習慣。那裏原本有幾個痂,現在已經慢慢脫落,頭皮也變地慢慢光滑起來。


    頭皮上的痂看得見愈合的快,心裏的痂卻是無形的。


    她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燒火做飯,結果是飯菜都燒糊了,自然又換來一頓罵。


    老徐家這一晚上雞飛狗跳,鬧騰了許久。


    別人家的事秦諾自然是一無所知,她正在山裏奔跑。


    大黑找到鹿了,不是一隻而是一群,秦諾迴到家時候,大黑就蹲在院子裏等她。


    詢問得知情況後一人一狗馬不停蹄地往山上趕,連小夥伴們叫她一起割豬草都顧不上。


    聽大黑的描述,這很有可能是一群遷徙途中的鹿群,還不確定會不會在此處停留,去晚了可能就沒了。


    深山裏,一人一狗狂奔著,大黑跑在前麵,時不時停下來嗅一嗅,確定方向,然後繼續跑,秦諾則是跟在後麵。


    大黑是上午的時候發現鹿群的,後麵迴去喂了豬,然後才下山去找秦諾。


    這會兒鹿群早已不在原地,好在大黑記得鹿群的氣味,時間過去不久,沿路還能嗅到鹿群留下的氣味,還可以追。


    一人一狗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終於追上鹿群。


    它們此時正聚集在一片草地上吃草,可能是餓了停下來補給,也可能是天黑了停下來準備在這裏過夜。


    秦諾和大黑蹲在離鹿群不遠處的草叢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大致估算了下鹿群的數目,最後開心了,反正她今天捕個三五十頭不成問題。


    這群鹿比大黑之前看到的還要多,大黑看到的可能隻是一個分支,現在它們匯合了。


    “大黑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抓鹿。”確定好目標,秦諾準備動手了。


    大黑:“汪汪。”


    秦諾:“放心,少不了你的。”


    大黑這才滿意,不再鬧著一起去。


    秦諾之所以不讓大黑跟著是怕大黑驚動鹿群。


    那麽大的鹿群,秦諾隻想在人家屁股後麵順手牽幾隻,不想打擾人家。


    大黑一出去,殺氣一露,以動物之間敏銳的感知,很容易被發現。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秦諾墜在鹿群後麵,神不知鬼不覺地一口袋一個。


    她悄悄摸摸轉移到鹿群中,開始對那些吃草吃得歡的鹿下手。


    她現在手上可有分寸,一擊一個準,擊擊斃命,精準打擊,手一碰到鹿,那隻鹿瞬間倒下,但在它倒地弄出聲響之前又憑空消失,被秦諾及時送進空間。


    用這個方法,秦諾給自己抓了五十頭,又給大黑抓了十頭,一共六十頭。


    一下子不見了六十個小夥伴,鹿群裏的鹿依然歲月靜好,低著頭迎著落日的晚霞,慢慢悠悠進食。


    秦諾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下這幅美景,最後拖著一隻離她最近的鹿就走。


    這隻是給秦知遠同誌和林素梅同誌的,她要活的。


    直到秦諾把鹿拖走鬧出動靜,正在吃草的鹿群才有反應,被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它們又恢複平靜。


    因為秦諾很快就走了,它們沒覺察到危險,又繼續低頭啃草。


    秦諾感歎,真好呀,隻管吃喝,沒有煩惱。


    不像她,抓了那麽多好吃的,還要想著每頓怎麽變著法吃才好,嘻嘻。


    “大黑,走迴家了。”


    “汪。”


    當晚兩人就來了一頓烤全鹿。


    吃得滿嘴流油,歡快不已。


    秦諾看著和她一樣吃得歡的大黑,突然有個疑惑:“大黑你吃這麽多晚上不難受嗎?”


    秦諾是小孩,而且她是異能者,這點食物中的功效對她來說根本影響不了她。


    但是大黑不一樣呀,按年齡,哦,她不知道大黑具體年齡。


    就按體型算,大黑怎麽也是一隻成年大狗,它咋也沒啥反應?不會是有什麽毛病吧?


    大黑啃肉啃肉,歪頭看她,表示你在說啥,它聽不懂,誰家有肉吃會難受啊,你家吃肉會難受啊?


    大黑繼續啃肉不理她。


    最後秦諾隻能得出可能大黑和她一樣還是小學生狗,沒有世俗欲望的結論。


    它隻是長的著急了點,體型比一般的狗子壯了點,可能。


    秦諾吃飽喝足後,才開始處理那頭她們辛苦抓迴來的活鹿。


    她本想在山上殺了,用盆把鹿血裝起來趁熱拿下山去給秦知遠和林素梅兩人。


    但是一想這兩人可能也不知道怎麽處理。


    就像大多數普通人一樣,都知道這是好東西,但是到底怎麽吃,是不太清楚的。


    總不能像上次一樣做毛血旺吧?那也太浪費了。


    秦諾想了想,最後直接牽了鹿下山。


    這會兒天已經黑透,路上也沒人,她直接去牛棚找李老頭。


    要說誰最能把這頭鹿的功效發揮出來,那當然是李老頭呀。


    “砰砰砰。”


    李老頭都準備上床睡覺了,突然聽到屋門被敲響。


    房門被敲的多了,他現在都能靠聽敲門的聲響節奏辨認出來人。


    一聽就知道秦諾又來了,他下炕穿鞋開門,一氣嗬成。


    令他意外的是門外不僅站了個小孩還站了一頭動物,是鹿?


    秦諾露出大白牙:“李爺爺沒睡吧,我在山裏得了個好東西,一下就想到李爺爺你了,也就隻有李爺爺你才最知道怎麽處理。”


    李老頭看看那頭活生生的鹿,又看看腦袋和牙齒反光的小孩。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雖然秦諾嘴裏說著抓了鹿就想到他,但他可不會臉大到認為這是秦諾特意抓來孝敬他的。


    “你這是?”


    秦諾:“李爺爺你會不會泡鹿血酒呀,我聽我爸說鹿血酒可是好東西,上次我把鹿血弄成毛血旺他還可惜了好一陣呢。”


    李老頭……是他想多了,他就說嘛,秦諾一個小孩子,怎麽知道鹿血酒呢,嗬嗬。


    原來是秦知遠跟他說過呀,怪不得了。


    是他先入為主了,看到鹿就想到前些時候秦諾想讓秦知遠夫妻倆生二胎的事,還以為是她特意……


    他還想著小孩可真執著,還挺煞費苦心,連鹿血酒都用上了。


    原來是他想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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