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無力地搖搖頭:“沒用的,就算找大隊長出麵也不會還的。”


    她太了解她媽的為人,那句話咋說的了,死豬不怕開水燙,她媽根本不怕大隊長。


    大隊長來了她也會說是他們自家的家事,她在教訓自家小孩之類的,別人不能拿她怎麽辦。


    “那現在怎麽辦,你不去上學了嗎?”


    “對啊,咱們書包都做好了,不去上學多可惜。”


    “咱們去找秦諾,秦諾一定會有辦法的。”有小孩提議。


    “對對對,咱們先去找秦諾。”


    一群原本要去找大隊長的小孩急哄哄地掉轉頭往秦諾家方向去。


    秦諾躲在家裏自己給自己做好吃的呢,要上學了不得給自己搞個送學儀式嘛,她就自己給自己做了頓大餐。


    大早上就大魚大肉,自然要避開人。


    正美滋滋地吃著呢,房門被敲響,她趕忙把東西一股腦收進空間,把嘴角抹幹淨,才出去開門。


    “你們怎麽來了?”秦諾開門看到她的小夥伴們齊齊整整地站在門外,疑惑道。


    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在家裏做上學前的準備嗎?


    “秦諾。”二妞眼睛紅紅要哭不哭地叫了秦諾一聲。


    秦諾這才發現她的異樣:“你這是怎麽了?”


    昨天還高高興興,今天一覺醒來咋還哭了。


    二妞還沒說什麽,旁邊小夥伴紛紛義憤填膺替她不平。


    其中狗蛋最生氣,為什麽?雖然他和二妞不是關係最好的,但他倆關係最親。


    狗蛋:“我二嬸太壞了,她把二妞要交學費的錢給偷了,還不還給二妞。”


    “對,太壞了。”


    “秦諾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幫二妞把錢要迴來?”


    “她都當小偷了,咱們可不可以報公安抓她?”


    “對,咱們報公安吧,秦諾你認識公安局的同誌,你可不可幫忙叫公安同誌來把她抓走。”


    秦諾聽著小夥伴們你一句我一句,終於知道發生了啥事。


    真正報公安,肯定也抓不走人的,倒是可以借公安的名義嚇唬嚇唬吳三花。


    “這樣,咱們先去找大隊長,讓大隊長去找她,如果她還不肯把錢拿出來,咱們再用別的辦法,不過二妞,到時候你得聽我的,我說啥你都得說是,知道了嗎?”


    “嗯,我都聽你的。”二妞紅著眼眶點頭,隻要能把錢要迴來,秦諾說啥都行。


    秦諾拿來紙筆,在紙上寫了張字據,還寫上了二妞的大名和小名。


    最後用筆墨在二妞的手指頭上塗了塗,然後讓她把手指頭按在名字上方。


    秦諾把字據收好:“好了,咱們去找大隊長。”


    這會兒,大隊長一般在大隊部,他們一起去了大隊部,找到大隊長和大隊長說明了事情經過。


    大隊長聽完二妞和其他小孩的訴說,也有些生氣,這個吳三花,平時苛待兩個女兒也就算了,不給二妞上學,二妞自己借了錢交學費,她還偷了去。


    “太不像話了。”


    鐵蛋:“是啊是啊,太不像話了,爸你能幫二妞把錢要迴來嗎?”


    大隊長皺了皺眉頭,這個還真不好說,即使他出麵也不一定能把錢要迴來,子女和父母之間的事,外人隻能從中調解。


    不過大隊長還是說:“我試試。”


    大家又轉道去二妞家。


    二妞家正在吃早飯,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錢心情好,吳三花今天居然不臥床休息,不用李二柱給她把飯端到床上去,而是自己走到灶房吃早飯。


    李二柱不知道原委,隻以為他媳婦身子大好,吳三花身子好了,肚子裏的孩子就好,他一大早起來忙活,還給蒸了雞蛋羹。


    他正忙前忙後伺候吳三花吃早餐,大隊長帶著人上門來了。


    大隊長:“吃著呢?”


    李二柱憨厚一笑:“是啊,大隊長吃了嗎,沒吃一起吃點?”


    大隊長擺手:“我吃過了,我來找你們是有件事要跟你們夫妻倆說。”


    李二柱不知道大隊長有什麽事:“啥事,大隊長你說。”


    大隊長眼神瞧了瞧吳三花,對方老生在在吃東西,根本不在乎他們在說什麽的樣子。


    李二柱不知道,她肯定知道他們來是為了什麽,居然還跟沒事人一樣。


    小孩們看著她那樣子,更生氣了,怎麽有這麽壞的人,最可惡的是這人還是她們村的,頓覺他們村不幹淨了。


    大隊長:“是這樣的,之前你們不同意讓二妞去上學,二妞自己找人借了錢交學費這事你們知道吧?”


    吳三花還是沒有說話。


    李二柱不知道大隊長突然說這事幹啥,這事他知道,他媳婦因為這事差點動了胎氣,躺床上好久沒下床呢。


    “我知道,為了這事還跟她媽鬧了一場,是不是二妞做啥錯事了,二妞。”李大柱本能地往後喊了一聲二妞,然後發現二妞在他對麵的人群裏。


    “你站那邊幹什麽,還不快過來給大隊長道歉。”


    二妞定定站著沒動,眼睛直直看著他沒說話。


    大隊長都無語了,他還沒說什麽呢,這個李二柱就認定是二妞做了錯事,平時隻聽說吳三花對兩個女兒不好。


    現在看來其中也有李二柱這個當家人的放任不管,甚至覺得他對自己女兒的態度也是輕視和不喜,隻是吳三花的不喜放在明麵上,李二柱的不喜藏在他憨厚老實的外表下。


    所以他才任由吳三花磋磨兩個女兒。


    大隊長:“二妞沒做錯事,二妞之前問別人借來的錢是不是被你們拿去了?那是二妞的學費,今天要去學校報到,你們該把錢還給二妞。”


    李二柱愣了一下:“這,二妞的錢一直是她自己拿的,沒有給我們。”


    之前她媳婦一直想要過來,沒要成,二妞把錢藏的很好,他們也找不到。


    二妞委屈道:“媽半夜到我和姐姐屋裏把錢拿走了。”


    李二柱看了看吳三花,吳三花喝完一碗雞蛋羹,擦了擦嘴巴,然後向後倚在李二柱特意給她做的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撫摸自己的肚子。


    李二柱瞧著吳三花隆起來的肚皮,啥也沒問,轉而對大隊長道:“這,這,大隊長,孩子還小,手裏拿著錢不安全,所以她媽才幫她拿著。”


    大隊長:“幫忙拿著可以,孩子現在要用,你不把錢拿出來,孩子拿什麽交學費。”


    李二柱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也不說拿也不說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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